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曦微微一驚,下意識問道,“做什麼準備?”
話音一落,心中冷然,僅僅前奏就吞了整個晉陽一半多的藥材,這傢伙……究竟是何等的計劃。
楚風淡淡一笑道,“那是一個偉大的機遇。算了,說了,不在一個次元的你們,也不可能理解。如果你們硬要問,就把你們的性命交出來吧!”
“哼,狂妄!”林海冷哼一聲,忽然往後連退三步。
林奕曦大吃一驚,“這傢伙……竟然……”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林海竟然如此蠢貨,在如此境地之上,還要激化矛盾,連忙縱身一躍,揮手阻止。
不想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只見六道身影一閃而逝。
不遠處落下六名青衣人,他們沒有多話,分爲三組,一攻一防,將楚風從三個方位,死死圍住。
“這是……六個聚丹一轉嗎?你們林家還真是財大氣粗,看得起我啊!”楚風冷笑一聲,這幾人看生命氣息雖然是催化而成,類似那個什麼劍一,但是聚丹一轉,在晉陽城之中可不是爛大街的存在,即使三大家族之中,也並不怎麼多。
更何況還是死士,一次出動這麼多,是有備而來嗎?
林海得意一笑,自以爲神機妙算的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準備單身過來。你這個傢伙神神秘秘的,我想還是小心爲妙!果然,如我所料!”
“這傢伙……”林奕曦心中冷笑一聲,所謂得神機妙算,不過是怕死而已。而這些人恐怕也不只是他的主意,還有那個老不死從中作梗,以好在我行動之前,先一步的奪取那個人身上的秘密。
楚風看着二人貌似神離,似乎明白什麼,若有所思。
恐怕林奕曦那日的傾訴,與此人有着莫大的關係!
“不過,此事與我關係不大,不,應該可以利用一下,就不知道她會不會認命呢?”楚風恥笑一聲,人劍合一,化爲猩紅劍光,電射而出!
“早料你會偷襲!”林海恥笑一聲,回頭道,“結陣!”
“轟隆!”
地面一陣劇烈顫動,無數藤蔓翻涌,破土而出。
那六人已然將楚風包圍,身上氣息隱隱連成一線。
楚風不屑一笑,將身邊的藤蔓斬斷,“雕蟲小技!”
赤紅長劍上,猩紅宛如實質,所過之處草木俱滅。
“奕曦,快快助我!”林海大吃一驚,沒想到藤蔓中的生機之力,竟然被那怪劍泯滅,連忙求援。
林奕曦並不在意,“既然得罪了這人,就試試他的深淺吧!”當下順水推舟,長劍出鞘,劍刃插在跟前,無數碧綠熒光飛舞,雙手快速結印。
楚風瞳孔一縮,“這是……類似丹訣的控物法印?難道……”
擡頭一看,邊上六人不知何時,雙手掐訣,跟着林奕曦同步結印。以她爲中心,氣息化爲一體。
藤蔓彷彿受到感召,急往天空上升,四面八方蔓延,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就已將小院完全圍困。
“御木之術!”林奕曦眼中精光四溢,淡淡的說道。
在她跟前的劍刃無風自動,露出一抹沖天的青虹。
藤蔓似有感應,互相糾纏,封閉縫隙,穩固牢籠。
林海大笑道,“奕曦,你維持大陣,這傢伙交給我!”
“是那天的組合武技嗎?”楚風微微一驚,揮舞長劍,邊上一斬,藤蔓毫無阻礙,便已一分爲二。
只是,還不等他第二劍臨至,一道細微的生機涌動,一分爲二的藤蔓就已癒合,化爲兩根藤蔓。
“沒用的,除非一擊毀滅這木之囚牢,否則無論怎麼劈砍,藤蔓都能完全再生!”林奕曦淡淡的說道,劍中木之真氣遊走,在大陣循環往復。
楚風眸中紫光一閃而逝,淡淡一笑道,“小妮子,我可以看做,你這是在提醒我,只要我力量足夠,揮劍的速度夠快,就能破滅你這牢籠嗎?”
“哼,我們只是給予你絕望而已!”林海插口說道。
就像被侵佔了領地的野獸,敵意前所未有的強烈。
楚風輕輕一笑,戲謔的道,“絕望,那是什麼東西?”
“哼,你儘管狂妄!”林海冷哼一聲,眼中閃過狠意。
林奕曦微微皺眉,很快又恢復平靜。腳步長出一根藤蔓,將之抓在手中,氣勁吐露,一折爲二。
“你想要表達什麼……委婉的表露?”楚風淡淡一笑道。
至於林海不過一個跳樑小醜而已,並不值得關注。
林奕曦輕輕一笑道,“你仔細看,它更加堅韌了!”
“堅韌?”楚風輕輕一笑,拖延時間嗎?就陪你玩玩!
林奕曦笑而不語,將那一分爲二的藤蔓扔在地上。
“這是……”楚風眼中精光一閃,那藤蔓落地的一瞬間,一股生命的氣息,就像火上澆油一般膨脹。
就如林奕曦所言一般,藤蔓落地生根,生生長大一圈,堅韌雖然看不出,但是藤蔓的表皮確實更加的有力起來,由淺淺的深綠漸漸化爲深黑。
林奕曦謙虛道,“如果閣下願意走,我絕不阻攔!”
“奕曦……”林海大吃一驚,新潮涌動,憤憤不平道。
林奕曦微微皺眉,冷聲道,“別叫我奕曦,我們之間可沒那麼親密!還有,別忘記你臨走之前給我保證,絕對聽我的。我可不喜歡食言之輩!”
“我……”
林海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話。回首之間,看向楚風的目光,更是狠毒……這一切都他的錯!
楚風視而不見,輕輕一笑,目光落在林奕曦身上,讚不絕口的說道,“落地生根,還真是了不起的力量!你們林家這秘傳的御木之術,效果還真是讓人眼羨,若非我本身的道路已經規劃好了,也不懂得怎麼培育這靈植,都想效仿你們,培育一些靈植,在關鍵的時刻,用來防身!”
“沒關係,我教你,甚至可以告訴你,怎麼培育靈植戰鬥?”林奕曦輕輕一笑,似有交好之意!
林海大吃一驚,暗道,“奕曦莫不是真的動了凡心,林家秘傳連我也得不到。兢兢業業,就像狗一樣侍候討好於她,在她身上從未討到半分好處,卻對這大漢……不行,必須留他在這裡!”
“這妮子……要借刀殺人嗎?”楚風注意到滿含殺意的目光,暗想到,“還有試探這人背後的底牌?”
他已經看出,林奕曦和林海並非是一路的,之所以站在一起,是因爲迫不得已的原因。而之所以迫不得已,便是因爲顧忌,那麼顧忌什麼呢?
看她謹慎的模樣,似乎知道得不多,還有其背後。
如此一招,既是交好,也是讓我試探林海的底牌嗎?
不,更準確來說,是那林海背後之人的手段如今?
敵不過就稱臣,如果銀槍蠟頭,那就是另一番金地了。
林奕曦輕輕一笑,眼中帶着一抹狡黠,“怎麼樣?”
“並不怎麼樣!”楚風輕輕一笑,已經拒絕她一次,第二次自然也毫不在意,“這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的親身教授,我可承受不起!”
“呵呵,有什麼承受不起的?”林奕曦輕輕一笑道。
林海目光隱含怒意,跳出一步,“奕曦,這傢伙既然不識時務,還跟他囉嗦什麼,我來了結他!”
“林海,不准你自作主張!”林奕曦面色一冷說道。
楚風輕輕一笑,不可置否道,“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
“就連一絲餘地也不留,你可真像那人……”林奕曦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想到何處,下意識脫口而出。
楚風搖頭一笑道,“我可不像誰?我就是我罷了!”
看着兩人聊起天來,林奕曦似乎不急着或許沒有殺意,林海心中焦灼,跳出來道,“醜小子,只要說出你身上的秘密,區區秘法給你又如何?”
“秘密,那種東西……”楚風輕輕一笑,目光冷冽的說道,“實在抱歉,恕我直言,你有秘法這東西嗎?便是有看你修爲,恐怕也就是一坨垃圾!”
“哼,狂妄!”林海冷哼一聲,怒道,“劍一,出手!”
“轟!”
一道白影閃過,劍一持劍,上前一步。兩邊植物通靈般讓道,縱身一躍,落入藤蔓密織的牢籠。
楚風打一下劍一,如何看不出林凡目的,輕輕一笑道,“這就是你虛張聲勢的儀仗,虛弱之上的龜殼?”
“哼,隨你怎麼理解!”林海憤怒的說道。劍一上前一步,目光凜然的盯着楚風,手中長劍斂去淡淡的光輝,劍刃銀白色紋路下泛起一道寒光!
楚風舉起赤紅長劍,不屑一笑道,“不過,我認爲你將自身安全寄託於外物之上,實是一大蠢事!”
“哼,待會兒你就不會這麼認爲了……聚丹四轉之下,沒人是劍一的敵手!”林海淡淡一笑說道。
劍一眼中燃起一股鬥志,劍刃輕吟,腳步緊逼而上。
楚風看向那沒有絲毫情感的眼睛,略感一絲訝異,這怎麼像走火入魔,爲劍所控,但是此人手中之劍,也僅僅是武兵而已,相當於比凡間兵器更容易導力罷了,劍靈之類事物不可能存在。
“難道是傀儡之術?”楚風若有所思,似乎也來了一點興趣,長劍揮舞,躍躍欲試道,“這股凌厲無比的劍意,應該是天劍宗的術法吧?正好,我剛得了一門劍氣法,拿你試劍最好不過!”
“傀儡之術……”林奕曦瞳孔一縮,若有所思。心中暗自驚訝,這黑袍大漢眼光之毒辣,若非一口道破,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劍一這非人的變化。
同時心中警惕,既然劍一已是一個傀儡,那劍無塵定然還有更多。天劍宗之事,必須慎之慎之。
“不好意思,劍一可不會天劍宗的劍術!”林海噗呲一笑,一臉蔑視的說道,“殺雞焉能用牛刀?”
“是嗎?看來你是對我誤會了什麼,才顯得未免太過自信!”楚風心底裡微微訝異,臉上卻不動聲色,不是天劍宗的術法,不過是口是心非。
林海不屑冷笑,“咬文嚼字誰不會,有意思嗎?”
“嗤!”
長劍劃破空氣,寒光閃爍,只見一道人影晃動而來。
劍一併不耍嘴皮子,劍刃斬出,只帶起一抹凜冽。
冷然,凜冽,就連沸騰的殺意也如劍刃一般清冷。
楚風輕輕一笑道,“我可不是耍嘴皮子,只是實話實話罷了。我的力量可不僅僅是表面這麼膚淺!”
“無聊至極!”林奕曦撇了撇嘴道,眼中異彩連連。
眼前這人穩如泰山,不急不躁,定然還有什麼手段?
“擋!”
劍刃臨近,楚風反手一擊,雙劍交擊,迸出一抹火星!
或許是意識到對方不簡單,劍一出手便往後一退。
“劍一,你怎麼退開了?”林海大吃一驚,憤怒的叫道。
楚風揮舞手中赤紅長劍,輕輕一笑道,“原來如此,不僅是傀儡,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消耗品。”
“嗤!”
劍一左手衣袖忽然迸裂,一縷血液從手臂濺射而出。
彷彿一個受到強烈氣壓,硬生生撐爆的水管一般!
林奕曦若有所思的想到,“劍一終究是催生之物嗎?不過,那人……他,也不簡單。能夠突破劍一的無上劍意,氣勁灌體,顯然精神境界極爲強大,而力量以及其使用,更是遠在這之上!”
“劍一,你這廢物,給我出手啊!”林海驚怒交集,目光對上楚風的殺意,心中一顫,慌忙急催。
楚風冷笑道,“真是廢物一個,力量是,心態更甚。”
“嗤!”
劍一身影一閃,忽然間縱身一躍,凌空一劍刺來。
楚風冷笑一聲,“讓你看看我的力量吧,這把濃縮的赤劍,可不僅僅是好看而已——天魔噬劍!”
話音一落,楚風身邊空氣忽然扭曲,氣勢莫名詭異。
“這是……好熟悉的氣息!”林奕曦微微一怔,在她視野中,一股炙熱無比的溫度,忽然冒了出來。
林海微微一驚,“這傢伙……這傢伙難道是血脈武者?”
“轟!”
一縷火焰從楚風身上冒出,蔓延至劍刃,靜默燃燒。
不同於張茹的鋪天蓋地,這縷龍炎只附着在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