兩人此時可是應了兵法之中的奇正變化,發揮出來的威力自然無以形容。
天空之中傳來一聲猛烈的響動,但見得姬盛宣的朱雀劍意直接崩潰,盪開的紊亂勁力在虛空之中捲起一道又一道的漩渦。
罡風颳動,姬盛宣不由慘哼一聲,退開來的時候,手掌之上卻是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滴落在擂臺之上,臺下的人們頓然看傻了。
要知道姬盛宣是靈虛之境的修爲,縱然方玉涵和鐵柱有神兵利器,但是適才也只是能勉強與姬盛宣旗鼓相當,怎麼一下子就受傷了?
只有臺上的姬盛宣才明白方玉涵和鐵柱這兩人有多麼的非凡,要是應對其中一人,他還可以輕鬆對付。但是這兩人一旦合璧,配合完美無破綻,像是練習了千百遍的一般。
其實這般情況,只有方玉涵自己明白,同爲玄靈珠轉世,自然有這天然的默契。當然,這主要是在他們發生了意外的靈珠之間。如姬盛宣這般轉世完全的,沒有覺醒之前,自然不會有方玉涵和鐵柱的感受。
世間之事,變化莫測,沒有下一刻究竟會發生什麼,吉凶福禍,向來相依相成。若是鐵柱和方玉涵是完整的靈珠轉世,自然不會有今日這般默契的配合了。
“姬師兄,你受傷了,還要繼續嗎?”鐵柱臉色蒼白至極,但是眼中卻滿是得意之色。
“無恥,靠着神兵利器傷了姬師兄,還敢大放厥詞,有本事你們單挑啊!”臺下的陳二虎怒聲說道。此時有半數的人附和着陳二虎,對方玉涵和鐵柱很是不待見。
鐵柱憨厚一笑,道:“我們就是在單挑啊,只是二挑一而已,再說了,姬師兄可是靈虛之境的修爲,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我們都是築基期的小菜鳥,這菜鳥打神仙,要是菜鳥贏了,那多有意思啊?”
“你······”陳二虎頓然語塞,竟然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說者無意,但是聽者有心。姬盛宣明白,要是今日他真的敗在了方玉涵和鐵柱的手上,那今後真是下不來臺。
想到這裡,姬盛宣再次運轉玄功,靈虛之境擁有的威勢顯化出來,但見得那如滔如浪的靈氣卷盪開去,直接朝着方玉涵和鐵柱涌去。
這般攻擊,根本就沒有半點取巧,方玉涵和鐵柱也知曉,勝負的關鍵來了。
這一次兩人沒有一同出手,鐵柱率先掠過去,鳳鳴劍劈出,火鳳凰從劍尖之處展開雙翅,迎上了姬盛宣的正面攻擊。在這時候,鐵柱先是悶哼一聲,接着卻是大聲喊道:“方大傻子,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方玉涵明白,這般機會是鐵柱冒着重傷的危險創造出來的,他自然不能有半分的猶豫,靈氣灌注石劍,渾身氣血孟噴涌,他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般有信心能將姬盛宣打敗。
石劍似乎感知到了方玉涵沸騰的鮮血,當下微微一顫,淡淡的光暈散發出來,一股開天闢地的氣息盪開,不等劍芒落下,姬盛宣的攻擊已經徹底崩潰,同時身子不受控制的被擊飛出去。
方玉涵那一劍劈在擂臺之上,轟隆之聲驟然響起,煙塵瀰漫。臺下的人都急忙朝着後面讓開,當他們看清楚的時候,姬盛宣已經落下擂臺來。
至於擂臺上的方玉涵和鐵柱,雖然都蒼白着臉,尤其是鐵柱,這最後一擊令他已經重傷。但是兩人的神情,當真是要都風騷就有多風騷,彷彿眼睛已經長到頭頂上,看得見的只有天。
過去好一會,臺下的卓青風輕輕咳嗽一聲,方玉涵和鐵柱才反應過來,接着兩人均是眼睛一亮,提着劍下臺來,看着桌子上的靈晶頓然開始爭吵起來。
鐵柱大聲道:“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應該多一點!”
方玉涵卻是說:“最後一劍我出的,我要多一點!”
此時此刻,四周的人都有些呆住了,適才在擂臺上威風凜凜的兩人,怎麼下臺來爲了一點靈晶,竟然就變成了潑皮無賴了?
不過經他們一提醒,其中有個弟子卻是驚呼道:“靈晶,一賠十的靈晶,我開始就手裡面的全都押出去了的,這下子賺大發了!”
靈晶珍貴,拿出來賭的人自然沒有幾個,是以那個弟子其實也沒有賺多少,但是贏了終究是高興的。
有人高興,那就有人愁,此時姬盛宣站在人羣之中,久久反應不過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般敗了。
今日會有這麼多的人觀戰,完全是因爲自己自信能輕鬆解決鐵柱和方玉涵,如今弄得自己下不來臺,就連鳳鳴劍都沒有臉面再去要了。
事實上,沒有敢說姬盛宣的敗是實力不濟,因爲衆人見得方玉涵和鐵柱的聯手,都明白他們擁有的實力。
“那個我覺得這一場擂臺戰,方兄也鐵柱都出力相仿,可以平分,沒有必要誰多誰少啊!”卓青風此時又說道。
鐵柱和方玉涵聽了,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當下兩人相視一眼,雖然覺得自己吃虧了,但是還是同意平分。
這一場大戰,雖然是兩人打一人,但是築基之境與靈虛之境的戰鬥,當下弟子之間自然已經傳開了。誰也沒有想到,方玉涵和鐵柱還真的贏了。
方玉涵和鐵柱倒是沒有理會太多,兩人拿了靈晶,心裡面都美滋滋的。
尤其是方玉涵,他在築基中期之境雖然沒有停滯多久,但是這種只需要吸納靈氣便可以進階的境界,快一些突破有什麼不好呢?畢竟越往後,境界越是難以突破。
因爲勝了這場大戰,今日自然輪到方玉涵和鐵柱請客了。兩人平日裡爭吵,斤斤計較,但是真正花錢的時候,卻是大手大腳的。一陣吃喝之後,晚上纔回到天心閣內給之中。
因爲姬盛宣沒有繼續討要鳳鳴劍,而鐵柱也對這把劍用的順手了,是以他並沒有打算歸還的意思。現下誰來給他要,他都不會還的,除非是要他的命。
“太好了,終於有趁手的兵器了!”鐵柱喝的酒不少,此時拿着那鳳鳴劍,就像是盯着一個大美人一般,眼中盡是熾熱之色。只是不經意間打個飽嗝,卻是有些煞風景。
方玉涵也有幾分酒力上頭的,他笑道:“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劍輕飄飄的,比個女子用的兵器都不如?”
“誰說的?我現在就去好好教訓一下他!”鐵柱將鳳鳴劍收起來,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
方玉涵知道這小子裝傻充愣的功夫,當下笑道:“鐵柱說的?”
“鐵柱······我有說過嗎?一定是你記錯了!”鐵柱將鳳鳴劍放入劍鞘之中,抱在懷裡說道。
方玉涵的石劍比尋常長劍要大一些,寬一些,是以並沒有合適的劍鞘,除非定做。不過好在這石劍是一把鈍劍,並沒有劍鋒,不用劍鞘,隨意拿起來也不會傷到人。
鐵柱有他的鳳鳴劍,方玉涵卻是盯着手裡的石劍發呆。此時鐵柱道:“你這劍太寬太笨拙,不如拿過去請火工副閣主幫忙錘鍊開鋒?”
方玉涵搖頭道:“此劍厲害之處不在劍鋒,笨拙之時以力取勝,但若是能激發其威力,那便是法則顯化,擁有無上之威,可惜我修爲太低,無法發揮出來其真正的實力,使得明珠蒙塵!”
鐵柱道:“很難見到你謙虛的時候,不過這石劍當初是我看上的,自然不差,只是我爲什麼會拿不動呢?”
鐵柱說話的時候,走了過來,輕輕的摸了摸方玉涵的石劍,想着現下也許拿得動,拿走了就不還方玉涵了。
只是鐵柱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將石劍給拿起來,只能徒嘆奈何,說那石劍是把笨拙之劍,不懂得欣賞英俊瀟灑的的他,選了方玉涵這麼一個木頭疙瘩做主人。
方玉涵並不知曉鐵柱那些奇怪的想法,不過看他的樣子,是在打石劍的主意不錯,當下不由暗笑,這石劍極是詭異,除卻他之外,他認識的人還沒有誰能拿得多呢。
“問你個問題!”方玉涵忽然道。
鐵柱垂頭喪氣的坐到一邊,道:“你說!”
方玉涵道:“你說要是有人用淺茉的性命威脅你,要你交出來鳳鳴劍來,你會不會交?”
方玉涵說話的時候,眼中有調侃之色。鐵柱聞言,急忙將鳳鳴劍給抱得緊緊的,說道:“當然不······當然要交了,我不能讓淺茉師姐認爲她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我這個人可以很重情義的!”
方玉涵聞言,卻是暗自發笑,不過當下他的惡趣味又來了,問道:“你說要是你被抓了,而卓青風又被抓了,淺茉是會去救你,還是救卓青風?”
鐵柱酒意正在頭上,大聲說道:“這還用多說?淺茉師姐自然回來救我了,畢竟她喜歡我嘛!”
方玉涵聞言,不由發出一聲暢快的笑聲,卻是不知道後面處,也有一個爲老不尊的火工在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年輕就是好啊,要是我,也會覺得我愛的女人回來救我,不過淺茉這丫頭······這個四肢發達的小傢伙還真是敢想,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被揍得連他爹都認不出來呢!”火工將腰間的酒葫蘆取下來,咕嚕嚕的灌了一口,這纔回到屋裡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