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肯迪尼呆若木雞的樣子,王雙僅僅一愣神間,忽然清醒,“不好,小妖精和她那死鬼老爹,一定是去爲難明珠哥哥了,哥,我們快去。”
“對!”蕭琰一拍腦門,“呀,都怪我粗心,木立土他們父女明面上鬥不過我們,一定會用陰謀詭計來暗算我們,而,明珠很顯然是他們最好的對象,難怪他一直不肯讓明珠出面,原來,他老奸巨滑,竟然早有算計。如果被他得手,那就糟了。”
“爲了我那明珠孩兒,真的有累小英雄了。”康吉杜拉雙眼中淚水盈盈,但這時候也不是說謝謝的時候,她只向蕭琰王雙點點頭,便就帶頭翻身上馬,向外飛馳。
蕭琰王雙隨即也跳上大青馬,一馬當先,王雙附着大青馬長長的耳朵說:“快,小青,快,去救納蘭,快,一定要趕在那個死妖精前面,一切全看你了。”
大青馬昂首長嘶一聲,向前飛奔,想來那一次它和蕭琰王雙一起遇到過納蘭明珠,這時一定還記得那個地方。它認路的本領確實非同小可。
果然,在大青馬變態的狂奔特奔之後,終於隱隱地望到了離離的草原上有一大羣牛羊在遊蕩。
蕭琰的目力遠勝常人,離得遠遠的,他就看到了牛羊羣中有一頭其大無比的黃牛,正是當日納蘭明珠騎着的大黃,他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又過一會,他已經隱約看到了牛羊羣中的納蘭明珠。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抹黑雲。
黑雲很小,但移動的卻是極快,快得讓人幾乎跟不上它的速度。僅僅一眨眼的工夫,蕭琰便看清了那朵黑雲,這哪裡是什麼黑雲啊,竟然是一隻碩大無比的蒼鷹。
說是蒼鷹,這隻蒼鷹不僅體積大得出奇,它的雙翅展開,足足有兩米多寬,最特別的它的臉竟然跟草原上的黑狐差不多,而它的眼卻是火紅色,紅得像是傍晚的火燒雲。
“靈葫鷹!”蕭琰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
“什麼靈葫鷹,哥,你看到什麼啦?”王雙奇怪地問。
“雙兒,你看到前面那一片黑雲沒。”蕭琰不等王雙回答就接着說:“那不是黑雲,而是一隻很大的蒼鷹,而且,這蒼鷹的頭活像是草原上的黑狐。我想,也許這就是那個頭人口中所說的靈葫鷹吧。”
“啊,什麼,難道這該死的妖精家竟然真的豢養有靈葫鷹?”王雙心裡一緊,原來他們射下的那八隻蒼鷹不過是靈葫鷹的翻版,雖然它們較之一般的蒼鷹不知要強多少倍,但和真正的靈葫鷹比起來,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不好,這靈葫鷹一定會對納蘭不利,哥,你快用箭射它。”
這時候,他們距離靈葫鷹足有一千多米,縱然蕭琰術武雙使,也是無法企及了。
然而,蕭琰很快就徹底失望了,因爲,靈葫鷹只在天空中一個盤旋,便向下撲去,速度快得驚人,猶如星丸隕空,只見一道黑氣,瞬間落下,隨即又沖天而起,就這麼一落一升,它的爪子下便多了一人,不是明珠又是何人!
蕭琰只看到明珠在靈葫鷹俯衝下來時,揮起了他手中的皮鞭,他的皮鞭曾經抽退過無數的狼,然而,今天,他的皮鞭連靈葫鷹的羽毛也沒有碰到,已經被它鋒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了起來。靈葫鷹落爪的方位絕對可以用精準來形容,因爲,它的雙爪準準地抓在了明珠地雙肩鎖骨處,縱然明珠是上位武者,也是無力掙扎。
“啊,我的明珠孩兒!”康吉杜拉霎時什麼都明白了。
遠遠地傳來明珠撕心的叫聲,“阿爸阿媽——”聲音越來越飄渺,眼見靈葫鷹只
剩下一抹淡淡的影子,不一會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王雙恨恨地說:“哼,什麼靈葫鷹,靈狗鷹的,如果我家小黑在,一定要你好看。”
蕭琰知道王雙在說她的大鵬鳥,當日他在大漠中落難,王雙便因爲是騎着大鵬鳥纔會遇到他的,這纔有了這些日子兩人在一起的種種恩怨。他想,如果大鵬鳥和靈葫鷹相比,論兇悍的程度,大鵬鳥一點也不比靈葫鷹差,相反的還要強上幾分,但是,若論速度,只怕大鵬鳥就要遜色三分了。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好說:“雙兒,你放心,不就是一隻鷹嘛,這些日子,我們又沒有少射,等以後再遇見它,我一準幫你射下它。”
王雙惱怒地說:“以後,以後有個屁用。”她生氣地拍打着大青馬,“小青,你這該死的傢伙,爲什麼這麼慢,連那隻小鳥都追不上,我,我要殺了你。”
大青馬悲鳴一聲,求助似地看向蕭琰。
蕭琰嘆了口氣,“雙兒,別怪小青了,你看,也許連我的弓箭都無法追上那個變態的靈葫鷹,小青又怎麼會追上呢。不如我們先回去,再想其它辦法吧。”
正在這時,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哈哈,姓王的小子,你也不過如此,我父女這一次大意被你們暗算,不過,事情還遠遠沒完,納蘭,你的明珠就在我們手上,有種你就和王家的小王八到鷹愁崖來找我們。”
“啊,木立土,原來是你這混蛋,有種你現在就出來,老子和你大戰三百回合。”英田大罵起來,“做個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
原來,果然是木立土在搞鬼,雖然他現在的聲音不再是以前那種假慈假悲的樣子,卻更接近於二十年前的聲音,老英田一聽之下,就知道是他的死對頭木立土。他被蕭琰打敗,幸被他女兒救了出來。
一旦脫困,他立即提起了他的神識,父女二人聯手,很快地逃了出來,如果這時不是阿甜格形爲不雅,他們父女反攻過去,未必不能取勝。但是,他還是在第一時間招喚出了他一直隱秘着的靈葫鷹,只要能挾持納蘭明珠,就不怕納蘭多吉夫妻反上天去,而田伯田仲那兩個傢伙就在自己手中,以後慢慢地和他們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這時,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放出話來,以便引誘蕭琰他們上當。雖然他的真元受了一點傷害,但是,其實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這時他以強勁的真元發出,聲音遠遠地傳來,雖然看不到他的蹤跡,但是他的聲音卻像是如在衆人耳邊。
蕭琰立即氣沉丹田,聲音遠無遠地送了出去:“木立土,你別得瑟,你即使是躲入烏龜窩中,小爺也會把你揪出來。如果你識相,現在就放了明珠,也許小爺我心情一好,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哥,罵的好,再給我加上一句。你就說,你那妖精女兒,長得死醜死醜的,永遠也不會有人要,就讓她死在鷹愁崖,爛在鷹愁崖,餵豬,喂狗,喂野狼!”她苦於自己修爲太低,無法傳聲及遠,所以才特意要蕭琰轉述。
“雙兒,這樣不太好吧。”蕭琰扭扭捏捏地說。
“有什麼好不好的,對那個小妖精,我不許你客氣,快說,不說,我,我可要生氣了。”王雙嘟起小嘴,小手已經伸到了蕭琰肋下。
蕭琰沒辦法,只好再行運氣出聲,“木立土,我妹妹雙兒說啦,如果你不配合,你那女兒就是妖精,永遠也嫁不出去,死後會喂、喂狗。”他期期艾艾,雖然把王雙的話說了個大概,但氣勢卻明顯地不足。
老英田卻毫不客氣地破口大罵:“老木頭,你那死樣妖精女兒又不是你親生的,你
他孃的死不要臉,強姦了她媽,始亂終棄,現在還有臉和她在一起,你祖奶奶的球,現在她一絲不掛,你一定是帶着她去馬匪窩裡去做雞,啊哈,到時候生出一窩的烏龜蛋,說不定還能孵出一窩狗男女來。”他果然是老江湖,罵人既毒且惡,可謂自成一家。不過,阿甜格外衣盡碎,說她一絲不掛,雖然有點誇張,倒也不是全無根據。
“你,你胡說——”遠遠地傳來阿甜格的一聲嬌喝,但她是一個女孩子,如何能像英男那樣口出粗言。而木立土這二十年來假充善人,對於罵人的那些經典詞句倒是淡忘了不少,明知即使回上幾句,也是絕對討不了好去,所以不如來了個閉口咒。
英田見對方沒有回口,越發地大罵特罵,他久經罵陣,污言穢語滔滔不絕,猶如長江大河,直罵得阿甜格”你,你胡說——”地重複了幾遍,到最後,乾脆也學了乃父一樣,來了個閉口咒。經過英田這一通大豪罵,木立土父女果然無法匹敵,一直過了好久,也沒有傳來一絲聲響,想是已經去得遠了。
老英田沒有了對手,恨恨地一拍坐下馬,大有英雄無用武之地之慨。
王雙回頭看看納蘭多吉夫妻,歉然地說:“伯伯,伯母,不好意思,我們非但沒有救出明珠,反而害得他陷入了狼窩。”
納蘭多吉一擺手,“王姑娘,你這樣說,就讓我們無地自容了,姑娘和公子的大恩大德,我納蘭一家永遠會銘刻在心。”
“是啊,小哥哥,小姐姐,花兒再鮮豔也無法表達我們對你們的敬意,流水再長也流不走你們對我們的恩德。”納琪格摧馬向前,來到蕭琰和王雙的大青馬旁邊,深情地對他們說。
“納琪格小妹妹,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救出你的明珠哥哥。”王雙拉着納琪格的手說:“不就是鷹愁崖,不就是幾個馬匪嘛,我正想去把它的老巢給端了,哼,誰敢惹我,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哥,我們這就殺上鷹愁崖去。”
“好!”蕭琰熱血沸騰,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縱然自己暴露了行藏,也要去鷹愁崖去闖上一闖。
“慢,兩位小英雄,這事不可造次,咱們還是從長計較一番。”老英田罵夠了,忽然聽說蕭琰王雙要去闖鷹愁崖,不由吃了一驚,鷹愁崖是什麼地方,他再清楚不過,自己的兩個孩子雖然不是上位武者,但一身修爲在斯加草原也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再加上納蘭多吉,這個斯加草原上第一神箭手,卻一樣失陷在那裡,聽納蘭多吉說,那一羣馬匪相當兇悍,再加上那裡地形特殊,要想硬闖,那又談何容易。他看向納蘭多吉,“納蘭,你說怎麼辦?”
“田伯,哦,不,是英叔,我看鷹愁崖,我們暫時還不能去。”他轉向蕭琰王雙,“我剛從那裡逃了出來,那裡的馬匪可不是一般的烏合之衆,他們進退有序,人數衆多,如果不是田家兩兄弟捨身相救,我們夫妻絕對逃不出來,現在,頭人父女又去了那裡,他們一定會在那裡擺下天羅地網,就等我們去上當呢。”
王雙點點說:“納蘭伯伯,你說得沒錯,看來,這個鷹愁崖,我們真的不能去了,好吧,就依你們吧。”
“怎麼,不去啦。”蕭琰瞪大雙眼看着王雙,“那麼田家兩位伯伯,還有明珠怎麼辦?”
“那又能怎樣,誰讓我們的修爲太低呢,聽納蘭伯伯說的那樣,即使我們去了,也不是給那個死頭人添了幾個俘虜而已。”王雙表面很認真地說,暗地裡卻偷偷掐了蕭琰一下。
蕭琰心裡一動,王雙一定有她的想法,便不再說什麼,一行人,撥馬回頭,趕向天語華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