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山從來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但如果武力能比嘴巴更有說服力,那他也不介意偶爾露一手。
老朱進門之前跟他說過,進去之後要趕緊立威,下手可以重一點!
如今看來效果很不錯,他成功鎮住了這些人。
“放心,你的腿沒斷!”
丁一山輕輕的朝中分男肩膀一抓,將他丟到了一張椅子上。然後跟着老朱一起朝着會議室的主位走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過人羣,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動。
中分男的下場讓他們有些驚慌。那是一個一米八的男人,丁一山還沒有他高,卻能一手丟出去,這人得多恐怖?
“要不你坐中間?”丁一山看着主位那三張椅子朝老朱問道。
老朱沒好氣朝邊上的椅子坐下:“廢什麼話,趕緊坐下。喂……讓你們坐下了嗎?”
玉龍的人本來正要不情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卻聽到後面那句話,一個個愣愣的站在那裡沒敢動。
兩人坐下,丁一山又攔着袁靜坐到自己身邊那個空座,這才招呼其他幾個自己找位子坐好。
老朱看着那些沒敢坐下的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蔣律師,開始吧。”
蔣律師恭敬的點頭,拿出文件擺在桌面上:“這是墨總留下的文件,只要各位股東一致同意,您二位在簽字確認,剩下的事情我很快就能辦好。”
丁一山瞄了一眼文件,還是季姐那養雞場簡單,隨便籤個字就行,哪像這事這麼麻煩?
不過他也清楚,養雞場是季姐一人獨有,這玉龍集團這麼大,自然有些不一樣,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哦,那就都坐下吧。咱這麼大的集團站着開會也不怎麼像話。”
“丁先生一來就打傷我們的股東,這事情是不是先給個交代?”一個老頭從容坐下,慢條細理的翻着文件說道。
“哦?這種人渣也能成爲我們的股東嗎?”丁一山放下文件,冷冷的掃視衆人的目光。
他不是一般人,之前會議室的門雖然沒有打開,但誰說過什麼話,他大體都能知道。那被他打傷的中分頭說的話十分放肆,即便他不認識墨玉,也一定會出手。
“……你敢罵我?”中分男聽到這怒者想要指着丁一山,又想到自己膝蓋的疼痛,急忙朝着桌上拍了一掌。
丁一山與些厭惡的看着他:“你這種人還不值得我罵,太掉價。”
這時門口走來一婦人,看起來雍容華貴,一臉戲謔的看着丁一山:“丁先生好大的口氣,不知道您清不清楚身在何處?”
蔣律師似乎看出了丁一山眼中的疑惑,急忙俯身在他耳邊說道:“玉龍第二大股東蕭憶情,佔股百分之十,被打的人是她弟弟。”
丁一山笑着說道:“我自然清楚,我如今坐在哪裡。不過你的位置,抱歉,這裡好像沒有你的位置。”
他看了看身邊,想到袁靜原本做的那個位置似乎就是蕭憶情的座位,本能的說道。
可他這話在這樣的場合一說出口就顯得有些意味深長。蕭憶情憤怒的上前,似乎想逼袁靜起身。
“安心做好。”丁一山輕輕壓在袁靜手上,他自然看出袁靜剛纔想起身。
“你要不想被人擡着離開這裡,那就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好。我雖然不喜歡打女人,但並不介意試一試。”
丁一山看也沒看她,而是環顧四周:“既然是股東大會,你們叫來這些員工做什麼?逼宮嗎?”
蕭憶情聽到他這麼光明正大的威脅,臉色煞白。之前她不想聽會議室裡那些人滿口的污言穢語決定出去透透氣,沒想到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丁一山的手段。
她不是一般人,雖然看到自己弟弟受苦,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急忙打了個電話才進來。
這時她正好站在一個小股東身後,那人倒很識趣,急忙起身讓位,自己去擠走一個員工的位子坐下。
之前說話的老頭再次開口:“聽聞公司要換新股東,我們想着讓他們提前跟您認識認識,好看清您長什麼樣。”
“也好,既然來了就旁聽吧,畢竟玉龍以後還是要靠大家。”丁一山說完示意蔣律師繼續執行流程。
他覺得真是無奈,早知道這麼麻煩就不要了。原本好好的捉妖變成了霸道總裁的戲碼,他覺得太難玩。
玉龍雖然也很值錢,但他如今是興隆的股東,似乎也不缺錢。他這人並沒有什麼遠大抱負,好像沒必要這麼浪費時間?
老朱坐在他旁邊不言不語,但他粗略翻了翻資料,便開始失望的搖頭。他不明白,墨玉當初怎麼讓這麼多小股東進來,以她的能力何必給自己造成這麼多麻煩?
他哪裡知道,墨玉最初就是想遊戲人生,不想長期掌控這個集團。而且以她的本事自然能輕易掌控這些人,不在意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纔敢把部分股份讓出了一部分股份。
誰知道後面事情發展的太快,她決定轉贈給丁一山和老朱之後,沒來得及處理完所有事情就出事,便造成如今的局面。
蔣律師照着流程給各個小股東發下文件,沒多久就進入了表決階段。
這次是很正式的一個表決大會,跟墨玉之前隨口一提大不相同。所以這些人很謹慎,他們一個看着一個,直到最後竟然沒一個贊同。
丁一山面色陰冷的看着他們,耳邊傳來蔣律師輕聲的解釋和建議,這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笑着看着那些小股東:“很好。既然你們不贊同,那你們就墨玉手中的股份收購吧。”
唰唰唰……所有人都看向了丁一山。他們想不到丁一山會是這樣的想法。
收購墨玉手中的股份?這個想法他們想都不敢想。墨玉在決定轉贈公司之前,就開始逐漸增持自己的佔股,最後將近達到百分之六十。這麼多的股份,他們自然沒有辦法收購。
老朱在邊上也點點頭:“這方法好。既然你們都不同意那就這麼辦,給你們三天時間!”
蕭憶情冷笑道:“呵,哪來的鄉巴佬,這麼大的集團收購案,三天能做完?”
其他小股東也暗自偷笑,又覺得墨玉真是奇怪,爲何找這樣的人接盤,難道真是保養的小白臉?可這品味也太低了吧?
丁一山一想三天還是有些長,誰知道明月什麼時候找到種子再次施法?於是他微微偏頭對着李師師說道:“兩天之間幫我搞定!”
這位美麗得一塌糊塗的女秘書自打已進入會議室,就安靜的跟在他身後。不少人早就暗自打量這個美女,心想自己要能睡上一晚也這輩子也算沒白過。
李師師微微眯眼:“沒問題。只是您想要整個公司還是要錢?我建議您要公司!”
她早就暗自打量過那些小股東,心裡早有計策,所以給了丁一山再次選擇的機會。
丁一山看了老朱一眼,他很清楚老朱心底並不太願意玉龍集團被這羣蠢貨得到,便大聲說道:“要公司!”
老頭聽到這面色有些變化,狠狠的看着丁一山:“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狂妄,一點都不把我們老一輩人放在眼裡。”
“就是,也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白癡,難道以爲這件事情靠着身手厲害一點就能搞得定?”
丁一山站起身來,戲謔的盯着他們:“各位不看報紙嗎?尤其是這兩天的報紙。”
這話有些莫名奇妙,但在座的都不是什麼傻瓜,之前一半股東沒有開口。他們一來是佔的股份實在太少,二是發覺眼前的丁一山有些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說道報紙,又說是這兩天,很快就有人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有人在心中暗自想到:真的是他?我剛纔沒有贊同,這時候要不要站出來說話呢?
也有人不平衡的想着:現在的媒體還能相信?這麼年輕的人估計只是大人物推到前臺的代言人罷了,我倒要看你怎麼收了玉龍。
老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丁一山、年輕人,你是興隆國際的那個丁一山?”
“如假包換,只是你們現在才知道,我真不知道玉龍集團交給你們的話,還能堅持多久。”
丁一山有些失望,如今資訊發達。自己這兩天可是上盡了頭條,對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他當然不知道,這些人不是沒有看過關於丁一山的報道,而是他們沒有詳細瞭解過接手玉龍的人是丁一山。
說來有些好笑,這些人慣以玉龍的功臣自居,墨玉以前提過要將公司交給外人,他們以爲只是說說而已。
有功勞的人很多都容易驕傲自滿,他們當時覺得墨玉不會做出讓他們失望的事情。就算明天就要開會表決,他們也有信心在開會之前的五分鐘內一起說服墨玉收回決定。
況且即便無法改變這個決定,但他們是什麼人?在東三省混跡一輩子的人,如今玉龍集團幾乎可以隻手遮天,就算是首富來了,怎麼也得給他們留些面子,怎麼也能從中多撈些好處。
做生意便是這樣,和氣才能生財。
後來墨玉沒有再出現過,只是由蔣律師出面出示了轉讓的文件。他們那時候正氣頭上,一心想找墨玉出來開誠佈公的談談,文件剛到他們手中就被丟到了垃圾桶。
這時候他們已經忘記了,墨玉是誰?空手起家,靠着自己的手腕將玉龍發展到如此壯大的人,她能輕易被說服?
或許這天底下只有老朱一個人知道:她做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即便她要死去,也會有人按照她的安排繼續執行下去。
也就是難爲了蔣律師,這人兢兢業業的按照墨玉的交待,不斷的奔走,終於找說服所有的股東,要開個股東大會。
不管這件事情最後怎麼解決,至少也要坐下來好好談談才行,不然公司還怎麼正常運轉?
丁一山一到現場,一下子就鎮住了他們。他們沒能及時想起眼前這個狐衝亂撞,像頭牛犢一樣的年輕人,竟然是那個青年才俊,商業鉅子!
“走吧,兩天後咱來接手公司。”
他再次開口,然後沒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帶着幾人徑直走出會議室。可剛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攔住他們的人自然不是玉龍的人,而是一個警察。
一個陌生,但卻讓他很意外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