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經天,天下無恙!”劉土幾人一起興奮地高呼起來,的確,如果能加入到盤龍大俠的名下,那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高田的臉上卻掠過一絲悲意,如果他們幾人一旦得知盤龍大俠已經作古,不知會怎樣地悲痛,但是此時,他卻不想提及,這也未免太過煞風景了,這一筆賬總有一天會和那個暗黑的組織算清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協助水仙花派打通天脈山的要道,那樣來,水仙花派必將成爲大陸的中心與焦點。
劉土等五人都是五行門下五個宗的宗主,高田很直接地將他們的姓與五個宗連在了一起,陳金,金宗宗主,王木,木宗宗主,李水,水宗宗主,戴火,火宗宗主,而劉土自危便是土宗宗主了。
幾人正在商量如何幫助水仙花派,只聽鏡湖上面有人在喊,“五行門主閣下,我唐門唐天豪特意前來造訪,還望貴門能打開五行門,讓我一睹爲幸。”
高田聞言勃然變色,“不好,五行門剛剛天門,便有一個大主顧來啦?”唐門唐天豪,大陸上誰不知道最難纏的人就是這個唐門的門主唐天豪,而他竟然在五行門重新開門時第一時間趕來,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陳金問,“門主,唐門門主適逢我們五行門重新開派之時前來,我想他一定是不懷好意吧。”
劉土冷笑一聲,“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存,我們五行門沉寂了這麼多年,也到了一鳴驚人的時候了。”
李水搖搖頭說:“常言說得好,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看唐門門主既然能夠知道我們五行門的總部就在這裡,一定是有所發現,以唐門的底蘊,二十年來,竟然沒少在江湖上走動,可見它們和那個暗黑的組織一定有牽扯不清的聯繫,這一次前來,說不定就是爲了那個神秘的組織。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應付,千萬不能麻痹大意。”
高田說:“你們說的都有理,我看不如這樣吧,既然唐天豪無緣無故地來拜訪我們五行門總部,我們卻之不恭,迎之冒昧,不如,你們立即擺下五行大陣,如果他是善意拜山,我們大可以禮相待,可是如果他心懷叵測,那麼,我們就拿他來試陣,嘿嘿,對於這樣一位強者,五行奇門陣確實是很需要啊。”
“門主所言極是。”陳金等五人一起點頭,五人倏地散開,王木立於東方,陳金在西方,李水立北方,戴火立南方,劉土則站在中間。
高田見五人站好,他一轉身,在五人的周邊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剛好將五人全部包圍在其中。說來奇怪,當他的圓圈劃好的時候,五個人的身影慢慢地變得淡了,隨着一陣風吹過,終於全部消失,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他滿意地笑了,奇門陣,二十年了,終於又可以重見天日了。
山下面的聲音再次傳來,“五行門主,我唐天豪真心前來拜訪,是否賜見,還請示下。”
高田有氣無力地對着山下說了聲,“五行門早已淡出江湖,高某人現在只是一介漁隱,於此水光山色之中苟延殘喘而已,唐門門主親自光降,只怕要讓你大失所望了。”
唐天豪的聲音又清晰地傳來,“誰不知當年五行門韜光養晦,在那場席捲整個大陸的暗黑風暴中獨善其身,經過二十年的磨礪,一定是羽翼漸豐,只怕已經可以和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門大派分庭抗禮了吧。”
高田依然不動聲色,“門主言重了,五行門只是曾
經的五行門,現在的江湖,誰還記得有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呢。”他說的倒也是實話,因爲,他現在已經決定加入水仙花派,五行門從此以後,自然不會出現在江湖上。但是,唐天豪卻以爲他是在極力狡辯。
“高門主,我唐某人今天特意前來拜訪,你就真說吧,見或者不見。”
“見,那是必然的。”高田冷笑一聲,“以你唐門門主的身份,強行拜山,我漁隱高田還能有選擇的餘地嗎?”他這一句話說得不卑不亢。
唐天豪爽聲大笑,“哈哈,高門主,以你五行門主,要想拒人於千里之外,自然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見,是我的榮幸,不見,在下只能灰溜溜地夾着尾巴走人,難道我唐天豪還能狂妄到在五行門的總部來撒野的份上嗎?”
“呵呵,唐門主言重了,誰不知唐門主的爲人,當面見是禮數,如果當面不見,那麼就很難說了,指不定唐門的什麼暗器就會在不經意間上門拜訪,到那時見或者不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高田的話確是說出了江湖上的一大共識,那就是,如果你得罪了唐門,就等於和天下第一的暗器交上了惡運,誰也無法提防唐門那無處不在的暗器。而唐天豪的話也間接地說明了,五行門只要是不想見人,一般人即使想找上門來,也屬癡心妄想。這兩門一個以暗器見長,一個卻以奇門淫枝聞名於世,一個是想見你不怕你不見,一個卻是想不見你便再難見到,這正是矛與盾的兩個方面。幾百年來,兩門雖然多有相遇,卻都是心照不宣地避而遠之,從沒有過正面的交鋒。也正因此,唐門這次主動前來,就更顯得特別了。
二人話已至此,不由同聲大笑,高田向着山下遙遙地一拱手,“唐門門主,在下高田恭候大駕!”
山下慢慢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那人頭戴黑色的斗篷,身披黑色的披風,猶如一隻巨大的黑鳥,很快就來到了山上。這人鷹鼻闊口,臉色卻是白得異常,好似不帶一絲血色,便如死人那蒼白的臉一般,更看不出他的年紀究竟有多大,原來,他就是大陸上聞名喪膽的唐門門主唐天豪!
高田緊走幾步,迎上唐天豪,抱拳行禮,“唐門主光降小地,幸何如之!”
唐天豪微微一笑,“在下來得魯莽,還請高門主海涵。”
高田說:“敬稟門主閣下,在下早已不是什麼門主,只是一介漁隱,還請門主見諒。”
“好說,好說。”唐天豪不冷不熱地笑笑,“閣下即使不再是五行門主,但是,當今大陸也沒有誰敢對你不敬哈。”
高田苦笑了一聲,暗想:“不敬,你老小子剛纔是不在這裡,要是看到我被王雙那小丫頭欺負得就差沒個人樣,還會這樣說嗎?哼,也只有她敢對我那樣,換做旁人我早就滅了她啦,誰讓咱五行門欠她老子一份天大的人情呢!”表面上他卻不動聲色地說:“唐門說笑了,想我們五行門以前雖然叨居十六門之中,不過是濫竽充數,在南朝天柱山下,苟全性命於亂世而已,只要人家不來招惹咱,咱可是避之唯恐不及啊。像唐門主這般硬是要上門來,我們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罷了。”
唐天豪臉色微變,但旋即恢復正常,他城府極深,今日更是有備而來,決不會因爲高田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來個翻臉不認人,當下打了個哈哈,說:“高門主言重了,想我唐門雖然與五行門各處天之一隅,但是,我們彼此嚮往,在下更是對貴門秘法很是敬重。”
高田搖搖頭說:“唐門主,客套的話,我們就不必說了,不知門主今日來找高某人,有何指教,我想決不會來這野駝峰來欣賞風景的吧。”
“呵呵,高門主果然快人快語。”唐天豪說:“在下此來,千辛萬苦,不過是想來尋求與貴門派合作之事。”
“哦,名動天下的唐門居然會和我們這樣的三流小門派合作,這真是在下的榮幸。”高田心想,“誰不知你唐門手段毒辣,說什麼合作,還不是要吞併我五行門。”他話鋒一轉,“不過,我五行門早已退出江湖,現在就連我高某人也是身有所屬,不要說我們沒有跟唐門合作的資格,即使是有一枝半長有幸被唐門看上,那也得請示了我的新主人,才能對門主閣下作出答覆,一切不便之處,還請門主多多原諒。”
“什麼?你們五行門居然加入了其它門派!”唐天豪縱然淡定,這時也不禁暗吃一驚,唐門的眼線是何等的厲害,經過多次的明察暗訪,才確定了五行門隱秘在這天脈山野駝峰上,卻沒有發現他們跟外界有什麼往來,怎麼可能會加入其它門派呢?再說了,一個堂堂的五行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派,但是,也決不會輕而易舉地加入其它門派的,這一定是高田的搪塞之辭。他不死心地追問,“是什麼時候,加入了什麼門派。“
“嘿嘿,就在剛纔,我們五行門決定加入水仙花派,追隨小主蕭琰!”高田昂着挺胸,說得大義凜然。
“啊,水仙花派,蕭琰!”唐天豪幾乎要爆發了,他自從離開唐天唐門,一路之上,耳朵中幾乎灌滿了關於水仙花派關於蕭琰的一切,而他的二公子唐景同更是不止一次被蕭琰耍再耍,現在他居然連自己垂涎已久的五行門也攬入門中,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他依然仰天打了個哈哈。
“很好,水仙花派,果然風生水起,不但收了鷹門、楊門,居然連五行門也獨自吞下,嘿嘿,蕭琰這個小孩好大的胃口啊。”
“敬稟唐門主閣下,我們小主是當今大陸上唯一的天行者,龍鳳之姿,天日之表,俠肝義膽。”高田幾乎將所有能形容的詞一有一點王腦地全部捧了出來,意圖在氣勢上打倒唐天豪。
唐天豪打斷了高田的話,說:“夠了,高門主,水仙花派是什麼玩意,我唐某人心裡比什麼都清楚,這麼說吧,你們加入水仙花派有什麼好處,我們唐門可以加倍奉上,只要你們五行門退出水仙花派,與我們唐門精誠合作,那麼,我可以保證,以後的五行門將在大陸上風生水起,絕對可以和聖劍門和神刀門一較短長。”
“哦,承蒙唐門主看得起我們五行門,我們原五行門上下對唐門感激不盡。”高田淡淡的說:“不過,我們五行門雖然是小門小派,但是也知道義之所在,理之所繫,要我們做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卻是實難從命,箇中苦衷還請門主見諒。”
“這麼說,高門主是不肯給老夫這個面子了。”唐天豪的語氣忽然變得奇寒無比。
高田卻依然淡淡地說:“我們五行門有自己的處事原則,這不是唐門主面子的問題,而是我們五行門的原則問題!所以,門主的好意,在下與原五行門上下,只能心領了。”
“哼,高田,難道你就不怕因此得罪我唐門嗎?”唐天豪的語氣咄咄逼人,“我們唐門想去的地方,沒有人能阻擋!”
高田也是針鋒相對,“唐門主,也許你忘了,我們五行門想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有人是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