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永生難忘

150永生難忘

在元意走得腿腳痠軟的時候,輝煌巍峨的東宮終於到了。

一路上廳殿樓閣,但是疏朗之處又有假山流水緩和,相比於皇宮的古樸蒼勁,東宮要多了幾分靈俊之氣。

元意目不斜視,跟着小德子後邊,忽然有一個女人從一處小道上緩緩走來,容貌清麗,衣着輝煌,身後擁護着一羣小心謹慎的太監宮女。她的神情帶着倨傲和得意,雙手疊交與腹前,像是在護着什麼似的。她這副樣子讓元意心中一跳,微微側站了幾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小德子向她使了一個眼色,元意心中一嘆,福了福身,跟着小德子齊喊,“見過承徽娘娘。”承徽不過是正六品的品級,元意又是太子側妃之妹,照規矩來說,是不用對她行跪拜之禮。只想之前在東宮之外,遇到了不少妃嬪位份的主子,跪在地上等着她們的儀仗消失,實乃一種折磨。

佟承徽停住了腳步,低頭看向眼前的幾人,“起來吧。”幾人謝恩之後一起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等待佟承徽離開,誰知她非但沒有走,而是在看清幾人面容之後,繼續開口,道:“原來是小德子,這是是哪家夫人?”

小德子連忙回道:“回承徽娘娘的話,蕭少奶奶是側妃娘娘的家妹。”

佟承徽的視線落在元意的身上,目光一閃,道:“原來是側妃娘娘的妹妹,你快把人帶回去吧,不然側妃娘娘該等急了。”

“恭送承徽娘娘。”小德子又行了一禮,等到佟承徽慢慢地逶迤離開時,才擦了擦臉上的汗,對元意道:“蕭少奶奶,咱們走吧。”

元意點了點頭,裝作不在意的問了一句,“這位承徽娘娘可是有了身孕?”

看在荷包的份上,小德子對於這個後宮人盡皆知的秘密倒是沒有隱瞞,點頭道:“正是呢,已經一個多月了,蕭少奶奶若是再遇到可得小心些,她與側妃娘娘有些不對付。”

“多謝公公提點。”

接下來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一行人終於到了太子妃的側殿,元意在門口等着,小德子進去通報,不消一會兒,小德子就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道:“蕭少奶奶,側妃娘娘讓您進去呢。”

元意剛進了內室,暖融融的熱氣頓時充盈到四肢百骸,驅散了身上的陰寒,元意在心中舒了口氣,接下斗篷遞給一旁的宮女,進了廳堂。

她剛想要行禮,一個低沉的男聲就立馬響起,道:“蕭少奶奶不必多禮,賜坐。”

元意心中一跳,太子也在,她垂着眼,臉色不變,“謝過太子殿下,側妃娘娘。”有宮女引她在一旁坐下,奉上熱茶,元意便低頭啜飲,沒有再看上邊。

元怡看向一旁的魏泰,見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元意,心中忌恨,扭了扭手上的帕子,笑道:“我還當四妹妹不願意來探望我,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呢。”

元意脣角噙着一絲淺笑,不輕不重道:“側妃娘娘說笑了,姐妹之間的情分,哪有不願意探望您的道理。二姐知道我進宮看您,託我問候您一聲。”

元怡臉色有些恍惚,問道:“二姐她過得還好吧。”

她的聲音比之前多了幾分真心實意,不想之前,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元意想起二姐出嫁那天,她們四姐妹同聚一堂,也許那時是她們這輩子最沒有芥蒂的時刻。

元意頓時滿心悵然,元柔躺在病牀上形容憔悴,元怡在錦衣華服的包裹下滿心瘡痍,那元華又會如何?纔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們四人的命運竟然有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展開。

“二姐最近生病,並不怎麼好。”

元怡的蹙起了眉頭,繃着一張臉,“我讓人備些藥材,待會兒你出宮的再帶給她。”

元意眸色微動,點了點頭,道:“如此我先替二姐謝過側妃娘娘了。”

“她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二姐,你代謝個什麼勁兒。”元怡臉色不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又出言諷刺道。

元意對她這個性子已經習慣,只是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一旁的魏泰卻是沉下了臉,淡淡地看向元怡,似是威脅似是呢喃了一聲,“怡兒。”

元怡的臉色一變,垂下眼瞼,掩去眼中冷冽的神色,若不是太子要藉口見元意,她哪有的資格可以得到如此太子的垂憐慶生,那些女人忌恨她得寵,又何嘗知道太子心心念唸的是坐在下面的女人。

她的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對着魏泰道:“殿下今兒個怎麼有空,不用去處理政務嗎?”

魏泰薄冷的紅脣勾起一抹微笑,替她捋起耳旁的一抹碎髮,聲音和煦,道:“今兒個是愛妃生辰,本宮休息一日,不去辦公了。”

元怡渾身一冷,忍不住冒起了一個個的雞皮疙瘩,但是一室的太監宮女還有元意在看着,她不能失態,只好低下頭,不去看魏泰冷芒的黑眸,臉上逼起一縷薄紅,道:“臣妾何德何能,能得太子如此恩德,此情深重,臣妾將永生難忘。”

魏泰輕輕地笑起來,聲音低沉,卻又有莫名的涼意,他愛憐地摸了摸元怡的臉,“本宮視怡兒爲心頭寶,怎麼寵都覺得不夠,愛妃不必妄自菲薄。”

聽着兩人的對話,坐在一邊的元意禁不住全身冒起了一層陰寒的冷意。她回門時看到的元怡,還帶着驕縱和毛躁,輕易地被她帶進了言語陷阱,心機雖有,卻太過魯莽。然而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她卻成熟得可怕,整個人瘦的可怕,臉色蒙上了淡淡的陰鬱之色,渾身的氣息幾乎可以與太子媲美,不僅學會了收斂情緒,還學會了與太子周旋。

她也曾經歷過,所以知道面對太子時是何等的陰寒與毛骨悚然,若是心志不堅,怕是連話都說不完整。

“蕭少奶奶一個人坐在這兒怕是無聊,本宮帶你到外邊處去看看景色如何?”魏泰突然看向元意,幽深的眸子盯着元意,如此說道。

元意自然不會自投狼腹,連忙搖頭,“太子殿下還是陪側妃娘娘吧,民婦喜歡靜坐,並不覺得無聊。”

被拒絕的魏泰臉色一沉,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在元意的身邊站定,挑起她的下巴,“蕭少奶奶這是不給本宮面子?”白皙的指腹在元意的下巴曖昧地滑動,觸感柔軟,馥郁芬芳,他的眸色漸深,繼續道:“待會兒的宴會還有諸多雜事,怡兒會很忙。你說是與不是?”

他的最後一句話並不是問元意,而是問了上首的元怡。元怡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意外,而是冷淡地看向元意,道:“正是如此,我沒空招待妹妹,有太子相伴,是天大的福氣,妹妹不要不識好歹。”

魏泰滿意地點點頭,回頭看向元意,“蕭少奶奶難道認爲本宮不配招待你不成?”

元意別過頭,站起身,離開魏泰壓迫的距離,“太子是萬金之軀,民婦不敢勞駕太子。”

魏泰突然翻身大笑,寬大的長袖一展,四爪蟒龍猙獰而過,在空中劃過奔騰的弧度,他蘊斂於內的氣勢驀然迸發,久居上位和執掌生殺大權的培育出來的氣場宏渾的驚人,更何況他還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如此一來,迫人的氣勢中還帶着濃濃的煞氣,密密麻麻地向元意壓迫而來。

元意臉色驀然蒼白,在魏泰的氣勢之下,她覺得呼吸困難,身子連動一下都覺得萬分地困難。這時候淺碧突然從後邊衝上來,扶住她的身子,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關切地問道:“少奶奶,您沒事兒吧。”

素梅也連忙跑上來,掏出錦帕,細心地替她擦着額角的汗水,又端來了一杯茶,遞給元意喝下去,暖洋洋的茶水下去,似乎連僵硬的身子也靈活過來,元意緩過神,想起自己無法反抗的怯弱,心中不虞,臉色微沉。

“蕭少奶奶這位丫鬟不錯。”魏泰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淺碧一眼,但是目光很快就放在了元意的身上,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似是驚歎又似讚揚道:“蕭少奶奶真是每次都讓本宮意外不已呢。”

在他的威壓之下,就算是那些屬官幕僚,都會禁不住壓力而一臉汗涔涔,伏跪臣服,而元意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卻能挺直脊樑,生生地扛了下來,果真是奇女子也。

於是魏泰看向元意的眼中興趣愈濃,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似乎方纔的壓迫未曾存在過似的,對元意道:“蕭少奶奶可願意與本宮一同遊賞東宮的景色?”

元意瞥了魏泰一眼,眸底冰如寒潭,她的脣角勾起一抹微笑,漫不經心而風華絕代,眸光流轉,“太子盛情,民婦卻之不恭。”

魏泰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和貪婪,眸色愈沉,最終,沉澱成深邃莫測的暗色。看着已經踏出殿外的修長背影,他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極至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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