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忽然,老者有開口。
“父親,有何吩咐?”雖然這時候什麼也做不了,高覽還是恭敬問着。
“如果張角再回來,喊我們必須歸順太平道才肯放了我等,我們是降還是不降?”老者頓時問着。
“這……”
高覽一怔,不知怎麼回答,便是田豐也停止讀書,面露猶豫之色,隨即問着:“父親大人爲何如此問?”
“那些族人和奴僕,我們若是死了,對他們有着好處,必定不會賣力尋找。
而且,這裡荒僻,我們又是從空中被捲過來,地上也沒留下痕跡,他們就算用心尋找也難找到這。
所以,等着他們解救是不用指望了。
而那張角若是要我們死,早就下殺手了,不必這麼麻煩,更不留隱患。
就算他真的想要在死前先折磨我們,那不看着我們痛苦掙扎,看我們求饒,他折磨我們也沒意義。
再說了,張角既然有仁義之名,如今這種時候更在乎名聲,肯定也幹不出這種事。
由此推斷,我認爲他的目的還是招降。
我等他是看不上的,必定是衝着你和元皓而來。
他必然還會再出現,招降你們到時候,你可別選錯了啊!”
老頭這話跟田豐之前說的相反,卻是有些打臉了,不過似乎更有道理。
房內頓時沉默,過了片刻,就聽見高覽說着:“還請父親大人指點,孩兒該如何選擇。”
“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真遇到那般情況,就降了吧!”老頭淡淡說着。
心中卻是暗想:“主神不會發布必死任務的,估計張角一定還會回來,故意投降張角,接近他,伺機殺他必然纔是任務真諦。”
“是,父親大人,孩兒知道了。”高覽掙扎了一下說着。
“你們高家也是官宦之後,深受朝廷恩德,怎麼能從賊,如此大逆不道?”田豐在一旁聽不下去,大聲質問着。
“我們並非從賊,只是與賊人虛僞與蛇,留着有用之軀,以待將來。”老人大義凜然的說着。
“都是藉口。”田豐冷冷說着。
老頭頓時呵呵一笑,道:“你若是能想出別的辦法脫困,我佩服你。
可是,辦法你又想不出,又不投降,你難道想一家老小陪着你去送死不成。”
“真是羞與你等爲伍!”田豐還是氣憤的說着。
“呵呵,但願死到臨頭你還能這樣硬氣。”老頭頓時針鋒相對。
他是輪迴者,本就有高人一等的心態,看不起土著,哪怕是田豐,沒表現出令他佩服的東西,他也同樣看不起,更看不上田豐這樣沒事瞎指責人,所以就噴回去了。
“元皓,其實我父親也說得對,你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考慮妻兒啊!”高覽也頓時說着。
“嗚嗚嗚……”便在這時候,田豐的妻子忽然嗚嗚哭起來。
“嗚嗚……”田豐的幾個兒子,除開最小的小四,也全部跟着哭泣。
“別哭,都不準哭!”田豐大聲罵着。
不過他和妻子感情很深,對幾個兒子也很看重,一看見他們都在哭,頓時心裡疼了起來,求死全義之心便不再那麼堅定了。
“老爺,若是伯父猜測不錯,一會那張角真來招降,您就從了吧!我們死了就死了,可是幾個孩兒還那麼小……嗚嗚嗚……”這時候,田豐的妻子也開口勸說着。
他的第四個兒子,身爲穿越者,自然就更不在乎加不加入黃巾軍了,他跟高覽的父親一般想法,首先是想保命,然後纔想任務,而且都想到一塊去了,認爲加入黃巾軍,然後找機會除去張角最佳,於是,便也在這時候開口道:“父親,孩兒不想死……”
聽着幼子這不符合年齡的話語,田豐的心又狠狠觸動了一下。
他長嘆一聲,說着:“知易行難,聖人教誨,我時刻銘記於心,可是直到今日,我卻纔直到,要做起來是何等艱難。
也罷,漢室無道,氣數不剩多少了,亂世將起,或許又將復春秋戰國舊事。
自古良禽擇木而棲,我等也不是非就要爲漢室盡忠。
那張角也算是是有幾分爲了百姓,若是他一會真的能來,我便暫且從了他,保全了你等,日後再想辦法另投他處。”
聽了這話,田豐的家人頓時都露出喜色。
田豐不禁嘆了口氣,他沒想到,原來屈服竟然是這般容易,張角甚至都沒露面,就讓他們所有人一致的達成了從賊的意向。
田豐忽然覺得自己今日看到了很多往日沒看到的東西,也學到了不少。
隨即,衆人又各自陷入沉思,屋內再次沉寂。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張角牽着張寧出現在了廟外。
他被張超的話打動,是以,實戰法術將田豐和高覽兩家的幾個主要人物給擄到了這裡。
本來,他打算昨夜就要來跟這幾人接觸,再試着再招降一番,如果能招降就把他們放了,招降不了,便將他們殺了的。
只不過,後來,遇到了些事情,竟然給耽擱了,直到今早才混出城,又在這時候才趕到這裡。
張角推開門,走入其中。
“張角,竟然真的來了!”田豐的先頓時心亂起來。
張角朝着裡面走,未想到這些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溫順,都沒有人像想象中一般破口大罵,他卻不知道,這些人在剛來的那幾個時辰,早就已經將該罵的都罵完了。
“元皓先生,敬志賢侄,你們受苦了。”張角儘量讓自己態度好一些,跟兩人打着招呼。
張角和高覽心中都是冷笑,不過,卻沒敢說什麼,只時沉默以對。
“如今,漢室失德……”
“你是要招降我們?”
張角正要長篇大論,曉之於理,卻纔開了個口就被打斷了話語。
張角微微一愣,一看,卻見打斷自己話的是高覽的父親。
“我們願意歸降了,還請放了我們,給頓飯吃吧!”老者開口說着。
張角再次一愣,卻是被這話震住了,反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兄長,你此話何意?”
“我說,我們投降了,請你放了我們,難道你不願意受降?”老人有些不滿的說着。
“自然願意。”張角頓時說着,心中卻是萬分狐疑,他只看着田豐和高順,問道:“你們二位呢,什麼意思?”
“父親大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與高伯父馬首是瞻!”
張角愕然:“怎麼會這樣?”
“莫非我已得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