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誰啊?”
大清早的我一臉倦意把房門打開,只見那個許團長的副官就站在門外。
“許小哥,你們趕快去看看吧,快叫林師傅啊,有人說縣城外頭來了個瘋子抓住行人就問現在是什麼朝代,然後就張嘴咬人啊,已經死了幾個人了,全往脖子上咬啊。”
副官的話嚇了我一跳,一時之間我也搞不清楚狀況,急忙一邊穿着衣服叫師父他們:“師父,快醒醒,縣城外面有人發瘋咬人,專咬脖子會不會是殭屍啊?”
師父也從一邊爬起來,師兄直接從房樑上就跳了下來,這就是最近師父的訓練,他睡牀上,我們兩個睡房樑……
“怎麼回事?”師父披上件衣服,拿上七星斬妖劍就往出來跑。
“哎呀,林師傅你去看看吧,縣城外頭來了個怪人見人就抓住問現在是什麼朝代,一語不合就張嘴把人咬死,這兩天安靜了一下子大家都放鬆警惕早上出去下田,這不就出了這麼檔子事兒!”
“現在什麼地方?”
“城北油菜田裡。”副官一說地方,師父立馬叫我們。
“不成、是非你們快拿傢伙咱們出城,你們多加派點人手過去,最好帶上些糯米、符咒或者硃砂,一定要快。”
師父說完拔腿就往出去跑,這許團長的官邸在縣城中間,而河溪縣城卻又是個東西狹長的地勢,所以往北面趕,沒幾步就到了城北的出口。
“哎呀,林師傅你們可算來了,那個怪人他……他他他…會飛啊。”
幾個士兵揹着槍把城門關的緊緊的躲在裡頭,我和師兄率先登上城樓一看,下面一望無際綠油油的一片,全種的是油菜,此刻城樓下正有七八個人扛着鋤頭不停的砸門,不斷的罵着裡面的守兵,都快嚇破膽了。
“開門啊,你們的命是命,城外頭的人他們的命就不值錢了嗎?”師父氣的一聲呵斥。
“馬上馬上。”兩個守城的士兵把城門緩緩打開,只見那七八個人頓時蜂擁而入,一個個就像是嚇破了膽似的,有幾個人直接操起鋤頭就要打那幾個當兵的。
“你們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們都不是人嗎?”
“你們這羣畜生,小六子,我是你親伯伯,你連我都關在城外頭不顧我的死活,老子今天非得把你活剝了不可。”
外頭那幾個人一衝進來就對裡面這幾個貪生怕死的士兵一頓大罵,照我說這幾個人也是活該,媽的,就應該先把這兩個傢伙咬死纔對。
師父也顧不得眼前這些,拉來一個人就問道:“外頭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唉,今天早上我們說這殭屍鬧了一陣兒了,這田裡的活還沒幹,這不太平幾天了嗎,還以爲這事情就算揭過去了,誰知道我們十來個人剛剛結伴出城去莊稼地裡,就來了個渾身塗得白的白、黑的黑穿着鎧甲的怪人,那個人力氣還挺大,抓住一個人就問現在是什麼朝代,我們大子兒不識一個啊,回答不上來他就上來要我們脖子。”
“媽呀,那人的嘴裡長着兩顆獠牙啊,離得遠遠的看,開始我們當是瘋子呢,上去打了他一頓連鋤頭都弄斷了人家屁事沒有,後面跑得慢的那七八個人全給死了,咬死了。”
我心裡暗暗嘀咕,這明明就是陰陽屍魔出來了啊,渾身白一陣黑一陣,這就是陰陽屍魔的特徵,能大白天出來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的殭屍那真不多,還會說話,這傢伙不是屍魔還能是什麼玩意兒,這些人也真是羣二百五,殭屍站在面前都不認識。
“那城外村子裡的人都怎麼辦了?”師兄問道。
“唉,我們都是原來住在城外的,這不嗎,一鬧殭屍就都投親戚的投親戚,都進城內了,我家老房子裡都讓弄了個不像樣,以後可還怎麼活喲!”
“不成,你先留在這裡準備法術,我和是非先上去摸底。”
師父說完一路快跑着往城外去了,站在城樓上我們也找不到目標,就看見幾個遠遠倒下的屍體,我在後面快步跟上,手中不斷的畫着符咒,只要是我現在能用出來的威力最大的符咒我全都畫出來環繞在身邊。
不多時我身邊已經漂浮着幾十道閃着金光的符咒了,手中幾道符咒摻合在一起組合完畢,就等一會遇見正主兒好發動符陣。
“師父,你看。”
我指着前面那具屍體,屍體只是剛剛被咬,脖子上一塊新鮮的咬痕,那最後一絲鮮血還沒有流盡,我一看這屍體的面容竟然已經就開始變了,渾身已經變成了黑色。
“現在就變黑,這玩意兒真的一屍變那就直接變成飛僵了!”
師父說完七星斬妖劍上插上鎮邪符一劍刺入那屍體胸口,這事情不能大意,我們又急忙去附近找剩下的屍體,照剛剛那幾個生還逃回來的人說,他們後面死了七八個人,那一旦這些傢伙全部屍變,那就是七八具飛僵。
我想着想着就覺得冷汗直冒,這屍魔要是咬了一個村子的人,那就是一村子的飛僵,到時候都不用屍魔親自跟我們打,數百上千的飛僵就把我們咬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是非,跟我一起別分開,咱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先把那些被咬的屍體解決了。”
這的確是現在的當務之急,看那屍體的模樣纔剛剛被咬而已,竟然已經變化到了那種地步,不出一天一定會直接起屍,那就真的麻煩了。
連着我們找到三具屍體再次殺死,師父手中的指鬼針突然猛的旋轉起來。
背後的田中作物無風自動,瞬間我覺得背後一涼,眼睛餘光往左右一掃什麼都沒看見,但是我卻發現在我身邊還有一個影子正覆蓋在我的影子身上。
殭屍和鬼的區別就是一個是魄一個是魂,雖然都在作惡但是卻略有不同,鬼在燈光下看不見影子,但是殭屍卻可以看到。
“在頭頂。”我小聲對師父說道。
“咯咯咯,不錯!是在頭頂。”
突然一種極其僵硬且刺耳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這聲音就好像是你用一隻鋒利的鐵爪子在使勁撓鐵鍋一樣,所發出的劇烈摩擦聲,刺耳且讓人聽着難受。
“既然你聽得見,還故弄什麼玄虛?”師父沉聲說道。
幾乎在我什麼都沒看清的時候那具屍魔已經站在我們面前,離着我和師父不到三米遠。
這就是屍魔的實力嗎?
我突然發現我們和這個老怪物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面前這具屍魔一身金甲穿在身上,雖然已經有些斑駁破舊,但卻還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我仔細的打量着這傳說中極致的殭屍,其實這種玩意兒幾乎已經可以說成是妖魔了,屍魔的身高怎麼看也有兩米,比我們要高一個半頭出去,穿着一身鎧甲每往前走一步,身上的鎧甲都會一顫,發出一種金屬般的撞擊聲,留下地面上有些凹下去的腳印。
它竟然走上前來跟我們對立而站,此刻我們相距竟然不到兩米,師父一身正氣手中的七星斬妖劍依舊握在右手,身子就那樣挺直了站着,沒有絲毫退縮。
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兩腿在打架但是也只能強忍着,師父都沒動,我這就更不敢動了。
“哈哈哈”
一口濃烈的紫色屍氣從這屍魔口中噴出,那口屍氣對着遠處噴去,竟然噴出了接近兩米的距離,一邊的白楊樹一捱上那屍氣,樹幹上瞬間就萎縮下去,變的一片枯黃。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師父卻依舊紋絲未動。
這具屍魔就好像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死屍一樣,渾身黑色的肉全部貼在臉上瘦弱異常,穿着一身鎧甲給人的感覺就像個骷髏幽靈一樣,猶如干屍一般。
“現在是什麼朝代?你們誰告訴我?”它操着生硬癟嘴的話問我們。
“嘿嘿,你想知道嗎?先問問我手中的斬妖劍吧,孽障!”
師父一聲大喝手中的七星斬妖劍一劍刺出,那屍魔面帶玩味的拿手去抵擋,瞬間只見師父手中的斬妖古劍突然迸發出一陣紅光,直接斬進了屍魔那黑黢黢的乾枯皮肉裡面。
“呲”
屍魔的手臂上青煙直冒,但是瞬間癒合過來,它身體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我明明看在眼裡,只是退了那一步,卻好像是縮地成寸一樣瞬間它的身子就離開我們將近四五丈的距離。
我記得師父的七星斬妖劍對上殭屍王砍起來都沒這麼鋒利,這屍魔怎麼也比殭屍王厲害吧,竟然直接讓師父刺破了層皮。
“道士,劍是好劍。”屍魔說完露出了他那原本乾枯的爪子。
因爲鎧甲的籠罩,我只能看見這屍魔腦袋和脖子,那明明是黑黢黢的乾枯皮肉,此刻它突然騰出手來,亮出那一雙枯爪一樣的雙手。
“白色的?”我不由一愣,原來陰陽屍魔的顏色竟然是這樣分佈的。
兩種完全不同的膚色,臉和脖子明顯是黑的,雙手卻白的異常,就像白漆一樣的潔白。
包括那上面接近一寸長的指甲,全是白色……
“吼”
一聲屍吼,我們腳下的大地突然開始震動,就像是要地震了似的,我只覺得腳下不穩極其顛簸,就好像站在一個圓球之上,圓球突然開始滾動,四面的平衡瞬間被打破,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
“轟”
大地突然炸開,附近幾丈內的土地直接炸開,一股氣浪帶着漫天紛飛的泥土將我和師父全都轟飛出去幾丈遠,那些被炸飛的泥土全部落下,頓時天空之中下起一陣土雨。
因爲大冬天的那些土壤都被弄的堅硬如鐵,這一被炸飛出去瞬間那凍土裡面的冰晶被融化,土壤全部變成了稀泥。
漫天的稀泥砸下,直接給我和師父臉上、渾身上下染了個結實。
“呸”
師父吐了一嘴的稀泥,又在臉上抹了一把,孃的,眼前這纔是陰陽屍魔的實力,而現在很明顯屍魔正在做熱身運動,它還沒有真正發威。
我突然從心底裡開始怕了,但是怕也不行,現在不拼命就玩兒完了。
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