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人看陸生還是不說話,好像生氣了,轉身就離開了內院。陸生皺了皺眉頭。這時身後又冒出一人,陸生看了眼趕緊跟上。
房內打開一個密室,來人給陸生打了個手勢,陸生這纔看出來眼前這人才是真正的領路人,先前那人不過是個幌子,如果自己真跟剛纔那人走了,可能自己就無緣到這裡了。
接待陸生的是位白髮老者,老者站在櫃檯前向陸生介紹道:“老朽博柯,小友能來這裡你我應該算得上同道中人。”櫃檯後面標註着整個昊玄的地域名,看的陸生是觸目驚心。這裡面的消息要是被外界知曉,天下都將會動盪不安。
博柯已經看出陸生是修行之人,但是陸生並不想搭理他,掏出一袋元石直接扔了過去。
“按布衣門的規矩十塊元石一次買賣。”
博柯沒想到陸生這麼爽快拿出紙筆跟竹桶,陸生接過在上面寫了六個字個字,李長海、沐燕南。
博柯將紙條放進竹桶,拉開一個抽屜將竹桶放了進去。沒過一柱香的功夫抽屜自行打開。
博柯取出一個信封交還給陸生,陸生接過信封,也沒有急着打開,像博柯辭別後便轉身離開。
身後的博柯看着陸生離去的方向皺起了眉頭。
“南海三公子”
陸生走遠了,這句話是聽不到了。信上介紹了兩人近一個月的詳細情況,細到兩人每次在上廁所用了多長時間。有了這份資料就能知道他們倆與那些人接觸過,局後之人的又是那些人。
沐燕南還好,近一個月並沒有什麼異樣,反觀這個府尹李長海。在自己遇到沐君玲的當晚還與張家家主張長弓在一起飲酒談事。
張家,陸生不由得多想了起來。這張家是三嫂的孃家,復明也說過想要對付沐家就是張家,可是張家這麼做是爲了什麼,自己無權無勢,那怕沐家真跟自己聯姻也影響不到他們。
這裡面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這玄都府衙自己必須要親自走一趟。現在天色還早,自己到是可以先去會會那個術士。
資料上寫了沐燕南認識了一位會控魂的術士,這人擅長勾魂攝魄,能將好好的一個人煉製成傀儡,把玩在股掌間。他可以說是沐燕南的依仗,不過沐燕南真正的依仗可能是北遼那位吧!
沒關係半個月足夠了,沒有爪牙的老虎跟貓咪的威脅也就差不多了,這個已經沐家上不了檯面。
陸生買了一匹快馬,在傍晚時分趕到了郊外,看了下四周陸生不由的笑道這術士還挺會挑地方的。
“坐巽巳向乾亥,右水倒左出辛方,當面天馬山作案,坐巽巳本宮,子孫富貴多財祿,若坐巽巳爲得位矣!”他死在這裡也算是給他子孫留福了。
陸生穿過竹林,竹林後面是一片亂墳場,現在是傍晚時分,墳場的烏鴉成羣結隊,嘶啞低沉的叫聲讓人很是煩悶。陸生隨手一揮眼前火光閃爍不斷,受驚的烏鴉拼了命的四處逃竄。
墳場中瀰漫着刺鼻的瘴氣,陸生嗤之以鼻。捏起清風咒,一陣清風拂過,四周的陰霾被吹散開來。傍晚的夕陽照進了這片墳地,墳頭裡肉眼可見的黑點在不斷消散,這些黑點是死者的怨力所化,現在這些怨力開始升騰,在半空中化作金光一點點消散。
“公子,你壞人家清修可是要遭主人家唾棄的。”
墳頭上不知何時端坐着一名道士,看着年齡應該不到三十,陸生看向他的手如嬰兒般稚嫩,尤其身後的頭髮,黑的很是妖異。
看人來了陸生笑着上前坐下,面對着道士戲法般拿出兩個茶杯,然後又拿出一壺清水。道士不知陸生是何用意,看陸生遞過來的茶杯也順手接了下來。
“請”
陸生端着茶水自己先飲上一杯,喝完後將空杯給道士看了看。道士看着手中的清水愣愣出神,水杯裡倒影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有悔有幸。很快水中蕩起漣漪。
“道兄這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說話間陸生自己又飲上一杯。
道士在看水杯已經變得平淡無奇,一杯下肚後,道士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盡然做了我就不會後悔。”
道士轉身離開不在理會陸生,飲下那杯茶水道士就明白自己已經敗了。
杯水問今生,茶飲道未明。道士連六步都沒走到便消散於天地間。陸生給道士又倒了一杯,收起茶壺跟水杯便離開了。
這道士看到自己的今生往事,是心中的執念逼死了自己。陸生也是心安理得。
“我是送你一場造化,可你沒接住,這裡也是風水寶地,道兄安息吧!”
風拂過地面,地上的塵埃撒滿整個墳場。這是道士自己選擇願不得誰。他走的路本是超度亡者,了卻死者怨念。可他卻劍走偏鋒,將死者的怨念吸附在自己的身上,通過世者的生魂來抵消死者的怨念,殺生渡己有傷天和。
陸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把沐家逼成這樣,那沐燕南用的手段不算高明,很多人想查都能查到。在想到那個張家也是有趣,自己三哥都沒說什麼他們家到是很積極。再說自己二哥陸浩,這傢伙平時話不多可是深得父皇喜愛,九歲的時父皇就把太子之位給了他,這些年也是沉穩低調了許多。
反觀三哥陸峰,手握兵權,統帥四萬虎甲軍,十四歲便立下軍工,爲人看似浪蕩不羈,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城府不比二哥陸浩少多少。
如果三哥陸峰真有異心,恐怕朝局上就該開始洗牌了。
在城裡陸生又開始遊蕩起來,城裡的喧囂比那高深的宮殿要舒服不少。最近也不知道什麼日子,陸生看到有很多外鄉人在都城裡遊逛。
“這天變的真快”
剛纔還是夕陽無限好,現在已經吹起了晚風。風塵刮過,過往的路人紛紛側臉。
陸生側臉之際,一人與陸生擦肩而過。一身黑色緊衣,左手握着四尺短劍,長髮披散在到腰前。
陸生順着氣味不由的像她看去。本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江夜”,秘境風雲榜第九,秘境風雲榜僅有的兩名女子。從背影陸生真不敢認出是她,可她手裡的烏墜陸生確是在熟悉不過了。
這樣的高手一般都很少在世間走動,尤其是在一個國家的帝都。
“越來越有趣了,風雲榜的人都出現了,是巧合?”
看她離開的方向陸生很想跟過去看看,看着不遠處,陸生又打消了念頭,自己此行是爲了看看府尹大人的,不能就這麼跟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