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障眼法?你不是一直不信嗎?”外婆皺了皺眉。
“這些小孩的家長還沒有見過屍體,你知道的,現在孩子都是家裡的寶貝,要是就直接這麼看,我怕家長們情緒受不了。”周正開口道。
“我看你是怕事情鬧大了不好交代吧。”外婆毫不客氣的說道。
周正臉紅了一下,沒有說話。
“行了,明天統一安排家長認屍,讓那法醫加班把屍體縫合了,其他事情你就別管了。”外婆開口道。
周正見狀,喜出望外,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
“這事沒那麼簡單,我看像邪術。”外婆開口道。
“只吃心?難道是走了邪的同道?”我開口道。
玄門中人,修煉道法的方法有很多,有些心術不正的,喜歡用人血煉丹,或者吃什麼妖靈補身,這吃人心的,倒是第一次見。
“這個暫時不能下定論,今晚我先回去招魂看看,你幫忙處理一下屍體,不要太難看。”外婆看着我說道。
“明明是你答應的,幹嘛要我去。”我不滿道,障眼法不難,但是屍體被領回去,有些不會立刻火化,所以至少也要保持七天不被發現,就比較費事。
“我是傷殘人士啊。你讓我去?”外婆舉了舉右手的繃帶。
我一臉黑線,當初是誰嚷着出院,不要石膏的,現在又是傷殘人士,寶寶命苦啊。
“行,那您老人家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我苦笑着說道。
八具屍體,估計一個通宵我也弄的完。
其實小孩子死後,是不能辦葬禮的,會折他的陰德,這個很多陰陽先生都懂,所以我倒是不擔心。
不過愛子心切,很多會在家裡擺上幾天,這也無可厚非。
深夜,解剖房,我和黃澤宇在加班。
“你這樣做真的好嗎?”我看着黃澤宇往小孩胸腔填棉花,一臉黑線。
“小朋友沒有心,死後會很慘。誰讓你辦事不利,如今添了棉花,你施法起來,不也方便?”黃澤宇漠然道。
話雖如此,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都半夜了,賣豬心的也關門了。
原本我打算放豬心在裡面,好歹也是心,不過剛纔出去找了半天,也沒見有開門的豬肉店。
我嘆了口氣,拿起紅線縫了起來,這是黃澤宇用硃砂泡過的,可以避免屍體屍變,畢竟現在還不知道殺死他們的是什麼東西。
“你還是放下吧,縫的跟狗啃的一樣。”黃澤宇一臉嫌棄。
“切,我是好心幫忙,那你自己慢慢縫。”我又不是醫大畢業的,當然不會那麼專業。
寶寶可是連襪子都縫不好的人。
黃澤宇細心的縫着屍體的傷口,不可否認,他的雙手,修長乾淨,即使帶了塑料手套,也是雙美手。
“看夠了沒有?”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調。
我回頭一看,只見東方策靠在門邊,雙手叉袋看着我,一雙丹鳳眼裡帶着三分不滿。
“你怎麼來了?他們呢?”我開口道,原本以爲東方策今晚不會來了,畢竟剛纔那瓶紅酒,就可以看出來者不善。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在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東方策看了眼黃澤宇,開口道。
“拜託,這是解剖室好不好。”明明陰森恐怖的環境,被他說的跟偷情一樣。
“需要幫忙嗎?”東方策走到我面前,看了眼我的手工。
“女紅,你會嗎?”我笑了笑,針線在古代應該只屬於女人吧。
東方策嘴角一揚,拿起我放下的針線,麻溜的重新縫製起來,那整齊的接口,就跟機器一樣,速度極快。
不一會兒,我面前的四具小孩屍體,就已全部縫好了。
我看了眼黃澤宇,纔開始第二具。
“要不要幫忙?”我開口道,畢竟等他弄完,我纔可以施咒。
“不用,我想自己做,送他們最後一程。”黃澤宇果斷拒絕。
我倒是不吃驚,畢竟他那古板的性格,凡是親力親爲很正常。
東方策皺了皺眉,露出一絲不滿。
“我餓了。”我拉了拉他的手。
“想吃東西?還是我?”東方策低頭笑道。
“討厭,還有別人呢。”我嬌羞道,在解剖房調情實在太難爲情。
東方策拉着我出了警察局,在附近找了個燒烤攤坐下。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賣吃的。”這家燒烤店很偏僻,不是本地人很難找到吧。
“我來的時候看了下附近,有一家麪店,兩家便利店,三家燒烤。我想你會選燒烤,這家是三家裡面最好吃的。”東方策開口道。
“你速度到底有多快,這跑完這些地方,要多久?”我好奇道。
“十分鐘,畢竟還要聽下食客的反映,自然會耽誤。”東方策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吃東西,萬一我不吃你不是白跑了?”我開口道。
“爲你做事我樂意。”東方策朝我拋了個媚眼。
尼瑪,我嚇的排骨都掉在了地上,或許真的如外婆所說,我是該好好抓緊這男人。
“事情棘手嗎?他們走了?”我想到月白,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
“暫時不會來打擾我們。”東方策說道。
“暫時?”我皺了皺眉。
“月白是個很難纏的傢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躲不了,我們私奔吧。”東方策一本正經的說道。
“咳咳。”我驚得差點卡住,東方策趕緊給我拍背。
“不願意就算了,我會再想辦法。”東方策柔聲道。
我點點頭,又不是古代,私奔什麼啊。
吃過燒烤,想着給黃澤宇打包回去,但是看了看東方策的冰山臉,頓時打消了念頭。
畢竟我男人還是很小氣的。
慢悠悠的回到解剖室,已經快四點了。
黃澤宇正背對着我們洗手,看來屍體已經縫製好了。
我讓他們幫我把屍體全部並排在一起。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真我。急急如律令。”
我比劃着手印,指向屍體。
只見紅光一閃,原本屍體上的紅線,消失不見,和石頭合二爲一,幻化成新的肉體,胸口上的傷口不見了。
“這個只能維護七天不變,只要不遇到鮮血,是不會被人發現的。”我開口道。
“我會告訴家屬是窒息死亡,驗屍報告我會重寫。”黃澤宇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傢伙果然心細,是個認真的孤獨症患者。
礙於東方策在場,我也不給黃澤宇客氣,直接轉身就走。
“怎麼,怕我生氣?”東方策挑眉道。
“怎麼會,我男人會那麼小氣嗎?”我笑道。
“哦,我就是這麼小氣。”東方策聳聳肩,露出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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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黑線,親咱能不能含蓄點。
回到酒店,都要天亮了,我躺在牀上發呆。
“你不困?”東方策皺了皺眉頭,把我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