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山很有把握拿下柳青衣和牛妖,前提的條件是這兩妖不逃跑。
如今柳青衣受了些傷,就覺得不是丁一山的對手,慌不擇路的選擇的逃跑。
牛妖毫髮未傷,要掩護柳青衣逃離,丁一山自認沒有辦法應對。
他知道這到嘴的肥肉要飛了,只能拿牛妖出氣。長槍肆無忌憚的朝着牛妖攻襲。
或許是牛妖的運氣太好,也許是丁一山不怎麼走運,關鍵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那聲音急促的像是催命一樣的響起,讓他手中的動作慢了幾分。牛妖沒有藉此機會溜走,而是試圖反擊。
丁一山任憑手機繼續催促,一邊應付着牛妖:“你怎麼沒趁機逃走?”
牛妖冷冷一笑,眼光朝着側面遊移。
“壞了,李河!”丁一山這纔想起來,還有個人要等他去救。柳青衣之前這麼着急逃離,估計是要將李河轉移!
想到這他開始對牛妖刮目相看,這人四肢發達,但頭腦可未必簡單。之前他跟柳青衣絲毫沒有交流,就知道要攔下丁一山的追擊爲柳青衣創造機會,還挺有心計!
這時說什麼都沒用了。丁一山惱怒的對牛妖用上最厲害的幾招,跟着朝山下狂奔。
奔跑中,他不忘拿起手機準備接聽。這個時候能夠一直撥打他手機的人,應該只有袁靜他們幾個。
“老張溜了!”
“什麼情況?你們就不會攔着?”他一邊喊着一邊舉目四望,找着牛羣遠去的方向。
“那老頭子實力可不弱,他要走誰攔得住呀?”這好像是白小小的聲音。
丁一山被她這麼一提醒,纔想起來老張可是身懷妖力,沒有傷害他們就算是厚道。
“等着吧,我救完李河就回去!”
他直接掛掉電話,跳上附近最高的一棵大樹。居高臨下的視角,他一眼就發現李河的身影。
那是在一個小水溝邊上,那頭馱着李河的黃頭正在慢慢的喝水,估計是跑太遠口渴了。
丁一山飛奔到那,一把將李河扛起,卻沒發現柳青衣和牛妖,馬上意識到自己被他們的所欺騙。
這要是他剛纔狠心點,說不定就能直接拿下他們。如今要想再回頭追去,怕是不怎麼現實。
而且老張消失這事讓他也有些拿捏不準。
回到住處的時候,李河依然沒醒,只好先交給了國安局的人現行照料。
丁一山有些不滿:“怎麼回事?那老混蛋趁着我不在就溜走,不會是早就算計好的吧?”
“八成是,這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老頭手段不小,老子算是看走了眼!”老朱憤憤不平的說道。
袁靜自覺道:“我讓人問問李河吧,他跟老張關係不錯,可能知道老張的去向。”
李河是在半個鍾後迷迷糊糊醒來的,這小子只覺得睡了一覺,醒來怎麼就在陌生的地方。
好在國安局的人做事滴水不漏,幾句話就把他給糊弄過去。
經過國安局的一些追問,他拿出一張地圖,那是東寧範圍內幾顆古樹的位置圖。
丁一山看着地圖:“這不是我們今天去的那兩個地方嗎?”
“是沒錯,不過我們還有這個地方沒去過,竟然還是在我們附近!”老陳指着一個點驚訝的說道。
那個點表示的是一顆五十多年的槐樹,這不算多麼古老,不過在城區裡有這樣的樹也算難得。
袁靜看着那個位置:“根據李河透露,這是老張的住處。”
這個細節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注意過,也沒有想過要去老張的家裡找找。
丁一山不屑的說道:“估計沒多大用,這老頭賊得很,跟他認識快一年,連家住哪都沒告訴過我!”
“去看看唄,反正我們也沒事做!”袁靜說完已經出門。
那地方是不遠,他們是直接走着過去的。
一個不大的小院,四面都是高聳的小樓,顯得無比的孤獨和淒涼。
院門是一扇破木門,已經有些腐朽,丁一山隨手一推,門柱吱吱的響了起來。
門沒上鎖,這讓他們很意外。
院子裡面很空,只有一棵槐樹立在庭院中央,正隨風飄搖。
丁一山看到這,突然喊道:“咦,老張你怎麼沒跑?”
衆人不解的看着他,院裡空無一人,房間裡也不見有任何動靜。
“跑?跑哪兒去?”
那顆槐樹前面突然冒出一股濃煙,老張像個土地公公一樣從地下突然冒出。
丁一山還是不太高興:“誰知道你?萬一又找個地方偷偷活個幾百年呢?”
“我倒也想,可已經無處可跑。”
老張有些失落,領着他們進了房間,倒上好茶慢慢的說來。
他到凡間三年多,一直藏得好好的,誰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這也怪他自己太過好心,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去提攜後輩,不成想給自己引來了禍根。
當初凡間出現了新的妖怪,這是讓他高興的事情,畢竟草木一族的同類本來就少,這以後他應該就有夥伴不怕孤單。
不過爲了安全,他一旦發現覺醒的同類,就讓他們好好隱藏,直到他確定條件合適,纔會讓同伴們出來。
這事情他做的並不好,這些年倒也發覺過幾個草木一族的同類,不過後來慢慢的沒了消息,看樣子是死了。
前段時間,他又發現了幾個覺醒的同類,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決定把他們聚在一起。
想不到這就出問題,他雖然謹慎的沒有說讓他們到東寧來聚集。但是那幾個同類根據消息的來源,反向查到了東寧。
柳青衣在東寧仔細一搜,就發覺了老張的真實身份。
老陳安慰道:“老張,被自己的同類出賣這也不算什麼事,你要想開,別老繃着臉!”
“我不高興可不是爲了這事!”老張面色凝重的說道。
他不高興,那是因爲丟了東西。
草木一族的隱藏能力一直很出衆,可原理卻很少人知道。
老張下界之後,很小心謹慎,一下子就做出了要隱藏自己的決心。於是他狠心的做了件事情。
“我的妖丹有一部分不見了!”這是他不高興的理由。
丁一山他們傻眼了。在他們的認知裡:妖丹是一個整體,怎麼可能少一部分呢?
“我能把自己的妖丹分成幾個小碎片暫時剝離體外。這是我的特殊能力,根據先輩的一些功法加以改進。”
老張的這個能力聽起來很牛逼,實行起來其實也很牛逼。
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妖丹碎裂引起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他在忍受這個痛苦之後,還未必能夠成功,因爲還缺少載體。
妖丹的小碎塊一般來說不能保存太長時間,可老張卻想到了一個逆天的辦法。
他把碎裂的妖丹放入了沒有開智的古樹身上。
這是一個創舉,古樹身上有了妖丹的力量,它們可以長得更好,活得更久。
它們在不知不覺中,吸取碎丹上面妖力的同時,還會補充一部分的自然之力。
從長遠時間來看,碎丹中的力量並不會減少多少,反而還有可能增多。
“這麼牛逼?那你一直把妖丹分出去,不是很快就能天下無敵了?”丁一山驚訝的問道。
老張搖搖頭:“沒那麼簡單!世間萬物,有利就有弊!”
他的方法雖然很好,但是也有個缺陷。寄存碎丹的古樹必須是沒有靈智,這是一個硬性的條件,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因爲一旦它們開啓了靈智,加上體內的碎丹,很快就會覺醒成一個真正的樹妖,到時候碎丹就會被它們徹底的佔據。
丁一山明白了:“這麼說你寄存碎丹的古樹有覺醒的,把你的一部分碎丹佔有了?”
“不是!我寄存的那幾顆古樹沒有覺醒!”老張唉聲嘆氣的搖頭。
“靠,那你跟我白話那麼多,真是浪費時間!”丁一山紛紛的嚷嚷。
“今天李河帶你們看過兩棵樹,其實那是我以前寄存碎丹的古樹。”
老張絲毫不理會丁一山的不滿,自顧的緩緩道來。
那兩棵古樹不過是他選擇的大多樹木中的兩顆,早在他發覺這兩棵樹要有覺醒的可能之後,就馬上將碎丹轉移到其他的古樹上。
他每一次選擇目標,都很慎重。根據李河的幫助,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合適的古老槐樹。
誰想到,最近他剛換的兩顆槐樹竟然出現了狀況,他發覺寄存的妖丹拿不回來了。
那不是被霸佔,準確的說是被盜走!
有其他的樹妖知道那兩個碎丹的位置,將它們悄悄偷走!
袁靜好奇的問道:“您爲什麼選擇槐樹?其他古樹不行嗎?”
“因爲我本就是槐樹,選其他樹是可以,可不容易隱藏我的氣息。”老張看到是女的問,語氣十分的和善。
丁一山笑罵:“老混蛋,女的問你就好好說話,我們男的問就不大樂意,真夠可以的!”
老張被他點破,有些悻悻的笑笑,接着疾首痛心的說道:“這個事情,肯定是那幾個新覺醒同族做的。可惜了,本來老實本分的草木一族,被他們帶壞了!”
丁一山調侃道:“老實本分?得了吧,就衝您這樣,這四個字跟您毫無瓜葛!”
老張並不生氣,他一臉認真的說道:“相信我,跟我說這樣的話,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