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掉到海里,而是躺在一個海中孤島的沙灘上,大海也恢復了平靜,溫柔的海浪拍打着沙灘,完全看不出它怒吼時的樣子。
我忙推醒老孫和苗青青,苗青青的隨身解毒的藥品幸好還纏在它的腰間,她用藥給孟非服下。孟非一會功夫就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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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片茫然,誰也不願多說一句話,休息了片刻,我向孤島深處走去,想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那裡是一片密密的樹林,長着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樹,枝椏密佈,枝繁葉茂,我們在樹林的邊上找了個大石板坐下。太陽高照,我們身上的衣服一會便被曬乾了,此時已經是口渴難耐。
我沿着樹林的外圍轉了一圈,發現靠近樹林邊上有個沼澤,上面一層淺淺的是淡水。於是我們互相攙扶着過去,對着那淡水喝了個夠。
一會功夫,孟非身體可以動了,看來並無大礙,苗青青的解藥也真是藥力強大。
老孫迷茫的說:“老李,我們這是在哪兒?怎麼到了這麼漂亮的地方了?這地方可真美啊,難道剛纔的別墅的窗戶和門都已經變成時光隧道了?那石亮的這法術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讓我們永遠回不去以前的世界了?”
苗青青說:“想不到御術派的法術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不知道這法術當初發明出來是幹什麼用的,是爲了對付人還是對付鬼啊?”
我說:“是對付敵人的。”
大家冥思苦想,但也是想不出究竟怎麼回事。此時天色將晚,我擡眼望去夕陽把大海映得通紅。海浪一下下拍打着沙灘,身後的樹林被海風吹得沙沙作響,感覺真是像在夢中一樣。我隱隱感覺這場景好像似曾相識。看太陽要落山休息了,我們商量要找個住的地方,晚上不知道這裡冷不冷,可惜我的寶劍沒帶來,否則能咔嚓咔嚓的砍幾棵樹,然後搭個棚子,幾個人可以先湊乎着住一晚,省的晚上被風吹着。
老孫說:“老李,你沒帶寶劍來麼?”
我搖頭。
老孫說:“你看湖邊有樹的,你內力那麼強,可以拍斷幾棵樹啊,我們搭個棚子。”
我想也對,但是從來沒有用內力砍過樹,所以先試驗一下吧。於是我走到一棵不太粗的樹前,丹田用力,雙手一下橫着拍向樹幹,只聽咔嚓一聲,樹應聲而折。老孫和苗青青都情不自禁鼓起掌來,我也很是得意我的內功。就在這時,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四人都聽見一個聲音怒吼着嚷道:“你們幾個,幹什麼的?在這裡砍樹,膽子也太大了。”
我和老孫苗青青,孟非環顧四周,卻哪裡有什麼人影。這時那聲音又響起:“說你們呢,傻愣着幹啥?你們幹什麼的?跟我走一趟,這你們得賠錢。”
當再次環顧四周卻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們四個徹底慌了。這究竟怎麼回事?誰在說話?
孟非奇怪的說:“這聲音是我們小區的保安小王。”
聽了孟非的話,我猛然意識到這是個迷局,我們眼睛看到的是在一座孤島上,但實際上我們只是從孟非的別墅窗戶跳到了院子裡。
而我砍斷大樹,毀壞了東西,保安聞聲而來,質問我們要賠償呢。我二話不說,招呼驚呆的其他幾人,拼命地朝樹林深處跑去,身後傳來保安大聲的喝問聲,但是隻一會工夫保安的聲音停止了,我們終於擺脫了他們。
大家都問我究竟怎麼回事,我把剛纔我的猜測和他們說了,大家都被這結論給驚呆了,孟非說確實那人的聲音就是他小區保安的,河南保安小王是她老家過來的,她經常和小老鄉聊天,所以認得他的聲音。
老孫問:“這下可怎麼辦?我們眼睛都出毛病了?”
我說:“我們進入幻境裡了,眼裡也只有幻境裡的東西,要想走出幻境,只能破解了這法術。”
老孫說:“那該怎麼破解呢?老李,你那御術之術裡有沒有破解這法術的方法啊?”
我說:“至少截止到現在我還沒想起來有呢。”
大家長吁短嘆,我們現在一定是躲在了別墅區某個角落裡,保安一時找不到我們,我們眼睛看不到實際的世界,也不能到處跑動。
當務之急是儘快從這幻境裡出去,這法術可真厲害,能讓人在清醒的時候依然陷入其中。石亮從一個只是對道家法術略微懂得一些的人,在那奇怪的魚肚子裡憑藉時間的差異竟然練成如此高深的法術,只不知這法術是那一招。
御術之術裡分爲三大部分,分別是內功武技、符咒陣法、咒語仙術。而這咒語法術就只有“乘風御劍、鑽木穿牆、招禽御獸、移山拔城、呼風喚雨”這四種。乘風御劍、鑽木穿牆,我早已掌握,很是熟悉。移山拔城,我也學會了,並使用過兩次。一次在電梯鬧鬼的大廈裡救了老孫的性命,一次在和石亮的打鬥中救了我自己的性命。
“招禽御獸”這招在舊工業區和石亮打鬥的時候,石亮使用過,可以隨意把身邊的東西變成野獸和飛禽的形狀,並且加以使用,威力無窮。曾親眼看見那用舊工廠的廢舊材料組成的野獸把那夥黑社會的人一口吞進肚子裡,連骨頭都沒剩下。還看見那天空的烏雲被召喚變成巨大的飛鳥託着屋頂飛來飛去。
那以上四種法術我都見識過,也都知道它們的真正含義,唯獨這第五種“呼風喚雨”未曾見過,那現在我們中的法術,估計只能是最後這一種,那就是“呼風喚雨”了。但是這“呼風喚雨”怎麼會是讓人陷入幻境之中呢?
我把自己的分析跟老孫、苗青青、孟非說了一下,他們都對我的分析表示贊同,雖然還不知道這法術的名字和它的的作用有什麼聯繫,但是至少我們知道了我們要擺脫何種法術的束縛。
我突然想起什麼,問老孫說:“老孫,你眼前的幻境是不是一個孤島上的美麗海灘,還有茂密的樹林?
老孫搖搖頭說:“不是啊,我們現在不是在草原上麼?無邊無際的草原,我們在草原一個淡水湖的旁邊,湖邊長着很多樹木,很是美麗。”
我心裡竊喜,似乎明白了這法術的奧妙。我又問苗青青和孟非。
苗青青說她的幻境是在小時候的苗寨的深山野林裡,那裡到處是野花,還有漫山遍野顏色各異的草藥。而孟非的幻境卻是在月亮圓圓的夜晚走在燈火昏暗的無人的校園小路上。
我似乎明白了這招“呼風喚雨”的真正含義。它能喚出人們內心深處的想法,幻想。
比如我最喜歡在這樣的海中小島生活,享受海灘和陽光,還有島上的椰林還有海鳥棲息的地方。
而老孫喜歡粗獷的草原,苗青青最懷念小時候的苗寨,而孟飛沒上過大學,所以她最幻想夜晚走在大學校園從教室回宿舍的路燈昏暗的小路上。
這法術似乎還很有人情味的,能讓人實現自己的幻想,這是個好事纔對啊。不知道這個法術如何對付敵人的。難道是讓我們永遠生活在幻境中?一輩子不得脫身?又難道是我們身處幻境,完全不曉得現實中的環境,會隨時遭遇不測,比如飛馳的汽車。那我們可要小心了,在沒想出怎麼脫離這法術控制前,不能隨便走動。
我又轉念一想,不對啊,石亮是不會這麼就把我們扔下不管的,既然我們都已經在各自的幻境裡了,周圍的一切景物包括人,我們都看不見,那麼這時候來個小孩子手裡拿把刀都能把我們性命結果了。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涼,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身邊有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們看,那雙眼睛下面是一絲譏笑的面容。
我突然想到,難怪我們在什麼也看不到的情況下,輕易就擺脫了保安的追趕呢,原來是暗中有人幫忙把保安給“攔住”了。
這人不是石亮還會是誰?我現在清晰的感覺石亮就在我們身邊,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會痛下殺手,把我們四個都給結果了。我偷偷咬破自己的舌尖,想用痛苦來破解這法術,可是一點用不管,我眼前依舊是在那漂亮的海中小島。
我突然想起什麼,把老孫叫過來,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把那天你煉製的犬嗅丸給我來一粒。”
老孫有個好處,就是什麼東西都喜歡帶在身邊,他那鑰匙串裡連小時候住平房那會兒的門鑰匙都還留着呢,鑰匙串大的跟一大串葡萄似的。所以他是那種出門恨不得把家都放口袋裡的人。果然老孫從隨身的小包包裡拿出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給我,我扔進嘴裡嚥了下去。
沒過幾分鐘,我就聞見了各種正常情況下聞不到的氣息,還有別墅羣外面市場裡的各種味道。很顯然這些氣息在荒島上是沒有的。
我們憑着這犬嗅丸追蹤過石亮,知道石亮的氣味。我仔細分辨着,猛然間,石亮的氣息異常清楚,他就在我們身邊。我使了個眼色給老孫,老孫從我要犬嗅丸開始就知道我的意思了,畢竟配合了這麼多年,而且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次了,我們互相的一舉一動,彼此都能立刻明白,他立刻知道危險就在身邊。
我心裡盤算着該如何脫身,孟非的家的這片別墅區是建在稍微靠近郊外一點的地方,這裡樹林湖泊一應俱全,別墅羣面積很大,每棟別墅相隔都很遙遠,當中隔着樹木和綠地,而且裡面也還有好多房子沒住人,所以在這別墅區的深處還真是很難見到人影。那麼石亮在這裡結果了我們,絕對沒人會發現。
而且這次他必須結果了我們,否則這法術終究會在未來幾天或者幾周後自動解開,那時候我們必定會用更厲害的手段來找到他報仇,到時候他就不一定有把握能應付我們了,尤其是苗青青的巫蠱術,更是邪惡歹毒,他根本應付不來。
所以他今天一定會殺了我們!
我盤算着該如何脫身,要想脫身,我必須也要學會這個法術“呼風喚雨”,這法術既然能呼喚出人心裡的憧憬,那也能喚出人心裡的真實世界,把想象換回去。我且不管石亮究竟在我們旁邊幹什麼,我讓老孫他們三人背靠背,隨時準備迎接敵人,我則坐在地上,默唸咒語,運轉渾身的內力,依照呼風喚雨的內力走向來練習,希望在短時間內練成這法術。
當我剛運行了一遍內力的時候,就被人一腳踢在下巴上,頓時翻到在地,只聽見石亮的聲音傳來:“老李,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參透了這法術的奧妙,還想短時間內練成這法術,破解它。看來你還真是個天才,所以我也不準備看你們的熱鬧了,現在就結果了你們吧,我飛機票都訂完了,還要轉機回臺灣呢。”
孟非衝着石亮發出聲音的方向破口大罵:“石亮,你這個畜生,你爲了錢財不惜草菅人命,你一定沒有好報。”
石亮笑道:“孟非,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這樣做沒有什麼錯的,怪就怪你們非要把我逼上這條路。”
老孫此時突然衝着石亮說話的方向撲了過去,但是卻重重的摔在地上,頭還撞到了樹上,頓時血流不止。而石亮早就輕巧的閃開了。我們看不見他,他卻對我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盡收眼底。
這時候苗青青突然開口說:“石亮,你就這麼認爲我們如此好對付麼?”
石亮哼了一聲說:“若在平時,你們各有本事,現在只能任我擺佈了。”
老孫衝我喊道:“老李,你快用御劍術啊,殺了他。”
石亮笑着說:“我這法術最厲害之處就是,你們在自己的幻想的世界裡,不管用什麼法術,都只能對付幻境裡的人,除了物理攻擊,你們根本傷不到我,而物理攻擊你們又看不到我,真的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真的替你們着急啊,哈哈哈。
苗青青說:“石亮,你難道就那麼低估了我黑巫蠱術下毒的能力麼?”
石亮嘿嘿一笑說:“苗教主剛纔我已經觀察你半天了,也早已經把你隨身攜帶的錦囊給沒收了。而且你會巫術,也有別人會啊,你的空心蠱不就對我不管用麼?你是黑人家是白,你用蠱術會有人幫我解開的。”
苗青青臉色一變,一摸腰間,那裝着巫蠱藥材的藥囊果然沒有了。而且聽石亮說什麼另有巫術高手,而且說什麼黑什麼白的,難道那高手是白巫教的不成?苗青青氣得臉色發白,咬牙切齒。
石亮奸笑着說:“好了,我也不想看着你們這麼痛苦,還是早點讓你們到天堂裡享受人生吧。”
老孫突然大喊一聲:“我們朝不同方向跑,說着擡腿就躥了出去。但只在瞬間,老孫大腿汩汩的冒着鮮血摔到地上。”
石亮冷冷的說:“我的輕功雖然沒練到家,但是對付你們幾個瞎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別給我耍花樣。”
我開口說:“那你準備怎麼讓我們死?”
石亮哼了一聲說:“不流血最好,我這裡有劇毒,但是你們服下去絕對沒有痛苦,在奇妙舒服的感覺裡死去,算是對得起你們了。”
說着把藥丸挨個丟到我們手裡,每人一顆。
石亮依舊冷冷的說:“吃下去!別逼我割下你們的腦袋,那樣會很慘,你們也不希望那樣。如果你們反抗,等把你們幾個結果了,我還要去結果了那幾個老傢伙。”
我們聽了都恨的咬牙切齒,這石亮還真是個畜生,竟敢用師叔他們的性命威脅我們。
孟非哭道:“好你個石亮,但願我死後能變成鬼,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着眼睛一閉,就要吞了那毒藥。
我大喊一聲:“且慢。”
接着身體像離弦的箭躥了出去。
記得天道妙法輕功篇的“八卦履”裡面有一段話寫道:若臨大敵目不能見,當用“跗骨之蛆”。
我當時並未理解此種含義,只覺得是被敵人害了雙眼,可以用這輕功逃跑。但是現在我才知道其中含義,不必害你雙眼,敵人也能讓你目不能見!
但是這段記載後面寫道:“用於危難,內息流躥,輕則散功,重則死殘”。
我大致讀過這跗骨之蛆的內息運用方法,發現和正統八卦履竟然大相徑庭,使用內力方法簡直不合常理,如果用了,內息紊亂,確實能致殘致死。當時我沒敢試着修煉,現在把我逼到這個地步,說不得只能試一試了,雖然還不知道這跗骨之蛆的威力。
我憑藉犬嗅丸的藥力及聽石亮說話的方向,丹田提氣,按着跗骨之蛆的內力運行方法,撲了過去。
如果石亮是個普通人,或者我眼睛能看見對方的變化,我肯定能百發百中,但是石亮也有輕功的根基,而且學了御術派的輕功,雖然沒我這麼精純,但是畢竟也略有小成。他此時正逼我們吃藥丸,怕我們反撲正處在高度戒備狀態。
所以可以想象,我這一撲果然沒中!
石亮在我即將抓住他胳膊的瞬間,迅速的移開,我一撲不中,石亮一定不會再給我機會了,他會用殘酷手段殺了我。我不知道他是否練會了乘風御劍,但是我現在心裡想真希望他用御劍術殺了我,省得痛苦。
本來御劍術對付普通人沒問題,但是對於也會使用御劍術的人就不會起到作用了。因爲會用御劍術的人都會在天會穴藏了一絲真氣,御劍術的寶劍過來是無法接近這股真氣的範圍的。
但是目前我在幻境裡,天會穴的那絲真氣只能在幻境裡管用。那石亮如果會御劍術的話就可以用御劍之術殺了我,反正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將必死無疑!
最後的一擊失效後,我身在空中,就等着身體落地後引頸待屠了。可是沒想到的是,我的內息突然暴漲,迅速佈滿全身,進入到根本不該進入的經脈,按照匪夷所思的方位運行着,而我竟然身不由己的做出了奇怪的動作,靠近石亮的左胳膊完全扭曲探向石亮,手指搭上石亮手臂後迅速攀附而上,纏住他胳膊,並一下把我的身體拉向石亮,一旦身體靠近了石亮,全身立刻就要牢牢鎖住了他。
石亮也確實是高手,在這剎那間仍然作出反應,身體向後疾撤,全身鼓動內力把我彈開,我只左手仍牢牢搭在他胳膊上。突然我左臂感覺一陣疼痛,估計是石亮用匕首戳到我的胳膊上,他是想讓我鬆開手。可他不知道現在鬆不鬆手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的左臂緊緊攀住石亮胳膊,內力一下集中到我左臂,把我整個身體又迅速拽了過去,迅速纏住石亮,我能感覺我現在在石亮背後,左臂纏住他左臂,右臂纏住他右臂,並向後緊拉,我的一條腿在地上支撐,另一條腿也緊緊纏住他的一條腿。估計此時老孫他們三個看見的是我一個人手腳扭曲的恐怖掙扎的場面,他們一定吃驚不小,因爲要坐車這種動作,我渾身的關節都會反方向扭曲,渾身骨頭都會爲了能鎖住敵人而折斷。
石亮全身不能動,更不能雙手結指訣,用不了任何法術,掙不脫急的破口大罵。僅僅在這電光火石的間刻,我能感覺全身內力業已損失殆盡,我拼盡全身力氣用腦門撞向石亮後腦,石亮立刻昏了過去,委頓在地,但是我的身體還緊緊攀住他的身體,眼前幻境消失,恢復了現實中的環境。施術人昏迷,法術自然破了。
老孫苗青青孟非三人見到我和石亮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慌忙過來,把我費力的從石亮身上掰開。
我只感覺渾身力氣殆盡,身上數處劇痛,孟非驚恐的大喊,老李你的鼻子和耳朵有血流出來了!
老孫忙倒了一粒丹丸給我送下,我有氣無力的說:“老孫,趕快把石亮綁起來,千萬不要讓他結指咒。”
老孫忙解下皮帶把石亮兩手倒背在手腕處結結實實捆了起來。然後狠狠的踢了石亮兩腳,石亮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被我結結實實撞擊了後腦,當時我內力可是充斥全身的,被我這一撞估計他已經深度昏迷了。
“現在怎麼辦?”苗青青說:“一會遇到有人經過就說不清了,地上綁着個昏倒的人。”
“趕緊把他擡到孟非家,到時候再合計該怎麼辦。”老孫建議着。
於是老孫就過去扛石亮,苗青青和孟非準備來擡我。只聽一陣笑聲傳來,這笑聲聲音極尖,充滿狡猾奸詐的味道。我們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長衫的中年人,年紀在五十多歲,尖嘴猴腮,相貌猥瑣,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黃金項鍊,手腕也戴着粗粗的黃金的手鍊,左手無名指和中指各戴一個鑲鑽的大黃金戒指。那人後面跟着五六個一身黑西裝的人,都戴着墨鏡,標準黑社會的裝束。
老孫一臉羨慕小聲對苗青青說:“青青,你看,誰說大陸沒黑社會,看這幫人,比港臺電影那幫黑社會酷多了。”
苗青青撲哧一笑,繼而一臉疑惑和嚴肅,因爲她跟我一樣明白,這羣人一定屬於來者不善型的。
我突然認出那其中一個黑西裝男人,竟然就是那天在城郊舊廠房和石亮交易長生如意丹的那個打頭人,再看他身後,依稀就是那天其中的幾個人,他們不是被石亮的那招“招禽御獸”給吞了麼,怎麼卻在這裡出現了?
我想擡手指向那人,問個究竟,但是奈何手擡都擡不起來。整條手臂劇痛,我猜這雙臂的骨頭不知已經摺斷幾節了呢。我想開口說話,也才發現發出的聲音連我自己聽着都費勁。
那爲首的長衫人尖聲尖氣的對我說:“想不到今天我還能看見道教法術和輕功,現在會功夫的道士可是越來越少了,這麼高深可不是輕易能見的。但道教的武功像你這麼使用,那不是把自己往殘廢裡整麼?要是我,打死我也不會用的。不明白道家人創造這麼腦殘的法術幹嘛,哪有我們玄門的輕鬆又威力。你們道教乾的就是費力不討好的生意,我們玄門做的就是輕鬆又撈錢的生意,哈哈哈。”
他的聲音尖細陰森,讓人有點不寒而慄,雞皮疙瘩都鑽出來。
“你到底是誰?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的。”老孫一指那長衫人說道。
我癱倒地上無法動彈也無法出聲說話,老孫自然要站出來,他可不能再苗青青面前丟了面子。
那長衫人說:“我們當然是帶石亮這小子回去嘍,這小王八蛋想吃白食,天下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們老闆想要如意丹,那就是非要得到不可。”
老孫一聽是跟我麼爭寶貝的,可急眼了,跨上一步擋在石亮身前說:“你們休想,那長生如意丹的真正主人在這裡,石亮可沒資格跟你們談生意,要談跟我們談好了。”
長衫人嘿嘿一笑說:“哎呦,還有人跟我們爭呢,這寶貝可是誰也不屬於的,要說有主兒,那也是那墳頭裡的墨家人的,後來石亮搶了來,那就該屬於石亮的,反正是跟你們已經沒半毛錢關係了。”
苗青青開口說:“石亮挖墳掘墓強搶來的寶貝,怎麼就是屬於他的?還有天理麼?”
長衫人譏笑着說:“漂亮妞啊,你這麼說可是沒道理了,即使這不屬於石亮,那墨家人也沒說把這寶貝送給你們幾個啊,既然這寶貝誰都不屬於,那就誰有本事誰就據爲己有嘍。”
孟非也踏上一步站在老孫旁邊說:“那今天你們誰也別想帶石亮走。”
長衫人嘿嘿一笑,用帶着大戒指的手朝旁邊人揮了一下,那打頭人立刻掏出手槍對準我們。我心裡着急,怕老孫和孟非一衝動釀出什麼血案來,要是我沒這樣,還可以跟這些人拼個高低,可是我現在想張口說話都發不出聲音,頭腦已經漸漸昏沉了。
苗青青下意識的摸摸腰間,她那裝着巫蠱術工具材料的袋子早不見了,只好過去拉開老孫和孟非,眼睜睜看着那幾個黑衣人擡起石亮。
長衫人笑着說:“各位我們就此別過了,要不是地上這位兄弟把石亮抓住,我們要抓石亮還真是不容易呢。”
那打頭的黑衣人跟長衫人嘀咕了一聲,然後用下巴朝我點了點,那意思是該把我怎麼辦。
長衫人嘿嘿笑着說:“這小兄弟道家功夫不錯,人也善良,不會搞東搞西的,你放心好了。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在這個圈子裡混,總有打頭碰臉的時候,說不定以後還會互相幫忙呢。即使他們要跟我們搶寶貝,那也沒那麼容易,我們玄門中人可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看這小兄弟的傷勢,能不能站起來都未知呢,哈哈哈。”
說完這些長衫人和幾個黑衣人帶着石亮揚長而去,我則從裡到外疼痛難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