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衛受重創?
“那邊,那邊,小姐,快快快~”佰芠站在顧灼言身旁一臉期盼地盯着夜空中那三隻飛鳥。
“咻~” 三支袖珍箭同時發出,顧灼言轉身收回弓,也不去看到底有沒射中,朝佰芠使了個眼色,佰芠便飛身去把三隻即將墜到地面的飛鳥接了下來。
“咦~ 小姐,這兩隻似乎是信鴿~”顧灼言射中的正是兩隻信鴿跟一隻灰雁,佰芠把插在它們身上的袖珍箭拔出,仔細擦洗乾淨收好,提着信鴿回到顧灼言身前,摘下紙條遞給顧灼言,便把信鴿跟灰雁交給了在一旁生火的司琹。
顧灼言盤腿坐在火堆前,興奮地一邊展開紙條,一邊朝佰芠挑眉:“我看看到底寫了啥,嘻嘻,這次的會不會是情書啊~”
小小的紙條上躺着個驚人的消息,“衛受重創 撤京途中 暗伏”。
“沒意思,還以爲是情書呢~”顧灼言撇了撇嘴,把紙條丟給了佰芠。
“衛受重創?小姐,這該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衛將軍府的衛吧?”
顧灼言打了個呵欠,不以爲意地擺擺手,“應該不是吧,師父把那個將軍府說得跟龍潭虎穴一般,肯定能耐着呢,怎麼能這麼容易受重創呢~”展開另一張紙條,只見紙條上一片空白,把紙條往火焰上晃悠了幾下,只見白紙上漸漸浮現出六個字: 速增援霧雲山。
“什麼啊,這年頭怎麼都是打打殺殺的,就不能風花雪月好好的寫個情書麼?” 把紙條盡數扔到火焰中,顧灼言轉身捏了一把佰芠可愛的臉蛋,“小佰芠啊,等你以後談情說愛了,寫的情書一定記得要借給你家小姐我拜讀一下哦~”
“小姐,您又拿佰芠打趣~”佰芠撅起嘴巴,委屈地撇了下嘴,饒是被她家主子調戲慣了,佰芠的臉蛋每次也還是會紅撲撲的,眼見主子又要開口,佰芠趕緊起身跑去溪邊幫着司琹一起清理信鴿。
隨着顧灼言動作隨意又不失熟練地翻轉着木棍上的烤肉,時而用刀劃開,撒上調料,時而灑上幾滴果酒,慢慢顏色變得焦黃,香氣四溢,一向穩重的司琹都忍不住跟着佰芠嚥了好幾下口水。
“開動啦開動啦~” 顧灼言把略大的灰雁給了年紀最大的司琹,跟佰芠一人一隻信鴿啃了起來,片刻便已消滅完畢,顧灼言舔了舔嘴脣,往後一倒,躺在狐裘上,略帶遺憾道:“看來這天下的信鴿,還真的就是華日安府上的最有一番滋味了。”華日安家裡是江南一帶赫赫有名的富商,他府上的信鴿每日皆有專人用上好的五穀餵養,加上雪梅谷秘製的香料一烤,香氣撲鼻,真真是人間美味….
“小姐, 您這話要是被十六公子聽到,只怕又要大鬧一場了…”佰芠忍不住勸道,她家小姐平日偷十六公子的信鴿少說也有八九次了,每次都把十六公子氣個上躥下跳的,事後又會遭十六公子報復, 且不論十六公子讓家裡送了多少籠以同樣方法飼養的普通鴿子到百鳥苑,小姐也還是照偷無誤,美食誤人啊…….
“怕什麼呢,小師弟只怕此刻還在谷裡琢磨中怎麼偷溜出來呢…”
此刻正在雪梅谷谷門鬼鬼祟祟破陣的某個小師弟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晨光熹微,梧桐山中。
顧灼言三人已吃過乾糧繼續趕路,待翻過梧桐山,下一個山頭就是昨日夜裡信鴿上說的霧雲山。想起那個紙條的內容,顧灼言側頭問司琹和佰芠,
“你們平日回京城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關於衛將軍府上什麼有趣的傳聞?”司琹和佰芠都是京城人士,與基本沒回過府的顧灼言不同,顧灼言每年都會許司琹和佰芠輪流回家一兩次。
司琹聞言便認真思索起來,佰芠則是想起了什麼,立馬便開口:“奴婢聽聞,京城裡的各家小姐都甚是仰慕鎮南將軍呢~”
“咦,那鎮南將軍長得很好看嗎?”此刻已經到了山下,顧灼言回頭隨口問了句,繼而翻身上馬,趟過蜿蜒的小溪。
“何止好看啊,據說去年他打完勝仗回京的時候,京城的大小街道都擠滿了形形色色年齡不一的女子,街道樓上的各大小食肆的窗邊也都擠滿了各府千金呢。其中不乏各名門的大家閨秀呢~”
顧灼言切了一聲,朝佰芠翻了個白眼,“你都說了打了勝仗啦,就算是他家老爹打了勝仗回京,只怕也是一樣的人潮洶涌吧~”
“那哪一樣呢”佰芠扁了扁嘴巴,不服氣的又說:“總之城裡人人都道鎮南將軍氣宇軒昂,英俊挺拔的。官家女兒中不知有多少爲了等他,死活不肯出閣,就盼着有天能嫁給他呢。”
顧灼言不以爲意,帥哥他在雪梅谷倒是見得太多了,尤其是師父他老人家,歲月無痕,明明已經三十有一,愣是看起來像個二十四五歲的風流才子,每次出谷下山都惹得街上的小姑娘各種驚呼,手上的東西一件件掉落都仿若不覺,每每這個時候,五師兄在後面撿到的各種瓜果蔬菜足足塞了兩大牛車才能保持道路暢通。
“奴婢倒是想起,兩個月前回京時,聽說六月裡,京城要舉行武狀元比試,只是不知道衛少將軍是否會參加。”司琹語氣淡淡地開口。
“武狀元比試?哇,這個一定很熱鬧,哈哈哈哈 ,我們下個月定要去看看熱鬧。”顧灼言眼珠子轉了好幾圈,一邊駕着馬兒加速,一邊思緒已經飄到了京城,這十年,她就回過一次京城,對京城的印象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路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終於在第二天傍晚行到了霧雲山下,在馬背上吃了兩日的乾糧的三人分別吃了好幾條烤魚犒勞的自己的胃才躺下來歇息。
顧灼言斜躺在粗壯的樹幹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離他們歇息的地方愈來愈近,司琹早已坐起身盯着遠處駛近的馬車,周身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