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是不敢按的,怕吵醒唐雪的父母。於是給唐雪發了條微信。“老婆睡覺沒?”
不到一秒電話鈴聲就響了。牧戈知道,唐雪肯定一直抱着電話。剛纔還有些後悔自己回來早了。應該去會會趙巖的朋友。再去探望一下老爺子。可就在這一瞬間,牧戈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老公,你任務完成了。怎麼樣?危不危險?有沒有受傷?你快說話呀,我都擔心死了。”
“開門。”牧戈沒有多說,只說了這兩個字。然後電話那邊就沒了動靜。只聽到門內傳來了噼噼啪啪的腳步聲。
門剛一打開,一個溫香軟玉的身子就重重地嵌入了牧戈懷中。兩片柔軟的脣瓣迎了上來。兩人就在門口這樣緊緊的抱着,瘋狂的吻着。這時唐雪父母的房門,輕輕的打開了一點,又輕輕地合上了。
牧戈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家。充滿了濃濃的關愛,充滿了家庭的溫暖。良久脣分。“回屋吧,這門開着多冷啊!”
唐雪像個八爪魚似的,直接掛到了牧戈身上。頭埋入了他的頸項間,輕輕咬了一口。低聲呢喃。“快走哇,你這個要命的傢伙。”
牧戈只聽得血脈膨脹,熱血沸騰。如果耳朵上插個喇叭,這時絕對能吹出聲音來。還好最後僅存的一絲理智控制着他,回身輕輕關上了防盜門。然後兩個箭步就鑽進了唐雪的閨房。
一晚上唐雪都壓抑着,又瘋狂着。解鎖了無數種姿勢。直到凌晨五點才趴在牧戈身上甜甜睡去。牧戈輕柔的將神識滲透到了她的經脈當中。
第二天一早,兩人都神采奕奕的起了牀。出來時早餐顯然已經買好了。“叔叔阿姨早。”牧戈一出來見叔叔阿姨都在,忙不迭的打着招呼。
“小牧,你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
“哎,他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該問的不要問。”老唐急忙阻攔住老婆的關心問話。“牧戈趕緊去洗漱吧,油條涼了不好吃了。”
牧戈答應了一聲,和唐雪一起擠進了洗手間。唐雪白了他一眼。“你看看,你一回來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出來半天,話都沒人和我說一句。”牧戈驕傲的笑笑。“活該,你嘴能有我的甜嗎?”
兩人邊掐邊洗漱,一會兒就圍坐到了餐桌旁。“叔叔阿姨,今天我去你們店裡看看吧。一直都沒去過,挺好奇的。”
“行啊。你回來時間緊,我們是怕耽誤你的時間。你要想去,上午就可以跟叔叔一起過去。要不咱們中午就一起在店裡吃飯算了。”
“我看行,正好讓小牧嚐嚐咱們館子的味道,提提意見。”唐雪的媽媽也欣然支持。牧戈自然是點頭同意的。
“哎哎哎,我說我是透明的嗎?難道沒人問我的意見?”唐雪不幹了,撅着小嘴兒拍着桌子。
“女婿頂上半個兒,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說這兒子和一盆水能劃等號嗎?”唐雪的媽媽笑着調侃。
“老唐,你也不管管你媳婦兒。這是當媽的該說的話嗎?”唐雪徹底無語了,只能找老唐統一戰線。
老唐聽着丫頭的哭訴,立刻將臉色沉了下來。“老婆,這就是你不對了。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什麼叫能劃等號嗎?這根本就是個不等式嘛。說這話都顯得多餘。”
前半句唐雪還喜上心頭,耀武揚威的聽着。到了後半句直接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我看出來了,我一定是垃圾堆裡撿來的。要不就是話費充值時送的。”
“哎呀,好啦,別鬧了。這麼大人了,一天到晚還使小性子。”唐雪的媽媽寵溺的揪着丫頭的鼻子。
餐廳裡陣陣歡聲笑語。充滿了生活的樂趣。牧戈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拼命的享受着。
吃完早餐,一家人就出了門。到了樓下,牧戈剛要去提車,卻被老唐攔住了。“不用提車了,館子離我們這兒很近,走路過去大概20分鐘。我平時都是走過去的。實在着急就騎個小黃車。既健康又環保。”
牧戈點點頭,於是一家人順着小區的綠道不慌不忙的向前行去。唐雪的父母顯然在小區里人緣很好。認識的人頗多。一路向前,都不停的和人打着招呼。自然也免不了要樂呵呵的,將牧戈介紹一番。
難得的是,也有不少人認識牧戈。主動點頭,打着招呼。看來那天高空墜物,圍觀的人確實不少。
這樣邊說邊走,20分鐘的路硬是走了40多分鐘纔到。唐雪父母的館子就開在小區配建的底商中。轉過一個路口,便已經看到了“唐之味”的招牌。
老唐剛要和牧戈介紹,眉頭就皺了起來。只見現在雖然才上午9點過,可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唐之味大門前被拉了條長長的白布,將大門堵了個嚴實。白布上寫着:無良店家,虐待員工,重傷住院,誓死維權!
白布前一字排開坐着六七個青年。人人都是一副弱勢羣體,悲憤交加的樣子。這樣的陣勢,餐館裡的店員也是束手無策。都杵在一旁站着。
見到店裡出了事,老唐一馬當先,幾人迅速向前趕去。這時老唐的手機響了。老唐掏出來看了一眼,沒有接,直接掛了。分開人羣對着店員中一個穿着套裝的中年女性招了招手。
這女人手裡正拿着電話,一見老唐來了,急忙三兩步小跑過來,焦急的說着。“唐總,您總算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唐畢竟是軍人出身。心理素質還是相當過硬的。“田店長,你先不要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慢慢說。”
老唐的沉穩,顯然讓田店長的心情也平復了很多。“秦阿姨昨天不是在上菜時暈倒了嗎?暈倒時頭還在餐桌上磕傷了。這事兒我們處理的很及時,立刻就安排人,將請阿姨送去醫院了。醫院的檢查結果也沒什麼大事兒。這事唐總您是知道的。”
“可沒成想,這幾個人剛纔忽然就殺了過來。都說是秦阿姨的親戚。中間那個有點黑還有點壯的,說是秦阿姨的孩子。”
“他們一來根本就不和我們做什麼溝通,直接就把白布扯上,把店給圍了。這事兒挺突然的,我剛準備給您打電話您就到了。”
“他兒子,秦阿姨不是說她沒兒子嗎?”
“這我也不清楚。反正這幫人就是這麼說的。”
牧戈聽了一半就已經明白了。這夥人就是來碰瓷兒的。由頭是有了,就在這耗着,抹黑你,讓你生意做不成。逼着你和他們談。當然,談的內容就只有一個:錢。
“小艾,幫我摸摸這羣人的底。”敢到自己老丈人的店裡來撒野,牧戈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小艾答應了一聲,迅速忙活起來。
這時那坐着的六個人中有眼尖的通過店長和老唐說話的神色,猜出了老唐的身份。立刻對旁邊幾人使了個眼色,又對老唐努了努嘴。其餘幾人立刻會意。大聲的叫嚷起來。
中間那個長得有點黑壯的,更是鬧得厲害。扯着嗓子乾嚎着,聽起來撕心裂肺的,卻一滴眼淚都沒有。顯然是準備先把事情鬧得更大,爭取過會談判的籌碼。
這就是一羣潑皮無賴。但是這事兒總是要解決,而且必須儘快。不然如果拖到中午,影響就更惡劣了。
老唐雖然對這種人厭惡至極。但也只能上前嘗試和對方接觸。“我是唐之味的老闆。你們這一味的哭鬧,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爲的是什麼事情?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將橫幅撤了,咱們進店坐下來慢慢談。”
黑壯青年見老唐開了口,心中暗喜。魚兒終於上鉤了。不但沒有收斂,哭鬧的聲音反而更大了。“我母親多好的身體。可到你們店裡打工沒兩天就被虐待得暈倒。頭上還被磕出個大血洞。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我告訴你們,沒100萬你休想讓我離開。我們要誓與你這種無良商家,黑心老闆抗爭到底!”
這下週圍的羣衆總算聽明白原因了。不少人心裡也有了數。知道這家店是被人訛上了。這種事處理起來最是棘手。如果不準備大出血,破財消災,此事只怕很難善了。
唐雪的母親見到這夥人的醜惡嘴臉。本來就是練武之人,再加上怒火中燒,完全就是分分鐘就要爆發的節奏。
老唐對於自己老婆的秉性,自然相當瞭解。一看這架勢,心中就暗叫不好,急忙將老婆的手拽住,緊緊握在手中。這要是任由她發作,只怕這幾人小命都難保。
唐雪在一旁也恨得牙癢癢。狠狠拽了一把牧戈的衣服。“你還看什麼熱鬧,趕緊去把他們搞定。”
牧戈苦笑,自己哪裡是在看熱鬧。要對付這樣的人,首先就要找到他們的弱點。他之所以一直旁觀,沒有插嘴。也是在觀察這些人的同時,等待小艾的信息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