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宮,後山。
面壁崖的竹海中。
一個黑黑的影子正對着南海張大嘴巴發出一連串的聲音,只是聲音很奇怪,朝着一個方向飛去,周圍卻是什麼都聽不到。
竹海之上,小寶懸在那裡,盯着發聲音的人。
南海上空,聲音也是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然而山洞中的墨含情和漁天網均是看着明月,一臉的肅穆,而墨含情更是時而走出山洞,盯着肅穆的夜空朝着丹霄峰望去,似乎那裡有他無盡的牽掛。
而聲音,他們兩個修道多年的人都沒有聽到。
小寶前肢拉過幾片竹葉將自己掩蓋起來,順着南海望去,卻見南海無盡的波濤中,竟是一個黑的原點遙遙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而且他的目的地似乎就是這個面壁崖。
面壁崖,壁立千仞,周圍懸崖峭壁,根本不可以攀爬,唯有上面的竹海生長者,平時連人都不會來的,只有玄天宮犯錯的人才會來這裡面壁思過。
故名面壁崖。
“哞”清涼的聲音傳來。
“嚕嚕嚕”也是傳來,一唱一和,如是漁翁互答。
山洞中,依稀的微亮中,漁天網用手觸摸着明月的額頭,回身道:“師姐,陰陽二氣逆轉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墨含情一聽,盤膝坐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師姐,明月都成這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還有大師兄去了那玄天宮,還不知道那個老妖婆會怎麼折磨大師兄的?”
“雙目空靈,凝視雲天,萬物歸於一心。”
“師姐,你,你念這些個心法有什麼用?他能救回明月的性命嗎?”
“心明天地,眼觀四海,辨脈絡,分東西。”
“老二,你……?”
“雙手託天,雙足立地,雙足吸取大地太陰之氣,雙手託天吸取太陽之氣,將太陽太陰之氣彙集在腿上和手上。”
漁天網看着明月,雙手將頭髮往上抓着,齜牙咧嘴,憤怒至極,之後便是圍着明月轉着圈。“明月啊明月,你怎麼就不聽話了呢?你下什麼山呢?有什麼事不能等五哥回來再說呢?”
這些看似指責和批評的言語,卻是實實在在地證明了漁天網對明月的那份愛護和關心。
時間流逝着,驀然漁天網就是衝到洞口,“回來。”一聲輕呵,雖不暴力,卻足見分量。
那端的漁天網一聽,抓着耳朵憤憤而歸,瞪着墨含情卻不敢吱一聲。
“坐下,給我把九峰道法念一百遍。”
漁天網並不說話,噗通坐下,瞪着眼張着嘴沒有聲音的念着。
“老二啊老二,大師兄已經出去半宿了都沒有回來,明月的傷已經越來越重,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都會出事的。”回頭一掃眼,卻見墨含情眼睛還是閉着,於是悄然起身,回頭看了一樣明月,便是躡手躡腳往外走去。
“師哥,你等着,我和你一起去見見那個老太婆,他要是叫我們跪下,你是我玄天宮的負責人,我就跪下,他若是要什麼稀奇怪怪的東西,我出去這五年也有,我給他。我知道那老妖婆性情古怪,這回又是寶貝徒弟死人不說,還有自己的女兒也不見了,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能夠救回明月,缺只胳膊少條腿的我都願意,如果要那命來換,我這條命就給他。。”
想着,醒着,就是往山洞外邊走去。
“五弟,這麼晚了,你要去哪?一百遍你念完了嗎?”
“哎呀,哪能救活九弟,我就念他一萬遍。”漁天網雙手一甩,然後就是弄着頭髮蹲下來了。
“五弟,大師兄自有主張,我們等着就是了,去了也是憑空添亂。你不知道大師兄的心情吧?難道五年之前趕你走的事情你都忘了?”
“老二,我忘了,五年前師哥趕我走,是我不對,但是這次是關係着明月的生命,我不能不管。”
“廢話,是我們不管嗎?大師兄已經在鈞天宮跪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天下午纔回到陽天宮,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和便是去了玄天宮,難道是大師兄不愛明月嗎?”
“師姐,我說不過你,但是我就一個要求,我在這裡等到天色微亮,到那時大師兄如果不回來,我便是親自到玄天宮看個究竟,我倒看看五年前修理我們陽天宮的那個老妖婆能把我怎麼樣?”
“五弟,孤月師尊向來性情冷漠,出手毒辣狠毒那是在九天九峰出了名的,十四年前他的大弟子云薇仙子至今未歸,而如今二弟子綠菊仙子又死了,愛女紫雪琴也已經落進了萬劫深淵,這些個都跟九弟有關,你說那個她豈會善罷甘休。”
“哼,念都念,我說過你,但是我有自己的準則。”
空氣中,充滿了**味,是別離,是愛護,都在其間,如同一杯水,淡淡的卻是淡出來了味道。
黑夜延續着,山洞之外,小寶立在竹海之上,但是竹海的下面,卻是兩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其間一個道:“你來了?”聲音很溫和。
“你還好嗎?我的朋友——豬豬周。”
“呵呵,我很好,蠻蠻牛,你呢?”帶着笑得哭聲出來。
“我也是,”豬豬週一聽,不禁用手拍着他的肩膀。
誰料,蠻蠻牛卻是將身子抖動一下,更是往後退退。
豬豬周站在那裡,感覺到手心中有一絲異樣傳來,隨後便是問道:“蠻蠻牛,誰傷害了你?”
“唉,周,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你怎麼樣?在這裡好嗎?”說着也是拍着他的肩膀。
之後,豬豬周也是倒退一步,蠻蠻牛感覺到異樣,不禁中二人都是相互靠在了一起。
“唉,我們跟隨魔尊大帝是不是跟錯了?”
“牛,魔尊大帝我們沒有跟錯,只是現在它被封印了,剩下的只是那些個殘兵敗將,他們自然是要爲難我們的?”
“周,你跟着北極護法應該好吧!”
“好,都好,牛,不要談這些了,東西你帶了嗎?”說着二人在昏暗中交談着。
天邊一抹的微亮傳來,卻是朝陽拋出的第一道霞光,只是霞光很暗淡,瞬間便隱匿在雲層中了。
“五弟,你站住,”就在說話中,從黑黑的岩石後面跑出一人,蠻蠻牛和豬豬週一晃,便是鑽入竹海之中。
“五弟,你要去哪裡?”豬豬周透過竹海,黑暗中,一個人影從竹海中閃出,口中正在驚訝時分,又是一人跑出。
“師姐,我要去救大師兄,那個老妖婆豈會善罷甘休,我漁天網什麼都不能,可是我不能放下自己的兄弟,不管陽天宮誰有難,我一定出手援助。”
“五弟,孤月師尊道法精妙,你不是對手。”
“師姐,就是死在他的玄霜衣袖之下,我也不會置之不理。”說着帶着一道紅芒憑空飛去。
“五弟,”墨含情喊着,也是凌空駕着金芒飛去。
蠻蠻牛和豬豬周相視一看,正要走出竹海,卻不料一聲“呵呵”傳來,二人正要巡視,卻一聲驚雷傳來道:“畜生,我的東西呢?”
豬豬週一聽見聲音立時大叫一聲:“牛,快走。”
就在二人跳出竹海之時,一個黑色的人影已經落在了二人前面,單手揹負在身後,左手中婉婉而拿着一個錦盒,那錦盒放着七彩的光芒。
“七彩蜘蛛,七彩蜘蛛,”豬豬周喊着,“快走,快走,蠻蠻牛”。
夜色開始微亮起來,二人的嘴臉也都在微亮中顯現出來,卻是那個豬豬周,長着一副豬臉,蠻蠻牛卻是一個牛頭,很顯然都是魔族的之人。
“走,有那麼容易嗎?豬豬周,這個就是來送彼岸花珠的使者了。把彼岸花珠給我。”
蠻蠻牛一見豬豬周渾身顫抖,立時往前大邁一步,將豬豬周擋揚在身後道:“你就是魔尊大帝派來的人。”
“不錯,東西給我。”
說話間,豬豬周拉拉他的衣袖,蠻蠻牛自然知道事情的分曉,旁邊更是一個大大的山洞立着。
“彼岸花珠乃是魔尊大帝提煉出的至寶,可以修復和打通陰脈受損,而此人面色猙獰,豬豬周多次受到他的詰責不說,更是遍體鱗傷,此人如若日後掌管魔族,豈有我們兄弟的容身之所。”想着便是給旁邊的豬豬週一個眼色,隨後用指指旁邊的山洞。
“東西可以給你,但是豬豬周我必須帶走。”
“好,可以。”
蠻蠻牛說着,腳步一開便是往南海的地方一挪,剛一動,黑衣人凌空一閃,堵住了二人的退路。
“想跑,留下命來,今天你們都要葬身在這。”
蠻蠻牛和豬豬周雙背靠着,默默地注視着黑衣人的動靜。
“周,他的七彩蜘蛛歹毒至極,一會兒一旦有機會你先走去,我這裡有彼岸花珠在身,他不敢對我怎樣?”
“牛,我的命都是它,給他又如何?一會兒你就走,我拖住他。”
“哼,想走,留下命來。”黑衣人說着,手中的那個錦盒便是要飄出。
豈料這個檔口,一聲爆喝傳來:“是誰敢在神族的陽天宮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