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可是將手底下全部的兩萬侍衛都給拿了出來,而且清溪可是守住京城最大的功臣,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唐家人。就憑着這些,唐家的功也可抵唐靈韻的過了。
估計皇上應該也是考慮到這個吧。
但是不管皇上是怎麼想的,對於唐家來說,這的確是件好事。尤其是對唐靈韻來說,更是如此。
試想一下,若是皇上放棄了唐靈韻,那以後誰還敢娶她?一個曾經跟當今皇上行過成親大禮、曾經刺殺過皇上,而且還曾經被謀逆的五皇子給帶走過一段日子的唐靈韻,誰還敢娶她呢?最起碼在延庭的境地,是沒有人敢的。
而唐靈韻也會因此而備受人議論,除非是隱姓埋名,離開延庭。
皇上此舉,就等於向天下昭告了唐靈韻的清白,雖然還是會有議論,但卻不敢拿在明面上說就是了。
三天之後,唐靈韻果真被接入了皇宮,正式接手整個後宮。一時間,整個京城都爲之譁然,一個曾經刺殺過皇上的人,怎麼可能栽再入宮爲後?朝臣們的摺子也不斷地被呈到百里祺的面前。
不過,這風波也漸漸停歇了下來,大家都不得不承認,在五皇子帶兵謀反的這件事情裡,唐家二小姐功不可沒,唐家也是功勞不小,日日守在城門處。雖然唐家大小姐的確是行刺過皇上,不過也並非是出自她的本心,之前皇上就已經宣告過了,唐家大小姐是被五皇子給施了血咒,所以纔會完全任由五皇子擺佈,也算是不得已。
清溪和程沐予此次來延庭,主要的目的就是衝着百里諶來的,如今他已死,想要知道的事情也都已經知道了,他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但那個神秘人至今卻還下落不明,他們甚至都還沒有弄清他究竟是什麼人,而且蕭逐風也徹底失蹤了一般,完全不見了蹤影。
清溪和程沐予又在延庭的京城留了十數日,卻還是沒有查到蕭逐風或是那個神秘人的哪怕一點點蹤跡,城外的戰場也都已經清理完畢,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屍體。
既然如此,再留下只怕也是無用,清溪和程沐予便準備啓程回朔寧。
離開之前,百里祺在皇宮之中爲他們設宴,給他們送行。場面很大,就連延庭的文武百官也盡數到場。
“這次若非有世子妃,京城之困,只怕難以逃脫,朕的性命亦是堪憂。朕這裡有一物贈予世子妃,以謝世子妃之功。”
百里祺並未說‘賜予’,說的是‘贈予’二字,足以可見,他此時並未以皇帝的姿態在跟世子妃說話,底下的一衆官員亦是在心中暗暗咋舌,能讓皇帝如此放低姿態的,世上能有幾人?
不過他們也很好奇,皇上要贈予唐家二小姐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只見百里祺從玉階上走下來,緩緩走到清溪的面前,將手中的物什遞給她。
衆官員不由凝神看去,離得遠一些的人只看到是一個金燦燦類似腰牌的物什,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但是離得近的卻看得分明,皇上遞給唐家二小姐的分明是一塊免死金牌啊。
這東西對於朝中官員來說,可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過清溪接過之時,面上則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只是淡淡謝過了百里祺。
這東西對她的作用不大,她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呆在朔寧的。
“這免死金牌可以贈給別人用嗎?”清溪突然問道。
在場的人聞言都是詫異不已地看着她,免死金牌已經很難得了,她竟然還想着能不能贈給別人用。
百里祺也沒有想到清溪會這麼問,當下亦是愣了一瞬,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可以。”
衆官員一聽皇上這話,頓時風中凌亂了,這免死金牌又不是別的物什,怎麼還能轉手的嗎?
不過清溪問這話也沒有想那麼遠,只是想着這東西對自己來說估計沒什麼用,所以才這麼一問的。
百里祺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後,只見有舞姬、樂師從側門進來,他們是爲今日的宴會助興的。
看到坐在一旁的樂師們,衆人心中亦是難免心生驚訝,已經多少年了,但凡是唐家人出席的宮宴,都會盡量避免樂器的出現,而如今皇上卻一點都不避諱。
難道這都是因爲唐家大小姐?
衆人不由往百里祺身邊坐着的唐靈韻看去,只見她着一身正紅繡鳳的宮裝,妝容精緻地在坐在那裡,靜默少語,卻頗具威嚴。雖然不過入宮短短十數日,卻已經有了皇后該有的儀態,不愧是唐家大小姐。
不過也有人在心中暗暗可惜。
只怪那唐家二小姐成親太早,若唐家二小姐還未婚配的話,她倒是比唐家大小姐更適合皇后的位置。
宮宴結束的次日,清溪和程沐予便是啓程離開了延庭。因爲他們要離開的消息不知被誰給傳了出去,百姓們得知之後,竟都前來相送,這陣仗倒是嚇了清溪一跳。
也不敢多留,趕緊令暗衛將馬車趕得快一點,很快便出了城門。
城門之外,那原本堆滿了屍體的地方,此時已經被清理乾淨,地上的血跡也都被拉來的新土給覆蓋了,短短時間之內,好似之前那驚心動魄的場面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經歷過這場劫難的京城百姓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忘記,也不會忘記那足以讓萬獸俯首聽命的琴聲,以及那個席地撫琴的女子。
離開延庭的京城之後,馬車一路往朔寧走,清溪和程沐予一直都在等着蕭逐風來找他們,可是一直到他們回到了朔寧,也未見蕭逐風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
一回到王府之後,清溪便是往碧天山莊飛鴿傳書,讓巖誠打聽一下閻門的動靜。
過了一陣兒之後,巖誠終於給她回了信。
看過巖誠的來信之後,清溪在原地愣了半晌,碧兒從外面進來的聲音她都沒有聽到,一直到碧兒連喚了兩聲,她纔回過神來。
碧兒看了一眼被清溪拿在手裡的信,不由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閻門……散了。”