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
九天九峰。
陽天宮宮門之前。
幾個人兀自站着,焦急的看着遠方巍峨起伏的羣山,更有那個遠在雲端的高山飄着諸多的仙氣。
“唉,大師兄都去了兩天了,也沒一點消息,真是急死人?”樵中天走來走去的說着。
硯觀心一聽,悻悻道:“唉,六弟,你就不能安生一會,你以爲大師兄去串親戚啊?再說,那可是鈞天宮?”
“鈞天宮有什麼怕的,虛師伯不也是講道理的嗎?”
“講道理,講道理的不怕,就怕那個不講道理的蒼天鶴?”
一聽見蒼天鶴三個字,樵中天不禁撓撓頭,口中嘟囔一句;“該死的老東西,就會找事?”
“六弟,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着吧!一會二師姐回來了就知道了。”
期待着,空中一抹金芒閃過,樵中天眼睛一亮道;:“唉,是大師兄,是大師兄回來了?”
筆靈淵一落地,樵中天便是湊上去,前前後後地圍着他轉幾圈,高興地道:“大師兄,大師兄,明月的事情怎麼樣了?”
筆靈淵點點頭,掃了一眼,又衝硯觀心道:“墨師妹呢?”
“大師兄,還是先進屋喝口水再說吧?”
“唉,大師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六弟,你沒看到大師兄很憔悴嗎?不要再添亂了?”
“唉,我說你老四,我問問不行啊?再說,二師姐去了面壁崖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關心一下有錯嗎?”
筆靈淵一聽見墨含情去了面壁崖,回頭掃了一眼道:“看好宮門,我去去就來?”說罷,凌空而去。
“老六啊老六,你沒看見大師兄憔悴嗎?那必定是在鈞天宮吃了苦頭,相必又是那個蒼天鶴做的孽?你就不能讓大師兄安穩一會嗎?”
“唉,老四,我可不會察言觀色,溜鬚拍馬?”
“你……?”
面壁崖,蒼竹聳立,竹海無邊。
一個石洞悄然的立着,正對着南海無盡悠悠而起的波濤。
“師妹,師妹,明月怎麼樣了?”筆靈淵落下便是喊道。
洞中立時涌出兩人,“你怎麼纔來?你看明月都成什麼樣子了?”
“五弟,大師兄這兩天是去鈞天宮澄清事實去了,你這樣對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墨含情。
聲音戛然而止,隨後身穿白衣的筆靈淵走來道:“師妹,不要責怪五弟,他要是擔心明月的安危,還有,明月怎麼樣了?”
墨含情迎臉對着筆靈淵,一臉的肅穆,旁邊的漁天網則是蹲坐在明月身邊,拉着他的手,不住地看着。
筆靈淵將衣袖一甩,隨後俯下身來,一摸明月的手,不禁一身冷汗道:“怎麼回事?怎麼燒得這麼狠?”
“大師兄,明月會不會有事啊?昨天他還好好的,今天卻是開始全身滾燙?”漁天網幾乎帶着哭腔說着。
筆靈淵揭開他的上衣,浩然便見肚腹之上一道光澤隱隱而動,卻又是止步不前。
“怎麼會這樣?”筆靈淵輕聲一說,更令漁天網焦急不堪。
“大師兄,大師兄,都是我的錯,你告訴我,明月怎麼了?”
筆靈淵沒有理會他,呆呆的站立了許久,神情若有所思。
“大師兄,大師兄?”呼喊中又是一人飛一樣跑進洞來。
墨含情急急的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來人一身砍柴的打扮,正是樵中天。
樵中天一見墨含情的手勢,再一看筆靈淵的肅穆,立時便是將嘴巴捂上了。
“師兄,師兄?”墨含情不禁搖搖筆靈淵的胳膊。
筆靈淵搖搖頭,悵然地坐在了明月的身旁,右手不住的摩挲着明月的臉龐。就是沒有一句話。
“大師兄,大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要什麼藥,你說一聲,就是跑遍莽荒世界,我也找?”
筆靈淵依舊沒有說話。
“大師兄,大師兄,你要是責怪我就責怪我吧!”說話間漁天網便是跪下了。
筆靈淵單手扶起他,默默道:“明月的命太苦了。”
這一說,連同那個剛來的樵中天都是張大了嘴巴。
“師兄,難道沒有方法了嗎?”
筆靈淵長出一口氣,許久後道:“六弟,你有什麼事說罷?”
樵中天冷不防這麼一問,默默中就是看了一眼墨含情,墨含情只是點點頭,“大師兄,九師弟沒事吧?”
“九弟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說吧?”
“哦”,樵中天“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九弟出事了了?唉,大師兄,魔族的風雨雷電四俠已經來到陽天宮門口,嚷嚷着非要見九弟,我已經將他們拒在門外了。”
“魔族,風雨雷電四俠,方天電、荷煙雨、和雷霆、柳青風,他們來做什麼?”
筆靈淵的冷靜程度此時連同墨含情都是大吃一驚,她雙手緊握,心中唸叨“大師兄,你一定要頂住,要撐住啊?”
“魔族,奶奶的,來得好,明月都成這樣了,必定跟他們有關?我這次就要會會他們,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
“六弟,你先回去告訴他們,有什麼事直接去稟告鈞天宮,不必來陽天宮?我隨後就去。”樵中天一聽,立刻轉身離去。
走後,筆靈淵望着秦明月,口中喃喃道:“明月,等着大師兄回來,不論千辛萬苦,大師兄也一定會救你的?”
人說着,已經劃過一道金芒飛去。
“師兄,師兄,”墨含情喊着,喊着就是帶着哭腔了。
“啊”,漁天網不禁回頭看着墨含情,很快就是低下頭。
夜色緩緩而來,而墨含情則是一直呆在了明月的跟前,守着他,手交織在一起,臉上一陣陣的霜白泛出。
“師姐,明月到底怎麼了?”漁天網終於還是攛掇一番後問出了這回句話。
“五弟,九峰道法是匯聚天地之間的陰陽二氣,使之在體內婉轉流淌,陽氣從後背一路延伸道上顎齦交穴,陰氣從肚腹一路延伸至下顎的承漿穴。”
“是的師姐,這是九峰道法最基本的入門心法。明月和我們一樣,自然沒有異樣啊?”
“可是明月的和我們不一樣?”
“啊,難道他匯聚的不是陰陽二氣?”
“當然是,只是他的……?”
“師姐,你就別賣關子了,說罷,我都急死了。”
“只是明月的陽氣是從肚腹晚上延伸?”
“那又怎樣?不都是陰陽二氣嗎?”
“不是,九峰道法,體內陰氣從會陰穴沿肚腹往上延伸……?”
“唉,師姐,你就數明白一點嗎?支支吾吾的,我漁天網只會打魚曬網,其他的都不知道?”
“五弟,九弟體內的陰陽二氣正在逆轉?明白了吧?”
“逆轉,逆轉什麼?啊,逆轉?”
……。
洞外,黑幕覆蓋着,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把一切都孕育在哪其間。
蒼竹的竹葉之上,一個帶着翅膀的動物卻是俯視着周圍,緊緊的搜索着可疑的東西,“哞”一聲清脆的聲音滾滾又南海滾來,同時一聲“嚕嚕嚕”也是傳來,聲音輕巧,卻是不可辨認。
竹海中,那隻動物卻是“呵呵”一聲吼徑直飛去,卻是小寶無疑。
雲河依舊流着,婉婉中若是點綴在雲霄的一顆青羅帶,無盡的黑暗中,在一座山峰的隱秘角落裡,迎風站着兩個人,全身黑衣,徑自融化在這夜幕中。
“你來這做什麼?”聲音略帶些滄桑,卻是很熟悉,他就是屠殺明月村的那個人。
“哼,北極寒光,我只是來看看你,同時還帶着魔尊大帝的旨意?”
“魔尊大帝,他老人家還好嗎?”
“哼,八百里萬魔地宮將他封印到現在,更兼你們這些個不成器的東西,到現在爲止連一個秦明月都沒有殺掉?他會好嗎?”
“放肆,你敢這樣給我說話?難道……?”
“哼,差事都沒有辦好,怎麼還要獎賞你不成?”
“你……?”
“好了,北極寒光。你隱藏在九天九峰這麼多年了?畢竟也是有功勞的,還有這次你帶領青竹神龜宗的六大弟子前去狙殺秦明月,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魔尊大帝沒有怪你?畢竟這個秦明月和那個牧之長風有過之而無不及?殺不掉也不是你的事?”
一句句話都是傷心到極點,誰料北極寒光哽咽一下,隨後不住的咳嗽,“好了,北極兄,魔尊大帝知道你有傷,所以這次派了蠻蠻牛來給你送來了魔族的神藥——彼岸花珠。”
“彼岸花珠?”
“不錯,此丹藥乃是魔族彼岸花精製而成,他可以和神族的百蕊花丸,巫族的還魂丹相提並論,而且極爲難以煉製。在魔族,就連五大神獸和十方大帝都沒有被賞賜過,而你作爲魔族之外的人,自來便是第一個了?”
“你,你不也是背叛了自己的種族而投靠了魔族嗎?”
“我,我和你不一樣,我有崇高的理想,崇高的未來?”
“哼,崇高的理想,崇高的未來,他媽的都背叛自己的種族了,還談什麼崇高?”
“好了,我不給你多說,魔尊大帝傳給你的魔尊黑水心法還是好好修煉,別再讓他老人家失望?”
“你個背叛種族的傢伙,哪有資格評判我的過失?”說着又不敢大聲。
“好了,蠻蠻牛會在陽天宮的後山登錄,那裡面對南海,還是尋你的彼岸花珠要緊?” 說着人已經憑空帶着一陣紅芒飛去。
黑衣人捂着胸口,氣呼呼地看着遠處消失的那道紅芒,若火又帶着一絲的陰冷。
思緒一轉,立時道:“還是趕往面壁崖要緊,彼岸花珠乃是魔族修煉至寶,魔尊大帝賞賜給我,可見對我的重視?”想着,正要轉身飛去。
誰料,空中傳來一聲怪叫:“膽敢闖我九天九峰,留下命來。”緊接着一道白芒傲視而去,而方向正是紅芒逝去地方。
“莽荒力王,鈞天宮二弟子,無爲。”黑衣人輕聲一嘟囔,急急的將自己的身形隱藏下去。隱藏的同時,無爲的身後又是幾道白芒閃過,卻是衆多的修道之人齊齊的飛去。
一時三刻,黑衣人無法脫身,就是這麼地待在無盡的黑夜中。
而黑夜將他籠罩在萬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