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桐啊,這日後,若是去了那簫家,可不能讓她們欺負了,你亦是不比她們低,一旦她們欺負了你,你只管護着自個兒,切莫在心中憋屈了,可是害了自己,在這裡你且是要忍着,我們不與她們爭高比長,且是讓她們鬥着便是。”二夫人有心的說着,恐是清桐被欺負了,心中隱隱地不安,她自小就不善鬥,若是真是與她們鬧起來,可是吵得過她們?
“母親儘可放心便是,清桐雖是不善言,可卻由不得別人欺負。”
“這樣就好,我便放心了,你去了簫家之後,定是要那簫傑對你上心,這不在男人心頭的女人,日子可是着實的難熬。”孫氏想着自己的這一生,便不由的感嘆。
“這可是難說,我也是兩次見過那簫傑,他亦是不冷不熱,況且這本就是父親大人的意思,說不定,他且是恨着呢,若是他這心裡沒有我,我便也不能強求。”清桐想着不久前簫傑的言行,可是不踏實的很。
“這男人一輩子妻妻妾妾且是正常,你若不作他心上的那個,便定是要做他最大的那個,且只有妻纔是不被欺負的。”
“我只當順其自然。”清桐無力的說着,竟不知前方爲何這般的黑暗。
“你若是真這般的想,娘可是要傷透了心,娘這一輩子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娘這下半輩子可是全都指着你了,娘是日日都盼着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樣的日子,我可是過的夠了。”孫氏說着便不由的流出了眼淚,清桐見狀便不停的幫着擦拭,這便讓她更加的淚流不止。
“娘,您這不是折了孩兒麼,況且這老爺不就是將我做簫家的大麼,您且是放心好了,即便是那簫傑不中意與我,他亦是要將我娶進家門,且是老爺活着一天,他便不能得罪於我。”清桐說着亦是流出了眼淚,心中不覺的泛出了一絲酸楚,那時簫傑的一句‘那便遵命便是’又浮在了耳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樣便好,這樣便好。”母親聽罷這句話才止住了淚水。
“二夫人,二小姐,老爺讓你們這就過去。”來叫她們的是老爺跟前的貼身丫鬟方玲,這話說她只是一個丫鬟,可是這個丫鬟在府中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覷了,說話竟是蜜罐泡出來的,招人喜歡的不得了,可是讓府中的那些個愛爭理兒的人操盡了心。
按着方玲的話,清桐與着二夫人便隨着一同又去了正廳,只見這次李衡的臉上不似那麼不悅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歡喜,可又不是有了什麼喜事?
“這後兒便是六王爺大喜之日,按着理兒,只是府中的男子去了便是,可是六王妃說是對清梅甚是想念,便同着邀請了府上的同輩一道去,你們且是將你們今日手中的活兒都算計算計,亦是要將這禮備備齊全,六王爺可是待我們李家不薄,尤是清梅,這六王妃可是待你如親姊妹,更是不能身份了。”
“清梅知了。”這席話聽罷,清梅自當是翻翻白眼,這六王爺都是如着爹爹般年紀的人了,硬是將那農家的村姑娶進家門做十三夫人,着實令人滲得慌,若不是那六王妃是自個兒的姨姐,可不要打着這個不平。
“老爺,前些日子,六王爺不是才進了位如花似玉的十二夫人麼,我們爲着這禮兒可是想盡了法子,這還不到倆月,他便又是要娶,這月賞的錢,可都不夠爲着他的禮錢了。”三夫人沒好氣的說着,自當是談着家常。
“這是人家的事兒,可是由不着不你一個女人來管,若是你那邊的錢不夠,儘可去大夫人那邊先領着。”李衡沒好氣的說着。
“這男人三妻四妾可是算了,別沒個頭,改明兒若是他娶了二三十房,我們這些個人可還是要跟着貼禮兒?那還不過日子了。”
“這且是由着你說的?若是明兒我再娶了五夫人,你們可是在背後要將我罵死?”李衡甚是不明,這六王爺可是如何管好那十二個女人的,他且是有着四個便是將這家中亂的不得安寧。
“老爺明兒若是再娶了,可就別閉着眼兒請六王爺一家,當是要將那正第三品上的官員全都請來,可是要風光着操辦,若是姐姐再去了那宮中請了鑑,說不定皇上都能來。”三夫人好諷不諷的回了他,順便又在心裡搭上句‘老不要臉的’。
“三夫人這話說的可不是擺着在堵我?”李衡看着眼前這個雖然妖豔如火卻囂張跋扈的女人說着。
“芝兒可是不敢,老爺即便娶了八十房,我們可還是要好生的笑着。”
“你這是說着甚?可是在同着老爺說話,若是無事的話,便各回各房吧!”大夫人張氏着實看不下去,於是清了嗓子,只得趕人。
“你們且是都將我氣死便好。”李衡氣的兩眼發直,直叫囂着。
“老爺,還是玲兒扶着您回房吧。”丫鬟方玲見勢,便立刻上來纏着李衡,欲將他扶走。
“回房?回哪個房?難不成回你的房?”四夫人見方玲說的這般的自然,亦是氣的將她的手一把打了下去,而後朝着她說道:“呸,不要臉。”
說罷便扶着李衡朝着自個兒的房走去,邊走還邊罵道:“這如今的女人可都作踐,若不是她娘當年將她放於李府託我們善待着,今兒還不知會死在了哪裡。”
“可別說了,讓我清靜片刻。”
“是,老爺。”待她們罵完了之後,在座各位也都相繼的離去,只有方玲硬生生的將眼淚憋在眼裡,竟是委屈。
“可不是我說你,這下人別老是不知好歹,誰人的主意不好打?愣是與夫人們爭春,若是果真犯了春,明兒我就在外給你找個屠戶許了。”三夫人說罷便扭捏着離開了,清桐與孫氏只當是慣然,便也默不作聲的離去。
到了第三日,各屋子且是將自個兒的禮兒都備的全了,一干人便稀稀拉拉的出發了,這拖拉的病怕是改不了,李衡既是見了也無心去管,便也只好由着她們去,自當走在前邊就好。
這參加婚宴可是馬虎不得,個人都有要帶的物件亦或是人,這會子四夫人與三夫人自是要管起自個兒身邊的人來,這兒女可都是要自個兒攬着的,光顧着自己要風光體面,李衡見勢便將方玲與他同車而坐,亦算得清鬆。
見是老爺‘欽點’方玲亦是不能放了這機會,便作小女人狀的說了起來:“老爺可不要說好生的待着玲兒,玲兒可是待不起,這四夫人若是見了老爺這樣,定是要罵玲兒的。”方玲一邊說着一邊嬌作的將李衡的嘴往一邊推,李衡定是不理她,一把將她拉坐於自己的腿上哄了起來。
“你且是等着,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兒,定是要給你個名分,可不叫你總是受這般的苦。”李衡邊說着便吻着方玲的頸間,可是醉的很,方玲見他說了這話,眼睛頓時發光。
“老爺可是何時得空?”方玲緊追着問道。
“自然是忙完清梅她們的婚事。”李衡脫口而出。
“既是老爺這般的說,那玲兒可就放於心上了,老爺可不許反悔。”方玲笑着回吻着,李衡見她這般的溫順,可是樂於心。
這一路上李樑本是與着大夫人一組,可清雅無人作陪,便將她與着清雅一組,李樑自然是候着自個兒的妻妾,這本也是當然。
這人雖是跟上了,心卻不知飛向了何方,不時的將窗簾拉起看望前方的那輛車子,心裡着實苦的慌,這老爺身邊有那些個貼身的丫鬟,他非要點上方玲同乘,這乘着一輛車子便也是算了,可從那車中不時的發出隱隱的笑聲讓李樑極爲不安,他是知得,這老爺子對這方玲平時就動手動腳的,今日正好在他跟前,可不知要如何作踐她。
“夫君,這車顛簸的厲害,我心裡空的慌,可是能叫前方的車子暫緩,容我喘口氣兒。”喬慧已有孕在身,不覺的這般的搖晃讓她心裡堵得慌,本是想着這次六王爺的婚禮就不隨着一道去了,可是又怕讓夫人們覺着虛,故只能拖着重身前往,這一路上幾次三番的想吐出來,這次實在不行,便不得已說了出來。
李樑起初還不時的問候着她,但長途漫漫,他不由得開始覺着帶着她簡直就是累贅,見她這般的說着,似是真有那麼一事兒,於是便不情願的拉開窗簾叫着前方停下。
“夫君,我渴了,能將夫人那邊的水遞過來麼?”這李樑似是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即便是喬慧與着他說着話,他都不時的朝着前方的車子觀望,喬慧自是知那何意,便有事無事的點着他醒來。
“夫君?夫君——”見他亦是無反應,喬慧不動色的又叫了兩聲,這一叫可是把李樑拉了回來,急忙將母親邊上的水遞與她,便又自顧着朝着前方望去。
“夫君這是在看甚?”喬慧故作奇怪的問着。
“沒,沒。”李樑急忙迴避道:“夫人可是能走了?”
“再容我歇會兒,反正到了那六王爺家亦是無事可做。”喬慧故作輕鬆的說着,“夫君若真是急得慌,可叫那玲兒到這車來。”
“你這是說甚?”李樑急忙小聲的遏制“可不能叫娘聽見,你可是亂扯。”
“我是不是亂扯,你心裡清楚。”喬慧低低的說着,她不似別的女子那般的柔弱,卻有着不居下者的性情,從不惹人嫌,與得李樑結合完全和着父母之意,她深知李樑不是附她意之人,可這父命難爲,不得不居下。
本想着即便是李樑沒什麼大的出息也罷,只要他將她善待便是,可誰知這有孕還不到三月,他愣是又犯了那花花腸子,和着一個丫鬟好死不死的攪和在了一塊,初始的時候只聽姐姐梅燕提及,見他無大異,便不當回事兒,可是近來他卻越發的得瑟,喬慧也是越發的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