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和靈魂,那都是和平盛世時期的生存準則,而但凡亂世之中,人類都會主動或被動的化作你所謂的那另一種生物來謀求倖存,這纔是所謂的人類真正的面目。歷史上那些混亂年代裡吃人的事情還不少嗎?人類啊,就是那種一旦好起來就會給自己添加靈魂裝飾品的生物。但是一旦處於了最爲惡劣的環境,那些裝飾品就真的不能當飯吃了。”
眼見歐陽術如此談及吃人的問題,那胡白苗顯然並不認同歐陽術的看法。可即便如此胡白苗看向歐陽術的目光裡卻是沒有絲毫的不滿和厭惡,卻是帶着那麼一絲的羨慕。
“我挺羨慕你們這些青年人的,能夠在美好的年代出身這本身已經算是十分幸運的事情。而最爲不幸的一類人或許就是如我一般被夾在了兩個時代過渡期中間的人吧。”
顯然是因爲舊地重遊,讓這個幾乎快要忘記拿黑暗過去的老人再次回憶起了那痛苦的過往,陳天和歐陽術此刻顯然也沒有在去說出一句話語打擾胡白苗,只是快速的推移把手將礦車開離了那承載血腥黑暗的軌道。
目光望着眼前不遠處即將到達的下一個車站,陳天感覺這一路所經歷的事情已經讓他對於這一關的背景情況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最初遇到的那一隻半截怨鬼,或許就是胡白苗兒時那個年代裡不幸的遇難者。而如同這些的怨鬼顯然不止那麼一隻,所以對於這一類怨鬼陳天多少還是需要進行一番的調查,畢竟隱藏通關任務的標誌其實就是和各個關卡里遇到的那些怨鬼有着一些的聯繫。
眼下自己遇到的怨鬼分爲兩類,一種是那胡白苗提及的七個死於清風站的小怨鬼,而另一種則是自己遇到的那一類死於逃難的難民鬼。
面對那七隻小怨鬼,陳天暫時還沒有勇氣回去清風林裡調查體內靈魂所說的那個木屋的情況。故此眼下的陳天除了收集食物和線索道具之外,首要的情報收集便是放在了比較容易調查的那些難民鬼之上。
而想要調查這些逃難而亡的怨鬼,那麼有一個地方或許就有陳天想要的線索。對於那個地方剛纔胡白苗顯然也已經提及過,就是位於陳天此刻前往站臺的內圈線路里的下一個站臺。那個有着專門焚燒屍體的火葬場的永殯站。
如此的大致做了一個規劃,陳天三人也是終於從清風站一路穿過清風林到達了這內圈9點到10點方向的下一個站臺。
“河灘站”
看着那站臺前站牌上繁體的中文名稱,陳天只感覺自己運氣顯然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因爲眼下陳天最麻煩的一個問題或許就要有辦法解決了。
“站臺旁邊有一條小河。那河邊貌似是玩家可前往的區。.”
同樣發現了關鍵的歐陽術此刻看着地圖上的區域標註,也是多少想到了陳天此刻的打算,畢竟陳天此刻身上穿的那套馬甲上可是清楚的印着一行小字。
垂釣家...
眼看着陳天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這一件釣魚牌子的馬甲,歐陽術哪裡還會猜不到陳天的馬甲口袋裡或許有一些垂釣的用品,畢竟一直綁着胡白苗雙手的那些線顯然就是釣魚用的。
“食物的問題應該有着落了。”
看着站臺旁邊便是有小河。陳天也是滿心期盼着河裡可是一定要有魚纔好。
雖然這個詭異的遊戲並非是現實的世界,當就拿陳天第二關裡遇到老鼠,第三關裡遇到獅子的情況來看,這一關遊戲的小河裡若是沒有魚,那麼遊戲方在細節精細度上就實在做得太差勁了。
緩緩到達了站臺,陳天三人到達站臺之後,陳天自然首先探查了一番這個站臺的情況。
沒有光點提示,沒有任何可利用道具,更加沒有任何可以進食的食物。除了一個用於將河水抽出打水的水龍頭,這個簡陋的站臺顯然什麼都沒有。
而如此探尋一番之後。陳天也只能是放棄了這個站臺有現成食物的期盼,着手準備起了自給自足的計劃。
回到了礦車,陳天三人便是開始講礦車裡的煤炭全都拋出來,然後三人合力將那礦車推出鐵軌,一步步艱難推到了站臺旁邊的那條小河邊。
而由於考慮到了自己三人的黑色光點會被暴露,所以三人這纔將礦車停靠在河邊後。這樣做顯然是爲了等會三人準備釣魚之時方便站進車站,從而讓其餘玩家以爲他們三人的黑色光點再次搭乘了別的火車離開了這個站臺。
“我這裡只有線和魚鉤,那河邊有一些樹枝能當魚竿,問題就是魚餌。”
如此做完了隱匿準備,陳天也是將自己馬甲口袋裡的物品取了出去。陳天也是隨即在旁邊撿起一根樹枝便是開始製作起了魚竿,而歐陽術也在河邊的泥土中拋起了蚯蚓。
“真是看不下去了。”
眼看着這兩個外行小子如此的行爲,那胡白苗顯然明白他們這是第一次釣魚,所以連最基本的幾個常識都不太瞭解。
“你這樣不行。沒有墜物、沒有浮標根本就不能算是魚竿。還有你在那兒拋個啥啊,那種土裡有蚯蚓纔怪了。”
顯然對於這兩個鋼鐵森林裡長大的人有些無語,身爲農家出身的胡白苗也是爲求食物,開始對兩人進行起矯正。
“我還記得這河灘站附近有一個製衣廠,專門是生產鵝毛衫之類的過冬衣服。所以剛纔我還看到站臺地上偶爾掉落了一些鵝毛,你幫我撿一兩根回來。還有順便幫我把站臺那邊抽水泵上的水錶鉛墜取下來。”
聽着胡白苗如此的吩咐,雖然陳天不是很懂垂釣,但也明白這老傢伙顯然是小時候經常跑着地方來釣魚,所以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十分熟悉。而面對這種土專家的指導,陳天雖然感覺慶幸,但也不敢放心將其留在這河邊不管,畢竟對方眼下還是自己手裡的俘虜。萬一自己這一走開被他逃了,那自己真是爲了魚餌放了魚。
“放心吧,我看着他,跑了你把我宰了。”
而看出了陳天的顧慮,歐陽術也是將胡白苗押回了礦車上,讓其在上面不準下來。自己則是按照對方所指出的固定位置拋起了蚯蚓。
眼見這不聽對方話語就吃不到魚,陳天也是隻能按照對方所說去到了那個站臺尋找起了那所謂的鵝毛和水錶鉛墜。
將兩樣東西取了回來,陳天在胡白苗的指導下將鵝毛的杆咬斷成了幾節,隨後利用空心鵝毛杆穿過魚線做成了浮標,而那水錶鉛墜也是被製成了簡單的墜物。
如此一番功夫完成之後,三人這才全都回到了礦車上,隱匿好黑色光點後開始了他們的釣魚任務。
而眼看着胡白苗如此樸實的一面,陳天顯然無法想象這個老頭兒是他原本十分忌憚的富有傭兵團金主。
難道這纔是他外表富有下最真實的一面?亦或者說這老傢伙從剛纔開始其實一直都是在自己兩人面前演戲?
這貌似經歷無數的胡白苗似乎並不想自己最初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