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感覺我日後的尊號當中,恐怕會被人給扣上“人形X藥、人間大炮”這八個大字——可是憑什麼呀!
歐陽克帶着二十四個清一色坐騎、同一款制服的姬妾招搖過市,家裡還養着一大堆,都沒人說他如何如何,電視劇裡邊兒的歐陽克,還動不動就收穫大把迷妹……
憑什麼別人暗戀我靚昆,反倒要我靚昆要背這渣名?
平心而論,倪昆對李秀寧,是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最多最多,也就是因前世看小說的印象,對她有些好奇而已。
可在陽直見過之後,這份好奇心已經滿足,真的再沒啥特殊念想了。
自己嘴邊的肉都還沒有吃完,又忙着修煉,哪有空去惦記別人家的肉?
要不然以我大倪昆的手段,你們以爲李秀寧還有機會得相思病?
早特麼被我吃幹抹淨了。
爲了不被世人胡亂糟塌自己形象,倪昆決定努力挽回一下:
“梅姐,李秀寧害了相思病,找柴紹不就行了嗎?
“始皇帝也不至於不讓柴紹去見李秀寧吧?”
“……”
梅超風撇撇嘴角,也不說話,就雙手環抱胸口,目光炯炯地瞧着他,一副“我就靜靜地看着你裝”的模樣。
小青則小聲嘀咕一句:
“我說呢,主人閉關那三個月中,李秀寧先前每六七天就過來一趟,最近卻連着十來天沒來。還以爲她終於想開了,沒想到竟是熬出病來了……”
倪昆沒好氣瞪她一眼,乾咳兩聲,說道:
“梅姐,你確定我過去了,李秀寧她一定能好起來?”
梅超風點頭:
“她茶飯不思,夙夜難寐,這才熬出病來。你過去一趟,讓她安下心來,吃好睡好,這病不就好了麼?”
倪昆皺眉道:
“可這樣子會不會讓她越陷越深?她畢竟有未婚夫的……”
梅超風嗤笑一聲:
“成親了都能和離,有未婚夫又怎麼啦?退婚唄!反正三娘子和柴紹,也只是家長指婚,並非彼此相愛。再說又不是三娘子先辜負柴紹的。是他先投效秦皇,辜負了李家的。”
退婚?
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
這個殺傷力可有點大!
我倒是不怕柴紹三十年河東。
就怕以後尊號裡邊,又被扣上“奪妻者”三個大字。
所以倪昆趕緊搖頭:
“梅姐你這就有點強辭奪理了。柴紹不是運氣不好,被仇家惡意舉薦,這才被迫投效秦皇,滯留長安的麼?怎麼就成辜負李家了?”
“呵,剛開始我們確實是這麼認爲的,以爲柴紹只是運氣不好。”
梅超風撇撇嘴角,不屑道:
“可是這趟來了長安,親臨大秦才知道,秦皇十分自信,對徵辟和投效的官吏,並不曾嚴密監控——或許在秦皇看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纔是能平定天下的那個人?
“反正據我們所知,秦皇在敦煌起兵之時,隊伍裡面多的是三心二意的人,甚至不乏有向外界通報秦軍動向,出賣秦軍情報的。
“可拿下長安之後,秦皇既往不咎,那些三心二意的傢伙,見識了秦皇兵威,也個個變得忠心耿耿,再不敢搖擺不定。
“那柴紹是個聰明人,估摸着也看出來,秦軍兵鋒,非李閥能敵。
“所以在所謂被仇家惡意舉薦之後,他就開開心心去上任郎官了。還憑着武勇敢戰,和將門世家家傳的兵法,頗得秦皇器重,跟着李靖打突厥時,立下了不少戰功。
“那如果他心裡還有李家,爲何不早點溜走?反正秦皇並未嚴密監控,他想走的話,可以說每天都有機會溜出長安,跑到太原去。
“退一萬步,就算不走,他也可以暗中向李閥傳遞大秦軍情啊!可小半年下來,他是一條情報都沒有傳過,甚至連一封普通的家書都沒有寫過。
“這次三娘子帶隊來長安談判,柴紹明明已經從邊郡返回長安休整了,可愣是沒有主動來見過三娘子一次,生怕秦皇怪罪。
“直到三娘子和大秦談出了一點眉目,把唐國公府發還給李家了,柴紹這才顛顛兒地過來登門拜訪……
“倪小弟你說說,這種擅長審時度勢的聰明人,三娘子怎會不對他失望?”
說到這裡,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倪昆:
“把聰明人柴紹跟你一對比——在陽直,你阻止三娘子服食徐福的摻料靈丹,揭破徐福真面目,幫李閥免了一場滅門大禍;華山上,你聽說三娘子被擒,不辭辛苦夜奔數百里,甘冒奇險夜上華山朝陽峰,力戰徐福,解救三娘子……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你說這叫三娘子如何不因你相思成疾?”
姐姐,弟弟真沒你說得那麼好。
陽直且不說,華山那次,我真是爲了徐福才連夜趕過去的,我貪他的不死藥和一身功法庫啊。
我是瞭解徐福的。
生怕去得遲了,他又苟起來幾十年不露面,這才緊趕慢趕,連夜疾馳幾百裡……
你說三娘子那麼聰明一個人,難道還看不出來,我究竟是爲了誰麼?
怎麼就搞成這樣子了?
倪昆尷尬地想着。
“兄弟,給句實在話。”
梅超風上前一步,一巴掌拍上他肩膀:
“你去,還是不去?”
片刻後。
倪昆跟梅超風各乘一馬,往唐國公府方向行去。
“待會兒見了三娘子,倪小弟你可別一臉不情不願的。”
“梅姐,你瞧我這張臉,哪有半點不情不願的樣子?這不笑得挺開心麼?倪某有疾,倪某好色,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虎無吃羊意,羊有飼虎心,我這高興都來不及呢。”
“小弟,我覺得你還是想法子斷了三娘子的念想吧。不然就你這風流成性的德行,三娘子要真跟了你,日後恐怕要吃上許多苦頭。”
“那梅姐你教教我,該怎麼斷她念想?”
“這我哪兒知道?”
“所以你這不是白說麼?總不能過去冷嘲熱諷說:李秀寧你仔細照照鏡子,看清楚你自己的長相,你以爲我會看上你麼?別特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喂,倪小弟你說話要憑良心啊!我們三娘子無論長相還是身段,跟你身邊那幾個姑娘相比,也只能說各有擅場,並不能說她就比她們差吧?三娘子出身高貴,優雅大氣……”
“梅姐,小弟這人,素來不看出身的。貴族皇女也好,妖女平民也罷,我一視同仁來着。”
“知道知道,你只看長相身段嘛!”
“我也沒這麼淺薄吧?漂亮妞也不一定就能入我的眼,還得看相性的……”
許是東邪門下,秉性狂狷,反正倪昆跟陳玄風、梅超風相處,感覺就很輕鬆,可以像前世和損友聊天一樣,滿嘴跑火車地亂侃一氣,也不必擔心人設崩塌,有損逼格。
反正自己最落魄的樣子,他倆也都看到了,在他們面前,私底下還真沒什麼好裝的。
一路隨口閒聊着,兩人來到唐國公府前,在府前車馬場翻身下馬,自有府中雜役上前,接過繮繩將馬牽走。
陳玄風正在大門口候着,見到他倆過來,迎上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意:
“來了。”
倪昆點點頭,又關切問道:
“陳兄你臉怎麼了?怎麼感覺有點僵?”
陳玄風用手揉了揉臉,沒好氣瞪了梅超風一眼:
“下午跟這賊婆娘切磋,下手沒輕沒重的,把我臉給打傷了。”
梅超風吐吐舌頭,嘿嘿直笑。
倪昆則笑着讚道:
“陳兄橫練功夫了得,臉受了傷,卻看不出一絲淤痕,小弟佩服。”
梅超風捂嘴直樂:“你直接說他臉皮厚得了。”
陳玄風擡手作勢欲打,梅超風趕緊一縮腦袋,雙手抱頭,跳到倪昆身後躲起。
“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端莊一點,還跟個瘋丫頭似的。”
陳玄風哼了一聲,也沒真個打她,對倪昆點點頭:
“走吧,去瞧瞧三娘子。”
轉身領着倪昆進門。
在這偌大的唐國公府兜兜轉轉好一陣,倪昆一行來到公府後院,女眷居住的一重院落之中。
倪昆這一路行來,一直沒有見到東方白,來到李秀寧住的院子裡,也沒有見着她,便問梅超風:
“怎麼沒有見到小白姐?”
“她閉關了。”梅超風答道:“已經閉關一個多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
說話間,帶他來到李秀寧居住的繡閣門前。
陳玄風、梅超風停步門外:
“三娘子就在裡邊,你自己進去吧。”
倪昆有些遲疑:
“我獨自進去?這合適麼?”
“沒什麼不合適的,三娘子現在就想見你。”陳玄風淡淡道:“我們就在外邊守着,如果三娘子呼救,我們會第一時間衝進去阻止你。”
梅超風嘿嘿一笑:“如果只是正常的恩愛動靜,我們自會替你們好好把門。你們且放手一搏就是。”
“……”
倪昆無語地看了這兩口子一眼,心中有槽,卻不知從何吐起,只得板着臉,面無表情地推開房門。
梅超風還在後面小聲嘀咕:
“笑起來,別板着臉!”
倪昆嘴角一勾,擺出標準的商業笑臉,走進了繡閣之中。
進到裡屋,繞過屏風,倪昆一眼就看到了仰臥牀榻,蓋着薄被,臉頰清減、膚色蒼白、脣無血色的李秀寧。
見這位活潑開朗,整日裡容光四射的妹子,居然憔悴成這模樣,倪昆心裡也有點驚訝。
他自己是沒有相思成病的經歷,也無從共情這種思念一個人,直到茶飯不思、夙夜難寐,甚至憔悴成疾的滋味。
就覺得這挺不可思議的。
定定站在屏風邊,隔着一段距離,負手靜靜看了李秀寧一陣,倪昆緩緩走上前去。
而昏睡着的李秀寧,竟也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倏然睜開雙眼,側首看了過來。
瞧見過來的竟是倪昆,李秀寧朦朧的眼神一下變得清醒,瞳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驚喜,怔怔道:“你……真的是你麼?”
倪昆點頭:“嗯,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李秀寧蒼白的臉頰浮出一抹紅暈,眼中閃過一抹羞赧,吭吭哧哧說道:
“真是的,這麼點小事,怎麼好意思勞你專程過來一趟……”
說話間,還強撐着想要坐起來。
倪昆身形一晃,瞬間來到牀頭,在她肩頭輕輕一按,將她按回被窩:
“別亂動,乖乖躺着休息。”
“哦。”李秀寧臉紅紅的應了一聲,當真乖乖躺着不動了。
倪昆自己動手,搬來張椅子,在牀頭坐下,笑看着她,和聲道:
“我這三個月,一直在閉關,並不是對你避而不見。”
李秀寧輕聲道:“我知道的……”
倪昆道:“既然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李秀寧抿了抿嘴脣,用一種很小很慫的聲音,說出十分膽大的告白:
“我也不知道啊……總之就是吃不下飯,每次一閉上眼睛,眼前總浮出你的樣子……不知不覺,就生病了。就在剛纔,昏睡之中,也總做些亂糟糟的夢,睡得一點都不塌實。所以一感覺到你的氣息,就馬上醒來了。”
好吧,這樣的心聲,從唐國李家女兒口中吐露出來,倒也不值得奇怪。
尤其李秀寧倍受相思煎熬,此時看到倪昆,心中言語,當然要不吐不快,不然恐怕要憋得更狠。
而說出這番心聲後,李秀寧臉頰唰一下變得通紅,眼裡更羞得似要滴出水來,雙手抓着被單,輕輕上拖,掩住自己嘴巴鼻子、半邊臉頰,只露出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瞧着他。
“唔……”倪昆沉吟一陣,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嗯。”李秀寧輕嗯一聲,表示非常贊同。
倪昆樂了:“既然知道我不是好人,所以你這又是何苦呢?”
“因爲我喜歡啊!”李秀寧小聲說道。
她嘴巴蒙在被子裡,聲音又小得跟蚊子嗡嗡似的,可倪昆終究耳力非凡,還是聽到了。
“你這還真是……”倪昆無奈地搖搖頭:
“罷了,身爲猛虎,沒有肉送到嘴邊,卻不去吃的道理。”
說罷,他站起身來,俯身,在李秀寧額上輕輕一吻。
只這一吻,便令李秀寧渾身一個激靈,鼻中發出一聲甜膩輕嗯,身子彷彿過電一般戰慄起來,臉頰一直紅到耳根,眼裡氤氳起水霧。
得,人形X藥、人間大炮的尊號,怕是要坐實了。
倪昆心中暗歎着,直起腰桿,說道:
“我很忙,馬上要回去修煉了,並且接下來還是會閉關一段時間,至於這次會閉關多久,現在都還說不準。在此期間,你得好生休養,把自己養得白白嫩嫩的,等我出關,慶功之時,讓我吃個痛快。明白嗎?”
此言甚是霸道,可李秀寧眼中卻溢出滿滿的笑意,點頭道:“明白。”
“我閉關時,你也可以常去我哪邊,和小青、綱手她們玩耍。不過記得離另四位遠一點,她們可不是什麼好人,別被她們給帶壞了。”
另四位?那不是四位總以紗巾蒙面,不露真容,但眼神清澈,氣質端莊優雅、宛若世家閨秀的白衣女子嗎?
她們不是好人?
比蛇妖小青,還有那個胸部浪得飛起的金髮夷女綱手還壞?
李秀寧心裡奇怪,但還是乖乖點頭:“好的。”
“行,我走了,時間緊張,得回去修煉了。”
說罷,倪昆又擡手輕輕一捋她秀髮,幫她將一縷長長的劉海別到耳後,凝視着她的眼睛,“做個好夢,醒來後,好好吃上一頓吧。”
說話間,他眸中幽光一閃,施展聖心訣精神幻術“天宮幻影”,讓李秀寧沉浸夢鄉之中,做起了美夢。
他沒有修煉聖心訣根本功法,想修煉也蓄不出真氣。
不過聖心訣的其它功夫,凡是能用氣血之力、五行之力、雷霆之力替代真氣施展的,他基本都直接灌頂學會了。
精神幻術更不必說,這隻與精神力相關,以倪昆修煉過去彌陀經之後的神魂,修煉精神幻術,比修煉武技還要容易。
送李秀寧沉入甜美夢鄉之後,倪昆幫她掖好被角,轉身步出了繡閣。
正一左一右把門的陳玄風、梅超風見他出來,不禁大是詫異。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陳玄風問道:“這連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吧?”
梅超風點頭:“也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動靜。”
倪昆翻了個白眼:
“我就跟她說了幾句話,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其它什麼都沒做好吧?”
陳玄風皺眉:
“你這樣……對三娘子的病能有好處?”
梅超風點頭道:
“對啊,是不是太敷衍了一點?”
倪昆笑道:
“放心吧,我保證三娘子的病已經好了。等她一覺睡醒,一定會好好吃上一頓。今後也不會再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了。好了,此事就到此爲止,我回去了,很快又得閉一次關。”
“又要閉關?”梅超風瞪大雙眼:“你再閉關,三娘子又生病怎麼辦?”
倪昆道:“她不會再生病了。我做事,你們難道還不放心嗎?”
“唔,好吧,你做事也確實靠譜。”梅超風勉強點頭,“天已黑了,不如留下來吃過晚飯再走?”
倪昆笑了笑:“家裡還有人候着呢。”
“那好吧,我們送你出去。”
當下陳玄風、梅超風又將倪昆送出了唐國公府,目送他騎馬離去。
“師哥,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要是三娘子跟了倪小弟,我們以後怎麼辦?難道也要跟着三娘子,去做倪小弟的家將麼?”
“唔……這倒是個問題,我得好好想想……唉,李閥也要投大秦,歷史面目全非,咱們這抱大腿混開國功臣的念想,算是徹底沒指望了。”
“那李閥投靠大秦,三娘子跟了倪小弟之後,咱們不如加入大秦鎮魔司?也能做一番事業。”
“這想法倒也不錯……”
倪昆回到住處,取出一塊金槍魚肉,讓綱手做了頓金槍魚大餐,痛痛快快吃喝一頓,便叫小青守夜,自己與綱手回廢土一趟,刷足了輪迴點。
來回只是一剎,去時綱手還差三千多輪迴點,才能兌換到木靈血脈。
回來之時,綱手已經身具木靈血脈——
她爺爺的木遁,乃是由土、水兩種屬性的查克拉合成而來。然而木靈血脈,可以讓綱手直接提煉出木屬性查克拉,並且木靈之生機,還能極大提升她的醫療能力。
最後,木靈血脈可以吸納木屬性天地靈氣,天地靈氣無疑屬於“自然能量”,而仙術查克拉,正是由肉身、精神、自然三種能量融合而成。所以綱手將來亦可嘗試修煉“仙人模式”。
爲表感謝,綱手決定拿出跟陰癸妖女們學來的功夫,好好酬謝倪昆一番。
首先,她決定給倪昆搓澡,伺候他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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