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而來,遙遠的天際,一抹七色的雲彩停留在那裡,有些個明豔。
南海邊,明月樓神樹之下,秦明月站着,傲然地看着南海起伏的浪濤。
一抹淡淡的海風吹來,將他的衣衫遙遙的吹起。
他的身後,站着四個人,一個老頭,一個小女孩,還有玄天宮的紫雪琴和綠菊仙子。
明月回頭一掃眼,對着綠菊仙子驀然道:“綠菊仙子,你可以將紫雪琴帶回去,你也可以告訴我的大師兄。”
綠菊仙子緊咬着牙齒,沒有說話,眼睛卻是看着那個老頭。
“爺爺,我們走吧!”
“木香,是他救了你,”老頭沉默一下又轉身道:“小夥子,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我老頭一定會滿足的。畢竟你剛纔救了我的小孫女,這個恩情是我這個老頭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地。”
衆人都看着明月,試想他一定會說什麼的,不料明月道:“恩情,不必了,我只是不想看到魔族危害我們人族,況且我們明月村已經慘遭魔族的屠殺,對於魔族,我只有四個字,趕盡殺絕。”
“明月村,你就是明月村的殘存的後人。”老頭眼睛一瞪,似乎知道什麼。
此話一說,明月三人具是大爲奇怪,尤其是紫雪琴,往前一邁步道:“敢問你知道是誰屠殺了明月村?那你告訴我?”
明月掃了一眼,心中澎湃的要緊,四年來,四年來那個終於有了迴音,熟料那個老頭緩緩地道:“我不知道?但可以去打聽一下?”
“不知道,”明月很是無奈的探口氣隨後道:“但是還是謝謝你?”
“敢問少俠,剛纔小巷中之戰,你使出的可是水晶矩陣?”
“水晶矩陣?那是什麼?”
“就是你剛纔右手使出的那個五彩光澤?”
這一說,明月頓時心有所感,拿出右手看看:一個圓形的印記在手心中若隱若現,而且這個圓形分內中外三層,內層是一個原點,外層四個原點圍繞着它,而最外層則是八個原點,它們都是呈規則的距離圍繞着中間的原點。
他的心中不禁回到了四年前,那是他的師父王奈何跟他說的一席言語也悠悠在耳:“‘明月,這個叫做水晶矩陣,他的修煉方法連師父都不知道,但是你記着,對任何人都不可以提起此事,包括你的師兄師姐,因爲這是一個修道高人留下的曠世奇寶。’”
“水晶矩陣?你是河朔老人?”綠菊仙子極爲激動地說道。
河朔老人沒有理會他,只是瞪着眼睛望着秦明月。
衆人回頭看着明月,試想他一定會說出什麼事情來,熟料秦明月雙眼含淚,默默第近乎哀求道:“告訴我,告訴我,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
在他的心中,那段不堪的屈辱和遭遇是畢生的烙印,再也揮之不去。
河朔老人只是揮揮手,然後指着木香道:“我們走吧!”
木香柔柔地看着明月似乎有話要說,可是看到河朔老人還是不說什麼,隨後跟着他顫巍巍的走去。
“慢着,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答應我嗎?我就這一個要求,答應我,好嗎?”明月說着時已經帶着哭腔,可見四年前那個噩夢在他心中的地位。
河朔老人停了一下腳步,隨後緩慢的說道:“少俠俠義心腸,老頭我無話可說,但是你殺機太重,要好好歷練一番纔可以,只怕現在我告訴你這些,會對你傷害太深。”
明月臉色囧變,一邁步道:“哼,說大話的人我見多了,如果今天你不告訴我,你感覺你能離開嗎?”
“少俠,你不會對自己的同袍下手的,我們是同族,你要對抗的是魔族,我說的對嗎?”河朔老人轉身微微地一番說辭。
明月聽後啞口無言,只好作罷。
“好了,少俠如果想找我,很好找,只要你修煉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的。我送你16個字,幽冥之路,引魂傘出,緣定生死,彼岸花開。木香,給他信物。”
木香看了一眼河朔老人,隨後緩步走來,看着明月,一臉羞赧地道:“少俠可否留下姓名?”
說話時分,那溫潤的眼神如同是一彎新月,脈脈含情中帶着無限的春意。
明月嘴一撇,默默說道:“秦——明——月。”
木香懶懶地嘟囔一聲,隨後右手握住伸出道:“伸開手?”
這聲音一出,紫雪琴立時湊來道:“有什麼你就直說,伸手幹什麼?他是我的師弟,不行給我吧!”
木香不曾理會紫雪琴,衝着秦明月微微一笑,更是一朵盛開的雪蓮花。
明月環視一下週圍,然後還是伸開了手,木香一見,緩緩地在她的手中放入了,隨後將他的手合上握成拳頭。
幽香淡淡而來,再回首時人已經消失在了夜幕的盡頭。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綠菊仙子,你可以走了,也可以帶走她?”
“豬頭,那你呢?”紫雪琴看見木香這一番表情,此時倒是有些個生氣又有些個不自在,於是便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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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等我辦完了事情,自然機會回去的。”說完之後,便是頭也不回地走去了。
南海,海風出來,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隱隱中湮沒多少豪傑。
明月輕鬆地走着,可是在他的心中,卻是百般的沉重,眼前的那一幕始終在腦海中閃耀着。
何青竹的嗜血青竹刀已經刺到了自己的掌心,也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他的掌心之中莫名的閃耀出五彩的光澤,而且還是迅速地擊退了何青竹的嗜血青竹刀。
按照常理來說,青竹神龜宗隸屬於魔族的五大種族之一,法力道行不會這麼不堪一擊的,而自己按照修煉來說,也僅僅是通過了神族的第二個境界——聚氣境界,何來能夠阻攔住他這致命的一擊的。
想着想着,還是不自己覺得的來到了明月樓前。
明月樓。
神族掌管的重鎮——明月城,緊鄰着九天九峰,背靠南海,絲絲的波濤翻滾的聲音引入耳膜。
轟隆,轟隆,響徹後欲圖掀翻整個夜空。
明月樓前,那個神樹還立在哪裡,衆多的寄託的哀思的絲帶如同柳絮一般迎風飄着。
柔柔的飄落在臉上,絲絲地爽滑感覺悠然而起。
明月站在神樹之前,眼睛盯着這棵神樹,四年之前的際遇如同洶涌的波濤掩映在腦海。
他往前走去,摸到了一縷的飄帶,似乎是找到了歸家的路。
“神樹,這就是明月樓的神樹,可是它究竟神奇在什麼地方。白光,白光,神樹竟然能散發出白光。”
想到這裡,明月再也按耐不住,雙眼緊緊的盯着,似乎在尋找什麼,但是神樹之下除了粗壯的樹幹,就什麼都沒有了。
白色的樹皮在夜幕星空的掩映之下更是顯得白光綻放,“難道那白光是這神樹的樹皮散發出的。可是沒有哪裡白光的璀璨,再說,如果是樹皮發出的白光,那麼老遠就可以看到,爲何我離這麼近還是看不到呢?”
“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幻覺。”明月摸摸自己的額頭,又搖搖頭,輕聲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那日的白光是確實存在的。”
圍着樹又轉了幾圈,始終在沒有發現其他,回眸之處,心酸和心痛之情再次的縹緲而出。
路,往前延伸着,延伸的盡頭卻是一座座的大山。
哪裡,究竟蘊藏着是什麼?
山的那一邊,其實還是山。
徐靜的夜空之下,緩緩地將明月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也將他的心緒拉的好遠好遠。
微微風來,滿樹的飄帶如同是一路行來的思念。
斷腸人,離別千里,總思念。
才下額頭,卻上心頭。
滾滾來,無來由,紅塵相隔終有別。
眼淚,還是在眼角里流淌,滾滾的,迎着風,開始簌簌的落下。
“母親?你在哪裡?你還好嗎?你知道,你的兒子明月有多麼的想念您嗎?四年來,所有的思念就爲今生的重逢,可是您,你在哪裡啊?”
無聲的言語徹底的將他這個勤奮的孩子給牽掛住了,他的思緒亂了,如同這個滿樹的飄帶,迎着風,卻不知道要飄到何方?
明月獨自沉思時分,周圍卻是傳來了輕輕地風聲,他耳朵一聽,知道有異常,立時轉身就要走。
誰知一個火紅色衣服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再一轉頭,卻是一個大漢擋住了去路,手中提着一把板斧對着他驕傲的笑着。
“何青竹,於連天?”
“小子,白天你跑得快,看你還怎麼躲開?”於連天一說,右手提出板斧就是劈來。
明月一躲,剛好將身體移到一邊時分,那板斧就已經落下,地面瞬間就是一個窟窿。
“於連天,四年前你已經戰敗,這回是來討饒的嗎?”
“死孩子,四年前的恩怨就是爲了今天?”
“巨靈龜陣”,於連天不等他在說什麼,就是將板斧一舉,那板斧的周圍立時出現了許多的陰靈。
陰靈就是死去人的魂魄,他們包含着巨大的仇恨,不願轉世,只得找個宿主前來寄託。
此時紅光閃耀,陰靈大大的骷髏都是急速的閃動着,揮動着手腕往巨靈鬼斧中注入這陰靈之氣。
明月此時周身一片寒冷,可見這在陰靈的魔力,再加上他毫無對陣經驗,此時只有躲藏的分,那還來還手。
巨靈鬼斧還是橫掃過來,而明月這時站在了神樹的前面,這次掃來,白光遍地,呼呼風聲大作。
明月意思一下,然後回身躲在了神樹之後。
於連天大吼着,巨靈鬼斧劈來,徑自朝着神樹劈去,在他的眼中,不要說是一個人,就是一座山峰也能劈的開來。
何青竹雙手揹負,看着他,默默地看着,這次他沒有一個幫手,註定是要死定了,“嘿嘿”一番冷笑後,他淡然道:“秦明月,交出誅殺仙劍,我饒你不死。”
“誅殺劍,我就是有也不給你,只是我沒有。”
巨靈鬼斧狂風掃到,那道白芒衝着神樹飛去。
“轟隆”一聲,哪裡頓時響起巨大的聲響。
於連天大笑着,似乎應有的答案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