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巫族奇怪的花3734
巫族。
長風山。
不死神廟。
神廟聖崖。
山腳之下,一襲白衣的兩個人緩慢走來,二人一前一後,始終有着距離,隱隱中似乎有什麼間隙似的。
“秦師弟,你有心事啊?”說着一聲偉岸之氣,凜然間一種威嚴充塞大地。
“啊,齊師兄,我沒有?”
“那好,明月,我們就要到巫族了,一會你就可以見到方師妹了?”
“唉?”
“明月,你難道……、”
“沒有了,師兄,我只是第一次來巫族,有些擔心見到了師叔祖他會不會容我呢?”
“師弟,我也是第一次來巫族,擔心同樣是有的,但是我作爲神族的大弟子,有何他們的四大弟子鋒銳,解憂、和光、同塵都有交情,想必不會有什麼的,再說,你已經是巫族的女婿,那更是他們巫族的貴客。”
“巫族的女婿,巫族的貴客?”明月擡頭望去,遠處山峰高聳,立於雲天,朵朵白雲夾雜,恰是一番仙風飄過。
“若水師侄,一路辛苦了?”二人正說着,一行人竟是走來,爲首的隔着老遠就是打着招呼。
“啊,鋒師叔早,幾日不見,更是風采依舊了。”
“哪裡,哪裡,若水師侄,想必這就是秦明月秦師侄了。”
“啊,正是正是,明月,趕緊過來拜見鋒師叔,他可是巫族傲師叔祖的大弟子。”齊若水淡淡地說着,一臉的喜悅。
“明月拜見鋒師叔。”
“好,明月師侄果真是偉岸,英雄氣派啊?”鋒銳高興帝拍着明月的肩膀說着。
誰知旁邊的一人立時道:“師兄,林說錯了,我們不應該再叫他秦師侄了,應該叫做少主纔對。”
鋒銳一拍額頭,滿臉驚歎道:“哎呀,你看我這是老糊塗了,明月現在是我們巫族的貴人,又是雨澤少主的未婚夫,自當是少主無疑。少主,請。”
明月舉目望去,一臉的不自在,倒是齊若水笑着道:“明月師弟,還不答應了,若不然,鋒銳師叔和衆師兄弟們都要等着你了。”
明月點點頭,躬身道:“鋒師叔不要取笑明月了。”
“少主,若水師侄,請。”衆人也是恭敬地大聲呼喊道:“歡迎少主回家,歡迎少主回家。”
連呼三聲,山搖地動不已。
簇擁中,衆人一路走去,只是很慢,期間齊若水和鋒銳交談甚歡,彷彿是多年不見的朋友,明月走在最前面,很是愜意的看着山峰往後飄去。
巨大的宮殿緩緩走進入的眼瞼,依稀中還帶着濃濃的霧氣,隱隱期間,不怒自威,彷彿是一位仙人般。
“少主,再走一里程,就是我們巫族的神廟大殿了。”說話間衆人立在了那裡,明月一看也是不盡驚呆了,一個巨大的廣場立在那裡,這個廣場的正中間還有個高高的建築,一層層突兀的立着,放着默默的光澤,一行黑衣人靜坐在那裡,嘴中默默吐着玄妙的音符。
“少主,這個名叫鎮妖塔,是專門來鎮壓魔族妖孽的。”明月點點頭,往前走去,路過鎮妖塔時,卻是聽見諸多哭泣,同時還有諸多笑聲,都是很悽慘。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哈哈,哈哈。我是魔族的大帝,我是魔尊大帝。”
亂喊中,一個黑衣人默默地衝着空中就是一鞭,聲音響過,那身影夾雜着哀嚎消失了。
“師弟,這就是我們的貴客,這位是……?”
“啊,解師叔,弟子齊若水有禮了。”
“若水師侄,啊,師兄,想必這位就是秦明月秦師侄了。”
“不,應該是少主。”
“啊,對,少主,少主。”隨後解憂右手一舉一落,天地之間立時便是三聲:“恭迎少主,恭迎少主。”
地動山搖,無以復加。
聲音還未落,便是一生清脆的如同鈴鐺的聲音閃來,“少主在哪啊?”聲音一落,卻是一藍色衣服的女子飄來,單手揹負,右手橫放在胸前,臉若羅荷花般嬌媚。
“少主好。”衆人又是高聲大呼。
“方雨澤,”秦明月不禁喊出口來,但是嘴角帶着一絲的不安。
鋒銳上前,微微一點頭道:“少主,神族的貴客已經來到,我正要帶他們去拜見師尊呢?”
“鋒師叔,誰是少主,你喊錯了吧!”
鋒銳意思一下,隨後笑道:“哦,是師傅犯錯了,應該叫你少主夫人才是。”
“哦,哦”,衆人聽着,越發起鬨起來,這樣以來,方雨澤面色羞紅一下子到了耳根,隨機用手遮住了面容。
“哼,瞎起鬨,”說着拉過明月,頭也不回的走去。
“唉,若水師侄見笑了,師尊就這麼一個寵愛的徒孫,也就隨她吧,解憂師弟,命令不死神廟中門打開,迎接神族貴客。”
“是,”一聲之後,空中瀰漫起重重的鐘聲。
“月哥哥,三天了,我都三天沒有見你了,你還好嗎?我送去的丹藥你服用了嗎?還有你的傷好了嗎?神族怎能這樣對你?改日我見了那個虛縹緲老頑童,一定找他算賬的。”空曠之處,方雨澤羞赧地望着明月,看着他的肩頭說道。
“方師姐,我很好,虛師伯對我也很好,我的傷已經好了。你呢?”明月淡淡地說着。
方雨澤一聽明月竟然還是稱呼他爲方師姐,立時心中便是有些個不悅,但是又一看他的容顏,自是傷好了,於是笑着道:“月哥哥,……。”
二人就這麼隨性的走着,山中的霧氣緩緩升騰,嫋嫋而出,彷彿是世外桃源一般。
“月哥哥,你累了吧!來坐下歇會兒。”方雨澤指着一個木凳,硬是將明月摁下。
“方師姐,這?”
“這什麼,還叫人家方師姐,你不都答應我們的婚事了嗎?”明月看着前面手挽着衣角害羞的方雨澤,心中百般感想,要是雪兒那該多好啊?
明月看着他,喃喃中不能自已,方雨澤聽到他默默地念着雪兒的名字,心中一時之間五味俱全,眼角一絲淚珠閃現出來,“幽冥之路,引魂傘出,緣定生死,彼岸花開。”
明月一聽,全身不禁顫抖着,“方師妹,你怎麼知道這句話的?”
“月哥哥,這有什麼好難得,這句話不過是一句古老的詛咒?”
“古老的詛咒,不錯,它是……?”
“它是什麼?方師妹?”
“哎呀,這麼掃興的一個話題,我們難得見面,有些時間我再告訴你吧!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神廟聖崖。”說話間,人已經往前飄去,那身影猶如一個蝴蝶在漫天之間飄逸着。
夾雜着滿地是山花綻放,塵世的美景又有幾回能夠看到呢?
明月惦記着雪兒,一時之間,也是提腳跟上。
山花爛漫,方雨澤挺立期間,腳步婉轉而動,一身綠色的衣服更是在風中百媚叢生,配合着山花,若是一株苦澀的百合。
明月也是立在其間,緊緊的看着她,彷彿是自己又回到了五年之前,也就是那個初次見到紫雪琴的地方。
微笑的風中,方雨澤徑自摘下一朵花,放在脣邊,輕輕的一吸,臉上盡是淡淡的笑容,“雪兒,雪兒”,明月臉上全是羞紅,嘴角微微一動,彷彿是回到那裡,見到了那個心中的雪兒。
“月哥哥,送給了。”聲音過後,一襲綠衣的方雨澤飄然而來,手中正是一朵盛開的紅色的花朵,那花沒有一絲的枝葉,條條的花瓣竟是很長,當中有些個紅色的花蕊。
明月神似異動,默默地接過花,放在脣上一吻,“好香啊?方師姐,不知道這是什麼花?”
“月哥哥,這個花原本這個世間沒有的,想要見到他,那可是難上加難的,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了,那麼你就會在一個叫做忘川河的地方來找我。我在那裡永遠的等着你,生生世世,永不反悔。”
“忘川河,那是什麼地方?”
“好了,月哥哥,玩了這麼久,我們也該回去了。”
“回去,方師姐,我還不想見其他人,我們能不能在這再走走?我可能下午就要回神族了,畢竟九峰比武還有五天就要開始了。你也知道,我們陽天宮是神族九峰最弱的宮門,如果這次九峰比武我們在沒有進入前十名,那麼我們的鎮宮之寶就要交給其他宮門了。”
“月哥哥,你是不是很擔心啊?”方雨澤說着,還不禁眨着眼睛拍拍他的衣袖上虛無的塵土。
“是的,你也在陽天宮呆過,我們的八大師兄雖然這五年努力修煉,但是對於傲無痕師兄,還有秦三胖師弟,以及後來居上的花梨山師兄我們都沒有勝算,師尊閉關五年,也該出關了,我們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啊?”明月說着,隱隱中帶着一絲的憂慮,他的這種憂慮不是憑空而來的。
“月哥哥,不是還有筆師兄和墨師姐嗎?”
“雨澤,你可知道,我們陽天宮在數次的九峰比武中根本沒有進過前十,更別說是前四。大師兄的壓力更大,昨天我在陽天宮見到他,他的鬢角已經微微透出了白髮,他才三十幾歲,已經有白髮,你知道嗎?”
“這白髮很大程度上都與我有關。從我私下九峰,大師兄如坐鍼氈,放棄修煉出關,懇請虛師伯派人尋找,一直到我回山,再到面壁崖遇險,師兄受盡屈辱到玄天宮求藥,面對鈞天的責難,秦力的陰謀陷害,這樁樁件件大師兄都是在維護着我的尊嚴,維護着陽天宮的尊嚴。”
“也是從那時起,曾經的那個可惡的筆靈淵在我的心中的地位更是變得偉岸起來,高大起來。此時九峰比武,對於最大的希望大師兄卻因爲我沒有了勝算。你說,這是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如果我不下山,陽天宮也不會有此劫難的。師尊出關,我又能做些什麼?”
明月說着,趴在方雨澤的胸前哭起來,也是,壓抑了這麼多天,受盡了各種的劫難,唯一的想說就是找墨含情訴說,可是一看到墨師姐憔悴的模樣,更是不能讓她擔心和分神,畢竟墨師姐這麼多年一直深愛着筆師兄。
方雨澤此時如同身受,眼角也是流下淚來。
什麼時間。
什麼地方。
一個人爲了你的哭泣而哭泣,爲了你的高興而高興,你說這是什麼?
這不就是愛嗎?
“月哥哥,”方雨澤輕喊着,她多麼希望這個時刻,時間停止,好讓明月多在她的胸前休息一會兒。
一個人擔憂着其他人,擔憂着自己的責任,這不就是成熟的標誌嗎?
“月哥哥,你還在修煉我給你的發訣嗎?”
明月一聽,心中緩過神來,絲絲眼淚道:“方師姐,是我造次了?”
方雨澤微微一笑,遞過一個羅帕道:“還在修煉嗎?”實際上,他好想不喚回明月,這種感覺是那麼的溫暖,那麼地需要,自己已經希望得到的愛情,一時之間卻又推開了。
放開,或許能夠走的更遠。
“是的,我一直在修煉,但是總不及傲師兄,三胖還有花師兄的高明。”
夜幕緩緩降臨,一抹的微紅殘留在夕陽之下,二人相互交談着,就連遠遠前來召喚二人的鋒銳也是笑笑,離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