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雖然是在郊外,但是騎馬的話,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就到了。
段可茹雖然是深閨裡面的大小姐,但是有時候也會跟着一起去往佛寺燒香的,但是對於慈恩寺,她卻是真的一次都沒有來過。
下馬之後,段可茹便看到連綿的青山之中,隱約的有一座古剎掩映在其中。
“那就是慈恩寺嗎?”段可如指着那個古剎問道。
“嗯。”點了點頭,周至賢也翻身下了馬,一把握住了段可茹的手,道:“走吧,我們一起上去吧。”
在山下,早就已經有了兩個小沙彌和一羣武僧守在那裡了。因爲今日這樣的大日子,是不允許其他的香客來的。
“施主,請留步!”那小沙彌攔住了兩人道:“若是沒有請柬的話,只怕今日是不能入內。”
“這我自然知道。”周至賢道,從袖子中掏出了他和段可茹的請柬來。
那小沙彌確認無誤之後,將請柬送回了他的手中,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吧!”
兩人這才順利的上山,在他們的身後,一衆被攔在山下的學子。
因爲見他們兩個人一身的富麗堂皇,甚至有人怒着叫囂道:“哼,這什麼宴會,請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我看着慈恩寺只怕又要成爲另外一個權貴的名利場了。”
說着話的人的聲音非常的大,所以在場的人,最少一半的人都聽到了,包括那兩個收請柬的小沙彌。
段可茹也聽到那人的話,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想看看周圍的人反應,卻看到那兩個小沙彌充耳未聞的模樣。頓時她便笑了,“主辦宴會的人能將這兩人放在大門口接客,那就已經表明了一些事情了。或許將來慈恩寺會成爲權貴的人的名利場,但是至少今天不是。我們走吧!”
周至賢知道她的意思。如果說那兩個小沙彌因爲這幾句嘲諷的話,便不高興鬧了起來的話,那慈恩寺的那種悠遠的心境就真的沒有了。這樣的慈恩寺,衰敗那也是遲早的。
上了九十九個青石臺階之後,段可茹終於見到了古剎的真正面目。慈恩寺並不宏偉,和其他的寺廟相比,慈恩寺就顯得太小了。其他的寺廟,不說感業寺這種國寺,單單是其他的幾個名氣和慈恩寺差不多上下的寺廟,那寺廟的大殿以及房舍,足足要比慈恩寺大上幾倍。而這個慈恩寺呢,除了主殿和必要的建築之外,再加上後山的幾座廂房,便再沒了多餘的建築。
所以從大門看去,只感覺無盡的空曠。
“這地方……還真不錯!”段可茹感嘆道。
“那是肯定,這可是我帶你來的。”周至賢顯然對於段可茹的喜歡錶示微微的得意。
兩個人在參觀完主殿的雕像之後,便前往了後山的碑林。
段可茹並非是學書法的,她對書法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所以在其他的人看碑林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
她卻是無聊的坐在一邊看着風景。
周至賢因爲是世子,所以他一到這裡的時候,就被一干人全部都圍在了中間,那些熱情的問話,讓他一時都沒有時間前去找段可茹。
在繞過了一座碑林之後,段可茹正準備往回走,卻看到自己來的路已經被人個堵住了。
“是可茹妹妹嗎?”最前面的少女問道。
段可茹並不認識這個少女,但是看她上下的氣質,也不像是貧寒的人家。
“你是……”她試探性的問道。
“我是誰你就不用管了!我之所以會在這裡,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別得意的太早。有些東西看上去一定會是你的,但是其中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可是誰也說不準的。”
說完,那少女便帶着人高傲的離開了。
段可茹有些呆愣在地,她有些不明白這少女的話。心裡更是琢磨着,這個少女到底是誰。
這樣的宴會,一般人肯定進不來。所以能進來的,一般是有真材實料的,或者是和自己這樣利用身份便利而進來的人。剛纔的那個少女,看上去也不像是非常有才氣的人,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也是京城之中的貴女。
但是京城的貴女圈子一共也就那麼一點大,她大大小小的參加過那麼多的宴會,大部分的人也都認識,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此人。看這少女的張揚模樣,也不像是個低調的人啊,那到底是誰?
段可茹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好像有一個人她忽略掉了。那就是前段時間,有傳聞說鎮西王一家要來京城,而後卻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她以爲這只是空穴來風而已,現在看來,剛纔的這個少女,只怕就是那鎮西王的女兒了。也只有是鎮西王的女兒,纔會如此的飛揚跋扈,甚至比公主還要囂張。
想通了這些,段可茹看着那少女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就招惹了這位素未謀面的郡主。還有她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道現在都沒覺得有什麼東西是她一定能拿到手的。兩輩子的經驗告訴她,就算是有些東西她拿到手了,那也不過是浮雲而已。來了,總會走的。
突然,段可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周至賢已經走到了那少女的對面。那少女看着周至賢的眼神充滿了欣喜,卻又帶有一絲的羞澀……
難懂說……
段可茹笑了,雖然她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她向來最不喜歡麻煩,男人也是。若是她喜歡的男人有太多的爛桃花的話,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他。不管那個人對他是真心與否。
當然,如果說那個男人有那個能力處理那些爛桃花,並不會讓那些爛桃花來打擾到自己,她網開一面也未嘗不可。
將目光收回,段可茹按照自己原來的計劃,再次瀏覽這後山的風光。
直到午後,原本一直以爲是重頭戲的宴會,從頭到尾,並沒
有發生什麼事。倒是段可茹實在是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在半路直接進了廂房狠狠的睡了一覺。等到醒來,已經是日薄西山之時。
“就這樣結束了?”段可茹似乎還在自己美夢之中,有些意猶未盡。
“當然。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中途給睡了過去。若是被山下的那些人知道,非得氣的瘋了不可。”周至賢無奈卻又寵溺的笑道。
“是嗎?”段可茹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覺得太無聊了嗎?”之所以是在午後去睡,那是因爲她原本以爲那個什麼郡主回在午膳的時候給自己發難,誰知道,人家在午宴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正眼瞧自己一眼,更不要說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之類的把戲了。這讓段可茹感到十分的失望,然後就去睡了。
“……”周至賢已經無言以對。
將段可茹送回到了將軍府之後,周至賢這纔回去了。
看着周至賢遠去的模樣,段可茹已經在心裡打定主意,要將那什麼郡主打探一番了。爲的,只是防止將來這什麼郡主腦子一熱,先來對付她,那她就只能是吃着暗虧了。
很快的,段可茹就查到了她想知道的消息。還在,這位郡主雖然人十分的張揚,性情也是非常的驕傲的。一般驕傲的人,應該不喜歡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贏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段可茹輕輕的送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兩個姨娘沒有了,她可不想,再跳出個什麼郡主來,破壞她的平靜的生活。
可能是因爲馬氏和秦氏都被禁足的緣故吧,整個將軍府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般。府內的大小事情都落在了邱氏和老夫人的手裡,而邱氏想要鍛鍊一下段可茹,所以段可茹也算是小有權利,漸漸的,在自己的手中也有了一批可用的人。
從慈恩寺回來的第三天,周至賢就命人送了一封信來。這封信裡,除了那賭場的地契,還有這幾天周至賢如何安排的過程,以及最後一頁寫了一些甜蜜的話語。
段可茹將信件看了一遍之後,直接省略了那最後一張紙,細細的思考起前面的來。如果說價格大興賭坊真的要改成酒樓的話,那就一定要弄的別緻一點才行。但是,前人早就已經將賺錢的法子全部都給搜刮去了,輪到她來想的,也都是下乘。
“唉,到底要如何才能賺錢呢!”段可茹哀嘆道。
可惜,就算她在嘆氣,最終還是沒有想到任何的辦法。
不過與此同時,周至賢又讓人送了書信來,上面寫了,以爲大興賭坊的位置,並非是那種繁華的地帶,周圍的人也並非是富貴之人,所以如果開酒樓的話,也許客人不會很多。
這樣隱晦的意思就是表明,這裡的窮人的多,沒有人回來吃這麼貴的東西的。當下段可茹便排版道:“既然太貴窮人吃不起,那麼久乾脆做便宜的好了。就做那種幾文錢的菜湯之類的,東西少點,花樣多點,這樣總行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