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面前,方天電手持方天電閃戟,那戟尖距離秦明月的喉間約莫0.01毫米,然而明月傲然對視,毫不遜色,婉婉中他的右手卻是一種五色的光芒緩慢的綻放着,將右手手腕緩緩地淹沒起來。
方寸間,方天電臉色陡然一驚,就連旁邊的和雷霆,荷煙雨和柳青風都是臉色突變,不禁中一對視,竟然異口同聲地喊道:“牧之長風。”
空氣沉悶起來。
冷冷的。
連同遍地的紅雪都是泛着寒意。
驟然,空中一道紅芒急速越過衆人的思維,速度之快,儼如一道閃電。
那是一個白衣人凌空飛來,右手手掌憑空而起冒着紅光,直直的便是往方天電的右手手臂上擊去。
方天電,方天電閃戟距離明月的喉嚨也就是0.01毫米,只要往前輕輕一推,瞬間便會擊穿明月咽喉。
危情,十萬火急。
生死,一瞬之間。
“卑鄙小人?”雪兒急速的喊着,神情中焦急萬分。
就在這個檔口,空中突然綻放出五彩的光澤,砰的一聲後,那道凌空而來的紅芒就是往後彈去。
雪兒凝神之後,在方天電的前方,卻是一把靚麗的五彩雨傘傲然綻放,五種光澤閃閃發光。
“何青竹,你敢偷襲,你小子還是青竹神龜宗的人嗎?在大師兄面前你也耍陰謀詭計,是不是沒有將我們風雨雷電四俠放在眼裡?”
雪兒的心裡噗通噗通着,臉上潮紅一片,腳步往前一邁,哐啷一聲便是將方天電的方天電閃戟彈在一邊。
“明月,你沒事吧?”
明月擡一下眼,淡淡道:“沒事師姐?”回手躬身道:“多謝手下留情?”
那邊,何青竹重重地躺在地上,雙手捂着胸口,臉色蒼白之極,於連天蹲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驀然,一聲雷鳴傳來,“奶奶個熊,何青竹,十年之前我與牧之長風交手,你就是從中大作手腳,暗中使壞,這次我與這個小娃娃交手,又是你從中手腳,莫不是你的手腳都是擺設,不想要的話,爺爺我今天就替你拿開。”
言語閃過,若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在山谷中激盪而起。
而他,正是風雨雷電四俠中的老二——和雷霆。
那邊,一隻手的於連天一見這情形,立時連滾帶爬地抱着何青竹閃到一邊,嘴中還不禁求饒道:“大師兄,大師兄,我們錯了。”
呼喊之音尚在飄蕩時分,空中陡然而起一陣黑風,呼呼的颳着衆人的衣衫,若是一個黑色的猶如巨獸般的身軀乍現出來,兩把巨大的錘叮叮一陣巨響,巨響之後,連天的往下壓來,“奶奶個熊,讓你嚐嚐爺爺的雷霆骷髏錘的厲害。”
風。
漫天而起,飛沙走石。
這一下要是下去,那個何青竹,不要說是何青竹,就是一座山峰也得給劈個窟窿。
紅色雪花中的何青竹,臉色由蒼白變爲淤青,雙手揉着胸口徑自說不出一個字來,眼睛望着空中的雷霆骷髏錘,心中一頓,噗的一下,一口血吐出來。
“大師兄,你就饒了六師弟吧!”於連天諾大的一個大漢,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明月和綠菊仙子相互對峙一下,心中都是嘆道:“好厲害的人物。”
高傲的天空,紅雪依舊落着,而那裡,若是死神一般的雷霆骷髏錘就要落下。
殺了他們自然是好事,魔族餘孽,死有餘辜。
可是明月卻是一聲大吼,“放了他,我跟你們走。”
衆人立時大驚,就連綠菊和雪兒也驚恐道:“明月。”
他們自然知道,魔族是神族的死對頭,這時明月求情,不是自降身份又該如何解釋呢?
聲音飄着,而前方,那個何青竹的頭頂上方,一團金色的光芒使勁的壓來。卻是定要去取他的命的。
方天電聽過,冷眼一掃,“秦明月,我答應你。”
如此的一個舉動,柳青風和荷煙雨更是直直的盯着明月,嘴中莫不自然的喊道:“牧之長風。”
明月冷眼觀看,還未見方天電動手,卻見一道幽藍色的光澤閃過,隨後就在那柄雷霆骷髏錘落下的時分,驚天動地的一聲聲音傳來。
地面,紅雪急急的往後翻滾着,猶如一陣的海浪。起伏而來。
在凝視,於連天也是抱着頭滾落在地,嘴巴直直的趴在紅雪中,而何青竹卻是癱作一團,臉上汗珠子直直的落着。
何青竹的髮髻之上,一柄泛着幽藍光芒的方天畫戟懸在哪裡,而方天畫戟的上面,就是兩隻重錘,正是和雷霆的仙器——雷霆骷髏錘。
“二弟,稍安勿躁,辦正事要緊。”和雷霆哇哇大叫一聲,嗤的一下收回仙器,“呆,你個鳥人,今天若不是我大哥求情,老子一定要了你的小命。奶奶個熊,在手賤,爺爺剁了你的手;在嘴賤,爺爺封了你的嘴;退在賤,爺爺拿去喂野狼。別再老子面前打哈哈,十年之前你是敗得不服輸,在我面前還偷襲牧之長風,老子自然記得你。”
何青竹大口喘着氣,臉上陰晴起伏不定,汗珠子不自然的流着,而旁邊那個一隻手的於連天此時扶着他,口瞪目呆,莫不吱聲。
須臾,一直未說話的黑衣人不禁眼露金光,眼角周圍也是微微的一動,明顯是帶着幾分的嘉許和讚揚,但是同時又有幾分的冷漠和心虛閃耀出來。
方天電白色的披風抖動一下,隨後右手一揮,那方天電閃戟婉婉中戟尖向地。
風中,衣衫冷冷的吹起,婉婉流淌就是他的精神。
“秦明月,跟我走吧!”說着右手一拋,那方天戟在空中旋轉一下,隨後重重的插在一塊岩石上,而岩石卻是絲毫沒有一分的裂開。
修仙練道,達到一定境界,功法道術大增,手中仙器拋出,定可以穿山裂石,而這方天電卻是異樣。
他的道法內斂至極,插入岩石中的這一手法,若是論起來,神族的鬥氣誅殺境界都不爲過。
這份道法,連在場的綠菊和雪兒都是大吃一驚。
二人對視一下,都是不自覺的往前邁出一步,將明月護在身後,隨後二人又交換一下眼神,陡然左手捏做蘭花指,嘴中默默一念,二人手中各自頓時出現一件仙器。
綠菊仙子手中,乃是一朵綠色的菊花,那就是她的成名仙器“綠色菊花盞。”此菊花若冰若雪,隱隱中帶着一團白色霧氣,嫋嫋而起,威風凜凜。
雪兒的手中則是一朵玫瑰,那玫瑰很是綺麗,若是尋常的玫瑰,其顏色若非紅,黃,藍等單一的顏色,但是雪兒手中的這朵玫瑰卻是非比尋常,這種玫瑰淡淡的放出七彩的光澤,隱隱中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七色婉婉流轉,淡淡的光澤在雪兒的衣衫上流動開來,將她的容顏襯托的更加的柔美和嬌柔。
前方,方天電不自覺的腳動了一下,而旁邊的那個荷煙雨也是邁步到他的跟前,柔聲道:“師兄,雲薇仙子。”
柳青風緩過神來,湊來道:“大師兄,今天從碰見這個秦明月開始,我始終隱隱約約感覺到我彷彿回到了十年之前,彷彿看到了那個孩子。”
“牧之長風,雲薇仙子,呵呵,你們都回來了”,和雷霆更是樂呵的合不攏嘴,平日裡話多的他此時竟是一臉的幸福和愉悅。
“大師兄,十年之前,也是在這裡,野狼山谷,那個牧之長風和魔尊大帝的赤色妖狼進行決戰,生死難料,至今都是……?”她沒有往下說去,只是顏面之上有些淡淡的哀愁,好像想起來什麼。
“大師兄,我們……?”荷煙雨說着看着方天電的眼眸,只是方天電看着前方的三人。
那三人都是虎視眈眈,沒有一絲的退卻和膽怯,而且從容的迎合着他的目光。
沉默。
如同風中飛風鈴。
只是再也無力的奏出美妙的音符。
“大師兄,你說句話啊?……。”背對着他的和雷霆暴跳如雷,可是一回眸掃見方天電沉默的面容,竟然不敢有什麼的越軌,只得手一甩,嘴角一撇,氣呼呼地嘟囔着:“我不玩了,想玩你們自己玩?”
說罷,氣呼呼的蹲在一旁看着秦明月,嘴角還帶着一絲的微笑,活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在他們的身後,於連天扶着何青竹,嘴角道:“大師兄怎麼回事?抓住了秦明月,回去找到魔尊大帝的使者,交給他,不就救出師尊了嗎?”
何青竹詭異的一掃眼,心中道:“方天電啊方天電,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個檔口還不動手,一旦神族的救兵趕來,我們就不可能得手。不過,這樣也好,魔族大帝的使者一來,我就如實稟報,貽誤戰機這個罪名卻是方天電也承受不起的。可是,怎麼才能救出師傅呢?怎麼辦?我要是發力還在,定要捉住這個秦明月,可是我內傷嚴重,怎麼辦,怎麼辦?”
正焦急時分,眼角的餘光掃過,卻是那個黑衣人冷冷的看着這一切。
何青竹立時計上心來,拖着身軀走過去,對着黑衣人就是一番的詞語。
這邊,“大師兄……?”荷煙雨和柳青風異口同聲的喊着。
方天電眼睛一閉道:“唉,爲了師尊的授業之能,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辦吧?”說完,右手一指,指向那柄方天畫戟道:“我,方天電,對着方天電閃戟起誓,秦明月,如果你跟我回去,我願擔保你的安危?”
旁邊蹲着的和雷霆一聽這話,立時大笑着站起,與同來的荷煙雨和柳青風一交換眼神,隨後三人異口同聲道:“秦明月,我們風雨雷電四俠願意擔保你的安危。”
尚未說完,一道黑夜之中的閃電突然而出,卻是那個黑衣人閃過,悄然無息,猶如鬼魅。
“秦明月,受死吧!”
說着,空中,兩個黑色的衣袖如同兩道緩緩而起的黑幕,長長的往前奔襲着,隱隱中,竟然夾着雷鳴之音。
衣袖中,不知名的聲音在裡面焦急的躁動着。
淒厲。
猶如幽冥厲鬼的哭泣。
而此時,他整個人還是懸在空中,只有兩個黑色的衣袖在漫天的紅雪中往前奔襲而來。
綠菊冷冷一笑,眼疾手快,將明月往後一拉道:“雪兒,快到那山洞洞口去。”
說話間,三人已經閃到山洞門口。
山洞洞口,冰冷一片,漆黑一片。
無盡的黑風從裡面呼呼的颳着,一地的碎石就在他們的腳下匍匐着,彷彿是無盡的地獄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