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們早早就命士卒休息,天不亮就悄悄集合,由甘盤帶着一支攻城隊伍悄悄摸到了城寨外圍。
一探之下果然這羌方的城寨十分堅固,很難找到突破的地方。甘盤一時有些急躁,用力捶了一下竹木混合的牆壁,突然上面的土撲簌簌掉下來。周圍跟隨的士卒們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裡,生怕驚動了上面的守衛。大家立刻背靠牆壁屏息凝神,靜靜聽着周圍的動靜。
這一下讓甘盤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硬攻的話,必須有什麼東西可以突破這堅固的圍牆。既然剛纔自己用力一錘,這牆壁就有些震動,可見也不如外表看起來那麼結實。他擡眼四處觀察,這裡被羌方的人處理的很乾淨,連比人高的樹木都沒有,最多就是一些灌木。甘盤又看看自己和手下士卒帶的一些攻城的器具,除了戈矛,便只有些繩索了,這些東西可是沒法攻破圍牆的。
他在這裡想了好一會兒,見城寨裡也沒有什麼動靜,想來還沒有什麼人出來,或者是守城的人正睏乏,睡着了也說不定。現在正是攻城的好時候,要是等裡面的人有所察覺,那就不好辦了!甘盤環顧四周,也想快些找到辦法。身後一個小兵突然說道:“將軍,咱們不如用火攻,燒它的城牆,還怕不破?”
甘盤又看了看這圍牆,搖搖頭說:“這裡已經重新加固過了,尋常火是點不着的,不然咱們剛來的時候就可以火攻,爲什麼要等這麼長的時間?”
這時另一個有些軍階的一個軍士跨步上前,說道:“將軍,咱們不如找些堅硬的東西,將他這城牆砸破。剛纔末將查看了一番,雖然城防高大,而且四周也沒有什麼可以借力的東西可以爬上去,但他這城牆卻沒有咱們王都厚實。想來是知道先前王上進攻鬼方時候使用了火攻,這次便加強了這方面。要不然,咱們用人往上撞,總能把它撞破!”
甘盤聽了連連點頭,說:“人撞怕是不好使,一是力量不好集中,再一個是咱們來的人也不多,如果一起去撞,被裡面的人察覺了,朝下射下箭來,不是就完了?不如這樣——”他擡手指了指不遠處散落的一些巨大的石塊,像是蓋宮殿或是雕刻神像剩下的石料,這可是十分堅硬的東西。甘盤指着這些石頭說:“我來拿這些石頭去砸,看看能不能把圍牆砸開!”
周圍士卒聽了都連連咋舌,這石塊看着都快有上千斤重,尋常人怎麼能舉的起來?就見甘盤腳下如風,三兩步就到了那石塊跟前,先用一隻手託了一下,石塊動了動,並沒有被舉起來。他笑了一聲,讚歎道:“還真是好東西!”接着另一隻手也巴住了石頭的一個棱角,往上一擡,石頭立刻離開了地面。
周圍的士卒驚得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兒正要讚歎,就見甘盤松了手放開了石塊。他低沉地命令道:“好,這石頭是可以的。稍後,你們就防備着上面射下箭來。”衆將趕忙領命,都朝着城寨上面嚴陣以待。
甘盤再次走到石塊跟前,雙手一個較力,“咳!”一聲,他就把石塊高舉過頭頂,朝着城寨就扔了過去。只聽見“轟隆”一聲,城寨的圍牆應聲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裡面立刻傳出一片驚慌的叫聲,“攻城了!攻城了!”“商兵攻城了!快來人啊!”隨之城頭上就零星有箭鏃射了下來,甘盤周圍的士卒立刻舉起盾牌來護衛,也同時射箭上去。
甘盤等着一陣箭放過了,就又舉起一塊巨石來,又朝着城寨剛纔的裂縫處扔了過去,這下的損傷更加嚴重,剛纔的裂縫更加擴大了,變成一個小洞了。甘盤大喊一聲:“快!朝洞裡放火!這下看它燒不燒的着!”
“是!”立刻火光起來,裡面的人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是先朝下面射箭還是先滅火。正在慌亂間,甘盤又舉起石塊扔了過去,小洞變大洞。大商的士卒見此情形,更加士氣高漲,攻城更加猛烈了。
辛已見到前方已經有了戰果,急忙派了後援追加上去,不過多時大半個城寨就被攻佔下來。羌方的守兵人數本來就不多,被甘盤這力大無窮的樣子一嚇,更是覺得天神下凡,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少不明緣由的人都顫顫巍巍跪下磕頭,高喊着天神饒命!
辛已大喜過望,想不到甘盤第一次出手,就建瞭如此大功。本來想着很難攻下的羌方城寨,沒想到就這麼攻破了。他們一同入城,將羌方宗廟裡供奉的祖先都搬了出來,城中老少見此情形,立刻哭號遍地,深覺滅族之難竟然這樣降臨在自己頭上。
甘盤將羌方所有的青壯都編爲奴隸,整編帶隊,這下原本人數最少的中師一下子壯大起來。辛已故意將羌方的宗廟拆了踏平,然後將所有的供奉都擺在了地上,對着剩餘的老弱說道:“羌方有今日,也是你們咎由自取!當初派兵去圍攻我大商王都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現在我也不會把你們的祖先供奉毀掉,只是暫時帶着,如果這些羌方奴隸可以奮勇殺敵,到時候自然可以重建你們的宗廟,重建羌方!可如果不行……那後果你們也是知道的!”
所有羌人都拜倒在地,哭求,“請求將軍千萬保管好我羌人的祖先供奉!”“我等甘願爲奴!”
這下辛已和甘盤算是旗開得勝,圓滿地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他們急忙派了快馬分別去給中師和右師傳信。
右師離着左師相對近些,最先收到了捷報,子昭大喜過望,急忙寫了詔書去封賞。他又派了快馬去給丹羽送信,讓她加快行軍速度,好與左師對土方形成合圍。子昭也加快了行軍,不過七八日,就陳軍在了土方的邊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