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教母突然病故對教主趙季塵打擊很大,此時他真得成了孤家寡人。夫妻一場,雖然無兒無女。但季塵讀了三十年聖賢之書,對目不識丁的婆娘從未低看,要不是婆娘勤勞持家,趙家早已破敗不堪。季塵感到婆娘爲何此時撒手西去呢?他大惑不解!大年初七深夜客死善人家中,後事怎麼辦?他坐在婆娘牀邊,望着故去的女人發起呆來…
靜珠此時對趙季塵說到:“教主節哀,阿爸已爲教母準備好壽衣了。爸、您陪教主到雲兒書房小坐,我們幾人爲教母沐浴更衣。相公、你把張四叫來。”雲兒應了聲先下樓去了,善人心中一直默唸佛經:爲亡者超度。
靜珠心裡着急,近四更天了,還有兩個時辰天就大亮,如果再不從速將教母后事安排,風聲傳出去昨辦?清庭如知道風雲教母客死韋家,韋家必將滿門之災。
她輕聲對公公說道:“爸、您去商量後事呀?”
“哦,教主、您隨我去小云書房吧。”
風雲教主趙季塵隨着韋老善人來到雲兒書房,兩人坐定後善人說道:
“ 教主,唉、老朽難言啊!”
“ 老善人請講。”
“ 教母病發突然,我請了郎中,郎中讓老朽早作安排,您不在教母身邊。我將教母后事一切用度準備妥了,只是棺木未敢定也,老朽難也!”
風雲教主趙季塵此時也長嘆一聲對善人說道:“韋老善人,您老一生向佛,菩薩心腸,天下難尋也。你我鄉里鄉親,季塵感激了。冒着全家生死性命風險,爲風雲聖教擔瞭如此責任,太難爲老人家了!我看這樣,煩請您在家中院內架起柴夥,我把婆娘一把火燒了,讓她到天堂去見上帝、聖母。”
善人聽完說道:“也只好如此了。教母這樣去了天堂,佛祖定會照應她的。天快亮了,我們去吧……”
大約五更天,下人張四領着兩個夥計在後院架起了一堆鬆材,韋家三口陪着風雲教主趙季塵將教母遺體擡到後院,將她平放在柴上。
教母全身穿着大戶人家才能買得起的壽衣,這個可憐的山裡女人終於能穿上體面的衣裳在熊熊烈火中升入了天堂?
風雲教主爲她划着胸前十字架祁禱,善人和兒媳靜珠默唸佛經,雲兒在一旁添着柴夥。
趙教主看着雲兒,輕聲對善人認真說到:“韋公子成家了,一表人材。您老訓導有方,季塵得了大清天下,公子封王。我將大恩於韋氏一族……”
善人忙說:“教主不必如此,雲兒年青,韋家只求平安,與佛同在足也。阿彌陀佛!善哉。”
風雲教主趙季塵懷裡揣着婆娘骨灰,領着教徒,帶着無限惆悵返回了柳江,他心中一腔憤怒:“大清王朝道光老兒,我一半生唯一的原配婆娘:死後不能入土,地下閻王能答應嗎?人人能做皇帝,世上我當天子!哼哼哼……”
有人說:“早上見送喪,家中一定旺。”也許是真的?
韋家將風雲教主趙季塵婆娘火化後,鎮上無人知曉。
送走了風雲教主趙季塵,韋老善人對兒媳靜珠交待道:“靜珠,家中現在已無大事了。正月二十縣上舉行鄉試,小云就要應試,你加緊督促他溫習功課。我老了,一輩子只考了個秀才:後來經商小有所成。但是,聖人孔子曰學而優則仕。雲兒如能一步步考上,中個進士秀才:登入仕途官場,再已沒人敢欺凌韋氏一門了。”
靜珠對公公說道:“爸教導的對,我這十來天:一定守着小云,韋家只有考取功名才能在鎮上不受欺辱。家財萬貫不及一方官吏,有權纔有勢呀!爸我去陪小云讀書了。”
“好、你去吧。”
韋老善人望着兒媳的背影,心中默默讚道:“觀音菩薩,韋門興旺後繼有人了,善哉!”
陽曆三日五日,農曆正月二十五日,花都縣鄉試喜報吹吹打打送到韋家,韋雲兒在全縣六百一十三名考生中一舉高中頭名秀才魁首,喜得韋老善人當街對左鄰右舍說道:“呵呵,小云兒還爭氣。老朽今日在家中請各位賞光,不要大家花一文:爲小兒賀賀喜。”
韋家當日晚上在家中大辦喜宴,親朋好友個個喝得滿意而歸……
三月九日,傍晚、韋家早早擺下了兩桌豐盛晚宴,全家主僕一齊上桌爲韋雲兒明日赴廣州府會試淺行。
席間善人舉杯對雲兒說道:“小云此去省城廣州會試,爲父希望在此。祝兒一帆風順,金榜題名!”
衆僕人一齊舉杯賀道:“少爺才俊,馬到成功。”
一家人歡歡喜喜結束了晚宴,各自散去睡下……
雲兒小夫妻倆上樓回到了新房。俗話說:“小別勝新婚!”
靜珠今晚也喝了幾杯米酒,俊美的臉上更加嬌豔:紅霞映上了兩腮。她望着即將去廣州會試的丈夫,心中念念不捨。靜珠打來熱水,對雲兒說道:“相公,明日還要起程,早點歇下,洗洗睡吧。”
雲兒坐在牀邊,一臉興奮。他笑着說道:“娘子,我睡不着了,廣州我也從未去過,這次我要開開眼了。我一定能考個功名,說不定能去北方京城:呵呵!要能見到當今道光皇帝將來你就成夫人了?韋雲兒就在家鄉出了大名,韋家就硬了起來。”
靜珠也笑道:“相公,你是個人才,我信有這麼一天。來、快洗洗睡吧,聽話、小乖乖。”
雲兒說道:“好好、我乖,我洗洗就睡。”他洗完了臉,將外衣脫了,坐在牀沿上洗起腳來,靜珠笑道:“我也來洗洗腳。”兩雙腳放在一個銅盆裡,相互玩弄起來。
雲兒突然對靜珠說道:“噢!我想起來了,年前春上那個北方算命的在我家給我相過面,他說的真對?”
靜珠笑道:“我就信佛,從不信算命打卦相面測字,對什麼?”
“他說我將來能做王侯,將來貴不可言:呵呵!就是一處不對,教我習武,說我文路不通,我就不信這點?”
靜珠笑道:“小孩子家,他騙我們家銀子呀,小乖乖、我哄你睡吧。”
雲兒笑道:“娘子,我今晚想你的小奶奶,我就想吮着它睡覺?”
靜珠一邊拿毛巾給雲兒擦腳,一邊親着他說:“我也想。”
雲兒解着靜珠衣衫,一頭伏進懷中找到溫柔小包包,倆人倒在牀上緊緊纏綿起來……
鎮東出口橋上,韋家三口正在臨別。
父親韋老善人指着石橋對雲兒說道:“兒啊!此橋十八年了,是我韋家一門獨資捐建造,
沒給韋家帶來任何福音。我六十八歲了,就搞不明白一生行善積德爲何處處受鄉人欺辱?你此去會考,一定要珍惜了。我沒幾年活頭了,韋家將來全靠你和靜珠發揚光大了。”善人此時濁淚在眼中打轉,心中又喜又悲!
雲兒雙膝跪下對老父連磕三個響頭,起身後對靜珠說道:“娘子,我此去十天半月,轉眼歸家。阿爸年齡大了,家中店鋪你要留心。雲兒一定不讓娘子失望,謝娘子多日教我文章。珍重、回吧!”
他轉身坐上僱來的馬車,向老父和嬌妻揮手告別,踏上了一條再也不能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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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游龍戲鳳不知苦,凡間初嘗茲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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