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作戰大廳,嶽維漢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人羣裡的池成峰。
沒辦法,池成峰背上扣的那口行軍大鍋實在是太醒目了,隔着十幾米遠都能聞着鍋底菸灰所散發出的嗆人味道,看到這一幕,嶽維漢嘴角不由微微翹了翹,旋即又有些心酸,這傻大黑粗也就是替他背了黑鍋啊,要不然現在也該晉升中將了。
嶽維漢這麼一看,旁邊那十幾個作戰參謀趕緊散了開來。
池成峰無處可藏,只得有些訕訕地來到了嶽維漢面前,人模狗樣地敬了記軍禮。
嶽維漢的嘴角再次抽動了兩下,旋即冷着臉道:“怎麼不去機場?看起來心裡的怨氣還不小啊?”
“啊敢啊?”池成峰撇了撇嘴。
“還啊敢?”嶽維漢冷然道,“這是司令部作戰大廳,又不是野外行軍,還揹着這玩意幹什麼?是不是知道老子今天要來,存心咯磣人?”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池成峰搖頭嘆息道,“誰讓你是總座呢,你讓背黑鍋,咱老池就得乖乖揹着不是。”四周的高級將領和作戰參謀們頓時表情各異,以嶽維漢今時的赫赫戰功以及軍中地位,這話也就池成峰敢說了。
池成峰話裡夾槍帶棒,嶽維漢卻也不生氣,當下沒好氣道:“行了,行了,趕緊把這破玩意卸了,顯得你池成峰能耐是不?縱觀古今中外,能揹着行軍大鍋進作戰大廳的伙伕,我看也就你池成峰一個了,哼。”
池成峰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行軍鍋卸了。
嶽維漢又向劉毅道:“介紹下華北的戰局吧。”
“是。”劉毅啪地敬了記軍禮,旋即又從作戰參謀手中接過指揮杆,跟着嶽維漢大步走到了摸擬沙盤旁邊,旋即指着沙盤講解道,“目前,華北日軍已經被分割包圍在北平、天津、保定、石門、濟南、邯鄲、鄭州、徐州、開封等幾個城市。”
“我集團軍負責北平、天津之戰事,北平是華北方面軍司令部所在,也是華北日軍防禦之重點,駐紮了8個師團將近15萬人!我集團軍從昨天上午發起總攻,現已控制絕大部份市區,日軍殘部已被壓縮至內城附近,不過,日軍的抵抗很頑強。”
“而且,由於防禦範圍縮小,爲免造成誤傷,我軍的重炮羣和轟炸機羣已經不能有效發揮作用了,而日軍的兵力及裝備卻高度集中,從今天凌晨開始,我集團軍連續組織了六次決死突擊,都沒能突破日軍最後的防線。”
聽完劉毅的戰情介紹,嶽維漢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恰在此時,一名通訊參謀匆匆進了作戰大廳,將一封戰報遞給了劉毅。
劉毅匆匆看完電報,頓時臉色大變,看到劉毅神情有異,作戰大廳裡的高級將領以及作戰參謀們也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嶽維漢雖然沒有回頭,卻明顯感受到了大廳裡氣氛的變化,問道:“什麼情況?”
劉毅深深地吸了口氣,上前兩步稟報道:“一野緊急戰報,關東軍一部突然南出遼西走廓,於24小時內連續突破了一野第10集團軍的四道防線,第10集團軍佈置在遼西走廊的四個頭等主力師大部被殲,山海關失守。”
作戰大廳裡頓時便響起了一片吸氣聲。
在場的將領和參謀們既震驚於關東軍的強大實力,更擔心接下來的戰局演變!
誰也沒有想到,關東軍僅僅一支偏師居然就能在短短24小時之內擊潰一野第10集團軍的四個頭等主力師,第10集團軍雖說不是一野的王牌精銳,可那畢竟也是正規軍啊,四個主力師六萬多人哪,居然不到一天就讓人家給殲滅了!
不少作戰參謀更是臉都白了,山海關失守,遼西走廊已然是門戶洞開了。
如果不出意外,關東軍的機械化重兵集團也許已經源源不斷地通過山海關,大舉進入華北平原了吧?而此時,北平城內的日軍仍在負隅頑抗,至少短時間內看不到肅清日軍殘部的希望,第3集團軍很可能就要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了。
“大家不用擔心,關東軍還不敢進關!”嶽維漢卻擺了擺手,又向劉毅道,“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儘快肅清北平城內的日軍殘部吧,不過,雖然關東軍暫時還不敢進關,但留給你們的時間也不會太多了,24小時之內,必須結束戰鬥。”
…………奉天,關東軍總司令部。
田村義富興匆匆地走進了梅津美治郎的辦公室,旋即猛然收腳立正道:“大將閣下,前線戰報,第一方面軍已經連續突破了支那軍的四道防線,部署在遼西走郎的四個支那步兵師基本被殲,在皇軍強大的攻勢面前,支那軍已經扔下山海關不戰而逃了!”
“好!”梅津美治郎一拳狠狠捶在大板桌上,興奮地道,“這回,支那軍總該知道咱們關東軍的厲害了!”
田村義富也是興奮不已。
說起來自從緬甸戰事爆發以來,大日本皇軍就一直在吃敗仗,緬甸戰敗,呂宋戰敗,馬來半島戰敗,新加坡戰敗,臺灣戰敗,上海戰敗,青島戰敗,現在甚至整個華北都快要戰敗了,不過這回,關東軍卻總算打了個大勝仗。
當下田村義富道:“大將閣下,是不是命令第一方面軍揮師入關?”
“這個……”梅津美治郎雖然高興,卻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當下說道“還是等岡村君到了之後再說吧。”岡村寧次正取道俄國返回滿洲,日本大本營也剛剛任命岡村寧次爲關東總軍副總司令,東條英機終於還是認可了岡村寧次的能力和眼光。
想了想,梅津美治郎又向田村義富道:“田村君,立即致電華北方面軍,就說關東軍前鋒已經攻克山海關,並全殲關外支那軍十萬人,豎日之內,我關東軍主力亦可揮師入關,讓他們無論如何再堅持三到五天時間!”
“哈依!”田村義富猛然低頭,旋即領命去了。
…………北平,鐵獅子衚衕。
昏暗的地下室裡,畑俊六大將左手死死地摑着女人楊柳般的細腰,右手五指卻極力舒展開來,就像是揉麪團般狠勁地揉捏着女人豐盈的右乳,赤裸的下體更是像打樁機般連續撞向女人豐滿滾圓的雪臀,整個地下空間裡充啻着啪啪啪的撞擊聲,空氣裡更是瀰漫着令人血脈賁張的淫靡味道。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畑俊六纔像野獸般嗷嗷大叫起來。
然而,趴在女人柔軟的背上僅僅小憩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畑俊六大將居然便再次煥發了勃勃雄姿,旋即又開始瘋狂地韃伐起跨下的女人。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畑俊六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了病態的潮紅,又矮又瘦的軀體也突然間變得生機煥發,人類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在面臨絕境的時候,總是能夠激發出潛能,彷彿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將潛藏在身體內的生命力揮霍殆盡。
儘管北平城內的日軍殘部仍在做着殊死的抵抗,儘管關東軍剛剛還發來電報,聲稱已經拿下了山海關,可畑俊六知道,天照大神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現在已經不再關心北平內城的巷戰了,而且巷戰也不需要他的指揮。
現在,充滿畑俊六腦海的,除了女人,還是女人!
畑俊六一聲令下,就將司令部最漂亮的十幾個女機要,還有野戰醫院的十幾個可人的女軍醫統統集結到了他的地下指揮部,他要在臨死之前嚐遍這幾十個女人的肉體,然後殺光這些美麗的女人,最後跪在天皇畫像前切腹自盡。
畑俊六五十多歲了,不再年輕了,可這幾天來,他卻比十八歲的小夥子都要亢奮!
耳朵裡聽着地表傳來的激烈槍聲以及隱隱的炮聲,畑俊六再次加快了他的節奏,一下又一下,用盡全部生命的力量,狠狠地刺入女人身體的最深處………地面上,北平內城的巷戰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時刻。
爲了儘可能快地肅清負隅頑抗的日軍殘部,劉毅終於祭出了最後的“殺手鐗”,利用迫擊炮和小口徑榴彈炮向北平內城發射了上萬枚汽油燃燒彈,北平內城,包括皇城,原本就已經被重炮羣和轟炸機羣炸成了廢墟,現在,更是燒成了瓦礫堆。
隨同內城、皇城一起毀滅的,還有負隅頑抗的七、八萬鬼子兵。
十幾萬日軍家屬以及日藉僑民也沒能倖免,跟着去天堂服侍他們的天照神了。
大火猛烈燃燒了十幾個小時纔開始緩緩收斂了威力,當特戰師的國軍官兵戴着防毒面具再次踏入北平內城時,放眼望去已經再看不到任何完好的民房了,到處都烏漆麻黑的,到處都是滾燙的瓦礫堆,到處都是燒焦了的屍體,一派人間地獄。
野史記載,幾十年後的北平城,既便是在大太陽底下,也依然是陰氣森森,內城的氣溫相比郊區居然足足低了好幾度,有精通陰陽玄學的“大能”之士在用羅盤勘察了內城以及皇城舊址後說道,這裡聚集了太多的日軍冤魂,煞氣太重,所以纔會這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