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解藥
修梧震驚地看着司琹，久久發不出聲，這毒藥竟如此霸道？
“主子剛中毒時已經服用了能解百毒的百靈丸，解不了這毒嗎？”
“除了製毒者所配之解藥，天下無藥可解。”司琹看了他一眼，如實回答。
衛瀚神色此刻也已轉爲沉重，今天已經是他中毒的第四天，這幾天他也感覺得到內力有些要潰散的跡象，所以他們說的只怕都是實話。
“那怎麼辦，算來今天已經是主子中毒的第四天了！豈不是明天就……”修梧驚嚇到說不出口，主子三歲就開始習武，內功深厚，如若轉眼便化爲烏有……
看着他們嚇得差不多了，顧十七慢悠悠的掏出一個青瓷小罐，“很幸運的呢，是本小姐正巧有解藥！”
成功吸引了他們主僕二人的目光，顧十七把瓶子放在手中把玩。
修梧大喜，立馬雙膝跪在了顧灼言面前，語氣誠懇且恭敬“求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顧灼言往邊上一跳躲開了他的跪拜，
“哎，先不要跪得這麼快咧，這解藥可是我在雪梅谷千辛萬苦才用重金求到的，可不能這麼輕易地就讓出來。”顧十七內心十分興奮，如果一切順利，這才第四天她就可以拿到姬鶲玉墜了，等她得了玉墜遊玩三個月回谷，定氣得華十六目瞪口呆的，哈哈哈哈……
“不知顧小姐有何要求？”衛瀚站起了身，出身詢問。
“哼哼，看衛公子氣質非凡，府上定是什麼權貴府邸，這命怎麼也比常人金貴，依公子看，府上有沒有什麼傳家之寶之類的寶貝能與公子的命交換？”
衛瀚眯起眼睛看着笑得有些無賴的顧十七，話裡話外明明就是趁火打劫的味道，可是她腰肢挺直地立在一旁卻十分坦蕩，眼裡全是光明磊落的光芒。
“顧小姐是想要疾風劍？”衛瀚開始便已表明身份，顧十七更是不加思索開口便意在衛家的傳家之寶，故以衛瀚覺得她與大多數江湖人士般也打了疾風劍的主意？
“疾風劍？什麼東西？”有點耳熟，難道是大師兄他們整天說起的那把寶劍？顧十七甩甩腦袋，“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你的劍幹嘛啊？你們家還有別的什麼寶物嘛？適合姑娘家的？”
竟不是打疾風劍的主意？除了疾風劍，其實的倒沒有不能拿來交易的了。衛瀚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沉吟片刻，衛瀚把府里名貴稀罕的首飾珠寶都報了一遍。
顧十七聽到那什麼翠蝶步搖，東海明珠，琉璃雪光杯，祖母綠玉鐲，各種金釵銀釵的，就是沒有姬鶲玉墜！！！仰天長嘆，尚書夫人啊，您的兒子不孝啊，您的姬鶲玉墜在他心目中竟然都不如一堆金銀珠寶……
眼珠子轉了幾圈，顧十七目光回到衛瀚臉上，許是因爲病情加重或是說了太多話的緣故，他臉色已經泛起了青色，有些不忍，示意他坐下說話。
“呃，公子方纔說的那些，我聽着都不喜歡，我呢最近剛好缺一個玉墜，不知公子是否有此類寶物？”
“玉墜？”衛瀚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披風，“彷彿有幾件皇上賞賜的四季玉墜，還有個觀音玉墜是祖母遺物。”
顧十七垮了臉，一臉憋屈看了看司琹和佰芠。忽然一臉狐疑的盯着衛瀚，“衛公子不會是在隨便敷衍我吧？現在離子時可不到一刻鐘了，只怕公子也能感覺得到內力已經隱約開始潰散了吧？”
一直在旁邊懸着一顆心的修梧，聽到這話終是忍不住又跪了下去。只是這次他膝蓋沒能着地，便被佰芠提了起來，只能彎腰拱手，“求姑娘大發慈悲先賜解藥，等主子的毒解了，無論姑娘想要什麼寶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一定幫您找來。”
顧十七看着修梧一臉視死如歸的神色，在心裡搖了搖頭，終究還是太年輕啊，要是有上刀山下火海那麼簡單，那她就在雪梅谷的刀山火海溜達啦，還在這荒山野嶺浪費這麼多口水乾嘛？
“顧姑娘想要何寶物，不妨直說？”把顧十七臉上所有神色盡收眼中，衛瀚也不陪她繞圈子了。
直說？！她哪裡敢直說啊，萬一直說了，到時又不肯給，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師叔覬覦了五年的寶貝，定然是價值連城的……眼見衛瀚起了疑心，顧十七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擺擺手，
“我也只是想求得一件名字合我心意的玉墜，沒想到將軍府的寶物皆與我無緣。”假裝苦惱的思考了片刻，從藥瓶裡倒出一顆解藥，甚是無奈地開口：“這樣吧，解藥可以先給你，但是呢，公子隨身攜帶的寶物隨我任挑一件，如何？”
衛瀚挑眉，這一番甚是出乎他的意料，若說她真的有意在之物，只要她堅持拿解藥要挾交換，最後可能他真的就只能給她了，可是如今，她竟直接讓出瞭解藥，難道只是他想太多了，她真的如她所說般只是隨心所爲？
顧十七也並不是單純地僅爲了消除他的疑心，只是既然梅方師叔在將軍府盤旋了五年也沒探到姬鶲玉墜的下落，那麼玉墜極有可能就是被衛瀚隨身攜帶着的，像他這樣的人，只怕價值連城的東西不在眼皮子底下也是不安心的吧……
衛瀚接過解藥並沒有馬上服下，捏在手裡，指尖能感覺到紅色丹藥傳來的冰涼，“姑娘是否需要先看一眼，在下身上都帶了何寶物再決定是否要換個條件？畢竟……”語氣一頓，“解藥一服下，便不能反悔了。”
修梧眼看着子時已經到了，解藥人家姑娘也都給了，他家主子還在那裡慢悠悠的暗示人家換個含金量大點的條件來要挾自己，他都恨不得搶過解藥立馬給主子喂下！！
“子時已到，公子還是快服用解藥吧，寸秒寸金，內力怕是每一秒都在流逝”
見顧十七沒有反悔的意思，衛瀚也不多言了，張嘴服下，盤腿打坐，閉目調息。
顧十七看着他明明臉上已經青白到沒有半分血色，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做派，她中過三次竹葉青，每次都疼得齜牙咧嘴的，顧不上半分儀態，可眼前的人中的毒分明比她那時要深，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跟他扯了幾刻鐘的話，若不是臉色出賣了他，顧十七甚至都懷疑他沒有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