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吃飯了。”樓下傳來了裴羽嵐的聲音。許繁放下鼠標,轉身走出了房間。
許繁從海南迴來已經一個星期了,就像所以高考完結的學生一樣,他開始了頹廢的生活。每天動漫、遊戲、小說還有小電影,憋了那麼多年終於熬出頭了,怎麼可能不享受一下。
當然,因爲有那麼要命的遊戲在,他每天還是會抽出時間研究一下自創技能,並且和裴羽嵐鍛鍊一下格鬥技巧。
不是許繁沒有危機感,只是在他看來如果光是爲了活下去就耗盡了全部精力,那麼回過頭來想想,爲什麼要活下來呢?
沒有意義的生命,存在價值在哪裡?
許繁和裴羽嵐的關係止步於上次的接吻,如果是爲了打敗禍神,許繁還能說服自己,但是日常生活中讓他因爲自己的欲求而去親女孩子,他實在沒那個臉皮。
如果他能那麼做,就不會十八歲還是處男了。
好幾次,他都這麼說服自己:“加油,許繁,十八歲的處男!你行的,你做什麼她都不會反抗的!上吧,策馬奔騰吧!”
但是一看到裴羽嵐那可愛的模樣、老實過頭的表情,他每一次都會陷入深深的內疚之中。
“我是人渣嗎?我是下半身動物嗎?”許繁拼命地想要爲自己的懦弱找一個藉口。
最後,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不行,現在想要我的小蝌蚪的傢伙太多了,不能給他們可乘之機,我要死守關卡。”
所以,結果就是,他和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子同居了這麼久,還是沒能脫離處男這個可悲的行列。
坐在桌子兩邊,許繁一邊切着牛排,一邊時不時擡起頭來悄悄地看裴羽嵐一眼,美女就算吃不到,看一看還是很養眼的。
忽然,許繁的電話響起來了。這5000積分買來的東西就是好用,不插卡能和遊戲夥伴通話,插上卡就是一部土豪金,前些日子買來的電話卡就插在裡面。
電話是往電話卡上打過來的,來電顯示是媽媽。也就是許繁的親媽劉悄,後媽他備註的是“媽媽2號”。
“喂?”
“喂,兒子啊,在幹什麼呢?”
非常公式化的開頭,但是許繁顯然不會讓這樣的萬金油繼續下去。
“行了,你要是真關心我就不會半年纔給我打一個電話了,上次打過來是元宵節吧。”
“喂,喂喂,你說什麼啊兒子,我這邊信號不是太好。”
“信號不好就別打電話了,我掛了。”
“等下等下,媽有事情和你說。”
“什麼事?”
“那個,是這樣的,歆月她爸被召回澳大利亞總公司了,我呢,就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那兒,你知道的嘛,你江叔叔那個人四十好幾了睡覺還踢被子,沒個人在身邊肯定不行的。”
“讓他找個小三怎麼樣?”許繁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
劉悄卻是毫不在意,自信道:“呵呵,我倒是想,可是他敢麼?你江叔叔可不是你爸,別的女人脫光了放在他面前也不會動心的。”
許繁卻是一句話就打敗了自己的母親:“那是病,不要放棄治療。”
“呸,亂說什麼呢!被你扯這一通,都忘記正事了。”
“說吧。”
“總而言之,就是我要陪着你江叔叔去澳大利亞了,剩下歆月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所以打算讓你過來照顧她,喂、在聽嗎?”
許繁慌手慌腳地將掉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我在呢!在聽!放心,我親愛的媽媽,這一切你英勇神武的兒子肯定能夠處理好的,你就安心地和江叔叔去澳大利亞度第四十三次蜜月吧!”
“真的不要緊?那就這樣了,好了,飛機來了,我登機去了。”接着,電話就被掛掉了。
“我去!不是吧,都要登機了纔給我打電話,你到底是有多麼粗神經啊!”許繁收起電話,也不管那塊還剩一大半的牛排,拉起裴羽嵐就往外跑。
“裴裴,帶我去一個地方!”
裴羽嵐會開車,雖然年紀不到,但是車牌很牛,所以可以順利上路。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許繁暫時放下了學車的打算,這段時間是學車高峰,人太多他也不喜歡。
兩人開車穿越了小半個城市,來到了一處小區,這是C市最高檔的小區之一,江歆月一家就住在這裡。
搞定了門衛,許繁一路直奔江歆月家,他以前經常被劉悄帶來玩,所以對這裡並不陌生,他甚至知道開門的密碼。
許繁到了門口,反而有些躊躇了,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和妹妹說話,結果只好一個人在裴羽嵐面前晃來晃去,晃得裴羽嵐眼睛都快花了。
“長官,你怎麼了?”裴羽嵐不解地問道。
“啊,沒什麼,那個,裴裴啊,現在開始不要叫我長官,直接叫我許繁就好。”許繁覺得沒辦法和妹妹解釋自己當官的事情,即便只是一個徒有其名的官也是一樣。
“哦,好的,許繁。”裴羽嵐非常忠實地執行了許繁的命令。
“對了,還有那傢伙!”許繁忽然想起了某個號稱妹控達人的傢伙,連忙拿出了手機。
就在許繁打算打電話求助周嘉文的時候,在他面前的門忽然喀嚓一聲打開了,門後站着的正是一臉不耐煩的江歆月。
“你打算在我家門口晃悠到什麼時候,報警抓你啊。”江歆月沒好氣地說道。
許繁緊張地說道:“不是,是媽叫、叫我來的,她說怕你一個人,會,會……”
“會什麼啊,講話利索點。”江歆月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就是,就是讓我來陪你一起住,”許繁連忙說道,“你一個人的話不太安全。”
江歆月翻了翻白眼,轉身看向裴羽嵐:“她是誰?”
裴羽嵐下意識地想要立正敬禮,好在許繁眼疾手快,攔了下來:“她啊,啊哈哈哈,她是我的,我的,朋友!對,我的朋友!”
“哦?朋友?”江歆月用着懷疑的眼光打量着被“朋友”兩字弄得臉紅紅的裴羽嵐,許繁立刻繃緊了神經,手心全都是汗。
“那一起進來吧。”江歆月出奇地沒有在意這種細節,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許繁連忙幾步走上前去:“等一下,歆月,那個,我想,我想……”
“又怎麼了?”
“我想說,能不能你搬去我那邊住?”許繁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這間屋子其實已經不小了,複式結構豪華樓房,普通人一輩子都住不起,但是比起周嘉文送的豪華別墅,卻是要差了許多。
這裡,許繁還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的,那邊不是有泳池麼,如果江歆月去了那邊,會不會想要游泳呢?想游泳的時候會不會穿泳衣呢?
一想到可以和穿着泳衣的妹妹在泳池裡面嬉戲,許繁已經無法再思考別的事情了。
“口水,流出來了。”江歆月冷聲對許繁道。
“啊!”許繁連忙擦拭,結果發現根本沒有,他還以爲沒擦到,拼命在整張臉上擦啊擦,一邊擦還一邊問江歆月,“哪兒啊?沒有啊?”
江歆月轉過身去,肩膀微微聳動:“我去拿衣服。”
許繁喜出望外,本來還害怕她會不同意的,沒想到她就這樣答應了。
“老天,你對我也太好了吧。”許繁覺得應該挑個日子去廟裡還願才行。
*
“這裡,是你家?”看着眼前和想象中簡陋出租屋完全不同的豪華別墅,江歆月不確定地向許繁問道。
“那個,哥哥中彩票了的說。”許繁編了一個超扯蛋的謊言。
江歆月又一次出乎意料地沒有懷疑,而是指向裴羽嵐:“那她呢?她也住這裡?”
“那個……那個……”許繁絞盡腦汁,最後靈機一動,道,“彩票是和她一起買的!”
江歆月再次翻了翻白眼,走進了別墅,許繁天災級的聽力能夠清楚地聽到她口中小聲地說道:“自己白癡就算了,想把我都當成白癡麼。”
頓時,氣氛變得尷尬無比,許繁苦笑,這種話能騙得了人才怪呢。
不過得益於江歆月沒有深究的打算,解釋自己一個窮吊絲爲什麼住得起大豪宅這種事情也是不用許繁去費腦筋了。她就這麼順理成章地住了下來。
當天晚上,餐桌上的碗筷從兩副變成了三副,許繁一邊傻笑,一邊往鼻孔裡送着飯。上一次和妹妹一起吃飯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的自己真是混蛋啊,好像故意往江歆月的碗裡扔泥巴來着。那時候的江歆月,似乎含着淚在許繁強硬的要求下,將混着泥巴的飯一起吃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爲,許繁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對江歆月心中的歉疚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求她原諒我,只希望能夠彌補一些吧。
晚飯過後,忽然,許繁感覺到心臟一陣火燒一樣的感覺。看着正往自己房間裡走去的江歆月,他鬆了一口氣,連忙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樣的感覺,周嘉文和他說過。
第二次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