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妹帶了兩個營中醫官,兩人都在五十上下,還帶了一個六十多歲精瘦的老頭,一齊來見教主和靜珠,她走進教主書房說道:聖子哥哥,雲妹將事辦完回來了。
教主說道:“辛苦雲妹,靜珠你看什麼時候手術?”
靜珠說道:“不能耽落了,即刻就去。”
他們幾人邊走邊說,靜珠向那精瘦老頭交待道:“到了軍師房內,你馬上燒大煙,等下我讓你如何你就如何?”
老頭連連點頭說道:“全聽少奶奶吩咐。”
走進軍師房間,靜珠對兩個醫官說道:“你倆人一個去將手術器械用沸水煮上一個時辰,一個去將藥煎半個時辰,搗爛成糊狀,去吧。”
她交待完畢對教主和馮雲妹說道:“不要着急,您們先坐下,我忙了,大叔您過來。”
精瘦老頭應聲走近靜珠問道:“少奶奶請吩咐老朽。”
靜珠說道:“大叔,你燒好大煙後,和正常一樣先抽幾口,然後,把煙含在嘴中喂到軍師口中,你一直喂,不要停下;待軍師自己下嚥,你把煙槍端住讓他吸,好嗎?”
老頭說道:“少奶奶聰明呀,好、老朽馬上燒煙。”
馮雲妹在一旁聽得搞不懂怎麼回事,她輕聲問教主:“哥哥,讓軍師抽大煙幹什麼?”
風雲教主趙季塵頓語,他輕笑說道:“雲妹,大煙又叫鴉片,可鎮痛、提神,吸多了可麻醉。呵呵,靜珠賢妹高手也!太絕了,佩服、佩服。”
靜珠此刻吩咐女聖徒燒水,她先用清水將自已雙手洗淨,對馮雲妹說道:“雲姐、請您找身舊衣服我換上。”
馮雲妹帶著靜珠去隔房換衣,教主坐在室內靜待,他多麼盼望手術成功,軍師早日康復…
快到中午時分,一切齊備,軍師張清跡吸了很多大煙,更加昏睡,靜珠手術開始了:
她用小刀挑開軍師後背紗衣,用剪刀將紗衣剪去,丟入一個銅盆。再用一個粗針向通亮毒癰扎去,對衆人說道:都躲開。少女聖徒捧着一個銅盆,半跪接着,從毒癰口處噴出黃稠稠膿來,流入盆中…
靜珠用右手輕按毒癰,慢慢擠着,她摸到了膿頭硬處,待濃已帶血,她用小刀劃開癰麪皮膚,用長長的小鉤子挑出了有花生米大的膿頭,丟入盆中。
趙教主等人看的這小女子一絲不亂,心中無不敬佩!
靜珠又將糊狀中藥溥在已去膿汁癰面,用清水浸過的菜葉蓋上,拿潔白紗布將後背覆了,轉臉對兩位醫官說道:“好了、下面你二人辦吧,我到外屋歇會…”
兩位醫官將軍師上衣脫去,用紗布圍住他的上半身,將軍師還是側身放在牀上,整個手術乾淨、利索,軍師張清跡似乎毫無痛苦,一直昏睡…
午飯過後,靜珠對衆人說道:“我有些累了,小睡一會,軍師身旁不可離人,傍晚時分,軍師必定醒來,先喂他稀粥,用蜂蜜調好,不可讓他吃油葷的東西,人醒後叫我過來,先告辭了…”
靜珠午睡醒後,她臨窗捧讀一本孫子兵法,從書中若有所思…
夕陽西下,院中一片寧靜。一個女教徒喜笑顏開跑來說道:“少奶奶,教主讓您過去,軍師醒了,喝了半碗粥,正和聖子說話呢。”
靜珠來到軍師房內,先向他問安,隨後說道:“聖子哥哥,您去小睡,我陪軍師。”
趙教主走後,靜珠邊給軍師喂藥過問道:
“軍師大哥哥,教主是否向您講了我的計策?”
鬼才軍師伸出右手豎起大姆指,微笑說道:“高、實在是高!靜珠,老哥我五十一歲,四海爲家半生,閱人無數,你乃奇女子也。救了哥哥一命,呵呵!哥哥活了過來,你我二人聯手破清,何愁教主大業不成。扶我坐起來,我有話說。”
靜珠扶好鬼才張清跡說道:軍師請指點!
鬼才奸笑道:
一、將其他幾縣風雲教共四萬兵馬全部調到柳州城外與十四萬大軍合成一處,然後桂林、柳州各分兵兩萬猛攻,造成阿齊內首尾不能相顧,此爲疑兵。
二、十四萬大軍直撲鹿寨,伺機一口將他吃掉,此爲關鍵。你可大膽用兵,什麼計策都行,就讓這滿狗死在鹿寨城外,千萬不能放他進城。
三、今夜派人星夜去廣州,讓馬修斯神父挑動教民上府衙大街大鬧,以最短時間讓海上各國軍艦向廣州開炮,指明要放出韋公子,如不放人,軍隊強行登陸,猛打廣州,震驚道光皇帝。
“靜珠小妹,老哥再交個底給你,上次馮雲妹從廣州教堂帶回馬修斯神父口信,大英帝國海軍聯合艦隊正向廣州海面駛來,四月二十日左右肯定到達公海。”
靜珠聽得冷汗直冒,天啦!原來如此,唉!靜珠捲入這場血雨腥風了….
這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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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灕江朔流上 柳州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