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忽然傳來“嘎嘎”的幾聲鳥叫。
左羅等人不覺一起擡頭看天。
天空中一隻火紅的大鳥正在翩翩飛舞,奇怪的是,大鳥的身體上面竟然還有一對少年,只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卻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然而,鬼風七一見之下,卻是大驚失色,“左羅將軍,就是他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剛纔那個幻境一定是他們刻意營造的,將軍大人,我們上當啦!”
“他們是誰?”佐羅惱怒地問。
“將軍,那個女的我不知道,但是那個少年卻是大名鼎鼎的水仙花派的小主——蕭琰!”
“什麼,他是蕭琰!”佐羅忽然一揮手,“給我射,射下他們,賞金幣一千,哦,不,不,是一萬金幣!”
隨着左羅一聲令下,三千精兵一起彎弓搭箭,三千支閃着寒光的羽箭一起射向了靈葫鷹和在它上面的蕭琰阿甜格。
靈葫鷹不等阿甜格發出指令,便輕蔑地振起它那如火一樣的翅膀,霎時一股疾風自上而下飆去,它乘着風勢,扶搖直上,轉眼便剩下一個模糊的紅點。那些精兵的射枝不可謂不強悍,但是它們連靈葫鷹的味道都沒有觸及,便紛落如雨。
蕭琰和阿甜格駕着靈葫鷹,倏忽千米,早已將左羅的人馬遠遠地拋在身後。
靈葫鷹極是神俊,馱着蕭琰和阿甜格一路向南。
實際上蕭琰此時對於天地元素的掌控更是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他幾乎是懸停在靈葫鷹的上方,非但如此,靈葫鷹只覺它的翅膀下面。竟然比平時多了幾股上升的氣流,使得它的飛翔竟然比平時要輕鬆得多,它興奮地振翅飛翔,沒多久便追上洪濤等人,從上面向下俯瞰,只見洪濤一行邁開大步,一直向南飛奔。
蕭琰對阿甜格說:“姐,看來洪老大他們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們這一次的解救任務完美收宮,下一步,應該是給總部送信,讓孟津和崑崙到天脈山下與他們會合,對於這樣的強者,我們水仙花派一定要表現出一番誠意哈。”
阿甜格說:“讓阿葫去吧,這樣速度也快點,如果不再耽擱的話,等洪老大他們出了天脈山,孟津他們也應該到了。”
“好吧。只是辛苦阿葫了。”
靈葫鷹昂然向天,“嘎嘎”地怪叫兩聲,那意思是,“爲了小主,本大鳥義無反顧!”
蕭琰笑笑,取下紙筆,立即寫了一封書信,讓靈葫鷹叼着。信中大致說了洪濤等人的情況,讓烏雲公主請崑崙和孟津來與洪濤會合,然後駐紮在天脈山下,等趙飛率領大隊人馬前來,一起去踏平桷樹林,奪回小還山。
靈葫鷹慢慢落下,蕭琰和阿甜格躍到地上,它立即振翅高翔,轉眼之間,便消失在雲空深處。
阿甜格說:“琰,我們現在去哪?”
蕭琰無奈地說:“本來這一次的天脈之行,日程安排的緊緊的,現在卻和平夫人他們失去了聯繫,一時之間,我還真不知何去何從了。”
“不如,我們再行擴大搜索範圍吧,我想平夫人他們一定在天脈山中的某一處,只是沒被我們發現而已。”
“但願如此吧,可惜大黑小黑都不在這裡,要不然……”蕭琰欲言又止。
阿甜格說:“大黑送信回去,很快就會回來,只要它回來,我們就會有平夫人他們的消息啦。”
二人正說話間,蕭琰忽然感受到一絲無比親切的意識遠遠地傳來,他心中一喜,立即凝起神識,探向遠處,果然在天空藍色的背景下,一對白鶴正翩翩飛來,正是大白和小白。
“啊,大白小白!”蕭琰驚喜地大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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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縱身躍上一株樹頂,對着大白小白連連招手。
大白小白終於見到了瞪違的蕭琰,興奮地連連鳴叫着,一起向下飛掠,一左一右分別站在蕭琰肩頭,伸出長長的喙,輕輕地梳理着他的頭髮。
蕭琰愛憐地撫摸着大白小白那比雪還要白的羽毛,一人二鳥輕輕縱下。
阿甜格笑眯眯地看着蕭琰,“琰,瞧你樂的,快看看大白小白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吧。”她雖然面帶笑容,但是卻難掩她滿臉的落寞之情。
蕭琰並沒有在意阿甜格的表情,他看向大白和小白,見它們的腿上都繫上了一個小小的信封,特別是小白,他一看之下,立即睜大了雙眼,在它那修長的腿上,赫然繫着一個打着天藍色蝴蝶結的信封。那天藍色的蝴蝶結,分明是王雙親手所繫,“啊,雙兒!”他驚喜地叫了一聲,立即解開蝴蝶結的信封,迫不及待地打開,果然一行娟秀的小字一下子便跳入他的眼底。
“哥,天脈山中,鏡泊湖畔,雙兒蒙難,盼君速來!”
“啊,雙兒!”蕭琰失聲驚呼一聲。
“雙兒她怎麼啦?”阿甜格關切地問,蕭琰不答,而是將手中的信箋遞給她,阿甜格看了一眼,立即憂形於色,“呀,難道雙兒她被人劫持到了鏡泊湖啦?”
“應該是的。”
“那我們現在立即去救她啊,鏡泊湖,不會是鏡湖吧,該不會這麼巧吧?”阿甜格幽幽地說:“但願雙兒好好的,不然,我,我……”她竟然哽咽起來。
“吱吱吱。”大白的叫聲驚醒了蕭琰,王雙蒙難的消息讓他一時不禁手足無措,他茫然地解開大白腿上的信封,信是他母親烏雲公主所寫,“琰子,平夫人等人一切安好,他們現在天脈山腹地,千溪澗畔,勘察水源,你可火速與之會合,共商大計。”
蕭琰手握信紙,“原來平夫人他們已經到了天脈山腹部,難怪我們在這裡尋找不到他們,我只是奇怪,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們爲什麼這麼快就到達了天脈腹部。”
阿甜格說:“現在我們趕快行動吧,好在,平夫人和雙兒的方向幾乎是一致的,我們正好兩乘其便。”
“不行,先找到雙兒!”蕭琰堅決地說。他話音剛落,便轉身向北狂奔。
阿甜格暗暗嘆息一聲,默默地緊緊跟在蕭琰身後。
蕭琰狂奔了好一會,忽然茫然地轉過頭來,看着遠遠綴在自己身後的阿甜格,他又狂奔而回,拉着她,再次向前狂奔。他展開身法,阿甜格直覺得如騰雲駕霧一般,她心裡隱隱發痛,“琰,我知道你迫切想見到雙兒,但是,你千萬別忘了,三個月以內,你是不能引發武道氣機的呀。”
“我,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在第一時間見到雙兒,如果沒有了雙兒,我要那絕頂的修爲有什麼用?”蕭琰緊緊地拉着阿甜格,他的身法越來越快,壯似瘋顛,在崇山峻嶺之間快步如飛。
阿甜格的心隱隱作痛,也許從這一刻起,她終於明白,自己在蕭琰心中的位置永遠也無法代替他的雙兒。
當第二天的太陽終於升起的時候,蕭琰和阿甜格已經站在了鏡湖邊。
“雙兒——”蕭琰對着平靜的鏡湖一遍一遍地大喊。
可是,空山寂寂,水流潺潺,卻哪裡有一絲人影啊!
蕭琰絕望地癱坐在地上,無助地失聲痛哭起來,“雙兒,你在哪,哥的好雙兒,你快出來呀,哥,好想好想你!”
阿甜格緊緊地摟着蕭琰,感覺他的身體冰涼,她心裡一驚,“呀,不好,師父和小周叔叔都曾經關照過蕭琰,讓他三個月之內,不能動用武道的氣機,可是
,他爲了尋找雙兒,這一夜下來,氣機耗竭一空,這時他身體極度虛弱,稍有一絲刺激,後果都將不堪設想。可是,自己對於武道完全是一個門外漢,又怎麼能幫得了他呢?思念及此,她也是淚落沾襟。
突然一種強大的責任感迫使阿甜格停止了綴泣,“不行,現在的琰正是他一生之中最爲危險的時候,自己一定要保護好他,不能再讓他受一點點的傷害。”她頑強地扶起蕭琰,“琰,我們去找雙兒!”她知道現在唯一能激發起蕭琰的體能的,也只有他朝思暮想的雙兒了,所以,他只能違心地對蕭琰說。
果然,蕭琰一聽說去找雙兒,立即跳了起來,但是,身體巨大的透支,讓他再次跌坐在地上。
“雙兒,你在哪裡?”
阿甜格艱難地架着蕭琰,“琰,放心,雙兒她不會有事的,她一定就在鏡湖附近。你瞧,她信上面的字跡從容,所以她一定不會有意外的,說不定,她是在逗你玩呢!”
“逗我玩?”蕭琰喃喃地說:“對呀,雙兒她最調皮了,我這三天內沒有去找她,她一定是生我的氣了,所以纔會故意藏起來,哈,不錯,雙兒她最喜歡藏貓貓啦,我們現在就去找她。”他想掙脫開阿甜格的攙扶,卻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阿甜格拍拍蕭琰,“琰,別急,我們一定會找到雙兒的。”她緊緊地挽着蕭琰,一步一步地沿着鏡湖向前走去。
鏡湖邊地勢極是險峻,山石嶙峋,荊棘叢生,但是,間或也有一朵朵不知的野花點綴其中,給人一種清新淡雅之感。
二人在山間不停地尋找,卻找不到一點王雙的蹤影,到下午時分,二人來到一座高高的山頭上,這山極高,於四周羣山環抱之中,如鶴立雞羣一般。
山上地勢依然險峻,但是每每有一片開闊的地方,倒是得天獨厚,山間野花遍地,香氣濃郁,行走其中,讓人頓有一種遺世獨立之感。
蕭琰卻無心欣賞四周的美景,他的雙眼在山間的每一個角落裡睃視着,那一草一木,在他的眼中都成了王雙的幻影。
阿甜格無奈地攙扶着蕭琰,不時地安慰着他,這時,她指着遠處的一叢山百合說:“琰,你瞧見沒,那株山百合多美呀,我們要不去去那裡休息一會。”
蕭琰點點頭,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跋涉,他漸漸地清醒過來,明白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氣機渙散,最終必將成爲一介廢人。他感激地對阿甜格笑笑,“姐,我知道你對我好,放心,我不會自暴自棄的,我一定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的。”
“嗯,這纔是我的乖琰子。”阿甜格欣慰地說。
蕭琰卻堅定地說:“只有我的身體好了,我才能找到我的雙兒。”
阿甜格點點頭,“雙兒她一定不希望看到頹廢的你。所以,琰,咱們到前面那株山百合下,你好好地靜養一下,我來爲你護法。”
“嗯。”蕭琰沒有再多說,他明白,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也許爲了他的雙兒,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傷害了眼前這個多情的女孩。
二人一起向前,很快地便到了那叢豔麗的山百合旁邊,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讓人頓感神清氣爽。
這叢山百合非常的大,足有五米見方,一朵朵的小花,粉中透紫,紫裡帶藍,說不出的明媚可愛。
最爲奇特的是,山百合的四周竟然非常地光滑,幾乎是寸草不生,仔細一看,地上的山石都有一種極爲奇特的紋理,有的連着幾條橫線,有時又斜着幾道曲線,還有的則是相互交錯,但是,無論是橫是豎,是曲是連,乍一看,極是雜亂無章,與天然形成的一般無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