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后面露難色。
楚奕渙暗自咬牙,到這個時候,只有把實情說出來了,自己可不願娶這個宮女回家!“我承認,的確是我讓這個宮女騙了許清溪去璇璣苑的,但……”
程沐予突然皺眉打斷楚奕渙的話,“小侯爺已經沒規矩到直呼女子名諱了嗎?”
¤ ttκā n¤ ℃ O 我忍……楚奕渙暗暗握緊了拳頭,“是我讓她騙許小姐去的璇璣苑,但我與她絕無私情。那玉佩是我用來買通她的,而不是什麼定情信物。而且,我也沒有推許小姐下水,我做的我認,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認!”
程沐予捏着手中的玉佩,嘴角笑意諷刺,“誰知道你說得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言罷,程沐予把手中的玉佩遞還給還跪在地上的那宮女,“你們之間的糾纏我不管,我只論你對我師妹做的事情。”程沐予眸光冰冷地看向楚奕渙。
楚奕渙咬牙不語,旁人則看得興趣盎然,今天這齣戲真是夠熱鬧的。沐世子平日裡看着溫和好相處,但他要堅持的事情,沒人能勸得了,照如今這情形看來,他勢必要爲他的師妹討個公道了。
這時候,只聽得皇后輕咳了一聲,開口對楚奕渙道:“既然是奕渙你有錯在先,那你就給許小姐好好道個歉吧。你也真是的,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小孩子心性?搞出這種捉弄人的把戲。”
這件事可大可小,如今皇后明顯是想要往小了處置。
楚奕渙雖然心有不甘,但皇后已然發話,他也只得老老實實地走到清溪面前跟她道了歉,“抱歉,我不該那樣捉弄你。”
縱然皇后娘娘在場,他的抱歉仍是說得如此敷衍。
清溪緩緩一笑,但是這笑分明未達眼底,“小侯爺可真有童心,不過我只有這一條命,可經不起小侯爺的玩笑。”自己做錯了什麼嗎?自己有哪裡對不起他們兄妹嗎?當初也是婉彤郡主先出言刺傷的自己,他們倒好像受了什麼委屈一般,要找自己報復。
羽欣公主在一旁打抱不平,“你這聲道歉說得可真是夠真誠的。”
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反話。
皇后心中也是無奈,只得趕緊結束了眼前的鬧劇,“好了,既然許小姐並無大礙,奕渙也已經跟許小姐道了歉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們都莫要再放在心上了。”
過去了?沒這麼輕易吧?
程沐予拱手朝皇后一拜,“多謝皇后娘娘爲我師妹主持公道。小侯爺與師妹的事情有了結論,但與我的卻還沒有。”
皇后不解地看着程沐予,“沐世子的意思是……?”
“小侯爺假借我的名義騙我師妹入璇璣苑,當着我的面欺負我師妹,這口氣我如何能忍?”說到這裡,程沐予側頭看向楚奕渙。“我也不與你爲難,公平一點,以劍爲試,死傷自負,如何?”
聽到‘死傷自負’四個字,皇后不由一驚,沐世子向來溫雅和善,現下卻說出如此嚴重的字眼,他這是認真了?
不等皇后開口,楚奕渙便是一口答應:“好。”他也早就看程沐予不順眼了,自己妹妹對他一片癡心,可他呢?只會讓自己妹妹傷心落淚,自己早就想揍他一頓了,這個機會自己怎麼能放過?
“不過,我們光這樣打沒意思,不如定一個彩頭。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無論是什麼事。沐世子敢不敢賭?”楚奕渙對自己相當有信心。
程沐予淡淡一笑,“可以。”
“取劍來吧。”
皇后聽見程沐予要取劍,連忙道:“還是不要用武器了,點到爲止就行了。”
程沐予卻是挑釁地看向楚奕渙,“小侯爺覺得呢?”
“還是用劍比較痛快一些。”
程沐予淺淡一笑,“皇后娘娘不必擔心,這麼多人在場,不會出事的。”
皇后娘娘心想也是,幾位皇子都在場,他們的功夫也都不弱,若真的苗頭不對,可以讓他們上前去阻止。既然這二人鐵了心要打,那就隨他們去吧,反正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侍衛很快取了兩把劍過來,分別遞給程沐予和楚奕渙。這劍是大內侍衛佩戴的,都是統一制式,所以在武器上二人沒有高下之分,剩下的全憑自己的真功夫了。
楚奕渙爲了自己的妹妹,程沐予爲了清溪,二人心中都凝着一股氣,抱着非贏對方不可的信念。所以出招都是凌厲非常,全然不像平日裡切磋時點到爲止的樣子,把圍觀的衆人都給懾住了。
昌平侯原本就是武將,身爲武將之子,楚奕渙一直被自己的父親嚴加教導,武功自然不弱。而程沐予本就天資出衆,再加之自幼勤學苦練,這麼多年以來,寒冬酷暑未有一日懈怠,他的功力也非一般同齡之人可比。
“原來沐予這傢伙一直在跟我們隱藏他的真正實力啊,平日他跟我們切磋的時候,可遠沒有現在這等功力。”四皇子看着打得正酣的二人默默搖頭。
五皇子聞言一笑,“沐予這個人啊平常裝得什麼都不在乎一樣,現在事關他那小師妹,一下子變得比誰都認真了。看這架勢,沐予要贏啊。”
“這還用說?你沒看出沐予在耍着楚奕渙玩兒嗎?楚奕渙剛開始還能跟沐予對上幾招,現在已經完全不行了。”
“楚奕渙耍了沐予的師妹,現在沐予又耍他,也算是公平。”
“難得見沐予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時候,他那小師妹也是個了不得的人啊。”說話間,四皇子朝清溪看了一眼,只見那少女神情安然地站着,目光追隨着打鬥在一起的二人,眼中沒有一點擔心之色,她是篤定沐予一定會贏吧。
就連旁觀的人都看得出程沐予是在耍着楚奕渙玩兒了,楚奕渙自己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他心中越氣,招數就越凌亂,在程沐予的淡定自若之下,他完全被壓着打。
一劍劃過楚奕渙的脖頸,利刃上染了血跡,程沐予這才瀟灑收劍,結束了這場比試。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若傷口再深一點,恐怕就要傷及楚奕渙的性命了。
楚奕渙也知道方纔那一瞬間,自己的命就握在程沐予的手中,自己敗得很是徹底。
“小侯爺承讓了。”程沐予一派雲淡風輕。
楚奕渙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好歹是將門之後,竟然被程沐予完全壓着打,太丟人了。
“小侯爺方纔說,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任何一件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