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醋意翻天
顏少筠被她嚇了一跳,連忙把她撤回來,拍了拍胸脯,“表姐,你不要命了,被咬到了該怎麼辦。”
柳清揚尷尬一笑,退開幾步距離,“我這不是太興奮了麼,以前只在畫上看過。”
元意也被老虎張開的傾盆大口給嚇到了,倒退了好幾步,冷不丁撞上一堵肉牆,清雅如蘭的味道氤氳而來,她微微一愣,立馬離開幾步距離,“抱歉,我沒撞疼你吧。”
張仲羲收回手,輕笑一下,“無礙,蕭少奶奶無需見外。”他的視線一移,落在她的額頭上,“你的疤是不是全好了?”
儘管他依舊是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元意依舊聽出他話音中的意思緊張,她額上的疤痕跡全消,他明明能看到,卻還有此一問,總給她一種故找話題的感覺。
壓下心中的那抹怪異,元意真心實意地向她道了聲謝,“多虧了你的藥膏,已經全好了。”
張仲羲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視線在臨摹着她的面容,依舊如記憶般熟悉,豔麗到極致,也從容到極致。
“意兒。”
方纔被霍子民等人分區心神的蕭恆,沒想到他一不注意,就被張仲羲趁虛而入,心中一惱,立馬跨步上前,像護崽的母雞一般擋在元意身前,對着張仲羲皮笑肉不笑道:“張公子,怎麼不去看珍禽猛獸?”
張仲羲眼皮一掀,掃了他一眼,道:“爲了這個珍禽猛獸,蕭公子真是費盡心思。”
“好說。”蕭恆眉頭一擡,“個人喜好罷了。”
張仲羲似是嗤笑了一聲,沒有多話,幾步走到了定王的身邊,沒了外敵,蕭恆纔有心思理會元意,圓滾滾的眸子瞪了她一眼,吭聲吭氣道:“才一轉眼,你怎麼又和他勾搭上了。”
元意無辜地眨了眨眼,道:“誰讓你不理我。”
她這話讓蕭恆半是惱怒半是甜蜜,最後轉化爲無奈,他朝她哼了一聲,吩咐道:“跟着爺。”
元意心中偷笑,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知道了。”
剛纔老王說新進了一頭雪豹,衆人俱是好奇,蕭恆便讓老王帶路,一起到了一個場地空曠的鐵柵欄邊,裡面關着一頭渾身雪白的豹子,神情兇狠,眼含戾氣,聞到衆人的味道,眼睛一紅,咆哮地從裡邊越過來,伸出雙爪,欲要把他們捕獵與抓下。
然而嘭得一聲,柵欄晃了晃,擋住了豹子急如閃電的身姿,卻還是伸出了爪子,差點就碰到了走在前頭的霍子民。
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驚心動魄,嚇我一跳。”他又滿眼崇拜地看向蕭恆,問道:“從遠,這豹子如此兇狠,你的人是怎麼捕到的?”
蕭恆得意一笑,“強將手下無弱兵,爺的武功蓋世,家丁捉個豹子算什麼。”
元意抽了抽,對於他的自吹自擂保持沉默。然而霍子民四人作爲蕭恆的腦殘粉,卻是一致地點頭稱讚,各種拍馬屁的話簡直讓人臉紅。
她直道受不了,連忙回到柳清揚和顏少筠身邊,卻被顏少筠調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蕭公子這副自矜自傲的樣子,可不是和四娘一副模子刻出來的。”
柳清揚被這麼一提醒,不由看了看蕭恆,又看着元意,回想某人自稱天生麗質難自棄的模樣,不由笑了出來,掐了掐她的臉,“果然如此。難怪我敗陣給四娘,原來淵源深厚。”她又補了一句,“我家夫郎可不會這般能說會道。”
元意被她們調侃得臉色一紅,瞪了她們幾眼,卻還是貼心地開口道:“算我怕了你們了。你們看看,喜歡哪一個,我讓人給你們送去。”
柳清揚和顏少筠不約而同地指向一旁的小窩,立馬正是幾隻白貂。“這白貂比你的狐狸好多了。”
元意頓時黑線,兩人不愧是表姐妹,連選擇都一模一樣。和嘉公主聞訊湊過來,“意姐姐,我也要一隻白貂,和你的狐狸好像啊。”
她怎麼也看不出白貂哪裡和狐狸像了,最後只能歸爲各人眼光不同。剛好小窩裡邊又三隻白貂,她吩咐了老王,讓他稍後給她們送去。
蕭恆帶着衆人在他的動物園裡逛了一圈,可惜有不少動物已經冬眠,就算是沒有冬眠,也都是縮在窩裡懶洋洋地沒有動彈,沒有什麼看頭,除了定王對鴿舍大感興趣之外,衆人很快就興致闌珊,紛紛告退。
元意不知蕭恆爲何會大方地把別院展露於人前,定王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目光也頗是耐人尋味,但是見蕭恆和睿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不做杞人憂天之事,與蕭恆道;“你先去忙,我和筠娘她們逛一會兒街再回去。”
蕭恆確實有些事要佈置,便沒有挽留,吩咐了淺碧好好照看她之後,才放她們離開。
三裡衚衕距離西街很近,元意幾人便沒有再坐馬車,直接步行而去,此時正是午間,人跡往來熱鬧,小販吆呼聲,行人談論聲,聲聲入耳。
元意幾人都帶上了帷帽,先去了劉清揚的藥材鋪。直到去了才知道,柳清揚爲何說藥材鋪的生意不好了,那一處至少開着四家藥材鋪,要是生意興隆,那纔是奇事。
好在藥鋪裡邊的大夫和活計素質不錯,雖然門可羅雀,態度卻毫不敷衍。元意暗自點頭,觀看了藥鋪的佈局,心中有了大致的規劃,才拉着她們出來。
“過幾天我把策劃寫出來,連同百獸的花樣一起給你們送過去,若是沒問題,我們過了年再開張。”過些日子就是新年,大家都忙的很,也沒有閒功夫。
顏少筠和柳清揚紛紛贊同,顏少筠提議道:“這樣也好,咱們難得一起出來,到處逛逛去。”
不管在那個年代,逛街都是女人的天性,顏少筠的提議很快就得到另外兩人的附和,俱是來了興致,不管是綢莊還是首飾店,都一一掃蕩而去。直到把一條街都走完,三人才戀戀不捨地停住了瘋狂的掃貨行爲,再看身後的奴婢,個個身上都掛滿了東西,大冬天得都被熱出一身汗。
元意幾個這才覺得不好意思,連忙叫人把府上的馬車叫過來,才道別回府。
蕭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剛進院子就看到素梅使喚着丫鬟捧着一大堆東西搬到庫房,好奇之下叫住人,走進一看,不由滿頭黑線。
綢布首飾先別說,但是這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簡直看花了他的眼。捏泥人,撥浪鼓,紙畫,木雕,還有做工粗糙的木簪和陶碗等等,雖然頗有鄉野趣味,但是這些東西庫房裡應有盡有,意兒逛了一下午的街,就爲了買這些東西?
他扯了扯脣角,問向素梅,道:“少奶奶纔回來?”
素梅明智地對他的表情視而無睹,淡定地點頭道:“是的。”
蕭恆扶額,揮手讓她下去,繼續進了正房,纔剛進外間,就聽到元意令人遐想不已的呻吟聲:“輕一點……太輕了,再重一點,對,繼續,再往下一點……好舒服。”
這聲音實在是太,蕭恆頓時渾身燥熱,血氣都往下身一點涌去,好險被他忍住,纔不至於失態。雖然如此,他還是臉色一黑,掀開簾子,就見元意正舒舒服服地趴着炕上,只穿着一聲單衣,而含冬盡心盡力地給她按摩,從頭到腳,周到細緻。
看着元意通紅的臉頰,儘管含冬只是婢女,蕭恆還是忍不住醋意翻天,幾步走過去,去含冬冷聲道:“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