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丁一山如今已經完成了,只不過孩子還在肚子裡,只需要再過九個月便能抱上女兒。
袁靜半躺在牀上輕拍他的腦袋:“你幹什麼呀?能還能聽出響來?”
“別吵別吵,我快聽到她心跳聲了。”丁一山用耳朵貼着她的小肚子,一臉認真。
“起來,跟你說正事!”袁靜揪着他耳朵。
丁一山一臉好奇:“還有什麼比跟我女兒聊天還重要?”
“你抽空跟我去拍婚紗照,不然婚禮那天沒照片哪裡像話?”
丁一山急忙遵命,這事情他還真忘記了,急忙在腦中思索一番,決定明天讓李師師幫忙找個靠譜的影樓。
小兩口幸福的商量着以後的幸福生活,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當第二天的陽光照進房間,丁一山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西北方向的那座山上。
白崖山,極其普通而又直白的名字。這山大約八百米左右,在上面的一百米是個懸崖,上面滿布大片白色的石頭。因此得名白崖山。
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這座山,不是因爲它是附近最高的山,而是因爲這山以前毒蛇太多,就算經驗豐富的捕蛇人,都不敢輕易到這山上去。
不過近年來,那些毒蛇似乎已經慢慢絕跡,開始陸續有人上山。
丁一山以前也上去過,但到了斑駁的白崖底下,就只能望而怯步。那白崖四面都是懸崖峭壁,從來沒有人能爬到最頂上。
丁一山好奇明月當晚去那裡幹什麼,更好奇她究竟在崖壁上留了什麼東西?
老朱他們幾個顯得無聊,聽說他要去爬山,一個個帶足了吃的,像是要去踏青一樣。
夏莎一邊爬山一邊說道:“這以前肯定很多蛇。”
丁一山感慨道:“到底蛇族的長輩,這以前出了名的蛇山。不過現在應該沒了。”
陳圓一邊爬一邊說道:“蛇嘛?山上還有好多哦,不過它們都睡覺了。”
她力量不俗,能通過山裡的草木大略瞭解了這山的基本情況。
“只能到這了。”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白崖底下,要真的登頂,除了丁一山和方圓兩姐妹,其他人都沒辦法上去。
老朱癱在地上兩眼發綠:“可累壞我了,吃的呢?”
丁一山砰的丟下一大袋東西:“你們吃着,我辦正事去!”
他擡頭看着斑駁的白崖,卻沒發現有任何異樣。
看來明月留的東西不在這一面。他從白小小手中搶過個蘋果,繞着白崖四周晃悠。
或許是因爲距離問題,他繞了一圈,都沒能發現明月說的東西在哪裡。
想着這位置離山頂還有上百米左右,他決定上去看看,沒準明月是在山頂的附近留的。以明月那性格,估計中秋那晚在山頂賞月呢!
懸崖陡峭,嶙峋的石子橫空刺出,像一把把鋼刀,將試圖指染山頂風光的人擋在下面。
他以前也想過有一天能爬到山頂看看,感受那種一覽衆山小的氣氛。
如今他有一身法力,手腳並用的在石壁上使力,沒一會就到了頂上。
不大的山頂,石頭居多,只有一顆兩米多高的樹和石縫中勉力生長的雜草作爲點綴。
丁一山看了看樹下那塊大石,有些疲憊的坐下,想着明月中秋的時候估計就是坐在這裡,謀劃着要怎麼利用他的事情。
這時一陣風吹來,將他激得一陣哆嗦,也不知是冷的還是被自己想象的畫面嚇到。
他急忙起身,辨別了方向,看着自己家那邊,心中有了明悟。
明月當初在石壁上留下東西,說不準是看完月色和他家中的燈光之後,下山途中順手而留。
有了這個思路,他縱身一跳,沿着懸崖邊上滑落。
他手中握着忘憂,每下落一小段就在峭壁上點一下,保持着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落下。
大約落下了三十米左右,他發現了異樣。
那斑白的石崖上面,似乎有一絲不一樣的力量浮現。
他一劍插入石崖,穩穩停留在那那裡,感受着那一絲不一樣的力量。
陣法!聚靈陣!
丁一山一眼就認出來,只是這個陣法已經太久,陣眼有些失效,功效已經慢慢褪去。如果不是他剛纔足夠用心,那肯定沒辦法發覺這一情況。
難道明月就打算用聚靈陣考驗他?
如果是這樣,那這也太簡單了吧?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學會了聚靈陣的一些皮毛?
看着陣法的四周,他很快就找到了陣法的陣眼所在,將法力慢慢的輸出。
他很想知道,這陣法是不是還另有玄機。不多時,那陣眼充沛了不少法力,效果也變得更加的明顯。
這時的聚靈陣,果然有了不同。他處在陣法邊緣,感受了一下才發覺,這陣法之下還有一個陣法!
那是一個幻陣,或者說是障眼法。丁一山輕輕破掉聚靈陣,就發覺了這個陣法。
他明白,明月考驗的東西,肯定不是陣法,而是陣法之下的東西。
他腦門一陣冷汗,難道她那時候就準備好要玩這個遊戲?
心中亂七八糟的想着,他又破開了這個障眼法,看清了明月真正留下的東西。
那是一個字。
月!月亮的月,明月的月!
只有四個比劃的字,寫在石崖之上,大約有一個巴掌大小。娟秀的字跡,卻隱隱有着一絲霸氣。除了這點,丁一山還能感覺到,這些四個比劃之中,似乎隱藏着更多的信息。
他一手掛在石崖上,端詳那這個字,腦中浮現一個畫面。
明月那天看了看了他,看了月亮,然後在這寫了個月字,跟天上的明月相互對應,似有深意。
可他看了半天,依然不明白明月到底讓他看出些什麼。難道讓他寫出一模一樣的月字?
這倒簡單!他伸出兩指,指尖灌入法力,吭哧吭哧的在斑白的石崖上依葫蘆畫瓢的寫了個月字。
寫字是一門看似簡單,但博大精深的功課。丁一山小時候寫字超難看,寫在方格子裡像雞爪一樣難看。
當時他們家裡人急壞了,後來他媽找出了理由。說他老吃雞爪,寫的字能不像雞爪嗎?
爲這他從此以後都沒法在家吃上雞爪。雞爪是不吃了,可寫的字也沒覺得有多好看。
明月是一個妖怪,但要說寫字,那真是厲害。只是在夜晚中在石壁上寫個字,都能寫出讓人驚歎的筆法。
丁一山看着自己寫的字,又看着明月的字,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他有些荒唐的想,難道明月就是想跟他比誰的字寫的好?
應該不是這麼簡單,他羞愧的將自己那個七扭八拐的字抹掉。又用手機拍下了明月寫的字,快速朝下滑去。
他得找人商量商量,看他們能給出什麼好建議和看法。
老朱啃着鳳爪,看着地上的字鄙夷道:“你這字寫的字確實難看,估計明月就是想跟你比寫字。”
袁靜看着他手機上那圖片帶着一絲嫉妒:“她寫字可真好看。”
幾個一邊看一邊各自在地上寫着月字,然後紛紛自慚形愧的擦掉。
丁一山絲毫沒放棄找回優越感的將會,急忙笑道:“你們的字寫的也不怎樣啊!”
袁靜一推他:“吃你鳳爪吧!”
這時陳圓和陳方兩個也自己比劃的寫了兩字,看着跟丁一山拍的那個差別很大,便淘氣的要爬上去看看真跡,估計打算親手感受下。
丁一山不放心她們兩個,儘管這兩孩子不可能出事,但他潛意識裡還是有這樣的擔憂。
三人噌噌幾下就跑到了上面,一個個瞪大眼睛看着那個字。
陳圓小手摸着那字的凹槽:“山哥哥,這個字好厲害!”
“哪厲害了?”丁一山有些不解,難道小丫頭真能看出什麼來?
陳圓想了半天:“就是很厲害的厲害。”
陳方也學着用手摸了摸那字說:“超級厲害。”
丁一山傻了,倆小丫頭怎麼看出來的?他不明白,自己親**了摸,卻還是沒有任何感覺。難道要妖族的人才能感覺出來?
明月不應該這樣坑他纔是,他打發倆孩子趕緊下去,自己在那閉着眼睛,試着用心感受。
他先是沿着筆畫,慢慢的滑了兩圈。又朝手指頭灌入法力,小心的走了一遍,頓時眼睛一亮。
這石壁上的字當中,暗含着一絲絲凌厲的劍氣,似乎要將這石崖崩碎一樣。
明月果然不簡單,竟然能隨手之間在石崖上落下劍氣,雖然很微弱,但那氣勢還在。
或許是因爲時間太久,聚靈陣的效果減弱,所以劍氣開始消退,沒有讓丁一山一眼就能察覺出來。
如今他感受筆畫之間的劍氣,心中極爲震驚和敬佩。明月太強大了,那麼久之前留下的劍氣,還能保存至今。
他感受了幾遍,拿出手機給明月打了電話。他相信明月即便不用這個號碼,但肯定能找到她。
不出所料,電話過去之後,一個女人說讓他稍等怕片刻,她這就去找明月大人。
“你看到那字了?”這是明月開口的第一句話。
丁一山笑道:“挺好看,如果我寫出這個字,但你又不在這,怎麼證明我贏了?”
明月極爲自信:“等你寫出來拍個照,我一眼就知道真假。”
這讓丁一山很費解,明月能通過照片看出來,他第一次連實物都看了,怎麼沒這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