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你倆兒的筆錄一起錄了。”女警邊說邊翻開了一個小本兒,拿起筆循例問起了問題。
然後牧戈那變態的記憶力徹底震撼了房間中的兩個女人。
“他們一共五個人都有紋身…………”牧戈口若懸河的開始說着。硬是把那五個混蛋惟妙惟肖的描述了一遍。身高體重,穿衣打扮,紋身的形狀,口音的特點。小女警現在只覺得,只要自己閉上雙眼,那五個傢伙就會活靈活現的蹦到眼前。
“對了,把你的本子和筆借我一下。我怎麼這麼笨呢,說不清楚,畫下來就是。”牧戈噴了半天的口水,忽然想起自己會畫畫,懊惱着衝女警說道。
王警官現在已經被牧戈徹底侃暈了。下意識的把本子和筆遞了過去。牧戈望着前方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就彎頭畫了起來。
半小時後,兩女又被牧戈的畫工震撼了。五個痞子,躍然紙上。五人或撇嘴,或斜眼兒,外肩斜胯的站了一排。雖只是寥寥幾筆,但卻傳神極了。翻過一面,是五個人的免冠肖像,後面還有幾個傢伙的紋身圖案特寫。
“這紙是小了點,而且也不是鉛筆。時間也不多,沒畫好。不過他們的特點我都把握到了。”
“就這還是沒畫好啊,這都趕上電腦拼圖了吧!”王警官實在忍不住嘀咕着。
“還有啊,王警官,我和你說哈。”牧戈邊說邊用手指着紙上的五個傢伙。“他打了我兩拳,這裡這裡。他踹了我兩腳,這裡這裡。他也打了我三拳,這裡,這裡,這裡。這傢伙給我臉上來了一拳…………………”王警官吐血三升。心想這是哪裡來的妖怪?那五個倒黴蛋兒也不知道上輩子幹了什麼缺德事兒,這輩子碰到了他。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最後王警官離開時,已經對穆哥佩服得五體投地。臨走時,眼中還冒着小星星。王警官一出門,唐雪就抱着肚子狂笑了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旁邊的牧歌,心猿意馬。
過了半晌,唐雪才勉強忍住了笑。
“吶,既然你堅持,那我也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說着縷了縷耳邊的秀髮,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秋水般的眼眸瞟了牧戈一眼,拎着女式包,推門而去。
“就這麼走了?”牧戈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正發愣時,病房門忽然又被推開了。唐雪探了半個身子進來。“記住,我叫唐雪,很高興認識你!”然後門關上了。
牧戈隱約聽到走廊裡一串高跟鞋的嗒嗒聲。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危險。前面是懸崖,需要踩剎車!
想着想着,牧歌忽然覺得眼皮沉重了起來。這一天折騰下來也確實夠累的,還渾身痠痛。牧戈轉身關了燈。滑躺在了牀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朦朦朧朧中聽到一個聲音:“你好,主人。”
“你也好。”牧戈半夢半醒的回答着。話剛出口,忽然心中一驚,噌的一下坐了起來。轉身打開了燈,四處望了望,心中茫然。
“難道是被揍出幻覺了?”牧戈心中嘀咕着。
“你好,主人,我在這裡。”
這次牧戈聽清楚了,真真切切。聲音好像來自自己身上。
“難道是手機?不會啊,手機在枕頭下面。”牧戈邊想,邊下意識的在身上摸索着。然後他從病號服衣兜裡摸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方塊兒。
“是你在說話?”
“是的主人,我叫咕嘰,是你忠實的奴僕。”
“你,你是什麼東西?機器人?”牧戈將小盒子拿到眼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
“按照地球的說法,嚴格意義上說,我應該是人工智能,也就是AI。”小盒子流暢的回答着,是個女童的聲音。
“什麼叫做按照地球的說法?難道你來自外星?”牧戈敏銳的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
“是的主人,我來自米塔星球,按照你們地球的稱呼,也就是火星。”
“別胡扯了,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帕頓家族的人把你留在我身邊到底有什麼企圖?”顯然牧戈對這種胡扯失去了耐心。
“我確實是和那顆納米婭之星一起,來自火星,不過那是1萬五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咕嘰的聲音裡透着委屈。
牧戈徹底懵了。還1萬五千年前,那時的地球該是什麼樣子?平復了幾下心情,捋順思維,牧戈做了決定。
“現在的問題是,你怎麼能夠證明你來自火星,而不是地球上的產物?”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啊,你們現在地球上的AI水平是不可能和我相比的。”咕嘰小驕傲的說着。
“那我們就來想辦法證明你的智力水平。只要證明你的智力水平遠超過現在的AI,那你說話的可信度就要高上許多。”
“沒問題,主人想用什麼方式來證明呢?”
“這個先不忙,我還得出去買點東西。”
說着,牧戈把小盒子又放回了兜裡,出了房間。
一般像這種綜合性的醫院,樓下都有小超市。牧戈跑進超市裡找了一圈,買了兩桶方便麪,一袋火腿腸。又買了一卷兒錫箔紙。這才又慢悠悠的回到了房間。
牧戈把東西丟到了桌上,又從兜裡掏出小盒子,在桌上輕輕放好。左右看看,拖了把凳子坐了過來。
“咕嘰,你還在嗎?”
“我一直都在的主人。”
“那我們的測試開始吧。”
“測試?”
“對呀,如果不測試,怎麼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呢。”牧戈邊說邊從塑料袋裡取出那捲錫箔紙,扯了開來。
“我知道了,主人你是想用錫箔紙把我包裹起來。這樣就屏蔽了電磁波,按照你們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我是無法和外界聯繫的。所以之後的測試就能證明是我自主完成的了。”
牧戈吃驚的望着小盒子。這小傢伙不簡單呀。就上面這一串邏輯分析,就已經秒掉很多AI了。
“那要委屈你一下嘍。”牧戈說着扯出錫箔紙,將小盒子一圈一圈的包裹起來。心想,卷這麼厚實,什麼無線信號也屏蔽掉了。
“沒關係,主人,你不放心就多卷幾層,反正我也不怕熱。”
於是,一整卷錫箔紙都用上了。
“好啦,現在測試開始,請回答第一個問題。”
“好的主人,請問。”
於是牧戈問了一個十分有建設性的問題。
“問,如果想把大象裝到冰箱裡,需要幾步?”
“主人,這個問題太殘忍了吧。大象那麼大,冰箱那麼小,就算是小象,想裝到冰箱裡,也只有把它殺死,切碎了裝了。而且一個冰箱還不夠。”
“那這個問題算回答失敗,下一個問題。”
“等等等等,主人,我能不能知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
“哎,你爲什麼一出來就叫我主人呢?我爲什麼是你的主人?”
“因爲您解開了納米婭之星的封印啊,前主人說了,誰能解開封印,誰就是我新的主人。”
“原來是這樣。你可以不叫我主人嗎?這個稱呼我不習慣。”
“可以的主人,沒問題的主人。只要主人你吩咐,咕嘰都會無條件的執行的主人。”咕嘰小俏皮的說着。
“小丫頭片子,故意消遣我是吧。你以後就叫我……叫哥吧。”
“哥………!”咕嘰毫不遲疑,這一聲喊得清清脆脆。
聽到這聲稱呼,牧戈沒來由的心中一陣感動。
“咳咳,看在你這一聲哥的份上,我就給你解密第一題的答案吧。聽好了,要把大象裝到冰箱裡,分三步。第一步,打開冰箱。第二步,把大象塞進去。第三步,關上冰箱門。”
“哈哈哈哈……”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哥,這個問題太逗了!我知道了,你這是有套路的。我也會玩兒了,你接着問吧。”
“你還知道套路?”牧戈心中驚駭,懂得幽默,會使用幽默,對AI來說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那當然,我精通全世界的所有語言。”
“好吧好吧,算你厲害,第二個問題。一個神經病去坐飛機,一上飛機就把自己的行李扔了出去,爲什麼?”
“你等等,我想想啊。”咕嘰小聲的嘟囔着。
“哈哈我知道了!神經病!因爲他是神經病對吧!”
“這題算你勉強答對。下一題。四個人打麻將,爲什麼警察抓走了五個人?”
“有套路,有套路!因爲警察不識數!”
“錯!”
“因爲還有個是圍觀的。”
“錯”
“啊!我知道了,因爲有一個是女生,她懷孕了。”
“恭喜你!………………………答錯了!”
“哎呀,這題太難了,套路太深了,我不知道,我認輸。哥答案是什麼呀?快告訴我!”
“其實很簡單,他們打的是個人,那人名字叫麻將。”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真的好有意思。哥,我和你說,我有1萬多年沒這麼開心過了。原來的小主人最喜歡和我鬥嘴的,可是…………………”咕嘰說着說着,聲音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