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畫面我幾乎已經陷入了瘋癲,眼前的東西是這麼的真實,但是卻又着實詭異,尤其是這些變來變去的東西看着總讓我覺得可疑,卻跟我眼前看到的彷彿真實存在一樣的東西大相徑庭,透出陣陣詭異。我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一股痛感傳來,也就是說我現在是在清醒的狀態,這並不是做夢,但是再看看四周這些已經超出了常理、詭異到了不能極致的事情讓我覺得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現實之中,甚至根本就不會出現在現實之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忽然看見自己衣服上的缺口,袖子上的缺口是剛剛躲避殭屍攻擊我退到牆角的時候,被牆上釘子掛出來的,這點絕對沒有錯,可是手中的這柄染着鮮血的刀明明就是牛正大哥送我的那柄。看着眼前師兄不停的呼救,張口吐着血指着我一臉的不可思議我越加的懷疑,情急之中我的另一隻手摸到腰間斜挎的百寶袋上,同樣一柄軍刀此刻正躺在我的百寶袋裡。瞬間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將手中鮮血淋淋的軍刀扔在地上,一把掏出百寶袋裡的那柄軍刀,一模一樣,這根本就是同一柄刀!這就無疑可以證實,我手中這柄原本躺在百寶袋裡的軍刀纔是真的,而我剛剛扔掉的那一把……我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變,我又回到了院子之中,面前依舊是月光如水,將大地照的一片透亮,我站在道觀的院子中間手中緊緊的攥着那柄軍刀看着門外的方向,似乎是我衝出來想要追出去,然後覺得渾身刺痛,這才眼前一黑的出現了這一幕。可是現實之中我現在並不覺得疼痛,剛剛那一切似乎是個幻術。我中了別人的幻術?這個我不得而知,師父曾經說過,中了幻術的人極難分辨出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之中,到底自己所遇到的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但是無疑,一旦你的心中一旦看透了某些事物堅定下自己的信念,那麼幻境就會解除,相反的,如果你一直迷失在幻境之中,那麼……你將永遠都走不出來!當然,那都是對一些幻術精深的高手來說的,我眼前的這個幻術似乎就是人在倉促弄成的,裡面簡直是漏洞百出,似乎是在極短的時間捏造而來,因爲裡面的東西實在是太假,根本就不用我做認真的分辨就會察覺,所以我纔出來的這麼快。可是,剛剛殭屍來殺我,門外還有那麼多具殭屍埋伏,在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不是正好下手嗎?問題來了,那個偷走太歲的是誰?追殺我的人放棄追殺轉而去追太歲,卻又給我佈下這麼個破綻百出、粗製濫造的幻境這又算怎麼檔子事情呢?什麼都想不到什麼也都猜不透,夜風浮動,我再沒有了絲毫睡意,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查探着四周的動靜,現在我的心裡越來越沒底了,這裡面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忽然又多出了一股子人?一夥幫忙看太歲,一夥委託人看着太歲卻並不親自來拿,又有一夥人莫名其妙的來殺我,偷走太歲的人是誰?他好像還是在順道幫我或者說是另有目的?給我施幻術的又是誰?顯然和控制殭屍的那個並不是一個人,況且這個控制殭屍來殺我的人並不是上回埋伏偷襲我跟師父的那個白家叛徒,但是湘西趕屍家族的控屍手法卻如出一轍,這不得不令人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無意之中我似乎捲進了一場謀之中,甚至是多股摻雜的勢力之中,我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在這裡面究竟起着什麼樣的作用?………………已經忘記了是過去了多久,我被一陣嘈雜聲吵醒,面前的幾個強盜都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我,只是遠遠的略帶關心的看着我,卻並沒有說話。我緩緩的擡起頭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辰,昨天夜裡最後反正也不知道是到了幾點,最後我似乎是睡着了。看着我這面前此刻少了不少的人,見我醒來,強盜老大用瓢舀來一碗井水遞過來,冰涼卻甘甜的井水下肚,頓時我變得清醒起來,恢復了大半的精神,但是一看見他們這鬼鬼祟祟的無事獻殷勤,不用說,肯定他們做了什麼事,還是瞞着我做了不該做的事。“咳咳……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得畏首畏尾的了,收了平時的直爽,吞吞吐吐的說話,這樣的感覺不好受吧?”聽見我的問話,他們幾個頓時相互看了看卻並沒有說話,我再仔細看看四周,昨天外頭還有六七個小嘍羅守在外頭時而進來收拾整理的,今天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咦,對了,你們那幾個夥計呢?”我好奇的一問,過了半晌,強盜老大搖搖頭,嘆氣道:“死了,全死了!就在昨天晚上全都被殭屍把血吸乾了!”“什麼?吸乾了?”看他們幾個的模樣似乎是有話又說,可他們又說不出口,反正看着有問題。“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說憋着難受!”我看着他們。良久,強盜老二一跺腳,罵道:“大哥,我感覺咱們像個娘們兒,他孃的什麼都不敢說爛在肚子裡頂個屁用啊,到現在你們還爛在肚子裡,你們不說我說!”這老二明顯是個憋不住事的急性子,他罵了一聲街,然後忽然板着面孔嚴肅的看着我:“許先生,這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們哥兒幾個都是問心有愧啊,不告訴你這憋着難受。”我點點頭,就聽老二說道:“我們這開始也是想找個墊背的,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用這麼多人在這裡守這個太歲嗎?不是我們蠢的很要跟那個道士打賭啊,實際上是被那個道士逼的我們在這裡守這個東西的,因爲養這個玩意兒要用到人血,可是這一次所用的人血實在不是一點點,每天晚上我們都得集體放血,湊夠一大碗血給這太歲老爺喂下去還非得是人血,我們不願意抓週圍的鄉親們,這才用自己的。”“你們做的並沒有錯!”我點點頭。“唉,一天一碗人血,我們十幾個人能堅持幾天吶,眼看着這幾天每個人身上都被割了幾條口子血也放的差不多了,就是因爲那個臭道士給我們種下了鬼,弄的我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們才爲他賣命的。”“你昨天進悟雲觀一開始我們幾個也實在是麻木了,一看見你是個外鄉人這才動了心思,本來想着把你抓起來,然後每天晚上用你的血來喂太歲,怎麼知道你竟然會道術,還替我們解除了身上的種鬼術,本來這件事情我們也是要感激涕零的,可是那個道士當時就說過,一旦有任何異變他們馬上就會知道,所以當天晚上我們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逃跑,沒叫你的原因是我們心想你和他們既然有深仇大恨,也正好讓你們先打起來,我們好趁機逃脫,怎麼知道我們就暈暈乎乎的睡了一夜,早上醒來看見外頭的兄弟全都被殭屍吸血咬死了,你的屋子裡還有打鬥的痕跡……”“你是說你們早上醒來看見的,那昨天晚上你們中迷香的時候自己不知道嗎?”“迷香?什麼迷香?”老二摸不着頭腦,甚至他們其餘幾個也一臉不解的看着我。我越來越覺得奇怪,這就不對了,我昨天晚上進去他們房間明明聞見迷香的味道了,他們幾個也是當場被迷香迷暈的,要是那個操控殭屍的人來了會直接將人都用殭屍殺死,外面那幾個嘍羅都這樣做了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幾個?又怎麼會把他們迷暈多此一舉呢?心裡頓時一亮,難道是偷太歲的那個人?那他爲什麼要用迷香迷倒這幾個人呢?難道是想救人?想到這幾股龍蛇混雜的勢力我的頭就一陣斗大,不過現在看來我分析的應該靠點譜,那個偷太歲的不是敵人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的危險都是從這裡暗中而來,弄得我簡直迷迷糊糊、暈頭轉向的不明所以。現在我只會感到一陣無助,件件事情都充滿着蹊蹺,而我卻連一點頭緒都不知道,而莫名其妙的捲了進來。我摸不着頭腦了,一旁那幾個強盜兄弟還默默地看着我一臉的不好意思。“你們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沒沒沒,這次真的沒有了!”他們幾個連忙擺手。我點點頭:“那現在種鬼術也解了,你們的兄弟都死了,太歲也沒了,威脅你們的人我看至少現在不會回來,你們最好現在趁機逃命,對了,你們爲什麼別的不幹,要混在這裡做道士啊?”這纔是我此刻真正的問題所在,他們之前打賭輸了願賭服輸的謊言純粹就是放屁,實際上就是被人威脅,但是爲什麼他們要在這裡假扮道士看守太歲呢?“唉,還不是那個臭道士威脅的,對了,這個道觀裡頭還有個密室,那些個臭道士就是讓我們在那個密室裡滴血喂太歲喝的,說是隻有那樣才行,不然不靈什麼亂七八糟的,他說我們不能被發現,所以假扮道士去抓人喂血。”“密室在哪兒?”“喏,從我們幾個睡的那間屋子進去有個青銅燈臺,把燈臺往左面一轉就進去了,裡面到處都打着木樁、紅線和一些花花綠綠的紙,搞的看起來亂的不行。”“好吧,你們快走吧,錯過了現在的時辰,那個道士要是回來找你們報仇的話,你們想活都沒機會了。”這幾個人此刻也顧不上別的,提起包袱就走,道觀外堆着幾具屍首呢,又得點火燒了,真他孃的麻煩。還有密室裡,我還得先進去看看,裡面究竟是些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