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老嚴被等人驚疑不定,四下找尋起聲音的來源。
“快看,在那裡!”賣蝴蝶髮飾的小販,擡手指着他們對面的房頂上,“有人在房頂上。”
精明的那個小販,盯着房頂上的身影,不自覺的吞嚥了一口,佯作鎮定的問道:“你是何人,爲何偷聽我們說話?”
房頂上的人聞言,飛身而下。
“是你!”衆人齊聲驚道。
道一笑眯眯的點頭,“是我!”
與衆人隔了個拐角的三人,盯着這一幕,即使知曉,那幾個只是普通人,仍下意識的收斂了聲息。
林二白和紫芝,有些緊張不安的望着房頂上的人。
王玄之見狀,勾脣笑了笑,輕揉了下兩人的腦袋,眼底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相信她,別擔心。”
兩人點點頭,目光還是放在了道一身上。
王玄之見狀,也不再多言。
眼下情況不明,道一也沒叫幾人出來。
她看着大驚失色的幾人,笑眯眯道:“諸位方纔在聊什麼呢,夜半三更的,連個月亮也沒有,也不怕撞上什麼鬼打牆,找不着回家的路?”
衆人俱是眉眼一跳,下意識的東張西望起來。
道一嘴角微勾,莫不是這薛關鎮上,真有什麼髒東西?
“小娘子,你趕緊走吧,別一個人在街上瞎晃悠了,免得家裡人擔心。”這是方纔就說要來通知道一的那位小販,他面露不忍,但又不敢道出實情。
道一走近了,才認出來,此人是一個賣面具的。
賣蝴蝶髮飾的小販,也跟着搭腔,“小娘子,白日裡與你同行的小郎君,他們人呢?”他說着東張西望了起來,“他們也放心,讓你一個小娘子,夜裡獨自出門?”
道一正要呼喚她的夥伴們,就見那個精明的小販站了出來。
他的兩撇小鬍子動了動,“人家小娘子愛自個兒出門,同你們有什麼關係,該不會見人家生得不錯,便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想同人家小娘子攀談吧?”
面具小販和蝴蝶髮飾小販,被他的話,氣得胸膛直打鼓,“姓蔣的,你別太過分。”
道一看起來比他們女兒還小,他們哪裡生得起那些心思。尤其是在他們的女兒,遇到那種事之後,見別人家的,也多了幾分憐惜,更不可能親手去實施破壞了。
姓蔣的小販,這話不可謂不歹毒。
若是在尋常的小娘子,只怕已經羞得掩面逃走,指不定還有輕生的念頭,但尋常的人家的小娘子,也沒這個膽子,夜遊長街,遇到鬼祟的人羣,不避着走,反而迎上去。
道一偏過頭去,根本就不搭理此人,若是能被人的言語刺傷,她在九霄觀和師兄兩人,早就千瘡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徑直衝雜貨郎老嚴笑了笑,“聽說,你想找我?”
原本挺正常的笑,但眼下這情形,怎麼看怎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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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嚴:“.”,真是天要亡他嚴實啊。
方纔幾人隨口編的瞎話,他還擔心,被自家娘子聽到,眼下就有一位小娘子上門,面對幾位多年好友的目光,他此刻渾身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啊!
“老嚴,你方纔原來是假裝正經啊!”精明小販,立刻反應過來,賊眉鼠眼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呸,姓蔣的,你別胡說啊!”老嚴一張老臉憋得通紅,“你可別壞了人家小娘子的名聲,我同你們嫂子的感情深着呢,你這是嫉妒我們!”
“當——當,咚—”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劉裁縫聽到更夫敲響了,一更天的梆子和鑼,想到家中的妻女,不由得急了起來,“我家中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等一等!”
“還等什麼等!”劉裁縫話出口,才發現不是他的老友挽留。
他只能梗着脖子,看着道一,“小娘子,我不管你出來做什麼,別攔着我回家。”
道一咳了咳,又看向了老嚴,“方纔,不是你說要找我的嗎?”
再次接受老友們的目光洗禮。
老嚴:“.”,他出門就該聽娘子的話,翻翻黃曆的。
“不是啊,老嚴,你方纔好像是在找她”之前那個開玩笑的老張,小心翼翼的拉扯了一下,老嚴的袖子。
“哼!”老嚴鼻子裡呼出氣來,“老張,你夠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這位小娘子,今日纔到鎮上,我怎會與她相識,找她做什麼?”
怕老張還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他又補了一句,“從前四下去進貨,我也沒有見過她。”
老張:“.”,哎喲喂,他錯了還不行嗎?
“咳咳,老嚴,你別動怒,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張拉住氣得要離開的人,“你方纔不是說要上京請人嗎,我猜她有可能,就是你說的那位德道高人謝二娘子。”
“嗯?!”
老嚴離開的身形一頓,震驚的回頭,看着道一,完全說不話來,“你你.”
道一仍舊含笑點頭,“是我呀,聽說你在找我,特地現身一見,但是瞧這樣子,你們好似不太歡迎我呀!”
“不不不,歡迎,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呢。”老嚴喜上眉梢,大改方纔的頹靡,和一衆老友笑道:“這下咱們薛關鎮有救了,真是上蒼保佑呀。”
“呀,我只說現身一見,別的事,可什麼也沒答應呀。”道一滿臉驚訝的看着他。
老嚴的得意僵硬在了臉上,他有些哭笑不得,“謝二娘子,方纔是我老嚴嘴拙,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他們也都是無心的,只是因爲家中有事,心裡着急罷了,還請你原諒。”
道一不置可否,她挑了挑眉梢,有些倨傲的問他,“究竟出了什麼事,說出來聽聽。”
“你怎麼證明你是謝二娘子,而不是冒充的,想來騙取我們鎮上的消息?”那個精明的小販,眯了眯眼。
“愛說不說!”道一轉身就走。
“等等,謝二娘子,我們信你!”老嚴忙喚道,同時還拉上了幾個好友,僵硬的擺了擺手。
道一這才轉身,“行吧,看在你誠意十足的份上,我便留下來聽聽,諸位夜半私會,哦,聚會,所謂何事吧”
衆人:“.”,他們真知錯了。
阿喂,寫了小半章,去倒開水,左手被澆了半壺剛開的水,現在手還離不開冰盆,一邊泡一邊寫呢。
明天大約,可能木有了,看我手的情況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