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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一拍腦袋,“呀,孃的,今天的事情太多,老子都把這碴給忘了,哎呀,哎呀,這人的歲數一上身,就丟三拉四哦。”王雙的啦。”
那人賠着笑臉說:“大人年富力強,日理萬機,難免智者千慮,偶有一失。”
王雙嘿嘿一笑,“你倒是很會說話,咦,你叫什麼來着?”
“小人吳良。”那人謙恭地說:“大人忘啦,上一次還是您親自把我從外部提拔進來的。”
“噗。”王雙差點沒噴出來,你小子也叫吳良啊,我提拔你?要是你早點出來,我在黃飛龍面前謊稱自己是吳良,那不就全露餡了嗎?其實,她哪裡知道,這個真吳良本來就是黃飛龍的親信,但是她剛纔裝的吳良明顯和這個吳良掛不上等號,所以,我們可愛的黃大人還自以爲是地認爲,僅僅是同名而已。如果當時他能仔細地察看一番,說不定就能看出一點破綻,這也是他平日裡狂傲的結果。
王雙可不管這個吳良的表情有多謙卑,她冷冷地:“說,那你說通知放風吧。”
“是!”吳良應了一聲,向後退去,當走到一根上面刻着一頭雄獅的柱子前,他伸手在獅子光禿禿的鼻子一按,隨即一陣刺耳的鈴聲忽然響起,縱然蕭琰王雙再淡定,也不禁暗吃一驚。
鈴聲過後,靜寂的山谷中忽然傳來一片轟隆聲,猶如平地驚雷一般,就連長廊也是簌簌亂顫,王雙心想,來啦,終於來啦。她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兩邊的山壁。
就在王雙的注視下,山壁上忽然出現了變化,一片片的長草慢慢地向上凸起,原本平滑的山壁上竟然同時有幾十處的地方在慢慢地向上凸起。漸漸的,那個凸起的山壁又向旁邊移動着,很快的,它就覆蓋了原來的山壁。
就像是一整塊山石移到了一邊,而山壁上就那麼毫無徵兆地出現了幾十個的山洞,山洞裡黑洞洞的,也不知裡面究竟藏着什麼東西。
王雙睜大雙眼,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然而,更加讓她瞠目結舌的事情又出現了,只見每一個山洞裡裡整整齊齊走出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黃衣人。
當先一個黃衣人頭上插着兩根五彩的錦雞尾翎,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想來是個爲首的。
王雙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些黃衣人一共是十二人,而每個山洞裡出來的黃衣人都是一式打扮,只是,兩邊的山崖很長,而且有很多的彎子,她一時也只能看到二十多隊黃衣人。
那羣黃衣人一個個昂首挺胸,邁着標準的軍人步伐,一直走到長廊這裡,走在王雙身邊的這一隊人和其它那些隊一樣,對王雙喬裝的黃大人視若無睹。他們當中那個頭插錦雞尾翎的站到那個K字符號的柱子旁,他身後的十一人,立即從K柱向左閃開,一直排到下一個L的柱子旁,然後,後面又是一個爲頭的站到L柱子旁,他手下的十一人也向左排開,不過,這些人是從右邊出來的,所以他們也是和前一排人相背而立。
而幾乎在同時,K字後面也已排成了長隊。
王雙只好靜靜地退到一邊,那羣黃衣人排成一排,正好站在長廊的正中間,每人間隔都是一米左右,比尺量的還要準上三分。看他們一個個肅然而立,面容冷峻,站在那裡,就跟木雕泥塑的一般。王雙看得暗暗發笑,“哇咔咔,這樣嚴肅,也不嫌累呀。”如果不是在這絕對陌生的環境下,她說不定就要大笑起來了。
黃衣人剛剛站好,山洞裡又走出了好多的人,王雙見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灰巾裹頭,不但滿臉的菜色,更是衣衫襤褸,他們一個個拖着疲憊的步伐,機械地向前走着,每隔十幾人,他們的身旁便會出現一個手執皮鞭、橫眉怒目的黃衣人。
只聽那些黃衣人不停地吆喝,“快點,你們這些傢伙,每天放風是元首對你們這些囚犯特別的恩赦,你們能有今日,應該要好好地感謝偉大的元首!”
一衆灰衣人卻只是木然地向前走着,對於黃衣人的說詞卻是充耳不聞。
灰衣人的隊伍很長,他們魚貫着走出山洞,王雙略看了一下,有的山洞人數竟然多達一百多人,有的卻只有二三十人。
大約一分鐘以後,灰衣人已經全部走了出來,在他們的後面依然跟了一個黃衣人。
灰衣人走出山
洞,立即在長廊外面站成了兩排,都是面朝長廊。
王雙不由奇怪地想,這麼多人聚在這裡是幹什麼呀,她想問身邊那個吳良,卻見他和那些黃衣人一樣,一臉的肅穆,怕自己一旦說漏了嘴,只難忍住了她的好奇心,也裝作一本正經地站到吳良的身邊。
吳良只是向王雙點點頭,不過,看他的臉上還是溢出了一絲不經間的笑容,想來是因爲長官站在他身邊而感到無上的熒光吧。
蕭琰雖然看不清楚,但他現在的神識遠超常人,早已發現了外面聚集了很多的人,但是,這裡氣氛如此肅穆,他也不敢傳音給王雙。
正在蕭王二人疑惑的時候,長廊裡忽然傳來一個宏亮的聲音,“放風時間十五分鐘,這是我們仁慈的元首對你們的特別恩寵,你們要好好地感謝元首的恩德。”這聲音整齊劃一,不像先前黃飛龍那變態的音色,顯然是所有黃人集體發出的,看他們面無表情,卻能做到如此默契,這讓蕭琰王雙又是一驚。
而一衆灰衣人只是漠然地聽着,王雙暗暗發笑,別看黃衣人如此亢奮,可是灰衣人卻毫無反應,無異於是對牛彈琴。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誰帶頭高呼,“元首萬壽無疆!”黃衣人聽了,立即興奮地大聲高呼,“元首萬壽無疆!”
剎那間,猶如一石擊起千層浪,黃衣一個個人高舉右手,跟着狂熱地大喊起來。
沒想到那些灰衣人竟然也是高舉手臂,大聲歡呼,“元首萬壽無疆!”
一時之間,山谷內回聲嘹亮,卻是嗡嗡亂響,聽着不像是“萬壽無疆”倒像是“別來無恙”。
“元首”、“萬壽無疆”?蕭琰王雙更加疑惑,他們以前從沒聽說過“元首”一詞,不知是什麼玩意,至於萬壽無疆,聽那意思應該是老而不死。還有“放風”,那應該是出來透透風的意思,只有犯人才會出來放風,難道這些人竟然都是犯人,這就怪了,怎麼會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犯人呢?是誰有這麼大的權利判定他們是囚犯呢,他們又是犯了什麼莫須有的罪呢。
只聽下面不知是“別來無恙”還是“萬壽無疆”地喊了足足有一分鐘,黃衣人右手猛地一揮,大喝一聲:“立正!”灰衣人立即閉口,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雖然不再出聲,但是回聲依然在廣場上空迴盪,久久不能平靜。
灰衣人筆挺地站了又是足足一分鐘,黃衣人才又大喊一聲,“稍息!”灰衣人這才伸出左腳,動作整齊劃一,又過了一分鐘,黃衣人才大聲宣佈,“現在自由行動,任何人不得隨便走動。”也不知他所說的自由行動和不得隨便走動究竟有沒有牴觸,反正,那羣灰衣人卻一聲歡呼,一齊奔那些植滿優曇花的花圃。
絕大多數灰衣人都是手捧鮮花,放在脣邊不停地吮吸,看那樣子,恨不得把整朵花全部吞進去。只有少數的灰前人在花叢中走來走去,但他們的目光卻一刻也離不開那些淡紫色的花。彷彿那些花有着無窮的魔力。
蕭琰王雙更是吃驚,爲什麼這些人都是那麼地癡迷優曇花,他們心中都不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這些人已經中了優曇花的毒,看那些吮吸優曇花的人,顯然已經中毒很深了,好在,大多數的人還能控制心性,但是,長此以往,他們也一定會對優曇花產生依賴。
如果真像那個姓馮的說的那樣,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王雙不由又看向那些黃衣人,只見那些黃衣人依然直挺挺地站着,連眼皮也不眨一眨、
只有,緊後跟出來的那些黃衣人站在山腳下,手執皮鞭,目不轉睛地盯着灰衣人,顯然是在監視。而他們都對優曇花視若無睹,可見,他們並沒有對優曇花產生任何依賴。
看着山谷下面雜亂的人羣,王雙忽然心裡一動,她小手在蕭琰脖脛上悄悄地比劃着。
蕭琰只覺脖子上一陣癢癢,他心裡一凜,但隨即明瞭,雙兒雖然愛胡鬧,也不會在這龍潭虎穴胡鬧的,他立即開始捕捉王雙手指的走勢,立即感到了她是在寫一行字,“哥,待會,等他們放風結束,我們就跟着他們進去。”
蕭琰其實也正有此意,剛想答應,卻又連忙否決,他傳音給王雙,“雙兒,我看裡面一定非常危險,要不,我們還是不要進去吧。”
王雙小腳在蕭琰
胸前輕輕蹬了一下,那意思當然是極不贊成。
“好吧,”蕭琰無奈地說:“隨你吧,也沒什麼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攪他個天翻地覆。”
王雙的小腳在蕭琰身上拍得更歡了,蕭琰彷彿聽到了她在大喊,“好玩,好玩。”
“可是,萬一被他們發現,那就不是好不好玩的問題了,而是生死攸關了。”蕭琰還是忍不住潑了某人一頭冷水。
王雙在心裡暗笑,她又悄悄伸出小手,在蕭琰脖子上寫了幾個字。“生死事小,好玩事大!”
蕭琰只能無語了,他知道,他現在只能扮演好大青馬的角色,甚至於他還不如它,因爲每一次他們讓大青馬飛奔,它小子總會鬼叫幾聲的。
王雙冷冷地在一邊看着那些人,心裡在想:“這麼多人藏在這裡絕不會是什麼好事,看那些個黃衣人,一個個窮兇極惡,看着就不是什麼善類,說不定哪,他們要在這裡搞一個天大的陰謀,咱既然見了,就一定得管下去。”
她又伸手在蕭琰脖子上寫起了長遍大論,“哥,你不覺得這些人潛伏在這裡,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嗎,所以,我們一定管下去,而且要一管到底。”
“可是,我就怕畫虎不成反類其犬,進了去,出不來,那不就糟了。”蕭琰還是很擔心,“再說了,你不是說了嗎,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主要是爲了解救田家二位叔叔的,你總不會忘了吧。”
“我怎麼會忘,不過,直覺告訴我,田家二位叔叔很可能就在這羣灰衣人裡面,我們只要能混進去,就不愁找不到他們。”王雙在蕭琰脖子上的書法越寫越快,她纔不管蕭琰爲了抵抗脖子上的麻癢,竟然運用起了盤龍功中的靜心訣。
蕭琰只好同意了,“隨你吧,你愛胡鬧,我就陪你幹他一票,不過,如果他們不是壞人,你可不許胡來哦。”
“知道,我的好哥哥,只要是不有違道義的,你就得聽我的,是嗎,你嘴噘那麼高幹嘛,很委屈啊。”王雙得意地在蕭琰脖子上進行着她的長篇大論,寫到高興處,還忍不住伸手去摸摸蕭琰高高厥起的小嘴,弄得後者大爲反感,差點沒張嘴咬了她一口。
“可是,我們要怎樣才能混進去呢?”蕭琰還是疑惑地搖搖頭。
“慢慢等,機會總會有的。”王雙倒是一點也不急,她雙手摟着蕭琰的膀子上,眼睛微眯,竟然極其享受。蕭琰又好氣又好笑,他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神識展開,密切關注着四周的一切。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看看又過去了五六分鐘,再過一會,放風時間就過了,正在這時,人羣中忽然一陣混亂,有人在大喊,“你們憑什麼把我們抓到這裡,還要讓我們和你們一起搞什麼科研,告訴你們,老子不幹了。”
隨着說話聲,突然有一個灰衣人從人叢中衝了出來,他直奔廣場,看他身法快捷,顯然是個難得的好手。
但是,王雙卻只能搖頭,且不說這裡禁衛森嚴,他能不能奪路跑到廣場那裡,就是跑到廣場,那個數獨路,又豈是他所逾越的,說到底,擺在這人面前的只能是死路一條,她正在想該怎麼來救這人呢。
卻聽下面有人大喝一聲,“田伯,你竟敢開小差,趕快給我站住,否則抓到你,立即格殺。”一個黃衣人緊緊跟了出來,黑色的長鞭飛舞,就在灰衣人的左右,看得出來,他一直就在監視那個田伯。不然,絕對不會這麼迅速。
另外幾個靠近的黃衣人也是同時出動,展開身法,撲了過來。
蕭琰王雙猛地聽到“田伯”兩字,不由既驚又喜,“難道這人竟然是田靜的爸爸田伯!這也太巧了吧,如果是,那麼田仲又在哪裡呢。不管怎麼說,也要救下他再說。”蕭琰幾乎是出於本能,也向田伯迎了上去,他去勢極猛,在其它人眼中,自然是去載折田伯的。
田伯腳不點地,轉眼就到了蕭琰王雙的身邊,而黃衣人更是迅捷,居然後發先至,提前一步到了王雙身邊,他也不管王雙是誰,雙手一撥,就要把蕭王二人合體裝扮的黃飛龍推倒。
王雙故意一個趔趨,就勢倒在花圃旁的一塊巨石上。而蕭琰卻是右腿一揚,巧巧地踢在黃衣人的膝蓋上,黃衣人忍不防,被蕭琰一腳踢了個臉朝天。啪的一聲,倒在花圃裡,跌的灰頭土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