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華燈初上。
一輛馬車,緩緩行至深巷之中,一座普普通通的居民小院前。
祝玉妍當先跳下車馬,又擡起手腕,讓倪昆握着她的手腕,施施然下了馬車。
“就在這裡麼?”
“嗯,倭國密使團這些日子,一直等在此地,從不外出。”
說話間,祝玉妍上前敲響院門,同時嘴脣翕動,傳音進去。
很快,院門便吱呀一聲開啓,一個面容英武、眼神凌厲的少年探頭出來,警惕地看一眼面罩重紗、未露真顏的祝玉妍,以及貴公子打扮的倪昆,用帶着僵硬口音的中原話說道:
“你們……是陰癸派的人?”
倪昆揹負雙手,淡淡說道:
“聖門陰癸派宗主,聖後祝玉妍在此,還不快快迎接!”
那少年微微一驚,又是忌憚又是好奇地看着祝玉妍,一個九十度鞠躬:
“原來是聖後,請稍待,在下這便去通報正使!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說完又鞠了一躬,然後虛掩院門,回去通報去了。
祝玉妍不動聲色,與倪昆靜靜等着。
過不多時,院門大開,作男裝打扮,彷彿一位雌雄莫辨的俊美少年的單婉晶,帶着兩男兩女迎了出來。
跟着單婉晶的兩男兩女,一個自是方纔那英武少年,另一個男的,是個身形魁梧壯碩,膚色古銅的光頭壯漢。
兩女一個是身形苗條嬌小、模樣俏美、看似乖巧的少女;一個是體型健美,膚色微深,胸襟驚人的豐腴少女。
這四人皆作中原人打扮,可瞧他們的一些小動作,明顯可以看出些許倭國特徵,看來都是倭國人。
這支所謂的密使團中,東溟派只有單婉晶一人,其餘四人,全是倭國人,用意如何,可想而知。
這時,單婉晶看到祝玉妍,白皙俊美的臉龐上,閃過一抹頗不自在的彆扭之色,但很快就收斂異狀,對着祝玉妍拱手一揖:
“東溟派單婉晶,拜見聖後。”
祝玉妍深深看了單婉晶一眼,亦是不動聲色,淡淡道:
“勿需多禮。進去說話。”
單婉晶點點頭,以審視的目光看了倪昆一眼,便引着二人進了小院,來到一座客廳之中,分賓主坐下。
落座時,祝玉妍順手摘下面紗,亮出真面目。
四個倭國人見了,無論男女,皆是呼吸一窒,顯然被她的絕世容光震撼。
單婉晶都不禁呆了一呆,沒想到多年不見,原本在自己記憶當中,形象已經分外模糊的祝玉妍,竟還是如此青春貌美,看上去似乎最多才二十五六,簡直就跟自己的姐姐似的。
若是與自己母親單美仙站在一起,那更是根本分不清誰長誰幼。
心裡驚歎着陰癸派的魔功神奇,單婉晶很快收斂情緒,看一眼倪昆,見他竟堂而皇之與祝玉妍並肩落坐,不禁又是一陣暗自納悶,問道:
“敢問祝宗主,這位公子是?”
“這位是倪昆倪公子。”祝玉妍介紹道:“是我陰癸派極重要的一位客卿長老,此次與倭國結盟之事,倪公子亦有幾分興趣。”
“原來是倪公子,婉晶失敬了……”
單婉晶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發現從未聽說過倪昆這個名號,當下心裡便有許多疑惑。但此時也不好多問,於是只能一邊着人奉上茶水,一邊對祝玉妍說道:
“我們的來意,宗主當已知曉。不知宗主對於與倭國結盟,有何想法?”
祝玉妍淡淡說道:
“我陰癸派的勢力,你們想必略有所知。想與我陰癸派結盟,須得拿出些本錢來。”
那正爲兩人斟茶的嬌小少女忍不住開口說道:
“下女聽說,中原大皇帝曾經三徵高句麗,卻損兵折將數十萬,無功而返。
“而我國陛下,已率軍連滅新羅、百濟。我等出發前,更已陣斬高句麗奕劍大師傅採林,攻陷高句麗王都,盡獲高句麗王室。高句麗的徹底滅亡,已是指日可待。
“以我國之軍勢,難道還不夠資格,與貴派結盟麼?”
祝玉妍輕哼一聲,直視單婉晶:
“本後與婉晶你說話時,區區一個下女,也有插話的資格麼?”
單婉晶面露難堪之色,眼中又隱有幾分無奈——她本質上只是個階下囚,所謂的正使,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這位是伊賀裡忍士‘螢火’。”單婉晶忍着氣,介紹道:“她並非普通下女,而是天皇麾下兩大忍裡之一的高手。身懷異術,非常了得。”
頓了頓,又指着那英武少年道:
“這位也是伊賀裡忍士,名爲夜叉丸,身法靈活,武技高強。”
又指那光頭壯漢道:
“這位是甲賀裡忍士霞刑部,神力無雙,體術精湛。”
又指那健美豐腴的少女說道:
“這位亦是甲賀裡忍士,名爲胡夷,擅使腿法。”
如果有可能,單婉晶真想毫不客氣把這幾個忍者的本事,統統抖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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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並不知道,這些伊賀、甲賀的忍士,究竟都有着哪些異術——忍者擅潛伏、暗殺,非常擅長以各種詭奇異術,創造出以弱勝強的奇蹟。
既如此,忍者們必然要對其異術百般保密,絕不肯泄露本身異術的機密。
因爲一旦異術被人知道,那忍者的威脅,就將大打折扣。
所以儘管在征服東溟派,以及征戰鮮島時,天皇麾下羣忍都多有出手,暗殺過敵對強者、要人,可出手之後,往往不留活口,將自身機密,掩飾得滴水不漏。
而單婉晶母女,畢竟只是階下囚,東溟派也只是被強行驅使着,爲倭國軍打造兵器、戰船,無法接觸到天皇麾下的核心機密。
因此對於這些忍者,單婉晶僅僅知道少數無關痛癢、浮於表面的情報,並不知曉他們的異術機密。
不過單婉晶不知道,倪昆卻是知道的。
螢火、夜叉丸、霞刑部、胡夷,這幾個名字,倪昆還真的都有印象——前世,他看過一部叫做《甲賀忍法貼》的漫畫,不僅看過漫畫,還看過動畫、真人電影。
所以他不僅知道這幾個人,對他們各自的秘術都有印象。
當下倪昆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這幾位忍者,一邊冷不丁說道:
“我聽說忍士是倭國一種特殊職業,對敵時並不以武力蠻取,而是擅長以各種秘術暗殺。不知幾位都有哪些秘術?可否讓我們開開眼界?”
那英武少年夜叉丸冷聲道:
“抱歉,這是我們忍者最大的機密。只有被忍者執行殺戮任務的目標對象,纔有機會在臨死前,看到我們的秘術。”
那豐腴飽滿、體型健美的美少女胡夷則舔了舔舌頭,用一種看上去毫無心機的天真眼神瞧着倪昆,笑嘻嘻說道:
“閣下如果想見識下女的秘術,下女很願意展示一番。只是閣下恐怕消受不起。”
倪昆知道,這位豐腴少女的異術,乃是可以用全身任意部位的皮膚,在接觸之時,快速吸取敵人血液,須叟之間,就能將敵人吸成一具乾屍。
她這秘術,若在牀第之間,趁敵人爽得飛起時暗殺,當真是無往不利——忍者只是工具人,大名一聲令下,他們就要不擇手段完成任務,便是自己的身體,也要毫不猶豫地當作完成任務的武器。
甚至大名一聲令下,讓他們互相殘殺,他們也只能遵命執行。
甲賀忍法貼中,甲賀、伊賀這兩大忍裡,原本有可能通過雙方首領的聯姻,消除多年以來,因執行任務結下的世仇,融爲一體,但最終還是在幕府將軍的命令下,相愛之人互相揮刀,血腥廝殺。
沒有自我意志,命運不由自主的工具人;不到迫不得已,絕不剛正面的斥侯、間諜、暗殺者。
這,纔是真實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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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玄幻強者,很勉強地假裝做着忍者業務。
胡夷的秘術殺起人來,既香豔,又恐怖,但如果用來對付倪昆,就只會是引火焚身。
倪昆也沒和胡夷這個既有着忍者殘忍冷酷的意志,同時又和小女孩一樣天真開朗的工具忍少女見識,只笑道:
“只殺人,不表演麼?那可真沒辦法了……口說無憑,你們既不願表演,我們也無從判斷,貴國國主麾下的強者,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有沒有資格與我陰癸派結盟……
“既如此,結盟之事,暫且不談,等我們親往遼東一趟,與貴主會晤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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