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聲,石南將刀從一個俄國人的胸口抽出來,大口的喘息着,王五在他身後,刀上也是血滴不止,腳下還躺着一個剛死的俄國人。
自從石南猜測可能被包圍,衆人就準備翻牆逃出包圍圈,可由於人數過多,又有婦孺,逃生之路很是艱難,敵人比石南想象的還要精銳,不論是槍法還是近戰,都是一把好手。
石南看着王五道:“師傅,不能這樣下去了,你看看我們還有多少人?這麼下去,大家都得死。”
王五看着身後僅剩的十幾人,大都帶傷,只有剛開始就被送上牆的兩個孩子還衣衫完整,睜着明亮的大眼睛恐懼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他也沒有想到,僅僅是翻牆這麼簡單的事,耽誤了那麼久,而敵人衝上來就是接連不斷的排槍,沒爬上來的就是活靶子,連拼死一戰的機會都沒有。他低頭道:“阿南,隊伍裡還有孩子,不論怎樣,把他們帶出去。”
石南問道:“師傅,怎麼帶?我都不能保證衝出去。”萬一被集火,或者近距離頂着腦袋開槍,他也沒把握活下來,何況這都是他的推測,難不成真對着自己開一槍試試能不能擋住?
王五道:“你把他們帶出城,我去引開追兵。”
石南心臟突然跳的很快,師傅不會就是爲了這些人死的吧?趕忙道:“師傅,你帶他們出城,我去引開追兵。”說完不等王五反駁就躥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去你木的毛子,老子弄死你們啊。”他心裡暗道:反正喊什麼你們也聽不懂,對於你們來說都是外語。
這羣士兵的槍法是真不錯,子彈隨着聲音就打了過來,幸好石南速度夠快,喊完就換了地方。此時的他顧不上王五等人如何,正靠者一面牆大口的喘氣着,或許自己不應該離開,因爲師傅太重義氣,很容易被人左右,可不引開追兵又沒有辦法。
腳步聲和呼喊聲再次接近,石南無奈的嘆了口氣,再次跑動起來。他實在是又累又餓,一天的拼殺,吃的又只是簡單的對付,他只能安慰自己,待會,待會安全了就吃大肘子、烤全羊……來個熱乎的饅頭也好啊,要是肉夾饃,那簡直不要太幸福。
石南實在是餓的不行,只能腳步踉蹌的亂竄,翻過一處院牆,看着這之前應該是個大官的府邸,於是先找廚房,必須得弄點吃的了。
不得不說一個人脫身是相對比較容易,尤其是自己一身橫練在身,童子功給自己有帶來了不小的腿功加層,此時的他已經跳出了毛子的包圍圈,不過離得並不遠。
石南翻進來的地方是一處花園,穿過花園能看到幾間屋子,並沒有太多的聲響,他輕巧的開門,看裡面的裝飾,應該是下人奴才的臥室,他隨手打開衣櫃,挑了件漿洗後的衣服,換下沾滿鮮血的勁裝,看着滿是豁口的大刀,還是沒捨得扔了,只好拿件衣服包了。
七拐八拐的走進西院,終於聞道空氣中有食物的氣息,順着味道悄麼得走進廚房,裡面一個鬼影都沒有,翻開大大小小的籠蓋,現成的食物並不多,只有幾個醬好的大豬蹄子和牛肉,又翻出了幾個大饅頭,不管不顧的坐在小馬紮上就吃了起來。
遠處傳來的喊叫聲、槍炮聲就沒停過,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非命,果然最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
吃飽喝足,石南偷摸的出了大宅門。回頭一看門上的匾額,發現這裡可不是普通的大院,而是端郡王的府邸。轉念想了一下,他又回到院裡,挑了個雕龍刻鳳的木牀,聞着薰香的錦被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石南猛地被噩夢驚醒,他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個問題,要不鬧出點大動靜,聯軍可能還會找王五等人,說不定現在也沒耽誤,兩邊都沒落下。起身洗了把臉,看着書房的桌上還有幾盤點心,拿起幾個就奔着大街上走去。
出門沒多久,就聽到前面隔着一條街傳來的慘叫聲,他躲在牆角一看,發現是一隊日本兵,少說也得有七八十人,近戰自己有橫練打底,誰都不怵,人多也不見得都能攻過來,可敵人畢竟有槍,近距離自己也沒試過不知道能不能抗住,想了想前世打(吃)仗(雞)經驗,要想贏還是得苟。看着對方領頭的拄着一把武士~刀,再看看自己拿的滿是豁口的大刀,果斷將自己的刀往牆角一扔,就朝敵人走去。
邊走邊笑嘻嘻的道:“太君~太君~我知道哪有好東西,花姑涼,咪西~”逮着抗日神劇裡的經典臺詞,學着狗漢奸樣的石南不斷的點頭哈腰。動作上雖然放鬆,可眼神卻極爲謹慎,一旦對方開槍,他有把握迅速脫身。
松下俊是此次前來的佐官,仗着家族勢力,分出一個小隊跟着他滿城的胡作非爲,等石南接近,不少人舉槍戒備,他看着對方一副奴才裝束,加上那諂媚的樣子,頓時不再過多的提防,於是擺出一副大國上將軍的姿態,用不熟練的中國話說道:“你的,寶貝,知道?”
石南一聽能交流,趕緊說道:“寶貝,大大滴有!前面!王府!好多寶貝,我帶你去。”邊說邊用手比劃。
松下俊作爲大家族子弟,從小必須學習中國語言,雖然學的不好,可也能短暫交流,看着眼前一個字一個字崩的小日本,石南覺得這根後世國人學英語講英語好像也差不多。
“吆西,你滴,好處,大大滴。”松下拍着石南的肩膀笑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日本那誘人的脖子,又用餘光瞄了眼對方的士兵,石南笑得更甜了。引着衆人來到端郡王府,都不用慫恿,小鬼子看着這在自己國家跟皇宮差不多大的王府,吆喝着就往裡面闖去。
眼看着身邊就剩下了七八人,石南暗暗點頭準備動手,沒想到聽到前面松下俊也在拔刀的聲音,石南暗罵道:就知道你這小鬼子也沒安好心!
劈手奪過右手邊的火槍,順手一掄,從左邊朝着身後就砸了過去,身邊的小鬼子怕石南跑掉,一直捱得不遠,沒想到剛好被石南一槍~託打了一圈。幾個腦袋被他一身大力打中的,倒地後出氣多進氣少。
而後回身就是一抓,順手捏斷槍被奪之人的脖子,接着轉頭飛身而起,連踢兩人,又合身朝着剩下兩人撲過去,拔出敵人腰間的小刀就朝着兩人左右各一刀。伏地再回身,就見小日本軍官拔刀正愣愣的看着倒地的士兵。
石南緩緩的拔出插在敵人心口的小刀,顛了顛頗不趁手,邪惡一笑,趁松下俊沒緩過神來,雙手一合,一式童子拜觀音,刀子已經送進對方心臟,接過對方手裡的武士~刀,右手一擡,按住對方的臉就將他推到在地。
刀交右手,將地上幾人快速補刀,隨即閃到一間房門口,看看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這才細細把玩到手的太刀,精鋼打造,暗紋華麗,刀口寒光閃爍,刀柄上還刻着一朵菊花。隨手挽了個刀花,感覺極爲順手。看着院子裡幾人的屍體自語道:“嗯,人狠話不多,社會我南哥,果然打架的時候來不及喊出招式名稱啊。”
石南拿着新到手的武士~刀,挨個屋子的清理敵人,不少日本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抹了脖子,不得不說,偷襲毫無準備的人,尤其是對方懷裡都抱着不少瓷器玉器,是如此的順利,邊偷襲邊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
眼前是一間會客廳,裡面不斷響起翻箱倒櫃的聲音,從窗邊往裡看,只能看到三個日本兵,他不知道都偷襲了多少這種人,習慣性的往門口一站,正對上一個抱着花瓶準備出門的士兵,對方看到他立馬就愣了,石南擡手往對方脖子上一抹,看也不看就朝着裡面一人走去,捂住敵人的口鼻,長刀直接穿透對方身體,順勢一擰,拔出刀後一甩,最後一人半個腦袋就飛了起來。
石南把刀在敵人身上擦了擦,感嘆自己膽量越來越大,“業務”也越來越熟練了。還沒出門就聽到外面嘈雜聲響起,不時夾雜着“八嘎”,應該是院子裡或房子裡的屍體被人發現了,剛要往門裡躲一躲,就聽到背後有動靜,連忙閃身躲開,只覺得後邊肩胛骨處一疼,左手一模已經帶血,耳邊傳來的槍聲讓他知道,大意了,還有一個人。
趁敵人上膛,接連幾個翻滾到了對方腳下,順勢一刀上撩,砍中敵人小腿,不等敵人尖叫倒地,反手就是一刀抹了對方的脖子。看着死去的士兵,石南往裡一看,原來這裡還有個小間,擺了張小牀,可能是丫鬟休息的地方,也可能是主人家累了午休的地方,誰知道呢。
仔細摸了摸後背,石南放下心,肩胛骨一片紅腫,血已經不流,沒摸到傷口,應該是上了個小口子。看着地上的燧發槍,他終於放下對槍支的敬畏,“奶奶的,也沒想象中的厲害嘛,害老子一直提心吊膽的。”說完就走到窗邊。
槍聲吸引了餘下之人的警惕,據石南估計,經過自己的努力,剩下的應該不足30人了,剛纔也不是白忙活的。回身看到地上的屍體,將正門開到最大,提身就跳上了房樑。
明亮的陽光從門口照射進來,石南看着幾個日本兵舉槍的影子越來越大,又往陰影中躲了躲,不一會走進五六個士兵,戒備的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後都把槍口瞄向裡間,石南趁機縱身而下,落在敵人身後,不等敵人轉身開槍,運力在手,長刀穿了一圈,幾顆頭顱飛起,來不及看戰果,趁着外面的敵人怕誤傷自己人沒有開槍,地上一滾就撲了過去,放下對燧發槍恐懼的石南,刀影翻飛,偶爾幾槍打在身上也不管不顧,只知道揮舞長刀,直到捅死最後一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全身有四五處傷口,雖然子彈沒有打進去,可鉛彈丸打在身上也疼痛不已,他搜了搜地上的士兵,找到幾圈繃帶連忙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