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後,官兵屍橫遍野,三萬人馬幾乎沒有幾個活口?風雲聖教大獲全勝?教主趙季塵和靜珠以前都見過兩廣總督阿齊內,他們心中納悶,這個該死的滿狗怎麼就不見綜影?
靜珠很冷靜,她想到這滿狗昨夜肯定趁亂突出去了,但是、絕不出這二三十里範圍?一個男教徒來報:
“報、少奶奶,在一院中發現幾隻粥碗。”
靜珠一揮手:“好、下去。”
她完全明白了,阿齊內就從這突出去了。
中午時分,風雲聖教留下四萬守住鹿寨縣城,兩萬在外圍守住道口,近五六萬人包圍了陳家圩子…
靜珠將單筒望遠鏡遞給坐在竹椅上的鬼才軍師張清跡說道:
“大哥哥,這圩子攻下不易也?”
張清跡說道:“扶哥哥起來,我瞧瞧。”他左看左瞧大驚失色:“賢妹,此圩兇險萬分,難攻也?”
風雲教主趙季塵在一旁問道:“怎麼兇險?”
靜珠一屁股坐在地下說道:“聖子哥哥,此圩是個奇門陣,進圩必死。”她用一把短劍在地上畫了張大圖講解道:
“聖子請看,這是一大烏龜,四爪可縮進縮出,頭也是,最厲害是短尾,一般人不注意。圩子就是大殼,呈八卦陣,如攻入八卦,就進入迷宮,無法出來。如破了八卦,他們全從龜尾突出,這尾巴是個出口,必在地下或山洞之中。”
軍師補充說道:“賢妹講得透徹。首先找到龜尾,才能擒住兩廣總督?”
教主嘆道:“唉!如此艱難,怎辦?”
靜珠起身來回走動,想了很久,輕聲一笑:“圍而不攻,就用炮轟!”
她轉過身來,向風雲聖教大首領穿雲豹彭見清說道:“大哥哥彭見清聽令,將聖教所有繳獲大炮集中在圩子坡上,向圩子四周小圩子開炮,千萬不要轟大圩,將所有兵馬圍在大圩四周,等我號令攻圩。”
當風雲聖教向四周幾個小圩子猛烈炮擊時,靜珠手握古銅長劍在桃花馬上喊到:“五千個兄弟姐妹隨我來。”
他們跟在靜珠身後,來到圩子後場,這是一遍很大的水田,四周什麼也沒有?靜珠縱馬四周查看,她轉過馬頭看到一個窪地,很遠處是條大道。
靜珠又轉過馬頭望著這遍有幾十畝的水田,田中間有三顆很粗的榕樹,每顆需五六人才能環抱,樹呈品字型。她望着這三株可以遮日的大榕村,格格大笑:“機關就在樹中,龜尾出口就在此處。阿齊內、你逃不掉了。傳令,伏在窪地上,準備生擒總督。”
風雲教主趙季塵在靜珠耳語後,站在白馬背上,聖劍指著陳家大圩喊道:
“屠我聖教的滿清總督阿齊內就在圩中,給本教主總攻,上….”
陳家大圩子其實這由七八個筒樓組成一個大龜殼八卦型,每個筒樓主體大圓型,樓內能住上百戶人家。樓樓之間地下有很長通道,可藏戰備軍需和上萬人馬,樓高數丈,用巨石壘砌,每樓都有專門向外攻擊的炮洞、箭眼。外面是很寬的深溝,溝底插滿竹籤,鐵籤,人馬一但跌入溝,會被穿成蜂窩。平常樓門與外面用索道鋪木板接通,戰時可收索道,關起圩門堅守。
明末清初時,陳家圩子是個小村莊,陳家太祖父是個反清義兵首領,懂兵法,他在此壘了第一個筒樓,後來一步步成了大圩。
大清官兵在康乾年間曾多次進剿皆無功而返,打了一百多年就是奈何不得,雙方後來都傷亡太大,招安議和。廣西土匪中曾有一言:陳家大圩,半個天下,一聲炮響,金銀萬兩。有個大土匪帶一千多人,不分晝夜攻打一座筒樓,打了半年,身邊只剩下三人,小兒子、押寨夫人和土匪本人,圩內人後來大開圩門,將土匪一家笑着迎進圩內,土匪一千多生死兄弟屍首全壘在地下通道內,大土匪當即狂笑….徹底瘋了!
上萬聖徒不知兇險,幾萬人開始搭板,拚命擁向深溝攻圩,圩內萬箭齊發,土炮向外長了眼似的轟擊,專打搭板指揮之人,那數百門土炮非常靈活機動,各個方向都能轟到深溝外圍,這炮太厲害!高轟、低炸,平射、俯擊皆百發百中。
風雲教大首領彭見清是個急性子粗人,他跳下花斑馬,揮動令旗,指揮五六萬人攻圩,他從東到西來回奔忙,見數千教衆紛紛跌入深溝,炮火連天,血肉橫飛。
急得他惱羞成怒,向手下揮着熟銅雙鐗大叫:“用炮猛轟圩門,老子衝過去…”
兩廣總督阿齊內在筒樓二層用單筒望遠鏡從一個小洞向外俯看,心中大喜:“陳賢弟,你看那個妖兵頭領,呵呵!天賜良機。”
陳莊主伸頭看見彭見清又跳上花斑馬,正大叫教衆搭板,好象準備親自攻圩?他問總督:
“大人,這馬上妖將好象是什麼重要首領?”
阿齊內總督呵呵笑道:“賢弟,你要爲大清立大功了。放他過橋,到中間用炮,呵呵!此妖是邪教大首領穿雲豹彭見清,風雲邪教二號人物。”
阿齊內太陰險了,對陳莊主說道:“賢弟,速通知各樓胡亂開炮,但我樓少打,等他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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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莊主心領神會,點點笑道:“大人軍事奇才,小弟明白,就專轟這龜兒子。”
戰場在各圩亂炮火光中一片混亂,靜珠在外圍用單筒望遠鏡觀察,她大聲喊道:“彭大哥人呢?”
幾個男女聖徒高喊:“大哥哥在親自攻圩!”
靜珠一縱桃花馬向風雲教主趙季塵高喊:“教主,大哥兇險,快傳令停止攻圩。”
當她快衝到圩前,炮聲都停了,風雲教徒一齊跪在溝邊,大哭高喊:“大哥哥你死的太慘了,上帝、聖母,保佑哥哥升入天堂。”
靜珠在馬上揮舞古銅長劍高喊:“全退回去,不準下溝撈屍,違令者斬,給我後退…”
她頭腦清醒,如下溝撈大哥哥屍首,圩內必然炮箭齊發,那樣死的更慘了,傷亡更大…
風雲教主趙季塵站在半山坡上,張開雙臂,仰面高喊:“上帝、聖母,佛祖,您們在聽孩兒說話嗎?”
“我的人間兄弟,他隨孩兒爲解救苦難而獻出身軀,靈魂已入天堂,您們收留他吧,阿門!”
天河邊,太上老君與福祿壽三星正在桃林賞花閒走,壽星見一隻花斑豹在桃林中一閃而過,問道:
“道兄,這隻穿雲靈豹多日不見,它不在凡間與靈虎一起爭鬥大清嗎?”
太上老君故作神密說道:“這靈物在下界殺人如麻,人壽已滿,招它回來了。”
福星有點憐惜說道:“靈虎快登大寶,靈豹沒福消受,可惜了、可惜了…..”
祿星老頭手指桃林說道:
“道兄,而今這天河桃林有些荒蕪,桃花快謝了,看守桃林的大個子何日回來?”
太上老君面對天河,手摘一朵桃花,若有所思搖頭苦笑,嘆道:
“十八歲打漁人,三十六歲砍樵夫,好之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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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土圩深藏玄機 榕樹鑽出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