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遇事沉穩,卻又敢於冒險。身處逆境,非但不會被壓垮,反而還會爆發出無窮的潛力。天資聰穎,卻沒有多大的驕縱之氣。這以後的前途必當無可限量啊!
“我知道你也加入了丹閣,以後每隔一日到我這裡來便是。其實煉丹煉器都一樣,起步階段,師父的幫助很重要,可以讓你少走不少彎路。可越到後來,越要靠自己。甚至於前方根本就沒有路了,路只有靠你自己去開。”
直到走出了器閣,牧戈依然在回味着柴鯤的話。其實修真和做學問是一個道理,前人走過的只是基礎。最終能走多遠,還得靠自己。
“陣閣還去嗎?”一朵望着開始西下的陽光,充滿期待的問道。那意思不像是詢問,反倒更像是提醒。
南宮玉墨有些擔心的望了牧戈一眼,生怕這傢伙頭腦一熱就真的去陣閣了。牧戈此刻左手中的那枚四階獸丹已經全然消失。整個人的精氣神基本恢復如初。聽到一朵如此問,倒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南宮玉墨立刻挽住了牧戈的胳膊。“改天再去不行嗎?你今日損耗這麼大,即使恢復了,多少也會有些影響的。”
“你們今日若是不去,後面的這一大幫人可是要失望了。”一朵說着向後努了努嘴。
牧戈回頭一望,還真是。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好奇她是否會接着再去陣閣,所以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都遠遠的吊在他們後面。
“玉墨,要不咱們先去看看。你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就是。就算今日不參加測試,先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也好做到心裡有數不是?”
南宮玉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少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實際上都是你現找的理由。最大的理由還不就是你自個兒想去。”
牧戈乾咳了兩聲。這女人現在是越來越瞭解自己了。索性也不否認了,死皮賴臉的說道:“話雖如此,不過我剛纔說的理由也沒有錯呀。總之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點頭,我就什麼都不做,看看就回,總行了吧?”
南宮玉墨深知牧戈的性格,此時如果自己堅持,他也不會再說什麼,但內心深處肯定越發的按耐不住。到時趁自己練功之際偷偷跑出來都有可能。沒了自己的監管,還不知他要捅出什麼婁子。與其那樣,還不如隨了他的願,去看看便是。
於是幾人調轉方向,向陣閣的所在走去。身後竟然響起一陣歡呼之聲。聽聲音,竟然還有不少的女修。南宮玉墨竟然不自覺的就伸手在牧戈的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這死人怎麼到哪裡都能招蜂引蝶。即使投胎做了猴子,看剛纔那些女修望着他的眼神也都冒着小星星呢。
牧戈手臂上吃痛,心中卻是開懷無比。南宮玉墨爲什麼掐他,他當然知道。想想之前南宮玉墨那冷冰冰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牧戈自然更加喜歡現在越發透着女孩心性的她。這醋吃的,酸度適中,甜度卻已經爆表。
陣閣的所在竟然不同於其他的建築修築于山脊之上。反而是在一個深深的山谷之中。牧戈望着眼前這一片還算開闊的叢林,整個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一片叢林都以灌木居多。一眼望去就知道並沒有什麼建築。這裡整個就如同一片原始的荒地,相較於附近其他的幾個山谷,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這明顯一看就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何來的陣閣呀?自己難道是找錯了不成?
可轉身看看身後的那羣傢伙。似乎並沒人覺得自己走錯了路。好像所有人都認定了這片荒地就是陣閣一般。牧戈的眼中忽然神光一閃。“這是個幻陣?!”
一朵呵呵一笑。“還算你有那麼點眼光。其實陣閣的測試相當簡單。你眼前這個不光是幻陣,也是困陣。只要你能破除這個陣法的干擾,成功進入陣閣就算是你測試通過了。”
牧戈聽的撓撓頭。“不對呀。難道就沒人來找陣閣辦事?那這些人怎麼辦,難不成也必須要闖過這個陣法才行?”
“那當然不用。陣閣每十日會開放一天。你若是怕被陣法困住,也可以那天再來。”
說起這個幻陣間困陣牧戈想起了南宮玉墨在地球上佈置的那個陣法。難不成這二者還有什麼相同之處?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自己破陣,豈非變得相當簡單。
還不待牧戈開口南宮玉墨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那樣的美事你就別想了。環境差異太大。任何角度都沒有可比性。”
南宮玉墨的話雖說的隱晦。但牧戈也聽懂了裡面的意思。在地球的環境下,天地的壓制力太小。隨便一個小兒科的陣法,就已經可以影響到一片廣大的區域了。再加之那裡的人對陣法一無所知。所以哪怕這個陣法漏洞百出,在那裡卻變得天衣無縫。
而在巨炎就不同了。能控制如此大片區域的陣法,顯然要比自己之前接觸過的所有陣法都要複雜許多。絕不是像之前那些那樣,可以輕易破解的存在。
就以現在來說。按照一朵的描述。明明知道前方就是陣閣所在。可自己無論用神識如何的查探皆是徒勞。反饋回的結果,依然只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林。
“可以一起進去嗎?”
“自然是不行了。想參加測試的人都必須自己獨立進去,不然就算違規了。”
聽一朵如此說,牧戈徹底打消了帶着滾滾一起進去的想法。本來還指望進入滾滾的能力來溜個奸耍個滑,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那這個陣法下次關閉是什麼時候?”
“嗯,應該就是明天。也就是說,留給你闖陣的時間也就幾個時辰了。過了你會被陣法自動送出來,同時被判測試失敗。”
一朵提供的這個信息,倒是讓牧戈很是高興。成不成功的倒是無所謂。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被困在裡面數日出不來,那豈不是很多天都見不到南宮玉墨了。可現在好了,最多也就是在裡面困上幾個時辰,這倒是暗合了他的心意。
聽到一朵這麼說,南宮玉墨就知道這傢伙按捺不住了。其實想想也是,她也不願意和牧戈分開。現在最多隻用等上幾個時辰就能知道結果,說起來倒是個不錯的時機。既如此,她自然也不再阻攔牧戈。
獲得了南宮玉墨的同意。又問了一朵幾個問題。牧戈便開始繞着前方的這片灌木叢林轉悠起來。可惜一無所獲,前方的這些景物太真實了,真實到根本讓你無法相信它是假的。
既然是這樣,也唯有硬着頭皮往裡闖這一條路了。牧戈回身對着南宮玉墨她們笑了笑。然後又衝着遠處跟來的人羣抱了抱拳。隨即轉身向前行去。
只一瞬間,牧戈的身影就在衆人的面前消失了。而身後的衆人也徹底消失在牧戈的事業當中。身體剛一踏入陣法,四周就升起了濃濃的迷霧。周圍全是茂密的叢林。還不停的有獸吼,鳥鳴之聲傳出。若不是心裡早知道這是一個幻陣,牧戈一定會以爲自己是通過某種傳送陣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和絕大多數的人不同。牧戈在這種環境下並沒有着急向前探查。反而似乎連一步都不敢再邁出。伸手摸了一下旁邊粗壯的樹幹還有地上的青草,一切都是如此真實。這些根本就不是幻像,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東西。
這讓牧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玉兒給他的玉簡他也是花了功夫研究過的。可惜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基礎,即使玉兒自己也談不上有多麼精通。所以牧戈對陣法一道,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
他搞不清楚現在的這個情況,到底是這個幻陣變出了一大批真實的事物。還是說這本來就是陣閣本來的樣子。
不論是用雙眼看,還是用神識查探。或者乾脆伸手去觸摸。所有的感官信息都告訴他,這些都是真的。但是越是如此,牧戈反而更不敢向前行走了。
陣閣的測試在三大格中是淘汰率最高的。平均300人中才有一人挑戰成功。而且這些人基本都是在大陣開啓時就已經進入,而且本身對陣法也有不俗的研究基礎。即使如此,也幾乎被折磨的體無完膚才勉強通過。
牧戈從不妄自菲薄,但也從來不會高估自己的能力。以他現在的水平,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比別人做得更好。
既是如此,那莽撞的前行試探不但不會給他創造任何機會。反而會讓他迅速迷失方向。而自己不動的話,至少還能判斷南宮玉墨他們就在自己現在的身後不遠處。而陣閣應該就在自己前方,至少這個大概的方向是不會錯的。
一時之間,牧戈想到過很多的方法。什麼激光束導航啊,利用雷達探測呀,但所有這些又一一被他自己否決了。一來他不願意在這裡暴露自己的這些特殊手段。二來牧戈相信即使用上這些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