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物換物
將軍府
將軍府會客大廳
衛瀚正給衛老將軍和衛尚書介紹完顧十七這個救命恩人，
武學世家最重情義，衛瀚祖父衛老將軍及衛瀚父親也不先問衛瀚康復得如何，便奉顧十七爲上賓，表達了感謝，只是顧十七最煩這些禮節，也不入座，一個眼神示意衛瀚趕緊提那姬鶲玉墜，誰料那衛瀚竟視若未睹，這小子，顧十七咬牙，只得裝作沒看見衛老將軍請她上座的手勢，在下方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拿起茶杯裝模作樣地喝了口茶，“老將軍，你們不必這麼客氣，說來呢，我救你們家衛少將軍呢只是一場交易，不過是以物換物罷了。”
衛老將軍見她已經坐下，也不便繼續請她上座了，只是這恩情卻是怎麼謝都不夠的，好不容易熬到子孫中終於出了個這麼出色的將軍，可以把將軍世家傳承下去，他這寶貝孫子可是萬萬不能出事的。衛老越想越後怕，看向顧十七的目光中又亮了不少，那感激之情就差沒有溢出來了。
“姑娘此話差矣，你既救了瀚兒，不管是爲了何交易，這份恩情我們衛家都不能不報。”
顧十七被這衛老盯得有些發毛，放下茶杯，乾脆開門見山“好，既然老將軍這樣說，那我便直說了，我看中了少將軍……”身上的一塊玉墜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聽說你受了重傷”
外頭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個十二三的少年，生生打斷了顧十七的話，只見少年一進門便奔向衛瀚，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到衛瀚完完整整，沒長胖沒長瘦，才鬆了一口氣，剛要繼續說話才發現大廳內氣氛有點微妙，爺爺和大伯臉上那詭異又驚喜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他們在看着……咦，這位一身紅色羅裙長得十分漂亮的姐姐是誰？爲何她一副要揍我的樣子？衛清默默躲到衛瀚身後，抱着他的手臂，只露出半個腦袋……
顧十七深呼吸了一下，決定不跟一個小屁孩計較，雖然他打斷的時機真他啥的尷尬，“咳咳……我看中了少將軍身上的一塊玉墜，本欲當做是救他的報酬，奈何少將軍說要拿這玉墜要取得您二老的同意……”
“玉墜？莫非是姬鶲玉墜？”衛瀚他爹衛尚書接了話，微微有些驚訝地看向衛瀚。
衛瀚頷首並沒說話。
顧十七默默鄙視了他一下，是有多惜字如金，就不能幫忙解釋解釋麼，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太不夠意思了……
衛老將軍臉上的喜色簡直藏不住了，一邊默默打量顧十七，一邊暗暗點頭，不錯不錯，這孫媳婦他很滿意，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武……
“顧姑娘有所不知，這姬鶲玉墜乃亡妻遺物，是瀚兒母親臨終前說要留給未來兒媳婦的，如若不是你們二人成親，這玉墜怕是不能給你……..”衛鈞乃禮部尚書，爲人頗爲古板守禮，所以雖然也如衛老將軍一般想衛瀚早日成家，卻也還是不願有絲毫坑騙之意。
未來兒媳婦？？？顧十七嘴角抽了抽，老天不帶這麼耍人的吧？梅空師叔啊，你覬覦什麼不好，非要盯上了別人要傳給兒媳婦的寶物，世風日下啊……
衛瀚看着顧十七一副吃了死蒼蠅的表情，難得地心情愉悅起來，嘴角也不自覺微微上揚……
“我們瀚兒一表人才，少年將軍，姑娘不妨考慮一下啊”衛老將軍笑眯眯的看着顧十七，此刻的他就跟普通的小老頭沒啥兩樣，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的，哪裡還有平日不言苟笑的威嚴將軍範，要是讓他手下的士兵見到了，估計會以爲他中邪了吧。
幸好顧十七基本看遍江湖所有大風大浪，所以也沒有絲毫閨閣姑娘羞赧不堪的姿態，就是覺得事情變複雜了，果然那天就該拿着姬鶲玉墜就跑啊，查到怕什麼？全部推給師叔也許還有活路……
“這樣說似乎不妥哈，但是呢，”顧十七衝着在場的人咧了咧嘴角，“有沒有可能，衛夫人，衛夫人還留了別的什麼傳家寶呢？這姬鶲玉墜要不就挪出此列？”雖然這衛瀚是長得好看了點，此刻站在旁邊似乎也有點耀眼，可是爲了一個破玉墜就得嫁給他？還是算了吧…..
“實不相瞞，亡妻把姬鶲玉墜看得若命根子般，且這個是她唯一遺願，實在是不能違背啊。”衛鈞說着此話，不由得想起了他那深愛的妻子臨終前，明明被病魔折騰，嘴角卻還是掛着溫婉的笑容…….
看着衛尚書眼中隱藏不住的悲色，顧十七便知道他所說確是實話，也不好強人所難，看來要換個法子了，還是賴在他們府上從長計議的好。
“讓衛大人勾起了傷心事，實在是十七之過，還請大人見諒~說來我已經收了衛公子別的謝禮了，這姬鶲玉墜便不再強求了，就留給未來的少夫人吧。”
見顧十七此時忽然落落大方的起身，以晚輩之禮相待，舉止投足之間皆不弱於名門仕女半分，與剛纔大大咧咧的“目無尊長”的樣子大相徑庭，衛尚書眼中也露出了欣賞之色，雖然將軍府並不在意所謂的門當戶對，但身爲禮部尚書，衛鈞私心裡仍是比較屬意瀚兒能娶個知書識禮的貴女。
眼見衛老將軍又要開口，顧十七立馬道“此番上京，路途勞累，十七在京城並無落腳之處，不知能否留在府上叨擾幾日啊？”
衛老將軍見恩人要留宿，喜出望外，豈有不應之理？當即喊來管家先去收拾客房，這衛老將軍是武將，向來不太在意什麼男女大防，竟是安排顧十七住到衛瀚院子的客房，打着自然是撮合二人之意，衛尚書雖皺了皺眉，卻也沒開口多說什麼，說來衛瀚的青松閣也有三處院落，客院雖在主院右側，卻仍然是個獨立的院落，與主院也隔着一個花園，倒也不算越禮。
青松閣，客居院落。
顧十七還未來得及數落衛瀚不夠意思，便被剛剛便一直纏着衛瀚噓寒問暖的衛清盯上了，衛清此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彆扭地問衛瀚
“大哥，這女子便是大哥日後的，日後的，妻子嘛？”
未等衛瀚開口解釋，顧十七便忍不住上前，捏了一把他的白嫩的臉頰，嗯，滑滑的，手感不錯。
“本姑娘姓顧名十七，可不是衛瀚的什麼未來妻子。你以後便喊我一聲十七姐姐，再亂說話，小心我揍你”
揮了揮手中的拳頭以示警告。
然而衛清從小便深知抱着大樹好乘涼的道理，衛瀚便是他的靠山，躲在他身邊，他怕誰，哼。不過得知眼前的女子不是未來大嫂，不是來搶他崇拜的大哥的，他眼中的敵意也散了大半。
見他像個雞仔一樣又躲在了衛瀚身後，顧十七也懶得逗他了，留給衛瀚一個“你太不厚道了”的眼神，便走進客院去洗洗塵了。
衛瀚未有過多表情，“帶着”衛清回了自己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