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尊,動手麼?”
在溝壑之上,傲世的這羣人已經分爲數撥,其中一撥正跟在毅空這些人身後,眼下一空竟然在這片溝壑沙丘之地歇息,對他們而言着實是一個機會,只是不知爲何,這羣人的首尊傲世徹心底自方纔開始就像有一隻冤魂躁動般不安,他注視着那些同樣長袍遮身抵擋烈陽的傢伙,甚至於直覺中他感覺到那些人不是獵物,而他纔是獵物。
“首尊,動手麼?這裡的風吼可以遮蔽掉我們的動靜和氣息,只要一個突襲,那羣混蛋就能夠在下一秒見閻王!”族人再度開口問,只是越這樣,傲世徹就越不敢下那個命令,即便那些人只有二十不到,他足足有三十幾名傲世子弟,可是那些人就像蒙了一層面紗一般,讓人看不到他們到底是何模樣?
“廢物,傲世徹,既然你不動,我去!”一聲粗悶之音傳入傲世徹的耳中,不用回頭看見就知道,這是他的族支同伴傲世暉,傲世暉話落,二十來個子弟當即起身,隨他離開,只有寥寥屬個人留在傲世徹身邊。
“首尊,你到底怎麼了?如果讓族主知道,我們都會沒命的!”
傲世徹眉眼微閉,半晌他纔開口:“如果我們不去,可能會等到族主出來,賜我們一死,但是如我們現在去處決這些不明身份的人,不管首尊出不出的來,我們一定會立刻死!”
這話看似很短,可是它的意思讓幾個族人稍一捉摸,當即愣住。
“首尊,你的意思是?”
“知道就好!”傲世徹此時已經完完全全沉下心來,他不想着什麼族中大尊之位,甚至於這條深不見底的道途,他也早都走夠了,時代在變,道途的術法陣式越來越陰邪,越來越骯髒,這一切都再顯示着道途的沒落,混亂,否則一個已經分支數百年,覆滅幾十年的族氏如何會引起這麼人的追尋,究其根源,無非就是他們的慾念和罪孽。
傲世暉帶人向那羣未知身份的人襲擊去以後,傲世徹並沒有急着離開,他知道,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沙海里,可能在某個角落沙粒之下,就藏着某一族羣或散道者,這些骯髒貪婪的混賬們,全都是爲了毅氏陰陽盤這等至尊法器而來,只是他不曾對外人說過,在他眼裡,毅氏的鑄命續生之術對他完全沒有吸引力,因爲他知道這個世間只有神靈纔有資格與天地齊壽,至於他們這般俗人,不過是在世間走個幾十遭的骨骸罷了。
“族長,那些人來了!”
毅沐曦敏銳的魂識瞬間就聞到那濃重的陰邪氣味,傲世作爲曾經的四族之一,他們以靈盅術法屹立道途,只是時至今日,他們這些小嘍囉級別的族中子弟早已遠離靈盅術法的習得範圍。
只是傲世徹這些人與毅溟那些人很像,骨子裡都是族氏的高傲,因而在他眼中,似乎其它道者不過就是螻蟻一隻,揮手間就能夠將其絞殺。
“無礙,我們無需動手,一羣跳樑小醜,頃刻可滅,只是希望姬鈺不要太過兇狠,我需要活口!”
毅空說完,繼續閉目養神,毅沐佘與毅沐曦相視一眼,很困惑族長的葫蘆裡到底裝了什麼,即便毅姬鈺與毅沐仝聯手,二人的深淺他們也很清楚。
風吼襲來,沙塵四起,本來還算清靜的沙丘溝壑頓時混沌起來,那一股股的沙塵遮蔽了人的眼目,幾步之外就是一片昏黃,什麼也瞧不見。
傲世暉帶着族人衝至到毅空這些人所在的側向,盯着那黃沙中的人影,傲世暉道:“要在一息之內除掉這些混賬,讓傲世徹瞧瞧,他到底有多麼廢物!”。
話落,以傲世暉爲首,一衆傲世子弟當即聚息,隨着心魂之力的迸射,他們雙目快速昏暗,隨即展現出淡綠色好似種毒加身的牟子,傲世暉抽出腰間的短劍,同時將符式握於手中,隨着他氣息一瞬間迸射,符式引息靈魄之力充斥全身,使得他們好像渾身被火焰光暈纏繞一般,跟着傲世暉這些人便衝了出來。
聽着風吼中的沉重躁亂,毅沐佘與毅沐曦緊張到極致,其它毅者族人也都深深嚥了一口,在這黃沙漫天的世界了,鬼知道里面都有什麼,唯有毅空一副天人自在的模樣。
當傲世暉衝至毅空等人十幾米的範圍後,突然一聲悶響,跟着一股子邪息之力從四周的溝壑峰中迸射出來,隨即便有幾個傲世子弟在這邪息中癱軟倒地,傲世暉一驚,想要穩下,可是爲時已晚,但見溝壑之上,除了早就在此等待毅空等人到來得毅姬鈺與毅沐仝毅邈三人外,還有十幾人黃袍者,那些人人手一隻骷髏鼓,隨着他們敲打骷髏骨,堪比攝魂音的氣暈之力迅速衝入眼下的黃沙風吼之內。饒是傲世暉這個貪婪自大的混賬東西,連毅空這些人的面都沒見到,便先行一步,被人在瞬間衝擊侵蝕盡生魂體魄,進而去找閻王喝茶了!
毅沐曦、毅沐佘聽着風吼中的鼓暈聲,心底滿是驚愕,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知道鼓暈聲逐漸微弱,那股子纏雜在風吼中的邪息消散一些後,毅空才起身道:“看來他們二人真是爲了毅氏而拼啊,竟然找到了毅氏曾經的輔族族氏,囚骨氏!”
話落,一些人影從風吼黃沙中出現,衆人先是一驚,跟着便淡然下來,只見毅姬鈺這些人一個個灰袍加身走到近前,毅姬鈺、毅沐仝見了毅空,當即跪下:“祖爺爺,我…”
而他們身後的那些囚骨氏族人一個個右臂弓軀於胸,衝毅空恭敬:“大尊安好,罪人囚落帶領子弟前來告罪!”
“無礙,只是眼下情勢危機,我們需要儘快前往沙陀古城,否則毅瀟臣及命途指引步入何種境地,我們將無法預料!”
毅空話落,毅溟上前一步:“族長,不知我族現在何處,他們知曉我留下的信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