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王大力的一聲“前進——”呼倫大堤上的人一下走得精光。
是啊,人們剛看到小主兄妹創造了奇蹟,現在更想看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大力王能不能也創造奇蹟了。
好奇心永遠是人類最大的動力,所以,那麼多人,竟然連回家都忘記了,他們不約而同地一齊隨着王大力的隊伍一齊奔向了下一個大橋的工地。
王大力意態輕閒地站在潮河岸邊,他傻愣愣地看着大車上的一根根巨大的木料。
“王大力,你快點呀?”苗傑剛纔完全被蕭琰王雙二人顯示的實力所驚呆了,他實在沒想到蕭琰和王雙的修爲竟然如此之高,高得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但是,他更不相信眼前這個傻大黑粗的漢子也能像蕭琰王雙那樣創造出屬於他的奇蹟。所以,他不無調侃地逼視着這個在他眼中不可一世的王大力。
王大力卻是不緊不慢地說:“苗大人,我可沒有咱們小主和雙兒小姐那樣變態的修爲,他們可是我們大陸上唯一的天行者,天行者!你以爲是誰都是天行者呀。”
“你——”苗傑惱怒地說:“你小子最好給我幹好了,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幹好幹不好是我的事,饒不饒我是小主的事,好像與你並沒有多大關係吧。”王大力一點也不賣苗傑的賬。
“你,你敢……”苗傑被王大力一番沒高沒低的話咽得直眨白眼,他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揍他他一通,卻被在一邊的王庭堅拉住,“苗兄,你怎麼和大力兄這個粗人幹上了,大家以和爲貴,以和爲貴!”苗傑兀自氣恨恨的不肯罷休。
“弟兄們,我們現在開始搭橋。”王大力對趙飛帶來的那幾十人說:“大家聽我的,你們十人一邊,二十人一組,每組用五根繩子放在一根圓木下面。”
衆人都照王大力的吩咐做了,卻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一齊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王大力一揮手,“都看我幹嘛,我又不是什麼美人,啊——”想來他的小屁屁又被確實是美人的某人揪了一把,好在現在這個假王大力經過了千鍾百練,對於這種突發事故已經有了充分的處理經驗,他們不動聲色地把這個驚歎聲變成了鏗鏘有力的吶喊聲,“你們別看我,我可沒有小主和雙兒小姐那蠻力氣,但是,我可以利用你們大家的力氣,嘿嘿,一個人的力量大那不叫大,衆人的力量大那才叫真的大。”
“啊,原來,這個大力王是要衆人一齊用力啊。”王春花終於看出了一點門道。她看向身邊的平秋月,只見平秋月微微點頭,那樣子看似非常地欣賞。
這時,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向了那兩組四十人。
只見,四十人兩根在圓木下各放了三根粗大的繩索,然後,王大力對第一組人說:“我喊一二三,大家一齊用力,目標潮河中心,起——然後把圓木拋出去。大家明白沒有?”
衆人一起高聲回答,“明白了!”
“好!”王大力滿意地笑笑,對着左邊一組人下達了口令,“一,二,三,起——”
二十人隨着大力王的一聲令下,使勁一崩手上的繩索,圓木在二十人的共同作用下,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遠遠飛向了潮河對面,在距離岸邊五米的地方,猛地戳向了河裡,“轟”的一聲,濺起了無邊的水花。
王大力更不停留,對着右邊的人又是一聲令下,“一,二,三,起——”又是一聲轟響,第二根橋樁也穩穩地落在了河對面五米的地方,距離第一根樁剛好兩米。
“啊,好!”王春花拍手大笑。
王庭堅也是暗暗頜首,看來
這個王大力還真有一套,只有苗傑臉色陰沉,站在一邊,冷冷地看着。
王大力一刻不停,很快地打好了二十根橋樁,接下來就是鋪橋板,王大力親自動手,他人大力大,一人槓起一塊木板,隨手一扔就架在了橋樁上,他一口氣架好從這邊到對面的六塊橋板,便哼着難聽的小調,蹲到了一邊,靜靜地看着其它人忙碌。
大橋架好後,拼裝連接以及裝飾的事自有其它人負責,王大力只成架橋,其它的一概不問,就這樣,一連十幾天下來,潮河上最後一座大橋也終於合龍了,王大力長吁了一口氣,“啊呀,終於成功了,我也可以回家去看看我那老孃了。”
在別人的心中,原來這個王大力還是個孝子,而王雙卻聽出了他的弦外音,工程完工,現在可以去迎接他的母親烏雲其木格公主了。
這十幾天來,王大力似乎並沒有做多少事,他主要負責指揮,說來也怪,經他指揮後,每一根橋樁都是準確無誤地豎立在它應該豎立的地方,在經過那座無名小山包時,假王大力特意地看了看趙飛在山南面的工程,可是奇怪的是,當他們當天夜裡來到山南面時,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河道,只見原本青青的草地依然青青,只是,當他們的神識展開時,才隱隱感到前面的草地上有一條長長的溝壑,蕭琰和王雙都暗暗驚奇,呀,這個怪迦趙飛,搞起僞裝來還真有一套啊。這樣一來,敵人就很難發現這條河道了。
由於在潮河上架設橋樑,敵人一直沒有露面,現在潮河裡的水位已經接近正常水位了,而呼倫湖裡的水也下降了三米有餘,象鼻山的兩端漸漸地露出了水面,距離岸邊最近的地方不過幾百米,蕭琰王雙在夜裡去看過幾回,他們一邊憧憬着以後開發大漠,一邊規劃着象鼻山的明天,有時候,他們甚至興奮得徹夜無眠。
當最後一座大橋完工時,蕭琰和王雙不得不決定讓王大力同志完成他的使命,於是,在假王大力的一再要求下,趙飛不得不讓他回去看望他的老孃,因爲此事,趙飛早就去信向蕭琰請示了,蕭琰回答的很乾脆,“讓他回去,盡孝之人才是最值得人敬佩的。”
趙飛哈哈一笑,送走了王大力,然後,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老孃跟着老二在南朝,現在不知道怎麼樣,那一刻,望着王大力的背影,他才知道,原來孝心確實是人的天性,他想,如果方便的話,他也應該去看看母親了,或者乾脆把她和老二接過來,嘿嘿,趙飛笑了,“如果能那樣,是最好的了!”
在王大力走後的第二天,趙飛也回到了水仙山莊,水仙山莊內張燈結綵,原來,從南面傳來的消息,烏雲公主率領的商隊不日就要到達了。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風霜險阻,烏雲公主的商隊終於踏上北國廣袤的大草原,二十年了,烏雲公主的臉上充滿了惆悵,二十年前,她南嫁蕭雷,就是從腳下這片大草原踏上去南朝的漫漫征程的。
那時候的她坐在鏽花香車中,蕭雷高大的身影一直在她面前,她知道他心中的憂鬱,她更知道他爲什麼這樣憂鬱,她的心也是一陣陣地絞痛,她有時候不禁捫心自問,“烏雲啊烏雲,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爲了自己的幸福卻拆散了別人的幸福,你,你是個自私的女人!”但是旋即另外一個聲音在她心裡回落着:“不,我愛他,而愛是自私的,我不能沒有他,一生一世永遠也不能沒有他,阿雷,原諒我吧!”
“夫人。”趙能的聲音在烏雲的耳邊響起,“我們終於走出這該死的沙漠了,你瞧,前面就是奔騰不息的潮河了,潮河裡的水在小主引湖入沙之後,再也不會枯竭啦。”
“哦,潮河。”烏雲
想起來了,當年經過這裡時,潮河只是一個個斷斷續續的小水塘,現在卻成了一條洶涌的大河,一路向南,看得出來,用不了多久,沙漠之中一定會出現很多的綠洲,到那時,往來南北的蕭家商隊,就再也不用受那大漠的制約了,這孩子,還真是有心人啊,像他爸!
趙能又說:“夫人,你瞧,潮河上的大橋,都是小主親自建造的,過了潮河大橋,再向北不遠,就到了小公子水仙花派的地盤了。”
“水仙花派!”烏雲喃喃地說:“哦,我們的琰子長大了,他也可以在十六門之外另立一個水仙花派啦。阿雷,你知道嗎,我們的琰子長大了。水仙花,好美的花,小崔,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水仙花花嗎,我想琰子一定是受到了你的感染纔會創立水仙花派的,也正是這個水仙花派,我纔會斷定一定是琰子所創,所以,我纔會派趙大哥來北國聯繫上了琰子,小崔,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呀,你平時最愛琰子了,甚至比我和阿雷還要寵愛他,這也是他爲了報答你而做的一點點努力吧。阿雷,小崔,你們在哪裡,爲什麼你們一個個卻都棄他而去——棄我而去呢?”
“夫人,快要見到小公子了,您應該高興纔是呀。”烏雲身邊的李娜說:“一晃和小公子分開已經八個多月了,小公子一定又長高了不少。”
“我看哪,他不但長高了,修爲一定是更高啦。”李娜身邊的一個小女孩驕傲地說:“我知道的,小哥哥他最勤奮啦。”
李娜笑着對女孩說:“菽菽薇,小公子看到你一定很高興吧!”
原來這個圓臉大眼的小女孩就是菽菽薇,她仰起臉來,一頭秀髮飄向了腦後,“當然啦,在我們家,除了夫人,趙伯,棒棒哥,小頭叔叔還有李姨你,就數我對他最好啦。”
“菽菽薇,你說得沒錯。”菽菽薇身後的一個身體如一根棒棒的棒棒哥忍不住說:“可是,除了我們這些人,我們家還有其它人嗎?”
“棒棒哥,你——”菽菽薇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才嘟着小嘴說:“當然有啦,還有咪咪和大黃。”
小頭叔叔終於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原來我們的菽菽薇姑娘只能比貓咪和狗狗對小公子略好一點哈。”
笑聲在大草原上回落着,商隊的人也一齊笑了。
歡樂的笑聲一直飄向蔚藍的天空,就連那隻黑黑的怪鳥也受到了感染,它忽然對着前方“呦呦”地怪叫起來。
“有情況!”走在商隊前面的楊樹浦立即停了下來,然而,英田卻笑了笑說:“小楊啊,你也太緊張了,這是小黑在招喚他的夥伴,你沒覺得他的叫聲中充滿了喜悅之情嗎?”
楊樹浦笑笑,他對這位英爺爺一向是敬而遠之的,因爲,這老頭只准他打趣你,卻不准你取笑他,這明顯的一邊倒,讓楊樹浦很不習慣,好在,老英田也從來不爲己甚,開開玩笑,淺嘗輒止,所以,總的說來,楊樹浦還是非常尊敬他的。但是這一次,楊樹浦卻沒有排斥老英田的意思,“您老說得貌似有理哦,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小主也到了。”
“很有這個可能,那小傢伙,應該早就坐不住了吧。”英田笑着對烏雲說:“蕭夫人,我們小主應該很快就會到來,恭喜夫人母子就要團圓啦。”
烏雲臉上掠過一絲笑意,“是的,我也感覺到琰子快要到了。”
正在這時,衆人忽覺面前的空氣一陣波動,眼前一花,只見一身綠衫的蕭琰和一個紅衣少女已經出現在衆人面前。
“娘——”蕭琰大叫一聲,撲向了烏雲其木格公主。
第一百五十二章母子相逢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