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發愁地看着地上的蟒屍,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子良把銅斧插回去,踢踢地上的青蟒頭,說:“這東西滑不溜丟的,怎麼拿?我可不想把它裝進百寶囊中!”
“那怎麼拿?總不能咱們抱着去吧?”子昭看看地上凍成一塊冰坨子的下半截說道。
林中再次傳來馬蹄聲,兩人高興地大喊:“這裡!這裡!有人需要幫忙!”
隨着馬蹄聲越來越近,來人現出了身形,正是滿臉怒氣咬着嘴脣的白靈!兩兄弟頓時覺得頭頂一片烏雲飄過,他們今天算是好好把白靈得罪了!
轉眼白靈就打馬來到他們的身邊,“哼!”跳下馬來,指着兩人說道:“那麼利落地把我丟下!就該利利索索地把這東西弄回去!怎麼在這裡乾站着啊?”
子良雙手一攤,賠着笑臉說:“我們不是故意要丟下你的,你也看到了,這個東西它很危險!那個……”
白靈用力踢了一下青蟒的頭,沒想到它居然又動了一下,嚇得她“啊!”地大聲尖叫起來,猛地往後退去,卻被地上的石子滑倒,哆嗦着說道:“怎麼還沒死啊?會不會咬人啊?你們快點打死它!”眼淚也忍不住急得掉出來了。
子良趕忙上前用斧又砸了兩下,就聽見“咔嚓”一聲好像青蟒的頭裂開了,這下可真是不動了。他晃晃銅斧,說:“聽,現在沒事了!”
子昭上前拉起跌坐在地上的白靈,說:“這你也看到了,這青蟒確實很厲害,我們也有些招架不住呢!要不是剛纔子瞻的傲鷹來到,估計拿它沒辦法。”
“算了!”白靈還是很不服氣,擡頭說,“就算是爲了不讓我傷着,那也最起碼告訴我一聲啊!就那麼把我丟下算什麼啊!”
兩兄弟都不敢再接她的話了,白靈見狀也滿意地撇着嘴點點頭,說:“好了!現在還不是得等我來解救你們?”
子昭指着她自己騎得那一匹馬,說:“就這一匹馬?恐怕駝不走那條青蟒吧?”
白靈得意地指指自己的腦袋,笑着說:“你們當我是傻子嗎?當然是叫了人來了!梓德已經去叫人了,很快就會來的!”
“梓德?他什麼時候進山的?我記得沒有跟着咱們一起出發啊!”子良聽了便放下心來,隨即又好奇地問道。
“還說呢!咱們先一步想要上山,其實父王早就派了侍衛們先一步進了圍場留了位置,等着你們來呢!誰知道你倆非要走那山旁的小道,其實已經耽誤了時辰了。還要自己跑了去,連跟着的人也沒有,就算打了獵物也沒辦法拿回來,你們自己說!這不是糊塗冒失又是什麼?”白靈居然給兩位兄長上起課來了。
兩人一臉冷汗,更不知如何接下白靈的話了。子昭還是很惦記梓德的情況,便問了起來:“梓德呢?他這一早晨有沒有什麼收穫?”
白靈怪笑着看看兩位兄長,調皮地一問:“你們猜?”
“啊?”兩人再次被白靈不着調的言語暈倒,子良說,“這哪猜得到?我們都沒有進到圍場裡,也沒有見到他的面。”
子昭看着白靈一臉得色,笑着問:“是不是梓德今天很厲害啊?”
白靈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有千里眼不成?”說着還跳過來瞅瞅二哥的眼睛。
“真的?”子良難以置信地問,接着拉過白靈來追問,“快說說!怎麼個厲害法?”
白靈一臉的悠然神往,說:“就從你們把我一個人丟下說起吧……”
子昭眯着眼睛小聲說:“怎麼又提這茬?”
“不要打斷人家說話!”白靈狠狠剜了他一眼,接着說道,“我一個人往圍場走去,根本就沒人發現我的存在。大家都往中心看。”
“看什麼?中心有什麼?”子良也好奇地問。
“你們倆都不許說話!聽我好好說!”白靈拍了一下大哥的手臂,接着又說,“能有什麼呢?當然是被人們趕出來的野獸了。”
兩兄弟這才瞭然地對視了一眼,心裡說:“原來是這麼個大狩獵!是把野獸都趕出來,任人宰割!這叫屠宰好吧?”這麼想着也便興味索然起來。
白靈又翻了他們一眼,說:“要是這麼容易,叫什麼大狩獵?野獸被趕出來不假,可是還是要遵循老祖宗‘網開三面’的教誨,宣佈大狩獵開始後,就要三面撤圍,大家才能開始捕獸的。”
“這不是閒的無聊嗎?把野獸聚集在一起,然後在放開讓它們跑,人再去抓?”子昭笑着說,然後撓撓頭,“還好我們沒去圍場!要不見了這樣子就沒興趣了!”
“不許打岔!聽我說完!”白靈生氣道,跺着腳讓他們坐下不許動,這纔再次開口,“我剛到外圍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宣佈開始,前面的人突然就散開了。原來我去的方向正是三面撤圍的地方,只見許多大小獸類向我奔來。當時整個人都嚇傻了,根本就動不了,忽然有一個人跳過來把我一把拉開,貼着山壁避開了狂奔的獸羣。等我回過神來看時,才發現是梓德救了我!”說到這裡,白靈一臉的喜悅與欽慕,然後別過臉來搖着頭說,“不像哥哥們,只會丟下我不管!”
冷汗!冷汗!子良忙問:“後來呢?”
“哼!”白靈嘲笑地哼了一聲,接着兩眼放光地說道:“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梓德的箭術那麼好!除了瞻哥哥,還沒有人能和他一較長短呢!基本上是說射什麼就射什麼!他把我緊緊護在身後,問我你們去哪了?我說不知道,就是咱們分開的地方不見了。他就忙着要去找你們,可是前面又有很多人去追獵物,加上獵物到處亂跑,場面很是混亂。他便拉着我飛身上了一匹馬,我們一起朝咱們上山的方向跑過去。梓德哥好厲害啊!前面有人擋着,他就射死一隻獵物,人羣便往野獸倒下的地方去。他也不撿拾自己的獵物,還是往前走,就這樣一路射,一路找,整個圍場的獵物差不多一半都被他射死了!”她說得臉紅紅的,興奮地好像是自己做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