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甜格嫣然一笑,“琰,我隨你!”牽着蕭琰的手神色怡然地走在前邊,“啊呀,這大半夜的,到哪去找野兔呀,要不咱乾脆還是逮一隻蒼鷹算了。”
“不行,這是原則問題。”蕭琰的語氣不容絲毫置疑。
“喲,不就是蒼鷹和野兔嗎,同樣是一條生命,幹嘛那樣認真啊。”阿甜格表面很是不滿,心裡卻在暗笑,“哼,只要你能烤我就能吃,我纔不在乎是蒼鷹還是野兔呢,也許,野兔的味道更要鮮美一點吧。”
“不對,這是原則問題,算了,跟你這不講原則的人說了也是白說。走吧,抓野兔去。”蕭琰的神識展開,早已發現在那叢山茶花下,有一隻野兔正在四處張望,他暗暗說聲,“野兔兄,對不起啦,你就爲我們的肚子奉獻一回吧。”然後,他的手輕輕一揮,就像變戲法一樣,那隻遠在幾十米開外的野兔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阿甜格驚喜地叫了聲,“哇,這麼快呀。”這隻野兔肥碩異常,只是不知何時它已經氣絕身亡了,原來是蕭琰擒龍術的手法使出後,爲了減少它的痛苦,所以順便震碎了它的心脈。她伸手接過蕭琰手中的野兔,摟在懷中,“哇,好可愛的野兔呀。”
“知道它可愛,你還要吃它!”
“可愛,難道就不能吃它嗎?它至多是一種可愛的食物吧,難道人家廚師做了一桌食香味俱佳的菜餚,你就會因爲它非常可愛而不吃嗎?我看你這是假仁假義。”
蕭琰一愣,阿甜格所說,雖然難免牽強附會,但是,他一時倒也無法反駁,便沒好氣地說:“好啦,我的大小姐,算你說得是,走啦,我們烤野兔去,嘿嘿,好久沒吃這種野味了,還真有點留戀。”他自嘲地一笑,走向原來烤蒼鷹的地方。
阿甜格暗暗好笑,提了野兔跟在後面,“哎,琰,這一次我想在烤野兔的時候多加一點佐料。”
“幹嘛,你嫌剛纔那味道不好啊。”
“剛纔的味道很好啊,不過,如果這香味再濃烈一些,那就更妙啦。琰,你忘了告訴你啦,我是個完美主義者,什麼事都追求完美,你不會有意見吧。”
“完美主義,不就是爲了填飽肚子,至於那樣嗎?”蕭琰回過頭來,瞪了阿甜格一眼,後者卻是一臉恬淡,人畜無害的樣子,十足的一個完美的美人樣。
“琰,這只是人家的一個小小要求,舉手這勞,你總不會不答應吧。”
蕭琰本想拒絕,但是星光下只見阿甜明眸皓齒,嬌俏異常,忽然覺得她像極了一個撒嬌的大姐姐,便心裡一軟,點點頭說:“好吧,我這輩子真是虧欠你的。你說吧,這裡就這麼幾樣調味品,除了它們,還能加點什麼啊。”
阿甜格見蕭琰答應,便笑着說:“琰,我知道你對我最好啦,這樣吧,我這有迷迭香,要不,你加上一點吧。”
“啊,你有沒有搞錯,迷迭香,你是想迷倒我啊。”
“迷倒你,我要是能迷倒你,你就不是現在的你了。”阿甜格嬌笑着說:“其實吧,我這迷迭香是這世上最好的調料,只要略加一點,就能讓你做出來的食物充滿誘人的香味,哪怕是再沒有食慾的人也會食指大動。”
“有這麼神奇嗎,那我還真得試試。”蕭琰伸手接過阿甜格手中的一個小香囊,一股奇特的香味立即撲面而來,他暗暗發笑,想起白天阿甜格以迷幻香來迷惑自己,自己趁勢偎在她懷裡的旖旎情景,不由心裡一蕩,呀,她這是要幹嘛呀?
“快點
呀,琰,你發什麼愣,將這迷迭香伴在枸杞,八角、野槐參中,便是畫龍點睛啦。”阿甜格一門心思地在野兔身上,並沒有注意蕭琰的失態。
蕭琰一驚而醒,暗想自己原來心底深處原來那麼骯髒啊,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便很賣力地擺弄起野兔來。不一會,野兔在他術武雙修的氣息作用下,早已變得一毛不撥起來,然後,他再將幾樣調料和阿甜格的迷迭香充分的調和,說來也怪,幾種調料在他術武雙修的氣息作用下,充分地交溶,竟然完全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樣渾然一體的境界。蕭琰嘿嘿一笑,原來,術武雙修還有這等奇妙的功效啊。在世人眼中奇異無比的術武雙修竟然被他用來烹烤野兔,要是被那些強者聽說,不知要笑掉幾顆門牙。
阿甜格默默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蕭琰表演,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靨,只是可惜蕭琰一心一意在烹飪他的作品,並沒有在意,不然,又要驚歎她的美麗了。
蕭琰一切準備就序,擡起頭卻見阿甜格臻首低垂,娥眉微蹙,正在專注地閱讀自己,眼神之中,愛意盪漾,竟然是癡了,不由心裡一動,呀,我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她沒理由真的就信了她師父的話,非要嫁給自己吧,不要說自己以前和她勢如水火,即如現在,雖然走在一起,但是,自己心中仍然有意無意地在排斥她,而一旦自己對她有一絲柔情蜜意時,就會有一張嬌俏的小臉映入自己的腦海中,那是王雙,自己幾個月來未嘗寸步或離的雙兒,他心中隱隱覺得雙兒纔會是自己這一生最牽掛的愛人。
可是,另一個聲音又會跳出來說:“不,她只是你的雙兒,你們是兄妹,怎麼可能成爲夫妻!”兄妹?自己確實認爲雙兒是小妹妹,難道僅僅是兄妹嗎?
“琰,你怎麼啦?”阿甜格忽然一驚而醒。
“哦,沒什麼,只是,我的野兔收拾好了,你的柴火呢?”蕭琰顧左右而言他。
阿甜格噗哧一笑,“我只顧看你精彩的表演,都忘啦!”她扭身就走,很快找來一堆殘枝敗葉,蕭琰選了一根樟樹枝,把野兔串在上面,阿甜格點起火來,蹲在一邊,雙手托腮,看着蕭琰在火中烘烤野兔。
這一次,蕭琰顯然換了一種方式,以一半的氣息貫注在樟樹枝上,另一半則摧動枯柴瘋狂地燃燒起來,阿甜格只見跳躍的火苗在野兔四周肆虐,而那支樟樹枝上竟然還是瑩瑩的碧綠色,顯然沒有受到一點火光的侵蝕。他這一手對於氣息的掌握更是讓阿甜格大爲傾心。
“琰,你真棒,竟然在烹飪時也不忘對氣息的掌控,難怪你的修爲提高的這麼快!”
蕭琰笑笑,“沒法子啊,我如果不能迅速提高自己的修爲,也許我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可是,在面對千年人妖這樣的強者面前,我實在是太過弱小了。”
“琰,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水仙花派,有那麼多親人朋友嘛,他們都會全心全意地幫你的,當然了,以後,還有我!”阿甜格說到後來,聲音細若蚊蠅,幾不可聞:“如果你不拒絕我的話,琰,我知道你會排斥我的,可是,請你相信我,爲了你,我,我真的什麼都願意。”
“我,我——”蕭琰見阿甜格俏臉含羞,一時竟然不知說什麼好。
“真的,琰,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背叛我們的組織。”阿甜格忽然從背後一把摟住蕭琰,“琰,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得到我爸爸手中那把打開鷹愁崖寶藏的鑰匙,只要你點一下頭,我隨時可以給你!”
“啊,什麼,你有寶藏的鑰匙!”蕭琰跳了起來,阿甜格懶懶地說:“是的,我爸他一直將鑰匙放在我身上,你瞧,就是這把。”
阿甜格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這把鑰匙純銀打造,長約半尺,形如一柄短劍,在火光的映照下,發出一股刺眼的光芒,顯然在它的上面,一定經過了術法的加持。
“阿甜,我不能要你的鑰匙!”蕭琰搖搖頭,“你還是收起來吧。”
“爲什麼?”阿甜格輕嘆一聲,“你,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
“阿甜,不,真的不是這樣的,只是,如果我拿了你的鑰匙,你老爸以後詢問起來怎麼辦,再說了,他一旦失去這把鑰匙,他們那個組織能饒了他嗎?”
“我不管,琰,爲了你,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阿甜格幽幽地說着,蕭琰只覺自己的脖脛上一熱,知道那一定是她的熱淚。
“阿甜,等我將這裡的事情都辦好以後,我會再想其它辦法的。”
“不,琰,你還是不相信我,我知道現在水仙花派急需要壯大,最缺的就是資金,如果能打開鷹愁崖的寶藏,那麼就可以大大緩解眼前的困境了。”
“可是,沒用的,阿甜,天鷹寶藏有兩把鑰匙,僅僅有這一把也是無濟於事啊。”
“哦,那一把鑰匙我知道在鄭伯怡身上,我會想辦法騙來的,她心思簡單着呢。有了這兩把鑰匙,就可以順利地打開天鷹寶藏了。”
“啊,是這樣啊!”蕭琰驚喜交集,他還想問爲什麼老木頭和鄭化龍要將這樣珍貴的東西放在他們的女兒手中。卻聽遠遠地有人說話,“喲,好香,看不出你們這一對小夫妻還挺會享受的哈!”
阿甜格聽到這聲音,嚶的一聲立即從蕭琰背後彈開,“師父,您,您怎麼來啦?”
蕭琰一驚,怎麼玫瑰女俠一直掩到自己身邊,都沒有察覺呢,也太大意了吧,如果她心懷叵測,暗中偷襲,自己豈不是要在劫難逃,只聽她語氣調侃,顯然沒有惡意,甚至於還有一點喜悅。
“前輩說笑了。”蕭琰囁嚅着說。
“哼,誰跟你這小輩說笑了。”玫瑰女俠面色冷靜地從垂楊後面走了出來,“首先,你們雖無夫妻之實,但已經有了夫妻之形,將來肯定是一對恩愛夫妻,我老人家看到你們如此恩愛,心裡很是高興,其次,你烤的這隻野兔確是很香,我也是實話實說。”
阿甜格雙手接過蕭琰手中已經烤得黃燦燦的野兔,遞給玫瑰女俠,“師父,如果你喜歡,這隻烤野兔,就當是我們小夫妻孝敬您老的吧。”
蕭琰吃驚地看向阿甜格,見她說及他們小夫妻時竟然異常地自然,不由暗暗搖頭,“唉呀,遇到這一對師徒,看來真是纏夾不清了。
玫瑰女俠一把接過阿甜格遞過來的野兔,放在鼻子底下使勁地嗅了嗅,“賊丫頭,虧你想得出來,用迷迭香的香味來引誘我,哼,要不是我看你偷偷地傳這小子幻術,我才懶得理你們這對小夫妻呢,罷了,你私自傳授他幻術,我就看在這隻野兔的份上,饒了你這一回啦。”她說着,隨手在地上一拂,地上立即出現了一個五彩的石凳,雙腿一盤坐了上去,嘴上已經啃下了一大塊野兔肉。
“嘿嘿,師父,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啦。”阿甜格偎在玫瑰女俠的身邊,一雙小小的粉拳輕輕地在玫瑰女俠的腿上按摩着,“我這小老公剛學了一點幻術,對於氣機的把握還遠不到位,您老吃飽了,就小小地再傳他一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