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當雷霆的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一絲溫暖正在慢慢地消退。這絲溫暖,就是跟他剛剛接觸的真氣一個樣,只不過這真氣比較平和,溫暖之中帶着一點生命的氣息,給他這個就欲枯竭的身體注入了奇妙的活力。
可是,雷霆真的沒想到這一次切入輪迴世界,竟然是以穿越重生的方式。
雷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地恢復一點力氣,也慢慢地吞噬掉主神給自己的身份和記憶,呢喃道:“即然我是以這種來到這個世界,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那麼就要好好活下去,活出一個新的雷霆。以前的我太天真了,以後的雷霆,不再是以前那個笨蛋,我的生命由我自己主宰!”
雷霆,依然叫雷霆。
只不過這個雷霆是在《鹿鼎記》裡一個被仇家追殺可憐人。融合之後,原本的記憶自然就變成了雷霆的記憶,雖然與雷霆進入主神空間之前的記憶有點混淆,但是雷霆還沒忘記自己是誰,自己來自哪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意義。
“鹿鼎記啊……”
雷霆笑了。
韋小寶在《鹿鼎記》裡精彩人生,特別是那齊人之福,雖然韋小寶最後攜美眷歸隱山林讓人覺得遺憾,但也不失是一種自由。對此,雷霆早就是羨慕不已,只可惜這個雷霆不是原來的雷霆,脫離現實世界的痛苦,暫時離開了主神空間的囚禁,來到《鹿鼎記》這個嶄新的世界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這樣的體會,未免不是另一種精彩,另一種感動。
“好了,是時候開始計劃日後的生活了……”
徹底清醒,恢復身體主動權的雷霆終於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依然是主神空間強化過的身體,所有的力量和武功都依舊,但他總感覺自己稍微有些變化,就好象有點小說中走火入魔的味道。
“少爺,別亂動真氣……”
一個虛弱得有若蚊子的聲音在雷霆身邊響起,這也讓雷霆才醒悟過來,自己與唯一的僕人遭遇追殺,全賴僕人的拼死抵抗才勉強得脫,但是這僕人因爲傷勢過重,又強行給自己輸入本命真氣,現在已經處於彌留之地。
或許是出於感動,又或許是主動配合主神安排的這個故事,雷霆露出憤怒、悲切的神態,連忙扶起這個名爲郭青山,被自己稱呼爲“郭老”的老僕人,問道:“郭老,你先把真氣凝聚起來,別泄露了。我這就去尋草藥給你頂着。”
郭青山微微睜開虛弱的眼皮,有氣無力地勸道:“小少爺,老奴真的不行了,不要再浪費寶貴的真氣了!剛纔那賊子一棍震傷了老奴的心肺,即使華佗再世也難以保全老奴的賤命。”
“不會的!郭老,我一定會救回你的,你頂着!”
話完,雷霆又把真氣灌輸了進去。只不過他還沒有灌輸真氣的經驗,只能依照剛纔的真氣運轉回流過去,希望能緩一緩氣氛。
郭青山頑強地說道:“小少爺,真的別再浪費了,老奴真的不行了。老奴只希望你能尋回老奴的女兒,你與她尋一處安靜的地方,一起安安靜靜地過完下一輩子,別提插手江湖的紛爭了。”
雷霆的身份原本是一個富商之子,奈何得罪了地方惡霸,因爲家財的原因被其利用官府力量之下被弄得家破人亡,被迫千里逃亡。哪知道這個惡霸也夠狠心的,居然想趕盡殺絕,所以纔有之前的一幕。
至於郭青山,原本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江湖高手,只可惜遭遇仇家伏擊而性命垂危,被雷霆的父親救回之後甘願做起雷家的護院兼管家。因爲郭青山的忠心耿耿,十年如一日,所以雷霆的父親爲郭青山謀了一樁親事,成全其好,老來得女,所以就有女兒一說。
話說回來,郭青山的女兒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但是長得圓潤可愛,隱約有成爲美人的趨勢,所以雷霆的父親總想與郭青山親上加親。只可惜事出突然,郭青山來不及把回家孃家探親的女兒裡接出來就出事了。
雷霆點頭道:“郭老,我會的。不過這個仇我無論如何都得去抱,否則我們雷家九口就都白死了!”
郭青山眼神露出一個惋惜的眼神,氣息越來越弱。
最後,郭青山又說道:“小少爺,我知道你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無法改變,所以小芯的命也是註定的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再爲她做任何的事情,只希望少爺能好好待她,別負她。”
雷霆堅定地點下頭來。
不過他心裡就有點噁心了。這樣狗血的劇情,恐怕也就三流的電視劇和小說纔會安排,沒想到主神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郭青山指着邊上的一個錦囊,說道:“這東西是小芯她娘給老奴留下來的,老奴覺得很對不起她,不能給她一個安樂的日子。少爺,老奴死後,你一定要把這個錦囊貼身葬在老奴身邊,讓老奴來世可以與她團聚,報答她這一生的垂青,要不然老奴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郭老大可放心!”
雷霆知道這錦囊是郭青山的最後寄託,哪裡會拒絕。
“多謝少爺……”
郭青山終於瞑目,就此而去。
…………
人死燈滅。
雷霆根本沒本事,也沒資格爲郭青山做法師什麼的,只能將他埋葬於一堆黃土之中,讓他塵歸塵,土歸土。
思前想後,雷霆終於有了決斷。
對於郭青山的老婆和女兒的安排,雷霆自然有主意。也幸虧這個“鹿鼎記”世界不是被亂搞之後的電影世界,還是遵循着原著的軌跡,而且自己切入的時間似乎提前了不少,所以雷霆有充足的時間強化自己,慢慢佈局。
“高霸……鹽幫……官府……”
這三個都是雷霆的目標。
既然想要報仇,那就不能說說而已,必須付諸於行動。雖然雷霆的實力在這個世界算是頂尖的,可是這三個都是一地上有頭有臉的勢力,特別是官府,如果觸怒了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勢,那麼雷霆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那個高霸,是雷霆家鄉的惡霸,其黃、賭、毒樣樣兼有,罪孽深重,他本身也是一地的好手,武功不俗。而他就是貪圖雷家財富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雷霆就不用這麼潦倒了。
至於鹽幫,則是縱橫數地的江湖幫派,專門走私鹽貨,與官府有密切的聯繫。他們就是追殺雷霆和郭青山的兇手,也不可不除。
單單這兩個人物,就不是雷霆一個人所能撼動的了。所以雷霆必須小心行事,確保自己的安全爲上。
雷霆思前想後,終於得出了一個比較妥當的計劃:“既然那個高霸是江湖出身,以賭發家,那麼一切就從他的賭場開始吧!”
雖然雷霆從未接觸過賭術,但問題他是內功高手,而且還有高人一等的五感。其他的先不說,單單聽骰子就可以贏多輸少了。
而第七天的晚上。
藉着昏暗的燈光,雷霆揹負着用來掩人耳目的破損彎刀,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高霸的賭場。在進來之前,雷霆就給自己加了一點掩飾,變成一個相當有煞氣的威武高手,讓人認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來。
化裝術,是刺客的基礎技能,稍微接觸到一點訣竅的都能矇混過去,根本不用像電視電影裡那麼的複雜。
之前,雷霆耗費了七天的時間,給自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化裝只不過是一個手段而已,真正耗費他那麼多時間的是對骰子的掌控和聽辯,現在,只要不遇到賭林裡數一數二的高手,雷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雷霆的家鄉雖然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但因爲鹽利和水道通便的關係,所以這裡的城市規模還不小,也算得上繁華。也因爲一擲千金的富商大賈經常出入,所以高霸的賭場生意還算紅火,特別是到罪惡衍生的晚上,與酒樓、妓院搭配的小規模娛樂區凝聚了不少豪客。
原本這樣的地方,不可能就一間賭場的,但是高霸有官府的路子,其他想要與他分一杯羹的人都被他用各式各樣的毒計給陷害沒了。
所以雷霆還沒進如賭場,就被裡邊五花八門的吆喝聲,叫罵聲刺激到。一進到裡邊更是誇張,那些不分高低貴賤,士賈商農,或是四五個,或是十來個地聚在一起,圍桌而賭,一派人氣旺盛的景象。
聽到骰子的撞擊聲,棋牌的掉落聲,雷霆不免捲起一絲笑意。
他今天是來贏錢,贏大錢的,要把高霸輸得連毛也不剩,可不是跟他們這般至多就是幾十兩的賭客一個級別。
這裡是賭徒的天下,沒有人會關注雷霆這麼個江湖人,因爲來這裡的江湖人也不少,更爲霸道的人每天都可以遇到那麼幾個。所以他們對雷霆的進來置之不理,只要雷霆有錢就行了。
莊家稍微看了雷霆一眼,特別是在雷霆的彎刀上邊停留了一秒,隨後就大聲呼喊起來:“下注啦!買得多賠得多,買得少賠得少!”
雷霆直接從錢袋裡掏出一大錠銀子,直接壓在小的一邊。
莊家見雷霆的手筆不小,第一次出手就是百兩白銀,稍微吃了一驚,就再一次大聲呼喊:“買定離手!開……”
莊家的心理素質很好,又大聲呼喊道:“三、三、一,小,吃大賠小!”
莊家熟練地拿掉壓小的銀子,賠給押大的賭客。不給人惋惜的機會,很快就開始搖骰子。
雷霆也明白這麼吵雜的環境想要聽骰子的確是一件考究人的事情,不過雷霆的聽力實在出色,專心之下也能聽個七七八八。心中有了定計,雷霆當即把自己的錢袋提了上來,等及莊家搖定,馬上把錢袋扔到大的一邊。
“譁……”
雷霆的豪爽舉動刺激到周圍的賭客了,紛紛爲他讚歎不已。
莊家熟練地地打開錢袋,準確估算了一下,問:“大俠的錢袋有兩錠大銀子,十幾錠碎銀子和一張千兩的銀票,總共有一千兩百多兩,不知道大俠是否真的要全壓?”
江湖人辦事素來得小心的,所以莊家纔有此一問。
雷霆點着頭說:“輸完了就可以走人,如果贏了就繼續完,你們賭場這麼大,應該不會被這區區的銀兩嚇到吧。”
莊家以爲雷霆又是一個不知自量的江湖人,冷笑一下,又大聲呼喊道:“買定離手!開……”
可是他一開,終於傻了下來。
他剛纔明明是做了手腳,把大改成小的,怎麼點數依然沒變呢。不過他可不敢表現得太過火,否則可不是丟了這個差事這麼簡單,分分鐘連自家小命也會沒的。
原來雷霆早就知道敵人有機關,會把點數顛倒一下的。不過雷霆的內功不錯,可以感覺到其中的變化,所以率先做對那個機關做出破壞,讓機關想要失敗也不可能了。
莊家很是鎮定地賠給了雷霆。
雷霆有絕技在身,而且機關又被他破壞了,所以不怕敵人暗施手腳。不過他也是小心,每一次所下的注都是一樣的,爲的就是避免那二三成的失敗機率。
或許是雷霆今天晚上的運氣不錯,十幾盤下來,居然只輸了一局,其餘的都贏了,直接入帳萬多兩。
這麼一下,莊家可是急壞了。
他輸了賭場這麼多錢,事後肯定會被高霸折磨死。畢竟對於高霸來說,一條人命或許連一百兩也不值得。所以爲了自家的小命,莊家抹去額頭的冷汗,神情誠懇地哀求道:“大俠的運氣真的不錯,十幾盤就輸了一盤而已,都贏了我們萬多兩了。不過大俠這麼站着也會累着的,不如大俠到貴賓房休息一下,小的叫一個手藝好的小妞伺候您?”
雷霆纔不會上當呢。
他知道這間賭場壟斷了這個城鎮的賭業,生意紅火得很,每天進出的銀子足有五六萬兩白銀的誇張數目,而且那個高霸家財萬貫,區區的一萬多兩,哪裡能滿足得了雷霆的野心。
雷霆要得是高霸家破人亡。
雷霆搖着頭,再一次把賭注壓到大的一邊,不過這一次是三個錢袋,足足三千六百多兩,說:“歇什麼歇,本大俠賭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運氣的,這一次不贏過下半生的開銷,怎麼對得起祖宗的庇佑!”
莊家眼皮跳了條,尷尬地喊道:“買定離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