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
九天九峰。
守印太霄峰。
陽天宮,一大早上,齊若水便是滾滾而來,推開陽天宮宮門卻是不見人影,“師叔,弟子齊若水前來拜訪。”
“啊,齊師兄,家師正在明月那裡?你有何事告訴我便好?”宮門之外的筆靈淵回身道。
“啊,筆師弟,奉鈞天宮虛師尊之命,想請王師叔鈞天一行?”
筆靈淵見他神色凝重,臉上又帶着幾分隱隱的急躁,雖說在衆弟子中頗有修爲高深之徒,但論起來也要說齊若水當是第一,他這麼急躁,又是大早上來敲門,想必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躬身道:“不知虛師伯還有其他吩咐沒有?”
“啊,筆師弟,麻煩帶上九陽御龍劍,如果秦師弟醒來,可以一同前往?”
筆靈淵心中一頓,深感事情危急,這次又是九陽御龍劍,又是秦明月,心中一絲不好的念頭涌來,隨後硬是微笑着道:“齊師兄,虛師伯向來不問正事,一切都是齊師兄代勞,這次不知虛師伯如此大動干戈,到底所謂何事啊?”
“啊,筆師弟,這是師尊吩咐,我們做底子的只要執行就可以了?”說着,人已經飄身到門外,向着鈞天宮飛去。
“靈淵,是不是虛師伯又是要我去鈞天宮啊?”
“師尊,是的,剛纔齊若水齊師兄來過。”
“師尊?”
“含情,明月如何?”
“師弟已經醒了,看來精神也有所好轉?”
“好,通知各位弟子,守好山門,含情,你帶明月和我一同上鈞天宮?”
“鈞天宮,難道……?”
“不要多說,現在就啓程?”
鈞天宮,巍峨的宮殿高聳入雲,然而更高的便是那個九龍石柱,在它的頂端,白雲冉冉,漂流過它,更是平添了幾許異樣風采。
鈞天大殿,七大宮主齊齊聚集,個個神色凝重,每個人的身後都是立着一兩個弟子,看樣子都是各宮門修爲數一數二的弟子。
宮門再開之時,卻是三人進來,爲首的一個光頭,後面是一男一女。
“虛師兄,各位師兄師姐。”
“弟子陽天宮墨含情,秦明月拜見虛師伯,各位師伯。”但明月掃過雲孤月時,只見她的身後立着白衫棋,而那個紫雪琴並未來到,眼神與玄天宮的孤月師尊一碰,孤月師尊卻是冷冷一掃,眼睛中竟然帶着幾分冷漠,幾分傲慢,但傲慢中卻透漏出幾許的讚賞和欣賞。
“明月,你的傷好了嗎?”
“多謝虛師伯掛懷,弟子的傷已經全好了?”說着不禁咳嗽幾下,回頭處那個蒼天鶴卻是狐疑地看着他,憑空若是一隻餓狼看着一個小綿羊,在他身後,立着三個人,霜白凝水劍傲無痕,雲河劍秦力,霜白屠龍劍秦三胖。
秦三胖望着明月嘀咕道:“明月,你好了嗎?”
明月點點頭,立在了王奈何的身後。
“虛師兄,不知道所謂何事,大早上便是喚我等來鈞天宮聽命?”
“王師弟稍安勿躁?今日喚大家前來,只爲兩件事?”
衆人一聽見兩件事情,莫名的有些個驚詫,虛縹緲早已不過問宮門之事,此時說來定有原委。
“第一件事便是與魔族有關?若水,你且說來?”
齊若水走出,躬身後道:“各位師叔,我神族治下的東方木得大陸、西方睿金大陸、南方烈焰大陸、北方玄武大陸和中方黃土大陸均發現活動猖獗的魔族餘孽,而且最厲害的當屬我們神族所在的南方烈焰大陸。”
“齊師侄,我們腳下,魔族豈敢肆虐?”蒼天鶴急急問道。
“蒼師叔,弟子前幾日也就是九峰比武期間和無爲師弟去了一趟烈焰聖澤湖,原本數千年前那裡就是魔族的修煉之地,此次我們又發現了魔族的蹤跡,而且尤其數青竹神龜宗最爲厲害。”
“青竹神龜宗?”
“是的,師叔,青竹神龜宗的首領叫做九州神龜。”
“齊師侄,是不是搞錯了,青竹神龜宗不是已經土崩瓦解了嗎?他的六大弟子中風雨雷電四大弟子早已離開烈焰聖澤湖,五弟子於連天十五年前被牧之長風砍斷一隻胳膊,六弟子何青竹在明月城被秦明月秦師侄弄得粉身碎骨,何來最爲厲害呢?”當說到何青竹時,蒼天鶴更是恨恨地看了一眼明月。
“蒼師叔果然有着非凡的造詣,可是九州神龜竟然敢統領南方烈焰大陸魔族,自然不知擁有這六大弟子。再說南方烈焰大陸擁有十萬山脈,更有三個妖尊,16妖獸個,他們席捲南方烈焰大陸只是指日可待,更何況師侄最近收集到的情報表示,南方睿金族首領、北方玄武族首領以及東方木得族首領正要在烈焰聖澤湖聚會,商量大事。”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麼不知?”蒼天鶴無聲質問,神色竟然有些個驚恐。
“啊,蒼師伯自來捍衛九峰,內在事情已經是鞠躬盡瘁、焦頭爛額了,外在事情還是有我們這些晚輩來就好。”齊若水淡淡地說着。
可是在於蒼天鶴聽來,那就是一記耳光,自己執掌九峰情報,捍衛九峰,竟然沒有鈞天宮知道的多,更可恨的是虛縹緲竟然指派齊若水私自調查情報,插足自己內政,看來這個虛縹緲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能力了。
“師兄,依我之見,我們應該馬上派出得意弟子前去烈焰聖澤湖,一方面是鍛鍊一番,另一方面我們要確定他們的行蹤,以免將來應接不暇,無言面對。”蒼天鶴一語雙關,即推脫了自己的情報不力的尷尬,又一方面給出對策,實乃是高手所爲。
“不錯,掌門師兄,蒼師兄所言極是。魔族魔尊大帝雖然被封印,但是一旦封印被打開,我們神族便是首當其衝。”變天宮天孤雄點頭附和道。
“不錯,雖然我們與巫族結盟,但是……?”雲孤月說着,卻是看着明月不在往下說。
明月雖然年幼,但是知道雲孤月的意思,他現在身爲巫族少主,自然有泄密的可能。
“虛師伯,掌門師尊,各位師伯,我們明月村慘遭魔族殺害,與魔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數千年前,巫族三大弟子封印了魔尊大帝天洪荒,弟子秦明月雖然答應迎娶巫族的方雨澤,雖然被稱爲巫族少主,神巫聯盟畢竟是大勢所需,所以弟子懇請出戰烈焰聖澤湖之行,剿滅青竹神龜宗前不會完婚?”
秦三胖也是涌出道:“虛師伯,各位師伯師叔,掌門師尊,明月所說及時,連巫抗魔,是現在的首選,利用巫族的實力削弱魔族,對我們神族來說勢在必行?弟子秦三胖願意前往,哪怕爲了神族身首異處也在所不惜?”
秦三胖這一席話在情在理,比明月要高明很多,恰到好處地表明瞭神族衆人的心態。
“好,蒼師弟,秦三胖年輕有爲,你認爲還有那些弟子堪當此重任呢?”
蒼天鶴正要說話,秦力卻是在蒼天鶴的身後輕輕地側耳一說,蒼天鶴立時微笑道:“師兄如此一問,感情是早已有定論,一切還請師兄定奪?”
“好,那就比武的前五名一同前去。”
衆人心知肚明,這五人便是秦三胖、花梨山、傲無痕、段峰和紫雪琴,這樣一來,如果戰敗魔族那麼蒼天宮便是一支獨大,於是衆人在不懂卻又無話可說。
沉默中,虛縹緲道:“都沒話要說了嗎?”
話音一落,秦力卻道:“掌門師伯,弟子有事情要說?”
“你,你不是正被蒼師弟責罰嗎?”
“回稟掌門師伯,弟子現在是戴罪之身,沒有發言權,但是一想起魔族入侵,弟子熱血沸騰,故央求師尊帶我前來,定能出一份力的。”
“好,既然明月救你一命,蒼師弟又身加責罰,你且說來道理?”
“弟子以爲應該有鈞天宮的無爲師兄,蒼天宮的秦三胖,變天宮的花梨山師兄,玄天宮的紫雪琴師妹,還有就是陽天宮的秦明月一同前往?”
衆人一聽大爲震驚,這與他們想的迥然不同,更何況看虛縹緲的意思卻是點頭同意的,於是一時之間猜測紛紛。
“秦力,我師弟傷勢未好,不可遠程,況且九峰比武已然戰敗,你這麼進言,到底有何居心?明月當日面壁崖救你,你就不念及一點舊情嗎?”
“墨師姐,神族之事應該從大局考慮,不是一點小傷小痛就可以置身事外的,你問問秦明月我說的對不對?”
墨含情正要說話,卻被王奈何阻止了。
“秦師侄高瞻遠矚,我等卻是有些欠考慮了,師兄,我陽天宮同意這樣的做法?”王奈何緩緩而道。
一時之間衆人更是氣憤,連同那個傲無痕都是看着秦力,蒼天鶴卻是得意的要緊,因爲昨天晚上,秦力已經秘密找到他道:“師尊,這次烈焰聖澤湖之行,我們定當讓秦明月前去,一來這次兇險有加,如果得勝歸來,那麼我們蒼天宮有一人前去,定可以揚眉吐氣;如果失敗,憑藉秦三胖的機智和善變定可以全身以退,到時候鈞天宮折了無爲,變天宮折了花梨山,玄天宮折了紫雪琴,陽天宮折了秦明月,那麼我們便是神族第一大宗門,雖然鈞天宮還有齊若水,段峰和陳乾坤,但是當日的鈞天四大弟子卻是光輝不在。更何況無爲一旦慘死,神族中我們便是一支獨大。”帶着這份私心,蒼天鶴立時便是苟同不已,此時又有秦力說來,就是出事也是秦力一力承當的,他當然坦然之極。
“好,就這麼辦,三日之後開始烈焰聖澤湖之行,秦力負責陪同無爲協調征伐的各項事宜,變天宮花梨山,玄天宮紫雪琴,陽天宮秦明月一同前往,籌辦事宜有齊若水負責,九峰衛戍暫有傲無痕協同蒼師弟督辦。”
“啓稟師尊,段峰求見。”無爲在門口默默地道。
“好了,各位師弟,段峰歸來,一定帶來了好消息?”虛縹緲默默地說着。
“師尊,弟子從巫族歸來,帶來了鋒銳師叔的信函?”
虛縹緲一看,更是大叫“好,巫族同意和我們一同聯手剿滅魔族。”
……?
陽天宮,陽天大殿前,“師尊,九弟傷勢未好,你怎麼就同意他此時的烈焰聖澤湖之行呢?去哪裡,九死一生啊?”
“靈淵,明月,你們難道看不出嗎?明月雖然救了秦力,而秦力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這說明蒼天鶴對他根本沒有責罰,而且秦力爲人詭異不堪,我們留明月在九峰未來還要遭他毒手?昨日晚上,魔族的蠻蠻牛和豬豬周前來陽天宮醫治明月,這件事情一旦被秦力查辦,那麼明月更是性命堪憂。還不如趁着這次烈焰聖澤湖之行,讓明月前去,一旦得勝歸來,那麼就是事後查明此事明月的罪過也要削弱許多,畢竟揹負着勾結魔族這一罪名,我們誰都無法承受。”
“師尊,弟子明白,弟子這次一定完成誅殺魔族的任務。”秦明月道。
“師尊,虛師伯爲何如此安排?無爲沒有心智卻統領衆人,而且秦力同行,明顯是要對付秦明月的,花梨山嘻嘻哈哈難成大果,紫雪琴九峰比武剛剛傷害過師弟,秦三胖和秦力同門,自然有他庇護,而九弟爲人仁慈、義氣,卻是第一次下山,這不是明擺着前去送死嗎?我不同意?”
“靈淵,虛師兄很久沒有出山了,他這麼安排一定有深意?明月,這次烈焰聖澤湖之行,兇險異常,無爲身爲莽荒力王,一人獨佔魔族四大神獸,徒有一身氣力,沒有心智,對於他的安排,你要思前想後?秦力,對於他,你萬事留個心眼?秦三胖和你是自幼兄弟,雖然他是蒼天鶴的關門弟子,不過你還是應該小心提防一下?花梨山道法不弱,雖然他嘴上整天婆婆媽媽的,迷戀女子,但是心中還是敞亮的,有事你找他可以商量;至於紫雪琴,那就不是問題……?”
“師尊,弟子謹記您的教誨?”
“師尊,”筆靈淵喊着,王奈何卻是做了一個制止動作,隨後拉着明月的手道:“明月,你同我一起去各處走走,也難得我們師徒一場?”
山風颳起,緩慢地將二人的身影掩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