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鬆手。”我窘迫道。
“還好,只是皮外傷。”東方澈淡淡說道,眼裡閃過一絲殺氣。
“你們忙完了嗎?”不耐煩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原來是黃澤宇來了。
他此刻沒有穿白大褂,而是換了件黑色便裝,把整個臉顯得更爲白皙。
東方澈皺了皺眉,冷冷的看着他。
“這是黃澤宇,市局驗屍官,過來幫忙的。”我開口道,瞥了眼黃澤宇身後的揹包,讓我想起了我的讀書時代。
黃澤宇看了我們一眼,徑直朝809走去。
“這鬼是實體的,怨氣很重,如果有危險,你就去唐三清病房。”我低聲對東方澈說道。
這傢伙一聽,笑了,一把把我拉在身後。
“你就在我後面,我罩你。”東方澈開心說道,回頭朝我眨了眨眼睛。
這句話讓我心裡一動,畢竟從小到大,只有唐三清罩過我。
一進病房,便見黃澤宇從包裡掏出一卷紅線,纏在房間四角,然後再系在了死者上吊的風扇上。
“東海之神,南海之神,西海之神,北海之神,四海之大神,退卻千鬼,消除災禍,急急如律令。”黃澤宇右手豎着兩指放在眉間,閉目道。
剛一說完,風扇居然自己轉了起來,那根紅線迅速朝南邊延伸。
“源頭現在在南面。”黃宇澤開口道。
醫院南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停屍房。
我們迅速趕到了停屍房。
“幹嘛呀,大半夜的嚇誰?”一個老人探頭吼道。
“大爺啊,我家親戚走了,我們現在才從外地剛回來,你就行行好,讓我們看最後一面吧。”我哭上着臉說道。
那老頭皺了皺眉,說道:“這可不行,醫院是有制度的,你們沒有院方證明,我是不能讓你們進的。”
“大爺,這不是見外了嗎,大半夜的您就去吃點宵夜,回來我們就走。”我邊說邊從兜裡掏出幾張紅票子塞了過去。
大爺假裝推辭一番,還是麻溜的收進兜裡。
“這麼說真的有點餓了,我就去外面吃個宵夜,出了岔子,可不管我的事。”
“放心吧,我們就看一眼。”我笑道。
大爺掃了我們幾人一眼,把鑰匙遞給了我。
“用完給我放在門口的臺階上。”大爺臨走叮囑道,見我點頭,才哼着歌曲走了。
“沒想到你這人太挺懂的,市儈。”黃澤宇開口道。
好吧,寶寶當作是誇獎我了。
“別理他,我給你十倍報賬。”東方澈笑道。
“才十倍啊,小氣。”我笑了笑,心裡有點甜。
黃澤宇直接從我手裡拿過鑰匙,開了停屍間的門。
一開門,便感覺一股寒氣迎面而來。
停屍房黑燈瞎火的,屍體整體的擺放在牀上。
這是用來暫放醫院正常死亡的患者,所以不會送到警察局驗屍。
我掃了一眼,沒有見那女的。
“你看這些屍體!”黃澤宇掏出手電筒驚呼道。
我湊了過去,發現燈光下的那具屍體,整個裸露部分都是密密麻麻的屍斑。
“怎麼會這樣,其他的呢?”我心裡一驚,之前以爲只是自殺的,沒想到這醫院裡面的也是。
黃澤宇又看了幾個附近的屍體,發現都是如此。
“難怪你說她有實體,吸了這麼多的精氣,估計手腳長出來之後,便要找人換臉了。”黃澤宇皺眉道。
“什麼,她不是就被人換臉嗎?難道她要找替死鬼?”我低聲道,想象馬上就有人被剝臉,心裡忍不住有點噁心。
“可以這麼說,本來她是被幽禁的靈魂,所以,必須找代替者,她才能自由。你看所有的事情都在醫院發生,說明她被高人困在了醫院。”黃澤宇神色凝重說道。
“那是不是隻要找出她屍體所在之地,就可以滅了她?爲什麼她以前不動手?”東方澈聽了我們的敘述,開口道。
“因爲她在等時機,必須吸夠一定的精氣,才能幻化出實體來。”黃澤宇看了看我。
“你不會想說她準備挖剝我的臉吧。”感受到他意味深長的眼光,我皺眉道。
“很有可能,你不是你看見了本尊,我這幾年,來這裡不下一百趟,都沒見過。”黃澤宇說道。
“不是因爲我骨子邪,易招魂嗎?”我不滿道。
黃澤宇點點頭,繼續道:“就是因爲你骨子邪,纔好下手,她不是隨便誰都能剝皮,會腐爛,你這種超級邪體,最符合,不會產生排斥作用。”黃澤宇頭頭是道的分析着。
絲毫不理會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別怕,有我在,誰敢動你?”東方澈拉了拉我的胳膊,衝我笑道。
“呵呵。”我朝他苦笑兩聲,愣住了。
“怎麼了?”東方澈皺了皺眉,轉頭望去。
白天見到的那女人,此刻正站在停屍房的門口,用那猙獰的眼睛,靜靜的看着我們。
“你看見沒有?”我低聲道。
東方澈點了點頭,把我護在身後。
黃澤宇看我們如此,趕緊咬破食指,把血抹在眼皮上,瞬間臉色一變。
很好,他也看見了本尊了。
“孽畜,哪裡跑。”黃澤宇開口吼道,迅速把紅線拋向那女人。
只見那紅線跟長眼一樣,不偏不倚的把女人包裹起來。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黃澤宇雙手合十唸咒。
紅線在那黑暗中發出淡淡金光。
無臉女人發出低沉的哀吼,身體扭曲的晃動着。
臉上本來血淋淋的面孔,開始流出暗紅的血液,滴在紅線上,紅線的光便暗淡一分。
尼瑪,這女人怨氣重的血能破道。
“無心無相,萬心萬相,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給我破。”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天珠,直接朝女人扔出。
每顆珠子落在她的身上,便炸出一個血泡,空氣裡很快瀰漫一股惡臭。
那女鬼被炸出十幾個血窟窿之後,直接變成血人,直直的朝後倒了下去。
我掏出桃木劍,慢慢走了過去。
我站在她腳邊,看着她雙眼死魚般瞪着我,然而無奈身體被捆住,只有死死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